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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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帝君的眉头不禁拧在了一起,“临仙宫的掌事——是否叫午杰来的?”
午川眼眶一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好在临了的一刹那,他忍住了。
吸了口气,笑笑,“帝君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你是记得我的。”
帝君退后一步,“不可能的,他的样子……”
午川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庞,确实,他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模样。
本来打算等夜幕降临的时候再和帝君坦白的,如今帝君自己发现了,倒也顺了他的心意……
“变了很多。”午川轻轻笑着,“毕竟,帝君当时讲故事的时候,把安初描述地那么完美……”
轰!
记忆碎片光怪陆离地在头脑中盘旋,午川、安初,他如何也把这两张脸拼凑不在一起。
方化扯住午川的衣角,午川相信如果自己现在说逃跑的话,方化一定毫不犹豫用时空流把他传送走。
但,他已经打算和盘托出。
他拍拍方化的手,“如果有下辈子,记得继续做我兄弟。你妻子的事,对不起。”
方化一怔,他从没有听过午川对谁说过对不起,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像林月那样不可一世的存在。
他们那么聪明,那么骄傲。
却都对自己……
低下了头。
午川转身对帝君轻轻一笑,“早就想告诉帝君的。那把扇子,是我从伤狂那里偷来的。”
“他?!”帝君的眸子里盈满了懊悔和不可思议。
午川愧疚地低着头,“帝君第一次见伤狂,不觉得他熟悉么。”
“可他是宫廷中人,孤当时明明把安初托付给了一对夫妇……”
“那对老夫妇在帝君走后一年就死了。”午川打断了帝君的话。他不忍击垮帝君,但真相总是残酷的不是吗?
“他一个孩子,自己在山里生活,无依无靠的,好在苏炳璨狩猎的时候,安初还记得自己——叫云狂,还记得他父皇长什么样子,还……”
“够了!”帝君身子一软,险些倒下。
如果伤狂就是安初,那他做错的,就不止一星半点——他将对不起整个北国,整个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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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还债()
走在京郡的路上,帝君神情恍惚,大脑一片空白,午川远远地跟着他,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他把自己这一生的经历和伤狂的一切都告诉了帝君,谁想帝君没有对他发火,只是怪自己对伤狂太不关心,从来也没有了解过他的过去。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让午川走,永远不要再见。
午川犹犹豫豫地叫住转身的帝君,帝君没有看他,他鼓足了勇气才问道:“帝君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对川儿——哪怕一刻也好。”
就连现在想到自己的问题,午川都会莫名地紧张。
帝君的回答算什么呢?
“嗯。”
他说的是嗯吗?
午川摇摇头想让自己暂时忘掉这一切。帝君丢下一个鼻音就走了,自己都不敢叫住他,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能这样狼狈地跟着他,远远地看着。
帝君脚步软绵,仿佛被人抽尽气力。
真正的爱究竟是什么呢?
帝君只觉得自己爱得太假。
原来安初和伤狂是一个人,他早就发现不对了不是吗?从第一次见他,那双眼睛,根本和那个叫他“小哥哥”的孩子一模一样啊。
为什么,一句也不愿问他?
无伤大典之前带他去密室,自己在他的幻境中不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吗?
竟然,还以为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替他卜卦不是发现他是渡劫之钥了吗?为什么,不再多了解一点!
是啊,老天怎么会出错,怎么会一时之间出现两个渡劫之钥呢?
都怪他这个帝君失职愚钝,才有了今天的笑话。
“呵。”
帝君昏昏沉沉地走着。伤狂是怎么被千水欺凌的,他是听到的,可自己竟然还能放心地走了。
为什么?
还不是以为有个更重要的存在……
可笑。可笑。
他们是同一个人啊。
救什么安初呢?等了十五年的人,出现了,却错过了。
笑话。
“主子。”方化担心地看着午川,“帝君再这样下去,就要到北禁城了,逍遥王不会放过他的。”
午川摇摇头,“帝君的功力已经恢复了,还有我跟着,没什么问题。”
“可帝君这样……”
方化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午川,他不想让午川觉得尴尬。
午川戚戚然一笑,“是我错了。如果能弥补……就是死,我也甘心。”
方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你帮我救一个人”,却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主子能这样对帝君,是因为他爱他,可对自己……只是主仆。就算说是兄弟,也不会愿意救一个可能有损他生命的人。
“过了这个城就能看见北禁城了。”午川郑重道:“叟尼的阴谋远没有那么简单,方化,你走。”
“主子……这是什么话。”方化微带愠色,“方化几时怕过危险,主子,我们说过生死都在一起。”
午川忽然一怔,这个男人……
“你爱燕长空么?”
方化一愣,视线闪到一旁,“主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杀了他,你一点也不恨我?”
