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娇有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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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耻笑!”宋勇毅被母亲的冷斥给激起了逆反之心,本来没这么想的,但是话赶话的就激出了这些冷酷之语。
张氏被儿子气得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一些不当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果然男儿不能长于妇人之手,你就是养在祖母身边,才被养得如此不堪,不仅心胸狭隘,而且头脑迂腐!如此气量,如此迂腐,如何能成才!”什么失贞就该以死谢罪!多少年前的迂腐老规矩了,也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婆母什么都不懂,听了几句戏文,再被奴仆们哄骗几句,才紧紧的守着老黄历,说什么这是高门大户要守的铁规矩,她守着记着不要紧,万万不该带坏她的儿子!
张氏本就对婆母有怨,此时心中更是由怨转恨了。
宋勇毅被母亲贬斥的一无是处,因为他从小被祖母养在身边,他与母亲本就不亲,加上他是父亲膝下唯一的儿子,是毫无争议的伯府继承人,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家中的奴仆捧着哄着长大的,就是祖母也只是夸他,没有训他,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贬斥,所以这番训斥让他分外受不了,他气急之下说出的话也越发的难听了。
“儿子哪里心胸狭隘,哪里头脑迂腐,世情本就如此,女子守节自恃才是德,像是《节女》、《女贞》,这些书可是入了八库书的,可见世间人人都以此为德,儿子依德行事,哪有过错?”宋勇毅理所当然的说道。
张氏简直要被气笑了:“《节女》?《女贞》?那都是前几朝的书了,如今谁还看这两本书?你一个堂堂男儿,不学国文不习兵法,竟然会去读这种书,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这片天地几十年都烽火不断,朝代更替,皇帝都换了好几轮了,人丁因战而日渐凋零,皇帝都为了增长人丁而下旨不许逼迫女子守贞,甚至还鼓励寡妇再嫁,谁家还守着那本老黄历过日子啊?啊,对,就只有她的好婆母还守着老黄历过日子呢!
哼,她既然要守着以前的高门大户的老规矩,怎么不提“士庶不婚”这一老规矩,若以老规矩论,婆母出身小农户,祖上几代都是白身,是地地道道的庶民,根本攀不上宋家,宋家以军功起家,三代拼搏,军功累累,是实打实的功勋将门,虽然公公只是旁系,但到底姓宋,要不是晋朝、梁朝接连覆灭,风俗大改,礼仪新论,婆母哪里能嫁到宋家,结果她占了“不拘旧俗”的好处,却对亲孙女苛刻严厉,真真是无耻至极。
宋勇毅又羞又气,头顶都冒烟了:“儿子并没有看,儿子。。。。。。”他是没有看,但是他经常在祖母身边听到这种说法,不仅祖母说,周围侍候祖母的嬷嬷仆妇也都这么说,他听的多了,自然以为世人都是如此行事的,但是真要他说出来,他是听了祖母和奴仆的话才会这么想的,那就更要遭人笑了,没看过书,没请教过先生,没有自己的感悟和想法,只听信妇人之言,人云亦云,如何算得上是有识之士,就算那妇人是他亲祖母,那也是要被人耻笑的。
宋勇毅说不下去了,但他死倔着不肯屈服,转了个话头又和母亲辩了起来。
这边张氏和宋勇毅母子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辩着,那边初初清醒的宋知夏却直愣愣地看着墙上的匕首,宋家是武将之家,宋父宋力刚是以军功获封武宁伯的,所以家中的摆设多有兵器,虽然全都是装点用的摆设,但也是兵器,此时此刻宋知夏看着的那把匕首,正是两年前父亲送给她把玩的礼物,刀鞘十分华美,镶了三种宝石,单论这几颗宝石,这柄匕首的价值就不少了。
然而此时宋知夏眼中看到的却不是宝石的华美,而是鞘中刀身的坚硬,虽然这把匕首没开锋,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精钢所铸,刀身坚硬,若是用上几分巧力,再对上合适的位置,未必不能伤人。
夫人和大公子争吵起来,所有的丫鬟仆妇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那处,没人注意到本应该起不了身的宋知夏在做些什么。
宋知夏掀起盖被,缓缓下床,再移步走向匕首处,她抬手取起了匕首,转身朝兄长看了看,兄长正背对着她,她抬指虚虚画了画兄长的身形轮廓,待心中计较妥当,她突然右手一抽,拔出了刀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持刀捅向了兄长。
中了,刀身入肉两分,宋知夏清晰的感觉到刀在肉中的奇特感觉,她还看到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快意。
你不是想逼死我么?逼了一次又一次,逼了我十几年,恨不得我死了干净,好啊,来啊,看这次究竟谁死谁活!
