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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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我……”千下心一紧,立即放下手中的事,临走瞥了一眼书桌上的药瓶,顺手一取,身形一动,就飞离了红楼。
向灵看伤狂踱步开门出去,以为他是要去找邪君,立即跟上,“你现在就去?”
“当然,林氏现在需要我们去看他。”伤狂自然地说着。
向灵一愣,“不是,你不打算叫三王爷过来?”
伤狂看他,指尖探上自己的眉心,“已经叫了。他马上就到,我感受到了。”
原来红泪也可以反向的感受千下的距离。
向灵看着伤狂额头上缠的一圈绷带,据他自己说是摔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绷带下面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红泪。这么看着,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嫉妒,只是背过身去的伤狂已经看不到了。
推开门,伤狂让裴度法印继续候在门外,借口说不想让他们染上时疫。他们自然不想主子独涉险境,可是耐不住主子的命令,只好站在门口。
向灵也打发了下人,自己则紧紧地跟在伤狂的后面。
“关门。”伤狂背着身对他说道。
向灵下意识地关了门,跟上伤狂,“你想做什么?”
伤狂没回他,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不停呢喃着“姮父”的林雪,心头一紧,上前握住他的手,“雪儿,再等等。你一定会没事的。”
向灵看着这一幕,有些难堪。平时自己虽然不怎么和林氏说话,但他一直对自己很友善,昨天还邀请自己和他同进晚膳——而自己居然狼心狗肺地趁机下蛊毒害他。
等待的时间实在很难熬,听着林雪的呼吸声,向灵试探性地问:“你不会告诉帝君吧?”
伤狂偏头看他,“不出人命,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向灵心里咯噔一下,伤狂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那个“人命”怎么不像是在说林氏?难道,他看出来我要对邪君下手?
“你的气息乱了,我希望你别干傻事。”伤狂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帝君的妃子,不管你和三王爷有过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放下。”
听到这话,本是内疚的向灵不由冷笑一声,“你说得轻巧……帝君的妃子?我怎么不觉得?你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蓝伤、红泪……你什么都有了,现在跟我说这些话?”
伤狂垂下眼帘,不禁想起在地牢里的那两个月,想起午川和帝君的种种,暗自神伤地说:“各有各的苦而已……”
向灵却不觉得伤狂有什么苦处,只当他是在博同情,所以缄默不言了。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惊呼,“邪君!邪君!”屋外乱作一团,伤狂听见这动静就立即起身推门出去,迎面撞见要进来的千下,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昨夜他对帝君说的话自己是一个字都没放过地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还好,他并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醒着的。
“怎么了?”千下没察觉到伤狂的异样,径自开口问道,“是不是伤口疼?”说着千下的手就要触上绷带。
“没……”伤狂躲开了。闪躲的时候他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向灵,一时之间倒真觉得自己和千下有几分暧昧了。
“本王给你带了生肌丸,你服下去,这伤就好了,不会留痕迹。”千下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药瓶递给伤狂,伤狂看着,暖暖地感动。
“接着啊,发什么愣。”
他俏脸一红,匆匆把药瓶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所以叫本王来,是作什么?”千下向伤狂身后看了看。
伤狂立即想起正事来,侧过身子指着里面,“有个人中了蛊毒,快不行了……”
千下皱起眉头,他的医术是绝世无双的,可他的冷情也是“声名在外”的——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来向他求医——即使他有这个能力。
身为北国上流人士,深知这一点的向灵看见邪君蹙起的眉头,觉得马上会有好戏上演了。
谁知伤狂情不自禁抬起手拂上千下的眉心,“怎么皱眉了,不美了……”
千下愣了一下,笑了,“人在哪?”
伤狂指了指里面,挂心地说:“治不好也没事,别有压力。”
千下看了看这怕他也像别人束手无策而丢了脸面的人儿,心里一阵暖流淌过,他知道,伤狂心里是有他的,他感觉得到。他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你要治好的人,不会治不好”,就抬脚进了内室。
向灵看着这一幕,心里好不嫉妒,更让他介意的是,邪君一眼都没有看过他——邪君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无伤臣。
“你不进去?”伤狂问着发愣的向灵。
向灵看向他,五味杂陈地冷笑了一下,“进去杀他?”看见伤狂错愕了一下,他立即笑道:“本宫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药童()
“伤儿,孤回来了。”
下了早朝,帝君就飞快地回了御书房。今日事多,足足拖到晌午才结束。心急难耐,人还没进屋,这声音就到了。
“帝君。”门口的裴度和法印立即为帝君推开了房门蹲身行礼。
帝君刚准备进门,突然想起什么,又把脚收了回来,视线抓住他身侧的法印,问了句,“你们小主在做什么?”
法印愣了一下,回答道:“在里面等您用膳啊。”
“三王爷没有来?”
法印愣住了。帝君这语气不像是在质问,这模样也不像是在怀疑小主,只是随便问问?该怎么回答呢?
