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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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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官,显然证人是在推断,证人没有品尝过被强暴的滋味,也没有体验过被强暴时那种天崩地裂的无助失望的滋味,那一刻就是世界末日,恨不得立即结束悲伤的生命。”原告打断了证人的证词,法庭一片哗然大波,法官不得不要求肃静。

  田雨凡的伶牙俐齿刺痛了刘春怡受伤的心灵,泪水哗的一声涌出来,大脑像清了内存的电脑,一片空白,天在旋地在转,眼前的一切在眼泪中都变了形,圆脸的法官变成了马脸,长脸的法官变成了闪电的符号。

  “证人,请按照亲眼所见的事实作证。”

  刘春怡突然记起了什么,于是说道:“当时,我看到了那场面,头昏目眩,站立不稳,靠在门板上滑倒了,被告跳下了床,抱起了我,原告没有起来,而且还用不堪入耳的污秽的语言骂我,显然原告和被告是自愿的,他们正在享受Zuo爱的快乐。”

  “反对证人胡编乱造,既然晕倒了,对现场还那样清楚,是在瞎编吧,显然是一种幻觉,看着别人被强暴,幻想自己也同样被强暴,于是有被告赤身裸体搂抱的感觉,让我们稍有头脑的人想一想,一个强Jian犯在对一个女人实施强暴,还有心思去抱另一个女人吗?即使是在正常Zuo爱,也不会去抱另一个女人,他没有那么多Zuo爱的工具。”原告田雨凡的反驳,惹得哄堂大笑,同时响起了刺耳的口哨声。

  法官又一次要求肃静。

  “证人,你看到原告和被告正在Zuo爱,能证明吗?”刘春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法官也说出了如此不堪入耳的要求,怎么证明俩人正在Zuo爱?与那个淫荡的女人如出一辙,顿时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法官大人,别问了,我伏罪,我承认,元月十三日晚八点一刻,我在310房间强暴了田雨凡,你们不要难为证人了,——”被告杨业彪声音惊颤,带着乞求,承认自己有罪,全场惊愕不已,鸦雀无声。

  “杨业彪,你何苦呢?”刘春怡隐隐约约听得被告承认了犯罪事实,知道是为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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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家的那段路是那样遥远漫长,刘春怡眼前晃动的都是杨业彪的影子,搀杂着田雨凡淫荡的笑容,中间似乎有丁春林的影子荡来荡去,如此胡乱思想,一路迷迷瞪瞪歪歪斜斜,午时耀眼的白光亮堂堂的,灿烂的大地就是一片迷茫的景象,像世界末日的回光返照。

  丁妈妈不停地唠叨,嘟囔儿媳妇怎么还不回来,两脚不停地倒来倒去,丁春林在餐桌旁显得有点焦急恍惚,好像作贼的主儿生怕老天爷识破了所犯的罪孽,心里七上八下战战兢兢,坐在那里两腿不停地颤动。丁妈妈把菜煲在锅里,生怕凉了,就是翘首期盼,单等腆着肚子的儿媳妇回来一起用餐。

  刘春怡迷迷瞪瞪回到家,丁春林迎上来,少有的热情,接了刘春怡的手带,帮着脱了防寒外衣,亲切地询问:“有什么事,回来的好晚,妈都等急了。”

  刘春怡没有开口,径直去吃饭去了,她知道,丁妈妈是实实在在在等她。

  午休,好刺眼的阳光,闭上眼睛,火红的世界,拉了窗帘,世界顿时变成蔚蓝色的如同汪洋大海。丁春林偎在刘春怡身边,晚上也没有多少亲昵,午休更是少有的温存,刘春怡不去理会,背向丁春林,任凭在背后百般缠绵。

  刘春怡闭上眼睛,耳边是法官的询问,还有田雨凡母老虎般的咆哮,杨业彪无助的目光略显得镇定,为了解脱自己,竟然低头认罪,认罪伏法是要承受法律的制裁,是要付出承重的代价的,如何是好?

