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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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慕北陵只得抬手指向后方:“壁赤临水的兄弟们,你们看那是谁?”
众将士循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秦扬在几名士兵的押送下,被五花大绑带至阵前。
“大将军。”那豹眼将军登时哭喊,同一时间,不少将士纷纷甩下手中兵刃。
秦扬横眉冷目,与慕北陵遥视两眼,幡然吼道:“都他娘的别管老子,给我杀了慕北陵,夺下尚城。”
身后一将士抬脚踹向秦扬膝盖弯曲处,秦扬痛呼一声,噗通跪地。
豹眼将士紧紧夹住受惊战马,咬碎钢牙,喊道:“弟兄们,从啊,救下大将军。”
大军刚东,却听南面官道上炸雷般的吼声传荡:“谁敢在动。”
原是武蛮拍马赶来,两米开外的铁塔身子矗立在战马上,将战马显得异常渺小。他驱马奔至城墙下,马背上还横搭着一人,满脸血污,看不清样貌。
却是有眼尖的临水将士一眼便认出是田锦飞,惊呼出声。
武蛮提起田锦飞的披风,提小鸡一样把他提到空中,随手甩在地上,自己翻身下马,再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提起来。
田锦飞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大将军的威仪,将铠被剥,只留下一身沾满尘土的裹衣,披头散发,左脚上的官靴也不知去处。
武蛮左手悄悄移到田锦飞后脖上,五指微微用力,指甲嵌进血肉,田锦飞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武蛮恶狠狠低声说道:“该你说话了,最好听话,否则绝对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田锦飞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哪怕说错一句话,脖子就会瞬间被抓的稀碎。
他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自己分明已经逃出生天,这个铁塔男人怎么就追上自己的,而且不由分说就斩杀三百人,那可是三百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并且实力都不弱,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像三百个婴孩,毫无还手之力。
田锦飞牙齿颤抖,丝毫提不起力气:“都放下武器。”
武蛮冷哼,手上力道加重:“说什么,老子没听见。”
田锦飞吃疼痛呼,只觉脖颈上已经有温热液体流出,受不得正惊吓,连忙高呼道:“临水的将士,都给老子放下武器。”
终于,在听见自己大将军歇斯底里喊出来后,有人率先放下武器,紧接着放下武器的人更多。
秦扬心急如焚:“田锦飞,你妈那个巴子的。”
而这声还没完全喊出,就被一记手刀震晕过去。
那豹眼大汉迟迟不肯束手就擒,看了看生死未卜的秦扬,又转头看向田锦飞,厉眉倒竖:“田将军,你岂能视大王命令不顾,贪图自己生死啊。”
武蛮侧眼看去,眼神凌厉。
田锦飞吼道:“弓穆,老子叫你放下武器。”
那被称为弓穆的豹眼大汉充耳不闻,手中长枪更是横于胸前,摆出要战姿态。
武蛮裂开大嘴,舌尖滑过嘴角:“有意思,我倒看看你本事有多大。”将田锦飞随手丢在地上,信步走向那豹眼大汉,每走一步,气势便攀升一大截。
驻足于豹眼大汉十丈开外,伸手遥指,然后手背转下,两指轻轻勾起。
城墙上,慕北陵见状岿然不动,只有眼神中对那弓穆包含丝丝怜悯。
“他娘的,老子和你拼了。”弓穆挺枪纵马,马蹄翻飞,挥舞长枪朝武蛮冲来,周身白芒嗡现,竟也是个实力不弱的修武者。
武蛮眼见一人一马飞冲将至,右脚脚尖死死钻进地面半尺,待得枪尖离眼前仅两尺之遥时,他身型猛然暴动。
只见他腰膝一沉,右脚悍然蹬地,“砰”的一声,脚下踏出一方七尺深坑,身若魅影,顷刻间拍出右掌,震飞长枪,而后身似灵燕,赶在与弓穆错身前虚空猛旋,左手握拳,拳尖捏爆风雷之力,错身一刻,恰恰甩在弓穆脑袋上。
又听“砰”的一声,血肉炸裂,弓穆的身子还在马上,战马也依然向前奔跑,只是那脖颈上已然无头,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血肉。
武蛮飞身落地,负手而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有人只看见二人仅仅错了次身,弓穆就死的不能再死,而那铁塔大汉的将铠甚至没沾染一滴残血,屹立天地,熠熠生辉,强悍如斯。
经此一役,那些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二城将士,此时也纷纷放弃抵抗。
慕北陵道:“蛮子,这里就交给你了。”转身步下城墙,武越正在城墙下等候他。
落日时分,皇甫方士率军到来,对慕北陵这么快就击溃两城联军并不感到奇怪,随即吩咐赵胜雷天瀑整顿降军,他则和武蛮林钩驱马直入城中。
缙候府,香榭兰庭中,武越高居正位,举杯遥敬。慕北陵坐在下手首位,颔首饮下杯酒。霓裳婢女款款而来,手托大小银盘,奉上佳肴。
武越道:“今日能击溃两城联军,慕卿当居首功,来,本侯敬你一杯。”他自称本侯,却将慕北陵称作慕卿,却不知卿寮之称只有大王可称,其心言表,昭然若揭。
慕北陵眉角暗挑,却是不道破,露出嗔怪表情,抱手拜道:“北陵心中现在只有姓武的缙王,没有姓武的缙候,大王所言,北陵听不太明白。”
武越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与慕北陵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喷粪鸟人,缙候暗疑姑苏氏()
酒过三巡,家丁跑来通报:“府外有自称皇甫方士的人求见。”
武越赶紧让他快快有请。
很快,皇甫方士带着武蛮林钩施然走来,还未走进亭中,于石阶前便俯身拜下:“属下皇甫方士,参见我王。”武蛮林钩亦行万福之礼。
武越笑容更盛,连道:“三位卿家无需多礼,快快落座。”
分而就坐,皇甫方士再施礼节,说道:“禀大王,属下来时见壁赤临水降军超十万之数,属下请示陛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武越刚端起酒杯,听他如此一说,手上动作顿时凝固,剑眉微挑,再抬杯,浅抿两口,放下酒杯时“哈哈”笑起:“皇甫先生何处此问,今日一战慕卿当得头功,这些降军自然应该归慕卿所有。”
慕北陵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大王,我既奉你为主,降军理应归属大王,末将怎可越权造次,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武越道:“诶,慕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愿奉我为主,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就照我的意思办,这些人都交给你。”举杯环敬,道:“来,我们喝酒。”
慕北陵还想拒绝,忽见皇甫方士朝自己使眼色,瞬间会意,于是便将喉咙边的话生生咽下,笑着和武越对饮。
武越拍拍手,歌女舞女执琴挽袖款款走来,于亭前纵声歌舞,琴音悦耳,歌若百灵,舞似锦缎,好不享受。
皇甫方士只寥寥瞧了几眼,便将视线收回到酒案上,自斟自饮一杯,抬头抱拳拜道:“大王,现扶苏尚城皆归于大王之手,属下敢问大王接下来我军该何去何从?”
