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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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脸早让她气的变了形,骂道:“说你是小妖精,真不冤枉你,真真这张嘴,只会跟我厉害。也真奇怪,别人见了我都怕,毕恭毕敬的,有的连话也不敢多说半句,怎么到你这儿,爷就这么被‘糟践’。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今天早上,四爷到我家,不是说我阿玛把我惯坏了吗?我想我之所以敢这么对您说话,八成是您自己惯得我吧?”芙蓉还记得早上他居高临下地说阿玛,而阿玛连忙认错自责的情景。
胤禛恍然:“我说呢,句句带刺。原来是替你阿玛出气呀!真是小孩子心性。说起来,这女子没嫁前心里一定是向着娘家人的,但出嫁后,必然会一心向着丈夫的,是不是?”说完就笑了。
芙蓉却并没不好意思,慢悠悠、无所谓地说:“是,四爷说的真对。女子出嫁后是会向着丈夫,别说是她们,就连她们的娘家——这男人的丈人、丈母娘也会爱屋及乌,心疼自己的女婿。这一点四爷必定深有体会,您府上现有几位妻妾便有几对岳父母,哎呀呀,这有多幸福呀!有这么多爹娘还怕没人疼?哈、哈……”芙蓉说到这儿,自己先笑得说不下去了。
胤禛长到这么大,何曾有人这样嘲笑过他,更何况是被一个小女子,一个他深爱的女子这么戏谑,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也分不清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怎么样,只知道要捉住她再说。于是一个捉,一个跑,满山坡的笑着,喊着。
胤禛的随从们早就知趣得退在远处。他们都觉得他们爷是不是吃错药了,从没见过他这么放松,这么疯闹的时候。
小高子心里这个乐呀,他整日里看着爷,总是心思很重的样子,但又从不轻易和人说,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他总担心长久了爷会伤了身子。自从认识了这位姑娘,爷只要和她在一起,是怒也带三分笑,整个人也开朗不少,至少在和这位姑娘在一起时,笑容总在脸上。
小高子暗自许愿,爷能快些把她娶回家,这样所有跟着爷的人,包括那些福晋们的日子也好过些。省得每天提心吊胆的,一看爷的脸色稍有不郁,便都战战兢兢,人人自危,连个敢上前去劝劝的人都抓不着。如果这姑娘进了府,那以后这些麻烦事就不用他们操心了。小高子想,甭管爷有了多不顺心的事,只要一见了她的面,准保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嘿嘿,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傍晚时候,胤禛和芙蓉回到了城里。芙蓉在车里挑起帘看街景,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药店,那正是慕荣睿的药店,一年未见,不知他现在可好,芙蓉忽然很想看看这位朋友。
“四爷,麻烦您在前面药店门口让他们停车。”芙蓉说。
“怎么,你要抓药?哪儿不舒服吗?”胤禛关心地问。
“没有,我有个朋友是这药店的少东家,好久不见,我想看看他。”
胤禛眉毛一挑,说:“少东家?男的?你怎么认识这些人?”语中含着不屑。
“人家是正经的商人。四爷您要是有事,请先回吧!反正已经进城,不会有事的。”芙蓉不满地说。
胤禛也不理她,到了药店门口,芙蓉下车后,回头看他,以为他要先走了,却没想到他竟也下马跟着来了。
“请问慕荣少东家在吗?我是他的朋友,来看看他。”芙蓉对伙计说。
那伙计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柜台后的小门帘“唰”一下被人挑开,一人快步走出,俊逸脱尘,正是慕荣睿。
“芙蓉,果然是你!我一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你,这么久不见,你去哪儿了?”慕荣睿惊喜万分。
