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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云天阁的女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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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个月前做了那个梦,她对性的欲望又活起来了。即便没有振业的出现——虽然现在不过是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那欲望已经是够霸道了。自从那天晚上她从与天森做爱的梦中醒来以后,她那并未真正得到满足的身体,却已熊熊燃烧起欲火,使她烧灼,使她坐立不安,她只好……现在,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而每次事后,她都更加沮丧,甚至觉得自己不洁。 
她辗转反侧度过了那么多的不眠之夜,太多、太长的无尽无边的长夜。对于她来说,没有天森的生活根本不是一种生活。有时她甚至觉得,这已经不是生活了,这根本就是一种折磨,不仅对她的心灵,而且对她强健的身体,都是痛苦的折磨。现在,连这美丽的宅子也变得死寂阴冷,但她必须守在这里,他随时都可能回来的。   
第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4)   
她本以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困苦。现在,振业声称想来帮助她,他当然知道怎么帮助她。问题是,她让他那样做吗? 
我要那样做吗?她在大声地问自己。 
我应该那样做吗? 
她很清楚地知道,他这么热心地要给予她帮助的真实目的。他想要她。他认为现在,他有机会重新得到他失去的东西了。他很想念她,他关心她,对此她毫不怀疑,但是,她该如何对待他的热情呢? 
她感到身体里又一股恼人的激流涌了上来,如果能够给予它出路的话,那么,它就会喷薄而出,她久旱的身体需要浇灌。她焦渴的太久了。 
但是,甚至在她努力用意志镇压那强大的欲望时,她内心也还是无法否认,她正在受到振业的诱惑。说到底,她年纪轻轻,精力旺盛,长期悲痛的守节生活并不合适她。那种日子她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有的是女人可以守节终身,但她不是任何其他的女人,即便是对于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一年多,也实在是一段很长的、太长的时间了。 
并不是贞节观念阻止她投入振业的怀抱,她才不在乎传统的贞节观念呢,她有特权,还有她的自由意志。她就不是一个为神圣的道德观念而生的女性。 
正是因此,她毫无珍惜地用自己的处女之身与第一个男人交合之后,又和一个已婚男人同居,她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道德观念的困扰,而是从与两个男人的关系中都受用无穷。与天森的心灵默契使得他们的关系更加丰满,对她而言,也许应该说,肉体关系的和谐美妙也是他们精神契合的必要基础和重要条件。 
现在,只是在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思想上有了变化,她努力地想理解这种变化,试图界定它。 
那是一种她以前有些不以为然的东西。 
其实……也是一种贞节观念。 
它是在不知不觉形成的。就在那一天,当她意识到天森就是那个人,是在这整个世界上惟一的男人,她能与之有一种最高层次的交流,一种灵魂的交流时,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天森,只有天森,他是她的世界,她的整个世界。那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日子。身处云芃上天上的深深坠入情网的女人是无法思考的,也根本无须去思考,有一个她爱的男人就是一切了,夫复何求?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观念的变化。无论她是否意识到了,那段幸福已经在她的头脑中引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尽管她的性欲非常强烈,尽管她倍受折磨,她也从没想过和天森以外的男人有性关系。 
曾经沧海难为水。天森是她惟一的海洋。 
所以,她头脑中出现的东西实在是和传统的贞节观没有任何关系,它是一种个性、超凡的东西,只是对一个非常特别的男人所怀有的,那个她用整个身心去爱的男人。   
第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5)   
与天森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存在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她会和别的男人有一种关系。西方人在结婚时说什么来着?“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甚至连那都是她不想接受的。他们的爱,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是不会有头儿的,在死后还有来世呢。 
她会永远爱他的。 
现在,大海带走了他。她被抛下,孑然一身。而一个年头过去了,她意识到,她以前的想法是非常非常准确的:如果不能爱他的话,她一无所有。 
一天天过去,她心中对他的爱没有丝毫减弱,然而,一年过去了,没有他的任何音信。 
现在,那曾经使他们夜夜笙歌,尽享欢乐的天性中的如火欲望,正在使她越来越疲于应付了。长夜漫漫…… 
她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她的烦恼,连茜英都算上。茜英也无法理解她。在夜深人静之时,她竟然明白了男人们为什么喜欢去找妓女。他们之间没有爱,那是肯定的,但他们有肉体上的需要。她知道,她一定是女性中非常非常少见的,能够充分理解这件事的人之一。当然,无论是否心怀幽怨,许多女人们都不得不接受她们的丈夫或亲近的人去寻欢嫖娼的事实。那是多少年来人们认为想当然的事,同时女人却从来没想到过,在她们生活中的某些时候,她们自己或许也需要那样的东西。从来没有过。那些事只是属于男性的。 
随着她对那件事的逐渐理解,她还对另一件事有了自己的体会:难怪在这个国家里,千百年来都是男性统治的社会呢!他们的路要宽得多。如果你不需要在某些限制下生活的话,你就更容易开发你的潜质,有更大的发展,不是吗? 
