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烟花寂寞-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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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中轻飘飘地瞄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旋即他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毯上得给我,“我是鬼吗?这么害怕。”
“你走路都没声音?”我夺过,鄙视地说。“人吓人,吓死人!”
“我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的自我欣赏和沉醉不已。”顾承中轻笑,眉梢飞扬。
“我谢谢你!”我推开他,拿着坐到床上去,他跟着我走过来,面色沉静,如同窗外的雪,永远是一个样子,只是偶尔晴天,阳光灿烂,别有一番滋味。
他挑起我肩膀上的毛巾帮我擦头发,动作刚刚好,不轻不重,我一张张挑出图片,他竟然说,“你发一张给我。”
“凭什么?”
“好看。”顾承中说。
“哈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啊,谢谢你!我的确好看!”我捧腹大笑,扬起给他看,“你要哪张啊?我微信发给你。”
“这张。”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我刚摁下发送键,他就说,“我说雪景好看。”
我怒了。斜睨他,剽悍地抢过毛巾,咬牙切齿地说,“人不好看吗!”
“不予置评。”顾承中漫不经心地说着,顺便来抢夺我手里的毛巾,我不肯松手,我俩就对峙起来,他凝眸低头看我,幽深的眸子里平静如水,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看见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气呼呼的,吹胡子瞪眼,要杀人一般。
我拽着毛巾的一头,说,“那你还要我的照片做什么!这张照片整张都是我的脸!”
顾承中淡淡盯着我,轻哼了声,“辟邪。”
趁我生气时,他用力一拽,把毛巾拽走了。
我气得七窍生烟,他却温温柔柔一点事儿都没有似的帮我擦干头发,我气不过啊,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冲进浴室,他疾呼,“哪儿去?”
“找吹风机去!谁稀罕你的帮忙!”
等我进了洗手间,我把顾承中祖宗十八代都好好问候了遍,他真的是个疯子,跟他说话没有好的心脏是会被气死的。
等我吹完头发出来,他站在洗手间门口,靠在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意味深长,薄唇轻轻抿着,带着点微微的弧度,若有似无得笑意,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奸计。
我扶着门框,迎上他的眼睛,他问我,“吹好了?”
我没说话,心想,刚才生气,这么快就忘记了?脸皮真厚。
“好了就跟我走。”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牵住我的手,霸道的样子,抓得紧紧的。根本没给我半点逃脱的机会,他手心的温热,把我的倔强融化了,我跟着他走出别墅外,寒风一吹,我小心翼翼地问,“去哪儿?这么晚了。”
顾承中没回头,看着前方,沉吟,“跟我走就是了。”
他拉着我绕着别墅走,走到后面一个院子里,就是来时我们看到的有雪洞的地方。地上是深厚的积雪,而积雪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雪洞,开了一个口子,人能够从口子里进去,且里面像是点了蜡烛,因为洞口里有暖橘色的灯光在跳动。
走近了我才发现,原来这个雪洞这么大!人站在里面都没关系!根本不用弯腰!中间摆着一张木质的茶几,以及对着的两个坐垫,那茶几上,正是点燃的蜡烛。
顾承中拉着我一直走到雪洞面前,我惊讶极了,他看了我一眼,满意地笑了笑,而后拉着我的手走进雪洞,我站在洞口,惊讶地看着我桌上的蜡烛和红酒,有点不可置信。
“喜欢吗?”顾承中好撒开我的手问我,边说着,边坐下,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依言坐下后,蜡烛就在我们面前,或许是距离近的缘故,彼此的脸在对方眼里都十分清晰,烛火跳动,因为有风,所以微微颤动。我打量着这个雪洞,发现顶上其实是有点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没有电点灯,而是蜡烛。
顾承中从茶几腹部的篮子里拿了两支高脚杯,优雅绅士地将红菊倒入杯中,递一杯给我,我捻起酒杯,发现他在看着我,而手指间的杯子正在微微晃动,那暗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摆,挂在杯壁上,又掉下去,甘醇的香味萦绕在?尖,融在空气和烛光里,带来一种别样的浪漫。
“cheers!”顾承中举杯,我迎上前,他轻轻碰了我一下,杯子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和我内心的怦然一样,那么的生涩和清脆。
我悄悄打量顾承中,他稍稍扬起脖子,轻抿了一口红酒,而后又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深邃的目光在烛光下,带着一种淡淡的朦胧,如同清晨的雾气,明明是淡淡的,飘然的,却挥之不去,也看不透。
我抿了一口酒,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问道,“白天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种雪洞是用来储存东西之类的,没想到可以这么玩,真有意思。”
顾承中面色如常,道,“你喜欢就好。”
这时候,雪洞里忽然又音乐声响起,我和顾承中皆是一愣,四处打量着,才发现在雪洞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无线音箱,是受主人家控制的。
那音乐我不知道是出自于哪儿,只觉得非常好听,轻柔舒缓,和此刻的氛围十分相配。
这时,顾承中站起身来,绕过茶几走向我,伸出右手,“来。”
鬼使神差的,我被他起来,拉起来就算了,还被他拉入怀里,他顺势抱着我,跳交际舞的姿势,我悻悻地看着他说,“顾先生,这里地方太小,还是算了吧。”
“还好,小心点便是。”
“可这音乐不是……………………”
“随便点,何必拘泥。”
而后,在雪洞空间里,在摇摆的烛光下,顾承中搂着我的腰,我搂着他的肩膀,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舞动。与其说是跳舞,倒不如说是散步,轻轻摆动,谁也没说话,就那么一步,接着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承中悄悄把我脑袋摁在他肩膀上,我也没有抗拒,似乎这个姿势,也不错。
时光一点点飞走。我呆呆地看着雪洞发呆。
忽然,有些莫名的慌张。
预感似乎有事儿。
半晌,顾承中把我推开,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他比我高出很多,尤其是我还穿着平底鞋的时候,他看我,需要低下头来,我被他深邃的眸子给锁住了视线,无处可逃,但又闪躲不开,只能迎着他的目光,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的同时,手指轻抚在我脸颊上,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又像是在欣赏什么。
我看见他眼里跳动的烛火,犹如迎风飘荡的落叶,盘旋着。
顾承中眉头微蹙,凝望着我,眉眼里染了寒霜,却被烛火燃烧,他忽然说,“杨小唯,要不我们结婚吧。”
excuseme?你在开玩笑吗!