“我嘛,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今天我时间不多,来看看你,你一切都好吧?”芙蓉开心地说。
他们俩兴高采烈地交谈着,早把旁边的胤禛忘了。
胤禛见他们说话口吻亲切随意,感到不悦,便干咳了一声。
“哦,你看我,忘了。对不住,四爷,失礼了。”芙蓉对胤禛说:“这位是我是朋友,慕荣睿。”又转头对慕荣睿说:“这位是、是……”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胤禛。
“我姓艾,艾四。”胤禛自我介绍。
慕荣睿见此人仪表非凡,站在那里,神情冷漠而略带高傲,不怒而威。“原来是艾四爷,失敬!”慕荣睿抱拳行礼,四阿哥还了一礼。
慕荣睿把他们让到药店内室,让坐沏茶。
芙蓉一年没进这间屋子,发现屋中最大的变化是原来的兰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盆芙蓉花,有白色的,也有淡红色的,正开的好。芙蓉心中一动,不禁看向慕荣睿,只见他脸有些发红,避开了她的目光。四爷显然也看到这几盆花,他还看到了刚才慕荣睿的神情,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丝嘲讽的意味。
芙蓉很想问问慕荣睿现在还配不配那种特殊的药,但碍于四爷在场,不方便,只得作罢。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芙蓉见时辰不早了,便向慕荣睿告辞,慕荣睿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看了一眼旁边冷着脸的四爷,又把话吞了回去。其实他只想对芙蓉说,请她有时间常来。不要再像这次一样,相隔一年才再见面。
离开药店,胤禛正要扶着芙蓉登上马车,不远处竟有人叫他们:“四哥,芙蓉!怎么是你们!”芙蓉抬头一看,竟是八爷,九爷,十爷三人骑着马过来了。
三人下马,先与胤禛见礼,芙蓉又向他们请了安。
“芙蓉,有日子没见了,你怎么和四哥在一起呀?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十爷的语气不向平时一样直爽,而是有些阴阳怪气,边说话还边用眼观察着九阿哥。
“回十爷,我、奴婢去城外玩了一会儿。”芙蓉边回答边注意到九爷的脸色很难看,阴阴地看着四阿哥,却一眼也不看她。
“芙蓉,好久不见。前些日子你跟皇阿玛去塞外,后来听说你提前回来了,但我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也没时间去看你,怎么样,棋艺可有进步?”八阿哥身穿银灰色长袍,腰间佩着美玉,玉上的穗子密密地垂下。整个人显得丰神如玉。
“回八爷,奴婢的棋艺恐怕是再难进步了,下次恐怕不管您让几个子,奴婢还是要输的。”芙蓉温婉的笑着。
八爷听了,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
“四哥,今天是五哥的生日,你不是也要去赴五哥的宴吗?”九阿哥突然问。
“是啊,我打算把芙蓉送回家后就去。”胤禛答。
“何必那么麻烦,既然芙蓉出来了,也不用着急回去,也跟咱们一起去五哥府上赴宴吧。”九阿哥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五阿哥是皇子,奴婢可不配去。再说五阿哥并没请奴婢,这么去太唐突了。奴婢自己回去就行了,四爷您也不必送了。”芙蓉躲开胤禟灼人的目光。
“有什么配不配的,芙蓉你能和四哥去外面玩,就不能去给五哥贺寿?难道四哥不是皇子?今年年初,十四弟过生日时,五哥还特别地欣赏你,直夸你聪慧呢!你今儿要是去了,五哥准高兴。”十阿哥也有伶牙利齿的时候。胤禟在一旁微微冷笑。
“时候不早了,去晚了五哥要怪罪了。芙蓉,五哥对你确实很欣赏,你就一起去吧,五哥是个不爱热闹的人,他也难得请次客,这不是,这次就连四哥也要去呢!今天女眷们也会去,你不会孤单的。”八阿哥温和地对她说。
芙蓉没办法,只好上车跟他们走了。胤禛也只得派人先回富察府里打声招呼。
