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帝君,伤大人也是体谅帝君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帝君何苦生气。”币元婉转地说着。
“体谅?”帝君嗤笑一声,“他那口气分明是不愿再与孤同住。”
币元一惊,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惹了帝君的火气,脊背着急地只冒冷汗,“帝君息怒。伤大人心里存着帝君,怎会不愿与您同住,只是这宫里出了事,难免帝君要与帝后商量,大人他只是个姮子……”
话到此处,币元就不再说下去了。点到即止。
只是帝君何尝不知伤狂这番举动根本是吃了帝后的醋,但他不是别人,他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他的,他的为难伤狂又何曾体谅?而且自己为了他已经不顾前朝非议,执意不与六宫中其他妃嫔行事,他还想怎样!今日自己不过是和帝后商讨一下公事,他便这也容不得吗!
看着帝君越发阴沉的脸,币元心知不好,但又苦于无词,只得俯首立着。
窗外忽然刮来一阵冷冽的狂风,嘭地一声敲开御书房的窗扉,引得几案上的宣纸被卷了一地。
“要下雨了?”帝君喃喃道。
币元跑去关了窗,捡着宣纸,“是了,这几日天气一直不大好。”
“刚才伤……帝后是怎么回去的?乘了轿辇吗?”帝君拿着汤匙,在鱼羹里搅着,似是随意地问着。
币元一笑,“是,坐着帝后的凤车回去的,帝君安心。”
“嗯。”帝君点点头,便是一门心思都沉浸在鱼羹里去了,仿佛他也像那鱼羹里被翻搅的鱼肉一般左右不安。
上了帝后的凤车,伤狂就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搅得午川好不尴尬。
还好,一阵狂风吹眯了伤狂的眼睛,这才给午川了一个说话的机会。他抬手关上了推窗,“眯眼了么?”
伤狂揉揉眼抬头对他淡漠一笑,摇了摇头,便是又望向午川身后车上的金丝织凤红锦账,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是在怪我?”
伤狂一愣,看着问出这话的午川,那是一张像极了自己的脸,在这车门边悬挂的摇摇晃晃地油灯散发的微弱的烛光下,他都恍惚自己是不是再照镜子。只是他更惊讶地是午川对自己称呼“我”——这是他做了帝后以来早就不对自己用的字了。
“没有,我怪帝后做什么。”伤狂刻意地示意着尊卑有别。
自从上次饮酒一事,他对午川便也留了一个心眼。从小在宫墙里长大的他如何不知深宫中人心叵测……不管午川是有心还是无意,自己小心总是没错。
听伤狂对自己如此生分,他不由带了几分凄楚地神情,“伤弟,你何苦与我这般说话。”
伤狂眉头微微一皱,“帝后……”
“还叫我川兄,顺耳。”说着午川就拉起他的手,不知怎地,伤狂只觉得有些厌烦。
他抽了手,低眉道:“尊别有别,望帝后应了伤狂,伤狂不敢僭越。”
午川见他执意,便也不再强求,“也罢,不过我仍要与你说些肺腑之言。”
伤狂看他。
他叹了口气,“帝后这位置我本就无意,我知道你喜欢帝君,帝君也喜欢你……”
伤狂不由皱起眉头,“你说这个干什么。”
“不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和帝君闹别扭。那学五居……”
“与你无关。”伤狂违心地说着,不知怎地,他竟觉得有些丢人,自己本该是帝君的知心人,却竟是需要人来劝,“是我自己不想住在御书房的。”
“为、为什么。”
伤狂看着他,“我只是体会了你们的心意。”
“什、什么?”午川有些心虚,他是在不知伤狂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大脑之中过了一千个镜头,全是自己怎么一步步欺骗伤狂才得到的今天的一切,他害怕了,难道伤狂看出了端倪?
“唉,不怕你笑话,我是吃醋了。看到你和帝君在一起,我心里确实不舒服,可咱们是朋友,对吧?”
午川愣愣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连你的醋都吃,那想必我和帝君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一样的心情吧。这宫里其他的人就更难受了吧。”伤狂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也不知道是盯着哪里。
午川愣住了,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这就是他体会的我的心意?这根本是个人都会明白的吧?
“人之常情啊……”午川笑着敷衍道。
“是啊,可惜我没有尝过,也就没有这样深刻过。”
午川勉强地牵出一个微笑,想不通伤狂到底要说什么。
“所以,我才不想这么自私地拥有帝君,还是和大家一样的好。嫁入宫门,嫉妒是最不该有的情绪,我们,都是为了北国,对吧。”伤狂淡淡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仿佛一块石子落入了午川的心海,溅起一团水花。
我们,都是为了北国,对吧?
他从没这样想过,他的心里只有帝君,北国不过是因为帝君喜欢,他才不去破坏而已。
只是他从伤狂一个外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实在让他有些无地自容。是不是自己也该为这个江山做点什么?