“裴度。”帝君立即转脸问裴度。他面孔本就冰冷,这声音也没有起伏,裴度只觉得帝君是在问罪,立即跪下身子,“帝君直接问小主吧,我等不好开口。”
帝君吸了口气,无奈。这些宫侍在深宫呆久了,对自己总是这样畏畏缩缩。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而且看这样子八成是千下已经来过了,索性他就进了门兀自寻伤狂去了。
币元被留在门外,看了裴度法印一眼,一阵憋笑,“你们真是,帝君只是顺口问一句……”
裴度从地上爬起来,“那你不早说……”
“我一个大总管提点你,你不谢恩还嫌我说的晚?”币元故意端起架子来,裴度赶忙佯装赔笑,“是是是,大总管,我闭嘴,我闭嘴。”
法印看着两人一阵好笑,摇摇头,把房门关上了。
进了屋的帝君匆匆到了屏风后,只见伤狂背对着他坐着,伏在案上,他以为是睡着了,故意放轻了步子,脱下自己的玄衣准备给伤狂搭上,哪知刚靠过去,伤狂就转过身来,“回来了?”
短短的三个字,让帝君心里一阵温暖,这就是寻常人家的布衣生活吧?
帝君不善言辞,轻声嗯了一下,略微尴尬地把玄衣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就要入座。伤狂立即站起身,“等等,我帮你宽衣。”
“这……孤叫币元进来。”帝君有些不习惯。
“我是夫人还是他是。”伤狂淡笑着说道,一面已经走向帝君,玉手停在了帝君的腰带上。
帝君不禁一笑,“夫人说了算。”
伤狂脸色一红,他是不经打趣的,微微颔首,给帝君宽解衣衫来。取过备好的常服给帝君宽上,二人这才入了座。
只是拿起筷子的二人手都悬在半空,似乎欲言又止。帝君看见伤狂头上的绷带已经不见,而且额上没有伤痕,他就知道千下已经来过,而且做到了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呃,我有话说。”
“孤有话说。”
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
“帝君先说。”伤狂尴尬一笑,放下了筷子。
帝君也放下了筷子,张了张口,眼睛飘向别处,“嗯……”
“呵呵,帝君怎么了?有什么话这么难开口。”伤狂等了半天也不见帝君说什么,笑着问道。
帝君舔了舔嘴唇,还是没问出口。
伤狂转了转眼珠,“是……千下?”
帝君看向他,默认了。
伤狂一笑,“嗯,我也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帝君莫名地紧张了。
“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伤狂亲昵地摸了摸帝君的脸,为他拨开鬓角的碎发。
“没,你说。”
伤狂一笑,歪了歪身子,靠在帝君胸前,“今天我叫千下来了。”
“嗯……”帝君的心里一阵复杂,随意地应了句。
“他还在宫里,林氏得了急病,我让千下来给他治病。”伤狂抓住帝君微颤的手,他注意到自己话音刚落,帝君的手就不再轻颤了。原来,他的心里如此害怕失去自己;原来,在他的心里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不自信……
“好了吗?”帝君镇定地反手握住伤狂纤细白嫩的手。
“不知道,他让我先回来的,毕竟快用午膳了,我也怕你找不到我着急。”伤狂淡淡地说着。
帝君搂着他的一只手拂上他的头,“孤真的很在意你。”
“我知道的。”伤狂闭着眼,感受着帝君的心跳。
林雪的汗渍浸湿了床褥,千下的身上也早已湿透,他在用功力强行把蛊虫逼出来,如此强悍的作风让中途进来送水的向灵一阵惊叹——因为这以力驱蛊实在对人要求极高、损害极大。这不仅需要驱蛊人功力深厚,更需要精准的控制,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让中蛊人经脉爆裂。
他突然想起当时邪君对无伤臣说“你要治的人不会治不好”时的神情,他这才解读了那一瞬邪君眼中和话中的沉重。无伤臣究竟有怎样的魔力,可以让如此不可一世的邪君为他倾覆?
“噗——”
不知过了多久,林雪身子一动,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只见地上的污血中一只黝黑的虫子在卖力地挣扎跳动着。
千下眼中厌恶一闪,随手一动,一道红光随袖而出,立时那蛊虫就一分为二,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好了?”向灵惊讶地问道。
听闻声音,千下这才注意到有人在,红眸一瞥,对上那张脸,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向灵立即回过神,捂着脸。
“你是?”千下在脑海中回忆着什么,但无奈想不起来了。
向灵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弱弱地回答道:“向灵。”
“向灵?”千下皱起眉头。
看见千下皱眉,向灵隐隐地期待着他能想起什么来,但是他得到的只是一句抱歉,“眼熟,见过吗?记不清了呢。”千下因为要炼药的缘故,没少去北国各地采药,但基本都是深山老林,所以也没怎么见人,能让他觉得眼熟的恐怕也没几个,所以他才费心多问了两句。
只是向灵就不这么以为了,他只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了。
“这你都不记得了,我还提起来作甚。”向灵一阵幽怨。
就是这幽怨的一瞥,千下一下子记起了什么,好不尴尬,“是你——那个药童。”
一听“药童”二字,向灵立即兴奋了,当年自己在外学医,师傅让自己做药童上山采药,在悬崖边上,自己险些丧命,亏得路过的邪君救了自己,两人在山上住了两天,也是自那时候起,自己就对邪君爱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是、是我,啊,你还记的……”说着说着,向灵的眼眶都红了,这么多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显得“值得”。
千下脸色一沉,“你怎么到宫里来了?”
向灵一愣,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