第3章 疯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中刀的宋勇毅更是动都不敢动,完全吓懵了。
宋知夏把匕首往外一拔,带出了一小股血液,没有匕首,伤口处涌出的血更多了。
见到血流得越来越多,宋知夏无声的笑了。
“啊,啊!”宋勇毅被疼痛一激,神智立马恢复,惊叫着朝门外狂奔而去,他要去找祖母,他要找郎中,太可怕了,妹妹她疯了。
张氏也跟着嚎叫起来:“天哪,夏儿,你怎么了!”张氏也以为小女儿疯了。
宋知夏手持匕首,一直冷笑。
这一刻谁也不敢接近她,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个被捅人。
张氏想接近又不敢接近,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天哪,女儿疯了,女儿捅伤了儿子,这太可怕了。
紧接着张氏又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阿毅还带血跑出了院子,很快全府上下都会知道出了什么事,这要怎么瞒?婆母会不会打死夏儿?
满院子的仆妇丫鬟更是全都吓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氏强迫自己马上冷静下来,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夏儿送出府,阿毅肯定是去找婆母,婆母盛怒之下肯定会重罚夏儿,夏儿身上带着伤,不能再受罚了,得赶紧把夏儿送出去。
可是送出去要送去哪里?自己跟着夫君长年待在封州,在老家这里认识的人虽多,但是交情深厚的还真是没有,能把夏儿送到哪里去?
张氏急得团团转,但是还没等她想好女儿的去处,老夫人的心腹桂嬷嬷就来了。
宋勇毅跑到祖母处寻求庇护,他后背上一大滩血,差点没把老夫人吓死,听了孙儿的讲述后,老夫人心里也慌张了。
老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大家主母,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小门小户里的农家妇人,知道孙女持刀把孙儿捅伤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盛怒而是惊惧,她怕疯子。
小孙女要是真成了武疯子,还是敢杀人的那种,那就太可怕了,老夫人越想越怕,越怕越慌。
老夫人不敢亲自去打探,只能叫了心腹桂嬷嬷前去探看,桂嬷嬷心里也吓得要死,可是主子的命令她不敢违抗,只能战战兢兢的去了。
桂嬷嬷越走越不愿意去,二小姐连亲兄长都敢刺了,更何况她一个奴婢,她再有脸面,也只是一个下人,她万一真被捅死了,也只是主家赔上几两银子的事罢了,她何必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探看呢?
想了又想,桂嬷嬷的脚步停住了,罢了,还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到时候编个说辞应付下老夫人就是了。
抱着远远看一眼的想法,桂嬷嬷小心翼翼的迈进了院子的大门,她先是去茶水室看了看,结果那看门的小丫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了可以打探的人,桂嬷嬷只能缩着身子,踮着脚尖,一步一小心的往内院挪去。
此时内院里围了一圈人,但这圈人都离位于院子中心的宋知夏有些远,原因无它,宋知夏手中还握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呢。
宋知夏此时正站在院子中央享受着月光,她睁着眼,眼中却空洞虚无。
又换了一个梦境么?