第三十二章
当五阿哥看到跟在兄弟们身后婷婷走进大门的芙蓉时,真是又惊又喜。其实他这次本想通过十四阿哥去邀请芙蓉的,还没等跟胤禵说呢,就听说芙蓉出宫回家休假了。他想芙蓉难得与家人相聚,不便打扰她,所以也就算了。没想到他这几个弟弟倒是挺有本事,居然请了她来。其实他哪里知道芙蓉几乎是被他们从街上“绑架”来的。
芙蓉先向五阿哥请过安,说了些恭贺生辰的喜庆话,感觉有人在看她,原来是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站在远处,此时正看着她,芙蓉没有走过去,只是遥遥地福了福,算是请安了。
这次宴席,五阿哥只请了至亲的兄弟和内眷,并无外客,所以酒宴虽还是男女不同桌,但都设在一个厅里,没有隔开。厅内灯火通明,仆役川流不息地忙碌着。五阿哥的福晋塔他喇氏今天华服艳装,带着几个侍妾一边往来应酬,与女眷们寒暄,一边又请客人们入席。
阿哥们的福晋和侧福晋,芙蓉大都是认识的。个别几个眼生,可能是因为份位较低,平时没机会进宫的原因。
“芙蓉,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吧!”四福晋那拉氏热情的招呼。十三福晋兆佳氏和十四福晋完颜氏也对她微笑点头。
芙蓉一看,这一桌全是嫡福晋,虽个个都是雍容华贵的贵夫人,但又各有各的特点。八福晋像一朵玫瑰花,娇艳美丽却带着刺,看向芙蓉的目光是冷冷的。九福晋董鄂氏看上去性格温和,像茶花,清新淡雅。十福晋长相平常,神色中略带着傲慢,像仙人球花。这些人此刻都看着芙蓉。芙蓉受不了这些人的目光,连忙说:“谢四福晋,但芙蓉可不能越礼,况且芙蓉的姐姐月兰今天也来了,奴婢想到那桌儿去坐着,也好和月兰姐姐说说话。”五福晋是今天的主人,听了连忙说:“这样也好,你们姐妹说说体己话吧。”
侧福晋们这一桌气氛热闹些,月兰高兴地替芙蓉安排坐位,又向她介绍座上她没见过的女眷。
芙蓉看见月兰气色很好,清秀的脸庞越发显得容光焕发,便悄悄问她:“姐夫最近一定对您很好吧?瞧您,这‘幸福’两字都写在脸上了。”
月兰笑白了芙蓉一眼,“贫嘴,小小姑娘家知道什么?让人听见了笑话。”月兰自过年后大半年没见芙蓉,见她已出落成大姑娘一般了,今天的女眷都是旗装,唯有她是一身宽幅大袖的汉女衣裙,美艳中又凭添了一份妩媚。月兰心想:自打爷从塞外回来,人开朗了不少,看来经过塞外之行,他对芙蓉也算是放开了。月兰猜测他放开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四哥,只有四哥能令从小好胜的胤祥把心爱的人拱手相让。
“姐姐,今天各府的女眷来的全吗?”芙蓉问。
“还算全吧,平时不常见的,今天也来了。”月兰说。
芙蓉很兴奋地四周看了看,又问:“姐姐,快告诉我这些人里有没有一位是四贝勒府里,姓‘钮祜禄’的格格?”芙蓉想见见乾隆的娘长得什么样子。
“瞧你,不过是个格格,只比侍妾的份位高一级而已,值得这么上你的心。那不是,那桌穿浅粉色衣服,圆脸的那个就是。好像名字叫什么芷云。”月兰不在意得说。
芙蓉向那桌看去,只见这钮祜禄&;#8226;芷云长得圆圆的脸,眉清目秀,正和旁边的人温柔地笑着。虽看着不算很出众,但芙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长相真是福相。芙蓉想:也就是人家这长相,才能生个皇帝儿子呀!转念想到自己纵然倾国倾城之貌又如何?今后的命运还很难说,也许福气还抵不上这钮祜禄&;#8226;芷云的一半儿。千般宠爱容于一身能怎样?红颜终有老去之时,到时候身边的依靠会有谁?看看这些妻妾成群的阿哥们,哪个是能疼自己一生的?海誓山盟能信多少?芙蓉突然一阵心酸,不愿再想。
酒宴继续进行着,席上阿哥、福晋们谁说了什么,芙蓉一句也没进耳朵。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也没心情说笑。月兰看着纳闷儿,她刚才还兴味盎然地东看西瞧,怎么突然就没了精神?
“芙蓉,你不舒服吗?”月兰问。
“没有,只是在这厅里,有些气闷,想出去走走,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