听完他的话,我忍不住抖了抖,打了个哆嗦。
顾承中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算什么意思?”
“这雪洞里太冷了,顾先生你就不要给我讲冷笑话了,太冷了!我还穿着的少!”就一件浴袍!
“我从不开玩笑。”顾承中凝眸,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仿若是在说,我的态度很认真。
我的心在颤抖,在奔跑,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我简直要崩溃了,这算什么意思?要跟我结婚?要娶我?
“顾先生,您别这样,您不是开玩笑,可我也没见过像您这么求婚的啊,你现在是在求我哎,怎么搞得发号施令一样,好像我不答应你我就会被拖出去斩了!”我悻悻地说。欲盖弥彰。
顾承中眸光一凛,阖黑的瞳仁缩了缩,他道,“那你要我怎样?”他侧脸看着地上的雪,灵光乍现一般,忽地单膝跪地,拉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烛光跳跃在他脸上,看起来好真诚的样子。我的心一抽一抽的,像是做过山车,不知道面前的是刺激还是惊险。是爽快还是噩梦。
“这样吗?我没求过婚,不知道该怎么求婚。别人那一套我也不想学,或者你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会办到。”顾承中诚诚恳恳地说,可我怎么觉得他说的话这么假惺惺呢?
“顾先生,你是不是被冻坏了发烧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抽开手去探了探他额头,一切正常啊。
顾承中薇薇叹气,抓着我的手,眼神凝集到一起,深邃如潭,双目若冷星悬挂,带着猜不透的脉脉眼神飘忽在我脸上,他说,“我们在一起许多年,也算彼此了解,倘若真要娶一个女人在身边,你刚好合适。”
“这就是理由?”我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抱着某种期待。
“这是理由。”顾承中肯定滴说。
“顾先生,您的理由还真好笑。你觉得我合适就可以了吗?那也得看看我觉得你合适不。显然,你不合适。玩笑别开了,起来吧,你的身份尊贵,何必再我这里屈尊降贵。”
“你不同意?”顾承中勾着眼睛问我。
我抽开手,忽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冷哼说,“不同意。顾先生,别人求婚都是因为爱情才要结婚,你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人,凭什么我那么倒霉要从了你的意愿?你连假装的深情告白都没有,也太草草了事了吧?”
顾承中站起身来,双手抱着我肩膀,生生地把我和他面对面,我以为他要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不料却是,“相处这么久,我以为你清楚我心里想什么。杨小唯,我不是对那个女人都像对你这样有耐心,有脾气,我早就过了嘴说爱情的年纪,你要我像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一样情啊爱啊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的,那不可能。不过,我应该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的。”
“何以见得?”我冷笑,“你喜欢我爱我的话,还会………………”我顿了顿,不知道那些话该不该说,但是此时不说,又更待何时呢?
“还会把我送去祝思思那里?还会让我在林阳手下伺机帮你窥探机密?如果这就是你的爱,那顾先生,抱歉,我还真承受不起。”
我望着顾承中的眼睛,只觉得自己挺胆大的,但同时也很爽,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今天一吐为快,倒也是舒坦了。
“如果说…………………”顾承中看着我,眼神悠长,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真心。为什么忽然会想跟我结婚呢?
我轻哼,道,“如果什么?”
“如果说我后悔了呢?”顾承中低头,半晌,他猛地抬头看我,“或许从当年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上了,所以我很介意你和林阳在一起,还记得那一次我让司机把你送回酒店吗?那一次我发现自己妒忌了,可我不愿意承认。林阳走后,我也不来找你,他虽嘱咐过,可冥冥中,我觉得你来到我身边,一定是个定时炸弹,有朝一日,会毁了我。”
“后来在南城遇见,我还是忍不住把你带回来。这些年要不是你倔强的想回去林阳身边,我何至于折磨你?兴许你觉得我是个变态,可杨小唯,更多的是你咎由自取。你如果忘记林阳,我们一直好好的,不会有今天的状况。我是个商人,我有野心和企图,利用里去对付林阳只是一步探路石,你以为我顾承中真的无能到利用你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试问,你到现在,我让你做了什么吗?”
顾承中噼里啪啦的一席话,振振有词,把我说得不知道怎么回应好了,细细一想,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那个,所以你是早就喜欢我了?顾先生,你有没有搞错,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啊。”我嘟哝着。
“如果爱一个人是变态,那全世界都是变态。”顾承中凛冽地瞪我一眼,反问我,“杨小唯,难道你以为,你不爱我吗?”
我忽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