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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由在高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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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长远,但若是为了得到所谓的社会承认而永远要做不愿意做的事,不如生命短暂,做了自己愿意做的事。
需要追问的是,当我们花费一生中最宝贵的时间换回一大堆死后并不带走的东西,在我们和这些东西之间,究竟谁占有谁?是我们占有物品,还是物品占有我们?
如何超拔于一望无际的物欲与喧嚣之上,得物欲与成功之外的自由?这样的时代常常让我想起亨利?梭罗,那位在瓦尔登湖畔离群索居的思想者。梭罗坚称,“如果我像大多数人那样,把自己的上午和下午都卖给社会,我敢肯定,生活也就没什么值得过的了。”梭罗同样看破人类文明的悖谬与困境,“如果一个人因为喜欢树林,每天在树林里度过半天时光,那他可能被人看作是流浪汉;可要是他全天做个投机者,锯光树木,让大地光秃秃,人们却把他看成是勤勉进取的好公民。”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像流浪汉一样自由?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碎步徜徉于梭罗笔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在那里,简单生活不被视为一种堕落,勤劳的人节制勤劳。在那里,你可以坐在时间的溪水里垂钓天上的星星,不必终日奔波于风尘。看大地寒来暑往,四季消长分明;看种子播撒信念,古树支起苍穹。
 

 为情侣求饶 '本章字数:218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1…21 14:24:04。0'
 
 1973年,墨西哥著名导演奥图鲁?利普斯坦曾经拍过一部名为《贞洁堡垒》的电影。据说该片改编自墨西哥的一件真人真事。主人公加比雷尔?利玛为避免自己的家庭受到外部“肮脏世界”的污染,他纪律严明,从不让妻子和三个孩子走出家门半步。整整十八年,为了这个位于墨西哥市中心的“城堡”的“纯洁”,他甚至将三个孩子的名字分别改为“将来”、“乌托邦”和“意志”,以此表明他包办孩子的精神、思想与未来的钢铁意志。
任何一位心智正常的人都不难发现,这里所谓的“贞洁城堡”,不过是一幅基于自闭的幻象,而且这座城堡是建立在剥夺他者权利的污泥浊水之上的。
之所以在文章开篇介绍这部影片,是因为几十年后的今天,就在我们身边,仍有不少大学试图为学生建造这样一座“贞洁城堡”。
比如,武汉理工大学某学院曾经出台一则新规定:如果发现有胡乱践踏学校草坪,或是在学校公共场所与恋人搂抱等有损于学生干部形象的不良行为,将被撤职。
对于“禁止践踏草坪”这个规定,我是一直不太能理解的。这不是因为我有破坏草坪的欲望,而是因为走遍世界许多地方,发现草坪通常都是给行人歇息、野餐或晒太阳的地方??否则,我真想不出这草坪还有什么更重大的意义。若为绿化,为何不直接种树?遗憾的是,这草坪在中国更多只能是个形象工程,而非生活工程。
本文我更想谈的是“禁止恋人搂抱”,这种规定着实毫无新意。为此,你甚至不用追溯到奥威尔笔下“性欲是思想罪”的极端年代。另一条新闻是南京林业大学勤工助学的学生,戴上红袖章巡视校园,一旦发现校园情侣有过分亲昵的行为就要及时上前提醒、制止。南京林业大学负责人对此表示,校园巡视岗解决了近百人的助学岗位,又承担着维护校园文明环境的职责,是团委工作的一大创新。
有学生在网上诉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戴红袖章的越来越多了。以前还只是周一到周五的白天有人巡逻,现在居然一周七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有人巡逻!我和男朋友只不过坐得靠近了点,就被他们说:“同学,请好好坐!”据说,有男生只是给女生擦个眼泪,也要被端正姿势。
端正不了一个人的思想,就试着端正这个人的姿势,这同样是一种暴力。大学如何成了培养“小脚侦察队”、“老太婆在看着你”的地方?实话实说,看到这样的新闻,我首先同情的不是那些被惊扰的学生情侣,而是参与了这种勤工助学的学生。若非为贫困所迫,相信他(她)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做这种并不体面的工作。如果有机会端正自行车的姿势来贴补学业,他(她)也绝不会去端正其他情侣的姿势。因为情侣们用的这些姿势,年轻的“红袖章”们现在或者将来都会用得着。将心比心,将姿势比姿势,恐怕届时也并不觉得有何猥琐可言。
想必世间一定有一种人,喜欢以偷窥者的角色进入广场,看到别人快乐,自己就会心痛。否则,你就很难想象,为什么校园里有情侣在亲昵,而校方却要派人去端正姿势了。奇怪的是这些管理者,他们在电影里看到才子佳人们在大街上亲昵不觉得猥亵,甚至会在心底里高呼爱情的美好,人性的欢娱,而到了校园里看得满眼的却是“不洁”。试想,一双男女,在阳光下拥抱、浅吻,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温暖的风景么?遥想巴黎,最常见的动人景象不也是男男女女之香颐软吻,有时候你甚至会在地铁里看到上了岁数的人在那里亲热。为什么不试着理解这些沉浸在幸福中的人?至于姿势问题,我倾向认为,两个拥抱的人,更像是互相绑住了双手,他(她)们对社会没有进攻性呢!
有网友留言,这个规定让大学里的“日租房”变得火爆了。如此情景,让你不得不怀疑出台这些规定的人,或许是“日租房”公司的托了。
不要以为我在妄言。如果你到校园里走一走,就会发现,如今大学里的“日租房”广告在数量上早已超过了纵横四海的“办证”广告。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广告是为谁服务的。而之所以有此繁荣,不外乎两个主要原因:一是人性要舒展;二是学校无条件。
前者,大学生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有着正常的性心理与爱的需求。虽然社会并不鼓励他们过早涉足男女之事,但毕竟现在社会开放,大学生不是都已经允许结婚了么?和过去不同的是,今日大学早已不是革命时期的军营。大家来到学校只是为了完成学业,而非做圣徒。只要不触及法律,他们有权享有对自己身体的自治。
后者,现在的大学宿舍还没有达到人性化居住的程度。记得我在法国上学时,即使是本科生,学生公寓也都是一人一间;而在中国,大学通常都是六到八人一间,即使是博士生,也是两人一间,这意味着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一年前,北京理工大学一位叫修良章的博士生发公开信退学,导火索即是因为他与同住的另一位博士生无法相处,而又无法调换宿舍。如其所述,好在他只是“绝食抗争”,没有学习当年叱咤校园的马家爵。
《大公报》主笔王芸生在抗战时期曾经写过一篇奇文??《为国家求饶》。在文中,王芸生一求“只要有钱捞,什么坏事都敢做的官僚”;二求“这几年财也发够了的国难商人”;三求“那些非官非商亦官亦商以及潜伏在大团体里的混食虫们”,在全民抗战的国难关头,“请你们饶了国家吧!”王芸生在写这篇文章后仅四、五年的光景,国民党就失去了江山。
这个冬天的早晨,我无法像王芸生那样充满激情地关注国家大事。只想小处着手,谈一点自己的小小愿望,愿有情人在终成眷属之前,可以在校园里、在大街上正大光明的拥抱;也希望那些以教育为业的大人,不要将大学修炼成一座“贞洁城堡”,而是要多看看人性温情的一面??也请你们饶了那些情侣吧!