“为了北国……”午川兀自重复着。
伤狂淡淡一笑,“帝后,你也是喜欢帝君的吧。”
午川一怔,玉面绯红,一副娇羞的模样,“好好地,说这个干什么。”
“果然。”伤狂笑得更加淡了,“帝君的魅力真的很大呢……”
“嗯,咱们都是北禁城的人,不喜欢帝君喜欢谁呢。”
“是啊,北禁城的人……”伤狂有些怅然,曾几何时,他还是嵇康皇宫的一员呢。父皇,你还好吗?璞儿、母妃,你们都还好吗?天地间,谁还记得我云狂呢?只剩下伤狂了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序幕()
“想什么呢?”午川淡笑着。
“没什么,”伤狂一笑,“欸,对了,帝君说让你与我说商讨之事,究竟怎么定的?”他不敢直接问午川帝君是如何处置千下的,因为他怕帝君根本没与午川提起。
午川嘴角上扬,“如果想保住三王爷,恐怕要委屈你和帝君了。”
“什么……意思。”伤狂有些失落,他知道千下,那么一定是帝君把真相都告诉他了,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了。
午川怎会不知伤狂那眉心的一丝落寞来自哪里,只是他越看见伤狂失落,他就越发开心。他这辈子虽然恨过许多人,可从未有一个人像伤狂一样堵在他的心口,让他带着那种不除不快的感觉闷闷不乐。毕竟,自己拥有的这一切,都是靠自己模仿伤狂才得来的。凭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拥有这一切,自己却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与他平分秋色。
“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帝君让我处理六宫事宜,负责封锁消息。今天这事宫里已经传开了,不过还好,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而你和帝君都去过芙蕖宫,如果想让众人相信芙蕖宫里患的只是时疫,那么你和帝君就需要先被短暂的隔离,让太医观察些许时日。”
“然后就可以对外宣称向氏是死于时疫?”伤狂震惊地问。
午川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伤狂不仅美貌,更还有几分智慧。“是,所以你要委屈地在无伤宫里呆几天了。”
“没事。”伤狂情不自禁地笑了,如此一来,千下可保,“三王爷没事就好。”
午川看伤狂这模样,不禁在心里画出一个和帝君一样的问号——他难道对邪君也有感情?突然,他想起了午杰对他说的那个计划,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水推舟?
“不一定没事呢。”午川皱起眉头。
伤狂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还会有变故?”
午川摇摇头,“变故谈不上,就是计划里是要对外宣称三王爷只愿意救一个人,然后向氏主动让三王爷救了林氏而非他。”
伤狂一愣,“这么说,还需要三王爷来宫里演一场戏,而且这次需要大家都看见他进来?”
午川不置可否地说,“帝君本想亲自去请,只不过三王爷的脾气吧……”
“那只能我去了。”伤狂蹙眉道。
午川心里一笑,面上却又几分惆怅,“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不过帝君说若你不愿意,他也可以亲自去请。”
伤狂立即摇头,“没,帝君还是不宜出面。何况有红泪,我想想,他就会来了。”
午川一惊,这他倒是没想到。红泪?怎么毁掉呢……
“是么。”午川勉强一笑,“只是用红泪叫三王爷来……大家会看到么?”
伤狂想了想上午千下到来时的动静,那样子如果他自己不出现,那么谁都不会发现他来宫里了吧。“应该不会。三王爷的速度太快。”
“所以,还是得从正门迎他进来。”午川似是在自言自语,但话确实是落在了伤狂的耳朵里。
“这样的话,我得出宫才行。”伤狂犯难地皱着眉头,“但这样一来,别人不就知道我没被隔离了么,万一谁再多心想到这根本不是时疫……”
午川拍拍他的手,“没事,我还是让帝君写个诏书召他来吧。”
伤狂一怔,旋即马上否决了午川的提议,“这样他肯定不会来的,还是我让帝君偷偷送我出宫吧。”
“不可。”午川几乎是脱口而出,迎来了伤狂一脸不解。他马上定了定心,缓和了神色,“这方法行不通,咱们这边出来,估计帝君就已经让币元去传旨说明日不必上朝了,这会儿御书房大概都封锁了呢。咱们回了无伤宫也要马上下旨先封了芙蕖宫,你此时再找帝君哪里瞒得过宫人的眼睛。”
“那怎么办。没有三王爷演这出戏,凭咱们是唱不起来的。”
午川又拍拍他的手,“你先别急。”他故作思考的模样,“你在宫里这么久了,难道没有遛出宫的法子?”
“遛出宫的法子?”伤狂想着,突然,他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强吻他的男人!
“怎么?你有主意了?”看着伤狂变化的表情,午川不禁问道。
伤狂摇摇头,想了想,他抓住午川的手,“你打算安排我在哪里隔离?”
午川一怔,“这个,应该是芙蕖宫吧,不然,无伤宫也要因为你而封锁了。”
“那也就是说,我会在芙蕖宫,而你只是接到了帝君的圣旨掌管后宫,从未见过我,对吧?”伤狂心跳极快,问着。
午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话是不错,你要干嘛?”
伤狂笑着摇摇头,“不干嘛。”他又想了一会儿,拉着午川,“那川兄……不是,帝后……”
“还是叫我川兄吧。”午川笑笑。
伤狂微微尴尬地红了脸,“好吧,川兄。你能不能制造一个我进了芙蕖宫的假象,让他们都以为我在芙蕖宫?”
“你真溜出去?”
“唔,嗯。”伤狂郑重地点点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帮帝君,帮三王爷,帮北国。”
午川苦笑,“你确定有办法?若是让人抓住了,你要怎么说?”
一语中的,伤狂陷入了沉思,是啊,被抓住了怎么办?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对帝君越不利。
午川此刻也十分焦灼,他生怕伤狂没这个勇气。但又不好煽风点火,以免让伤狂看出什么端倪。
“好了,别想了,算了吧。”午川欲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