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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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从未见过伤狂的这一面,他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紧接着窜出一团火,他扣住伤狂的手,“你撒谎!你根本不在宫里,你如何下得手,你不要替他开脱!孤不会信的。”
第三十四章 认罪()
伤狂明显感到帝君握住他的手在打颤,他嘴上说不信,可还是相信了吧。
伤狂冷冷地甩开他,“我才不必替他开脱。帝君自己想想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帝后他从小来到北国,怎么会认识嵇康那么冷偏的草药。就算他知道,他在世间举目无亲又没有势力,从哪里弄到那些草药?”
帝君心一惊,痛得眸子里都快要滴出血来。
“不,孤不信!不会是你!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帝君抓住他的肩头,“你不在宫里的,你不在宫里……”
伤狂推开他的手,冷漠地看着帝君,“帝君还不知道吧,我学了武功,现在我的轻功虽然不及千下,可比起帝君却也毫不逊色。出入宫墙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帝君别开头不看他,转过身,“孤不会信的。”
伤狂分明看见帝君的肩头在颤抖,他在怕,呵,他怕。
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帝君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非要让无罪的人替我担着罪名,伤狂在此便是谢过帝君的恩宠了。”
虽然帝君没有看他,他还是行了一个谢恩的礼。
“够了!”帝君拂袖低吼一声,转脸看他,见他噙着那胜利的笑容,心仿若刀割,“你为何非要如此?你明知孤心里除了北国就是你,你怎还不满足,非要让孤为难么?不管你做没做过,孤都当没听见。”
伤狂身子一颤,如果他真的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听见帝君这般“宠”他,他一定会感动到落泪。可他没有,他的善良他的高贵是刻在骨子里的,然而这个声称爱他的男人却全然不懂。
他笑了,笑着摇头,“帝君这么自欺欺人对帝后公平么?你等了他十五年,他也等了你十五年,他那么爱你,你都当看不见。你我才相识几个月,我怎么敢相信我们的爱情呢?”
“这不一样的,孤不是告诉过你……”
“帝君!”伤狂喝止住帝君,生怕自己回想起和帝君的甜蜜点滴而无法再这样说出如此狠心的话。他想不出有什么万全之策可以报答午川、保全辛昀和林还德,因为有他在,他们就不可能获得帝君的心。
而他和帝君的爱情已经满目疮痍,也不在乎这一点的摧毁。
何况他是真的伤心,真的愤怒,真的无法冷静,帝君信他说的话,却不信他的本质。
他真不知是该为帝君的信任高兴还是为他的不信而难过。总归是自己在骗他,是自己亲手毁了他们的感情。
如果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苦苦纠缠、在一起互相伤害?明明前路千沟万壑,自己为什么非要让他陪自己去经历让两个人遍体鳞伤?
好在,帝君没有他的日子倒也过得不差,和宫里的妃嫔们相处得宜,如此有没有自己都不要紧的吧。
“不管你对他怎么样,伤狂的心都不在你这里了。当你说不复相见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听见辛昀有了你的孩子的时候我有恨吗?”伤狂的脸色忽然变得狠戾,“所以我要杀了你们的孩子,我要让你跟我一样难过。”
“你撒谎!”帝君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
伤狂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帝君惶恐,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就那么不尴不尬地傻站着,伤狂睨了一眼帝君脚边因为失控结出的一层薄冰,灿烂一笑,“帝君如果不信怎会这般激动?”
“你不要说了,孤什么都没听见,你退下吧。”
伤狂站起身,“帝君何苦这么骗自己?你真能忘了我刚说的么?我今天来本没想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我一见你的样子,我就想起我在牢里听处决圣旨的时候,是帝君亲书赐我一死,是你。
还有这承欢殿,进进出出多少姮子,我想起你在别人身上缠绵我就恶心。我一刻也不想装下去,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妻了,知道吗,我恨透你了。”
“啪。”
“够了!”
伤狂的脸火辣辣地痛起来,嘴角被火光映得明亮的血丝让帝君忽然清醒,“伤儿……”
伤狂眸子一愣,拂开他的手,“这一掌是我欠帝君的,从此我们再无夫妻情分。”
“伤……”
“我杀了你的孩子,你就打算这么放过我吗?外人死了你倒让我抵命,你亲生的孩子被我杀了你却要放我一命吗?”伤狂冷笑着看帝君。
帝君的眉宇间满是痛苦之色,他生气,可他从未想过要让面前的人去死,甚至他已经计划在行刑那天偷天换日让别人替伤狂去死,他怎么舍得让伤狂受苦。
可这一切都来不及付诸实践就让他知道了伤狂根本没杀过人。他是高兴,可也愤怒。伤狂全不顾他们的感情认了这样的罪,这根本是求死,是忘了当日他们在御书房签无伤契时说的生养之恩,忘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这又喜又怒的情绪还未消化,倒听他认了一个更胆大包天的罪行,他到底是多么不想和自己在一起,那他何必回来!
“你究竟想怎么样?非要孤亲手杀了你你才罢休吗?”