 

 今夜,谁在搜捕圣诞老人? '本章字数:2454 最新更新时间:2011…01…21 14:24:21。0'
 
 大概十年前,当我在法国大学课堂里第一次听到Mon beau sapin(《我的美丽杉树》)法语圣诞歌时如坐针毡??其曲调竟然和我母校南开大学的校歌一模一样!我当时觉得很羞愧。然而,在我对欧洲文化有了更多接触之后,我认为这是件可以引以为荣的事情。它是东西文化合璧的一种象征。举例说李叔同的《送别》,该曲原出自于美国曲作者John Pond Ordway(1824?1880)的《梦见家和母亲》。后来,日本词作者犬童球溪为此填写《旅愁》发表,此时李叔同正东渡留学。有心者对读《旅愁》中“西风起,秋渐深,秋容动客心。独自惆怅叹飘零,寒光照孤影”等句,不难发现,李叔同几年后所填《送别》深受《旅愁》的影响。据传此曲在日本填词已经超过百余种,然而弘一大师一词既出,以一当百。有井水处,皆有“长亭外、古道边”。《送别》没有因为西洋音乐破坏中国的文化传统。相反,它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的文化,让后来者感恩。
再后来,每逢过圣诞节前后,我总会找几首歌曲来听。听得最多的两首,一是《没有你的圣诞节》(No?l sans toi),二是《圣诞老公公》(Petit papa No?l)。前一首歌是圣诞情歌,唱的是心爱之人不在身边的寂寥心情;后一首歌写的则是一个小孩,在平安夜来临的时候,跪在地上做临睡前的祈祷,希望圣诞老公公能够原谅他平时不够乖,一定要给他带礼物,天气寒凉,雪花飞舞,出门别忘穿厚衣裳。尤其是《圣诞老公公》,每当我听它的时候,内心总是无比安宁纯净,感恩到泪如泉涌。而这就是圣诞节给我的最深刻的印象。我时常在想,如果在我的幼年,能听到这样的歌曲,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今天,我能听着这些歌曲,全拜生活之所赐,我很珍惜能够自由、自主地选择我所需要的精神产品。
然而,有些人对日渐流行的圣诞节文化却保持着一种剑拔弩张的姿态。比如在2006年12月,来自北大、清华等几所著名高校或科研单位的十位“博士”发出联署倡议抵制圣诞节,以此“唤醒国人、抵御西方文化扩张”。看到这则新闻,我的第一个感觉是,又有人拿国家和传统绑架国民了。
“十位博士联署”炒得火热,仔细一看,“十位博士”当中也有“半成品”。想必其中几位尚未熟透的“博士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这并非关键所在。就算你是“博士熟”,糖葫芦般串成十个,讲究阵容与排场,再挂上名牌来告诉我或者我们现在身处怎样一种险境,也未必尽能说服我。毕竟,名牌与排场都不是证据。
可怜这些“博士”,拿了“西洋文明”的种种好处,却又以保家卫国的姿态来换取掌声。这大概是“大义灭亲”的最高境界了。倡议书说,“人们相逢互祝以圣诞快乐;平安夜里,人们聚众狂欢,流连忘返??凡此种种,皆表明我们正在逐渐演变成一个西洋文化主导的社会。”然而,一个给大家带来欢乐的节日,让大家彼此祝愿,究竟何罪之有?
“博士生”和“博士熟”们大谈“走出文化集体无意识,挺立中国文化主体性”,要驱逐西洋文明的“异端”。不知十位“同端博士”眼里中国文化的“主体性”是什么。在我看来,文化不过是人类发明的一种工具,本无所谓“主体性”,即便有那也得首先满足人的主体性。而人的主体性,更决定于人的自我选择的权利。工具的主体性不能超越于人类的选择之上。所以,在博士们大谈中国文化“主体性”的同时,首先要明白的是,无论是过什么节,在哪天过节,那都是公民自己的私事。
从政治伦理上讲,国家因契约而生,是人类文明进程中制造的一种工具,同样难免有“虚拟社区”的意味。所谓本土情感或爱国主义,既取决于本土文化与国家有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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