方化眉头深锁,“主子心里不是已经很自责了吗?方化还要再怎么给您添枷锁……”
叮咚。
好像一滴清水落在了深潭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音响,激起一圈圈不痛不痒的波纹,却溶进了潭水。
他一直都这样懂得自己。
午川感动地泯了泯嘴唇,“对不起。”他拥住方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方化身子一僵,“主子……”
他们从没有拥抱过,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兄弟?还是……
方化不敢想下去,他们已经相依为命十多年,自己习惯了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事,习惯了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习惯了做他的影子。
他从未奢望过有一天主子会回头看他,从未祈求过主子能替他在心里留一片地方。
可,这个拥抱,代表他回头了吗?他的心里,有那么一处地方是留给了自己么?
他忽然有些害怕。
“我、我有一件事求你……”
方化身子一颤,自己!怎么说出来了。
“什么?”
午川松开他,眼里没有一丝地不自然。
方化看在眼里,心头没来由地失落一瞬,果然,只是兄弟之间的拥抱。
也好。
毕竟,他是主子。
吸了口气,方化还是没有勇气正视午川,低着头,低声道:“你,能不能……”
“嗯?”
午川看着方化,他在自己跟前,几时这样忸怩?他要求得是什么呢?
有那么一刹,午川竟然想让他永远不要说,因为直觉告诉他,方化即将要求的事他不喜欢。
“算了。”
方化泄气地上前两步,“我们快看着帝君,一会儿走远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午川在心里恨自己多管闲事,为何要问呢?他不说,就让他憋在心底好了,为何要多此一举?
就因为他那失落的眼神吗?
“……”方化沉默着盯着鞋面。
午川在心里默念着“别说”,如果方化这次再拒绝说,他正好顺水推舟不听。
因为能让方化如此难以开口的事,以前是没有的。
他害怕着。
方化一吸气,午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句“别说”几乎脱口而出,却终于还是随着唾液倒回了肚子里。
“邪神诀……”
午川不解地看着他。
说出邪神诀三个字的方化突然抬起头,镇定地伸出手,“求,主子,把邪神诀给我。”
午川愣愣地看着他,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不放心方化,所以只教给了他功法,没有传授他邪神诀,后来熟悉了,他主动要教他,他却拒绝了,说做主子的该有点独门绝技。
本来他还想坚持,但后来遇到了邪神找他讨要一些“代价”,他就再没有提过教授方化邪神诀的事——原因?他不知道,或许只是不想让方化陷得太深。
好在,方化也再没提过邪神诀的事。
他从没有贪图过自己的东西。
如今,为何反常提出?难道,他和叟尼达成了什么协议么?
“为、什么?”午川的心有些微微的凉,一双眼睛看了看进城的帝君,突然觉得这世界满是荆棘,刺得他遍体鳞伤。
“你欠我的。”方化拧着眉头,他不想这样的,可为什么说出话来的时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主子并不是故意杀长空的,就算是故意——也是他误会的……
自己为何用这副口气伤他?
不,不该是这样。
方化想要说出什么补救的话来,却见午川嘴角流出一丝凄苦,笑了。
“邪神诀啊,不适合你,选一件别的,就是我的命,你愿意,也可以拿去。”口气中淡淡地疏离感,激得方化心口没来由一痛。
不是的,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忠于你的……
“我只想要邪神诀。”
又是心口不一,方化,你在干什么。
方化不忍地看着午川,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能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不管怎样,林月,都曾帮过自己,都是——他的人。
午川眯起眼睛,“这一路上你欲言又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都是为了这件事?”
方化捉摸不透午川的神情,在午川面前,他从来都觉得低他一头。
“嗯。”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不断地和与主子一样狡黠聪慧却愿意委身于他的人发生碰撞么?
如果是那样……
“邪神诀不好,你开别的条件。”午川还在做最后的掩饰。
为什么挑邪神诀呢?为什么偏偏要这个让他一生陷入悔恨之中的东西呢?
“哪里不好了?”方化下意识地说出口。他不知怎得,一听午川用那样替他决定的口气说话,就觉得自己渺小。
“你根本不愿意给我。”
他继续把这把火燃得更旺。
午川凄然一笑,“做兄弟这么久,我对你怎么样?”
方化鼻子一酸,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
可是为什么你对我好,却偏偏还要和我保持距离?
一开始我跟着你,你的聪明,你的倔强,你的一切……
我都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
做兄弟……
我几时说过要做你兄弟。
方化摇着头,闭着眼睛,“别说这些。”
午川心一痛,点点头,“好,不说……可是邪神诀不适合炎人修炼,你……”
“别再找借口了。”方化斩钉截铁地说。看到午川瞳仁中的震惊,他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伤害眼前的这个人。
果然,午川蓝色的眼睛蒙了曾灰色,“既然你执意。”
方化轻轻摇着头——他以为自己在摇头,却只是僵硬地摆着看午川运功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