她的胡思乱想倒是与统治欲丝毫无关。目睹了父亲在宦海浮沉直至命黄泉的结局之后,她早就立志远离政治,有父亲留下的财产,她宁愿自在逍遥一生。 
她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她拥有舒适的生活和她在这个世上惟一想要的那个男人。一切都曾经那么美满,也许惟一的遗憾是她缺少郑太太的名分。不,不是那个,应该是她没有和他有一个孩子;否则,形容她当时的生活就只有一个词了。 
完美无缺。 
无论她当时多么幸福,当时多么完美无缺,它现在造成的,只是一种过于鲜明的残酷对比。 
逝者如斯。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虚空中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现在,她甚至不如一些普普通通的女人富有,她们有丈夫,有男人,就此而言,她十分饥渴,赤贫如洗。 
振业的电话进一步刺激了她身体欲望的骚动。 
她不会很快就向他投降的。但那股力量一阵强似一阵地催促她那样做。   
第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6)   
我不想那样做,她内心的另一股力量正在说,我那么爱天森…… 
那两股力量之间的冲突斗争是那么尖锐,所以现在,无论吃不吃安眠药,她都经常彻夜无眠。 
看来振业就是不想让她安生。 
“云芃,我刚下班,迫不及待地给你打电话。我终于又能和你讲话了!你不知道,在我苦苦地相思了好几年之后,在你就那么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之后,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和你说实话,我一夜都没睡着,和你有关的一切都在我脑子里翻滚,咱们在一起时的所有细节,都涌了上来。” 
他给她打第二个电话时就是这么说的,在那以后的电话中,也是这么说的。 
“你在听吗,云芃?请你不要因为我这么说责怪我。也许你觉得我很嗦,但真实情况是,它们一直在我的心底,我对此也毫无办法,而且我根本不能对任何人说。我非常努力地想忘掉你,但根本做不到。你知道云芃,你就是太有魅力了,我根本无法把你从我的心里,从我的头脑中驱除出去。” 
“噢,是吗?”她的声调尽可能地平板。 
“是的。我总是在想有关你的一切,我曾经很幸运,被上天选中,与一位高贵的公主春风一度,可到那时候,它只是一场又甜又苦的梦。咱们曾经有过的非常甜蜜的东西,使我在分手之后简直苦不堪言。” 
我不也一样?噢,那些云芃上天上的日子……云芃忍不住想道。 
她又不说话了。 
“云芃,我理解你的痛苦,因为我自己有过这种经历,在咱们分手以后。真艰难,还没有人能帮助你。” 
电话的另一端仍是沉寂。 
“云芃,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见见你,陪你说说话,并且……让我握着你的手。” 
哼,我知道你正在想什么,你想要的岂止是双手之间的接触。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给我那个机会吧。”她的沉默给了他足够的鼓励。“我现在可以去看你吗?” 
“现在?” 
“是呀,行吗?” 
“我恐怕……” 
“答应我吧,云芃,我求你了。我一直在渴望见到你呢。答应吧。你说啊。”他迫不及待。 
“我恐怕不行。”她心中的防线还没有崩溃。 
那些与天森一起的日子,那些云芃上天上的日子给她留下了那么多那么多。 
她的血总是热的,但她已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在生活里尽情享乐的姑娘了。现在,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已经经历了生活中过多的大悲喜,那极度的幸福与彻底的丧失,不可避免地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第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7)   
她十分倔强任性,但平生第一次,她真是拿自己的生活毫无办法。 
她已经没有真正的生活了,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了。 
虚空。身心两方面的虚空。没有人能填补天森的离去留下的空缺,他是她的灵魂伴侣,他把她的灵魂也带走了。她的心空了,而她的身体依然渴望…… 
振业刚好在现在出现了,在竭力地想要接近她,想要…… 
她不知道如何来对付了。她不再是那个轻易就能投入一个男人怀抱中的女孩了。 
所有这些变化都是由爱造成的。它在她的心中深深地扎了根,无论能否看见他,她时刻都爱着他,始终在爱着他。 
我会永远爱他。 
相比之下,那么强烈的性欲也只能时时处于下风。当然,那也绝不是她扭头不顾就可以摆脱的东西。 
那是不可能的。它总是在时刻提醒她它的存在。 
“为什么?云芃,你是在和自己过不去。”振业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云芃似乎能感到那逼人的男性气息。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云芃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坚定。 
“那是什么?我可以问问吗?” 
“平静。” 
“恕我直言,云芃,我必须得说,那并不是你需要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呢?来告诉我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云芃恼了,她其实是对自己恼火。 
“别生气,云芃。我并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想帮助你。我知道,我现在对于你来说什么也不是,但我了解你,所以很难接受你刚才说的话。” 
“那么你是什么看法呢?”她缓和了些,尽管刚才她也并不是在生他的气。 
“你所需要的东西,刚好与你说的相反。你的平静已经足够了,太够太够了。我太了解你了。你太年轻,太美丽了,不能再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了。无论你多爱他,我知道你很爱他,你也不能永远靠那些回忆生活。看到你痛苦,我真心疼。” 
我过去爱他,现在爱他,还会永远爱他,那是你无法理解的。这些话涌上她的心头,但她什么也没说。 
“让我帮助你吧,求求你了!”他是那样真诚。他觉得,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被感动了。或者,如果还没有被感动的话,那么,很快就会被他的友善感动的。 
他知道她会的。她就不是一个为诸如贞节那样的东西造就的女性。不是!如果她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而压抑自己的话,那会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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