伤狂冷冷地看向一边,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狠心,帝君究竟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不信他而已。这又怎么样呢?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孤再给一次机会,你现在回无伤宫去,孤不会告诉别人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孤也当从未听过,以后你还是孤的伤妃,孤还是只宠你一人。回去吧,孤想一个人待会儿。”
帝君那显得有些低声下气的语气让伤狂动容了,可他忽然记起辛昀说漏嘴的事,他的心就又冰凉起来。
“不必了。我不想做你的宠妃。我是嵇康的男人,不是你北国的姮子。我厌烦了这不男不女的日子。我一想起你在床上挑逗我的样子我就厌恶。后宫里那么多姮子等着你宠幸,你却非要和我纠缠,伤狂劝帝君还是给自己留点颜面吧。”
听伤狂提起房中的秘辛难堪之事,帝君的脸色骤然变了。他们北国人虽然世代男风不觉如何,但每每被外族人提起之时那鄙夷之色实在叫人难堪。何况他与伤狂近月来的房事都达不到欢愉的程度,那种冷漠枯燥也刺伤着帝君的尊严。
“孤不想对你发火,请你适可而止。”帝君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
伤狂忍住泪水,帝君还是爱他的,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帝君终究还是宠他。
可川兄辛昀他们都需要这份宠爱。
自己在帝君身边也只是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而帝君和别的姮子在他心里永远都有着抹不去的阴影。他可以欺骗自己的表情让它作秀地笑,可却无法欺骗自己的身体让它兴奋,无法和帝君亲昵的沟通。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事不能提起,也就使每日的出双入对成为了一场华丽的表演,人前恩爱,背后凄凉。
“是帝君你适可而止吧。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伤狂和你的情分已经尽了,我们两个人做的事彼此都无法原谅了,就不要再演戏了,我受够了!”
帝君心惊肉跳,伤狂的愤怒清晰地写在脸上,连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都看得见。他竟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他飞快地闪开眼神,冷漠地说:“随你说吧。就算没有情分,一日是孤的人,这一世都是孤的人,你不要想着离开。”
伤狂瞪得一双眼睛都迸出了血丝,“有意思吗?帝君!我杀了你的孩子你还不懂吗?你还能和我同床共枕么?你还对我有兴趣吗?”
说着伤狂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皙却健硕的胸膛来,虽然屋里燃了炉,却还是让他感觉胸口一阵冰凉。
帝君余光看见这一幕,气得一把替他掩好衣服,怒火中烧,“伤狂!你不要太过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你就那么想让孤恨你?孤根本不相信你会杀孤的孩子,除非你根本不爱孤。”
“呵,帝君说对了。”伤狂笑着,不带一丝感情。
帝君抓着他衣襟的手一颤,眼里仿佛进了许多沙子,阵阵刺痛,他想抬手去揉,可是他怕一松手伤狂就会消失,他只能飞快地眨眨眼,吸口气憋住,不敢看伤狂,“你不要再说了,伤儿,你不要再说了。孤什么都没听见。”
伤狂望着帝君通红的眼眶,他知道自己已经压到了帝君的底线,他甚至都能嗅到帝君身上淌出的慌乱伤痛的气息。
他是无伤臣,他本是世间最忠于帝君不让他伤心的人,可却没想到他是伤帝君最深的人。
“帝君没听见?那我再告诉您一遍。我,云狂,不爱你。”
不爱你。
一字一顿。
帝君觉得世界刹那间安静了。安静到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的心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他说自己是云狂,他不爱孤。
伤狂看着帝君一脸震惊失措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偏开头看向一边。也许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也不错,也算是一生在他左右了。
许久,帝君忽然轻笑一声,他不常笑,更不曾露出过这样有些伤感还有点狰狞的笑容,让那张和千下微像的脸上也布起了邪魅。
伤狂有些害怕,担心帝君受不了打击而疯魔,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睨眼看帝君,一言不发。
帝君敛住笑容,看着伤狂的眼睛,那熟悉的蓝色从前让他觉得温暖明媚,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让他觉得越发寒冷。原来这世间他不是最冷的,还有一种东西比他更冷,那东西的名字——叫绝情。
第三十五章 招魂()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孤索性也和你说一件让你值得恨孤的事吧,省得你日后后悔今日对孤这般绝情,觉得内疚。”帝君嘴角勾着一抹淡笑,让伤狂有些不解,冷冷地瞥到一旁,淡漠地说:“什么?难道帝君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么。”
帝君的笑容越发灿烂,“是啊,只许你做些糊涂事么?孤也做过呢。不过是怕你不肯原谅孤,孤才一直没说。”
伤狂心突突一跳,旋即冷笑,“如果帝君是想说你和其他妃嫔的事的话就不必了,因为云狂根本不会在意。”
帝君的胸口微微一窒,但还是笑着说:“怎么会,你已经说的很清楚,根本不爱孤对吧。孤怎么会自取其辱呢。”
帝君的脸上透着几分神秘,让伤狂更加不安。帝君还能做什么值得他恨的事呢?
“帝君到底想说什么?”
看到伤狂眼底的不安,帝君竟有些痛快,忍着心口的疼,笑着问:“你还记得你最开始求问孤的事吗?第一件。”
伤狂的记忆一瞬跃至最初在学五居时求问帝君的场景,他心一惊,“帝、帝君不是说……放他回嵇康了么,你……你对肆秦做了什么。”
看着帝君脸上越发痛快的笑容,伤狂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什么。”帝君忽然淡漠了神情,满不在乎地坐回到坐垫上,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不过是随手杀掉了而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伤狂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方才站稳。他愤怒地躬身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