宋知夏举起匕首,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半干了,宋知夏伸出舌头舔了舔血迹,铁锈味,咸的,是记忆中的血味。
宋知夏的这个举动又掀起了一大片的惊呼声,围着宋知夏的一圈人都齐齐往后退了两步,张氏吓得脸都白了,桂嬷嬷更是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是要吃人呐!桂嬷嬷吓坏了。
在尝过了血迹,吓倒了一片人后,宋知夏又做出了一个更加吓人的举动,她抬起左手,右手拿着匕首,狠狠划过左手腕。
嗯,没血。
这是自然,因为匕首没开锋。
但是宋知夏没反应过来,她抬头望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果然是梦境啊,真是,现在梦境出现地越来越频繁了,也越来越真实了,都快猜不出是真是假了。
宋知夏很失望,除了发现这只是梦境而已,更因为这个梦境很不如她的意,如果她能选择,与其经历这种重回过去的梦境,她倒更愿意再经历一次复仇的梦境,上一个梦境就很如她的意啊。
上一个梦境中,她打开了宫门,放进了起义军,还带兵堵住了宫城秘道,截住了逃亡中的皇帝和他的儿子们,看到他们惊恐绝望的表情,真是令人舒畅啊,呵呵,她还亲手杀了皇帝,她的夫君,哈哈哈哈,血海深仇一朝报,多么痛快啊。
再一次回味了那一刻的痛快后,宋知夏睁开眼,眼中再次闪过厌烦。
啧,怎么一眨眼,她就突然跳到了这个重回过去的梦境里?
重回的梦境都做过好几次了,没一次做的久了,每次都在事情转好的时候就突然结束了,一次次的重来,烦透了!
想到一次次的重来,一次次的突然结束,谋划多次都没有结果,宋知夏心中腾地涌起一股子躁火,这股躁火烧得她浑身难受,宋知夏无法忍耐,干脆仰天嘶吼,手中还用力地挥舞起匕首,发泄着她心中翻腾的怒火。
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气的桂嬷嬷刚一探头就看到了二小姐的疯魔样,二小姐身上穿着染血的衣裳挥舞着刀子,还不停地鬼吼鬼叫,活脱脱的一幅恶鬼样子,桂嬷嬷吓得心都要停了。
我的老天爷咧,二小姐真疯了。
吓坏了的桂嬷嬷一路跑回了老夫人的院子,经过她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加天马行空的猜测之后,老夫人相信了二孙女真的成为了武疯子,于是她彻底没了底气,心里更加害怕了起来。
老夫人虽说是伯府的老夫人,但是她只是小地主家出身,娘家只有一百亩地,农忙的时候还得全家下田干活,嫁的老太爷也只是个普通人,身子还不好,一家人守着二十亩的祖田过日子,要不是生了个勇猛的儿子,儿子还凭着军功挣来了武定伯的爵位,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老婆子,别看她学着别家老夫人的样子,端架子讲规矩,但论起眼界和手段,她还真是一样也没有。
一个普通的老妇人遇到一个武疯子,会怎么想?当然想着该怎么躲了。
老夫人慌了神,底下的仆妇丫鬟们也慌了神,就怕老夫人点了她们去捆二小姐。
二小姐可是武疯子,武疯子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她们的命再是贱也是命啊,哪里会不怕?可是除了她们能去捆二小姐,谁能去捆?总不能叫外院的护院或小厮去捆吧,他们可是男人,怎么能去碰二小姐,先别说讲规矩的老夫人肯不肯,若是让伯爷知道了,那能活刮了他们,就连袖手旁观的她们也别想落着好。
老夫人慌了神,仆妇丫鬟们慌了神,连唯一能指望站出来主持大局的大公子宋勇毅也被刺伤了,现在全院里就没一个能拿主意的。
生怕担干系的仆妇丫鬟们齐齐劝着老夫人,劝老夫人先紧闭院门熬过这一晚,一切等明日再说。
另一边宋知夏的院子里,倒是比主院安静许多。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