  “哎,你知道不知道,田雨凡状告杨业彪强Jian,法院开庭了。”为了杨业彪,刘春怡主动对丁春林说话,希望丁春林给予帮助,洗刷杨业彪莫须有的罪名。

  “有这等事?听说杨业彪和田雨凡谈恋爱,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丁春林带着惊疑的口吻诘问道。

  “百叶传得沸沸扬扬,百叶的活跃分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别装蒜了。”刘春怡气不打一处,提高了声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杨业彪在法庭上已经承认是他强暴了田雨凡,田雨凡的目的达到了。”

  “真得,是真得,哦,那强Jian事件怎么会发生在杨业彪和田雨凡身上呢,当初我还给他们牵过红线呢,好事成了坏事,闹到了这个地步。”

  “你和田雨凡从小一块长大,去和田雨凡说说,既然已经闹到这般地步,让杨业彪给予经济补偿,了结了此事,都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如何?”

  “我和田雨凡已经没有任何来往了,这个恐怕不好说吧。”

  刘春怡倏地转过身来,忘了自己身怀六甲,愤怒地盯着丁春林的眼睛,显然被丁春林的虚伪激怒了,善良的人一旦发怒了,着实吓人,丁春林知道自己的谎言被识破了,首先自己心虚,急忙说道:“我去试试,成|人之美,应该去试试,否则杨业彪蹲上两年监狱这一辈子彻底被毁了。”

  “好吧,我也不会白求你,事成之后,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只是不能和田雨凡来往,与田雨凡的事另有隐情,你收场吧,你会后悔的。”

  丁春林坠入迷雾之中,有什么隐情呢,刘春怡是怎么知道的呢,说的好果决,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自由生活,丁春林同意说项。

  几天过后,杨业彪被判刑两年零六个月的消息传来,刘春怡惊的目瞪口呆,执了丁春林的领口质问,丁春林支支吾吾,说田雨凡不买他的账,木已成舟,刘春怡跌坐在一边,晕晕沉沉,就此病倒了。

  原来,丁春林把刘春怡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田雨凡,本来是要强调以后不会干涉两人来往,却连以后不允许俩人来往也说出去了,田雨凡怒不可遏,当然不买账了,丁春林那个后悔,甭提了。田雨凡明确表示,只要我们俩人在一起,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无返顾,在所不惜,此时,丁春林才意识到任意驱使田雨凡的动力,自己只抽自己的后脑勺,好像那后脑勺是哪一个笨蛋的。

  迷迷糊糊中,刘春怡知道自己发高温,用手摸了自己的额头,那额头与手一个温度,于是把两只手又藏在了被窝里,压在了身子下边,被子外好寒冷,摸额头的那一伸手,像伸进了冰柜里一般。



  朦胧之间,缥缥缈缈,刘春怡呢喃之间凄然叹息,想着那一年放暑假,玉龙哥哥刚开始补课的那些日子,听着玉龙哥哥不冷不热的语气,像录制新闻联播一般,心中那个滋味,像面对泥菩萨一般,敬而无味。心中那份火热,闷得慌,于是稍稍调皮一点,带着玩笑的口吻提问,玉龙哥哥如同带了面具一般,没有一点颜色,心中好是失望,在玉龙哥哥离去的背影中,那泪水,像秋天的雨水,像深秋的雨天,冰冷中有一丝粘粘的暖意,就是槽糕的样子,真想找一个永远无人发现的角落自己把自己剁了,就此销声匿迹。泪水流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生病了,玉龙哥哥还会那样冷如秋雨,还会无动于衷,难道真得玉龙哥哥心中没有我这个小妹妹吗?