武越放下双耳酒樽,看来,笑道:“先生以为该如何?”
皇甫方士道:“时下秦扬田锦飞被擒,两城联军皆被大王收入囊中,壁赤临水同时发兵北疆,此时两城必定空虚,属下以为我军宜乘胜追击,顺势拿下壁赤临水,再攻朝城,便指日可待。”
武越浅笑不言,视线紧紧盯着前方婀娜身段的舞女,半晌方道:“慕卿和先生刚刚长途跋涉来到尚城,此事急也不急这一时三刻,来,听曲,先听曲。”
皇甫方士眉头暗皱,脸上却不动声色,颔首施礼。
慕北陵举着酒樽放到唇边,却也不喝,暗道:“武越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壁赤临水,看他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急,难不成他又打算出什么幺蛾子?”心里虽然这么想,同样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敬之意。
几人于是各怀心思,没有再谈及壁赤临水之事,只相互间提了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譬如尚城的美食歌女,鸳鸯湖的美景,还有什么扶苏的牛羊。一番下来,慕北陵更搞不清楚武越到底想要做什么。
至宴席结束时,武越挥手退去歌女。
此时楚商羽从外面进来,先是朝慕北陵施以薄礼,走到武越旁侧,俯身贴耳耳语一番。
武越面无表情,连连点头。
楚商羽说完故意再朝慕北陵看了一眼,指了指他身旁空荡处。慕北陵不明所以。
武越道:“武蛮将军,林钩将军,可否行个方便,小王想和北陵单独聊几句。”
武蛮林钩望向慕北陵,后者微微点头,二人随即起身告礼,走出亭子。
皇甫方士也站起身,却被武越叫住,随后他又看向慕北陵,摊开手,抛以眼色。
慕北陵会意,轻唤声“姑苏大哥”,说道:“你也下去吧。”
身旁空间泛起轻微涟漪,灰芒暗闪,显出姑苏坤虚幻身影。朝慕北陵薄施立杰,信步踏出。
楚商羽在外守候,等姑苏坤出来后,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陪他一道出去。
于此,慕北陵才开口说道:“大王要我摒退左右,可是有要事相商。”
皇甫方士返身坐下,低着头,似是猜到些什么,转头望向姑苏坤远去的背影。
待几人彻底离开后,武越站起身,走到慕北陵和皇甫方士中间,唇口启道:“本王想问句不该问的话。”侧头面相慕北陵:“不知北陵对夜部姑苏怎么看?”
慕北陵斜眉轻挑,当让不让盯向武越双目,四目相对,良久后开口问道:“大王此话何意?夜部姑苏是元祖先王亲自建立的队伍,现在都在徽城王陵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顿了顿,他忽然反问道:“大王该不会是怀疑姑苏大哥吧。”
武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目光转向皇甫方士,颔首道:“素闻先生大才,有通天彻地之本事,先生以为夜部姑苏如何?”
皇甫方士头也不抬,不假思索的说道:“若论对夜部姑苏的了解,恐怕我们中间没人能比得过大王,大王又何必打哑谜呢。”
他这番话听起来不夹丝毫敬重之情,然而武越却不恼,反是仰头大笑,笑罢负手而立,遥看暗色天际,自顾自说道:“夜部姑苏,源于元祖先王一手栽培,昔日元祖王涉足西北时,曾与一过命兄弟结拜,此人名为姑苏昊,就是姑苏坤他们的先祖,不过姑苏昊并不喜大世纷争,只愿站在元祖先王背后,做先王的影子,所以便替先王训练了一支可怕的影子部队,就是夜部。”
“姑苏昊临死前曾留下族训,姑苏家必须世代效忠元祖先王,此令条也一直延续至今,所以姑苏家的嫡系才愿隐居在王陵中,不入这大争之世。”
“然而只有武家的人才知道,元祖先王曾在临终前给夜部留了道遗命,要夜部世代忠于武家,保护西夜王族。只不过文王在世时西夜朝的国力达到顶峰,所以夜部也逐渐归去王陵,和姑苏氏同时镇守王陵,现在的姑苏氏和夜部,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有姑苏坤如果以姑苏氏的身份留在你身边,或许无忧,但他若是以夜部成员的身份留在你身边,啧啧,北陵啊,你的安危可是悬之又悬啊。”
慕北陵安静听完这一席话,想也没想便摇头笑道:“殿下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