  于是,那些日子,特渴望生病,热恋中的人儿,在感情发生了磕磕碰碰,心中特委屈的时候,就希望生病,生病的日子,最不近人情的木头,冰做的石头做的人儿也特有温度,暖烘烘的,那种关切,是真情的考验。

  果然,一觉醒来,知道是恍惚的梦,又梦见玉龙哥哥了,想翻动身子,浑身酥软,四肢无力,妈妈进来了,自己不由得呻吟着,妈妈摸了额头,喋叫不已,心上的宝贝疙瘩,变成了烫手的芋头,急忙像狮子一般狂吼,要爸爸请医生。一个天真烂漫的丫头,闭上眼睛,心中那个惬意,专等玉龙哥哥来补课,看这个播音员还是那样严肃地如同发布国家元首逝世的讣告一般说着冷若冰霜的话语吗。果然,玉龙哥哥来了,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紧紧地闭了,躺在那里装静,只觉得一只温柔的手捂在额头上,那样冰冷,只冰的一颗滚烫的心扑通扑通跳上了天空,好晕。那一天,玉龙哥哥陪了好长好长时间,而且多是幽默的笑语,感冒那点痛楚不见了,人们都说纯真醉人的感情是医治病痛的最好良药,果然如此。真也怪,那烫手的温度,随着玉龙哥哥的关怀,不翼而飞,从此,渴望中俩人之间多了笑语,玉龙哥哥也走下了新闻联播的圣坛,那身影好洒脱,那话语好富有情趣,成了真正的玉龙哥哥。

  刘春怡独自胡思乱想,恍惚间,又是玉龙哥哥的梦魇,果然额头有一只手,才发现,是丁妈妈在给自己送来了汤,那只冰冷的手抚摩着滚烫的额头,带着叹息的无奈说道:“乘热喝了吧。”

  刘春怡感冒着实不轻,但为了肚子里的胎儿,医生也特胆小,在他们眼中,都是违禁药品,始终不肯开药,生怕伤了人类未来的希望,倒是不在乎那个娇媚可爱的浑身透着灵性的女人。一连几天,病中的刘春怡像落伤的瓜蔓,无精打采,静静地伏在被卧里,闭着双眼,演绎自己脑海中的清秋图画,也不去管他是晨还是昏。

  也许是深夜,刘春怡在昏睡中,听的丁春林回来了,蹑手蹑脚,轻轻地爬上了天经地义属于自己的床,依然伸过冰冷的手,摸了刘春怡滚烫的额头,特亲昵地询问冷暖,那份矫情,就是天下最纯情的小情人小夫妻的那种。

  刘春怡的心冰冷彻骨,肌肤却骤然升了几度,连叹息声也堵得没了踪影,丁春林依然没有睡意,死皮赖脸假温情,却不知道,如果是真心的温情,在生病的日子,形影不离的陪着,也不用半夜三更煽风点火地回来问寒问暖,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老子也受不了,何况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有人吗?是丁家吗?人在吗?”一定是丁春林回来大门没有上闩,一个粗嗓子男人闯进院子里,像狼嚎一样扯开嗓子叫,寂静的夜空,顿时嗡嗡响个不停,刘春怡也被惊得弹起了上半身,耳鼓轰鸣不已,像波音客机掠过身边。丁春林飞身跳起来,就往门口闯,像一头受惊的狮子。

  “是丁家,有什么事吗?”还是丁妈妈老到,不惊不慌问道。

  “你家当家的在加油站被人打了,伤的严重,已经送医院了,是加油站的岚烟慌慌张张托我捎话来的,你们快去看看吧。”那粗嗓子男人显然是被抓差了,碰到这种倒霉事,不得不帮忙,显然心中火的慌。

  丁妈妈一听明白了,吴岚烟就是加油站那条藏了尾巴的狐狸精,如此说来,那个贼杀鬼伤的不轻。丁妈妈心中着急,扑在当院,那报信的已经不见了,于是转身敲了刘春怡的门,丁春林已经披挂了衣服,撞出门来,正好和丁妈妈撞了个满怀,丁春林抓了妈妈的手,急促地说道:“我叫车,咱们去看看。”

  “我去拿钱去,元宝打碳,促手不及,我估摸着他们也来不及带钱。”丁妈妈在屋子里翻腾了一会儿,出来安顿了刘春怡,叫不要着急,在家里呆着,转身走了。

  刘春怡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一阵钻心的紧张,担心出了大事情,好像那被人打了的不是丁春林的爸爸,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想着丁妈妈,叹息一声,虽然那夫妻感情已经名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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