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十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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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南宫…被我丢在精神病院了…。”
“什么???”聂轻一个加速度车身又向前窜出了好几米,窜的我差点一个踉跄撞在前面的靠背上。
“你…你把部长关在了精神病院?”聂轻转过了头满脸的惊恐,那表情就跟他看见他后面坐了一个女鬼似的。
这种听不懂人话而且还擅自自行脑补画面的行为,到底是遗传谁啊!
“我纠正一下,是“丢”不是“关”。”
“有什么本质区别吗?关键的是部长在精神病院啊!精神病院!”聂轻扯着嗓门喊了起来。
我估计我还没到精神病院就已经得了精神病,我就不应该和一个国文都有可能没及格过的人讨论这种问题。
下了车,聂轻和我一起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白美人的病房,一名护士正在给他输液,护士扎完针后,卸去了绑在白美人手臂上的橡胶管就准备出去,正好她一回头我就看清了她的脸。
这…。这…这不是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个帮我挂号的护士么!
竟然都潜伏到这了,好重的心机!
那小护士估计是没认出来我,也对,大半夜的我穿的邋里邋遢就赶来了,没被他们医院人当成是这里的病人我都该感到莫大的欣慰了。
小护士没有说什么话推着治疗车就出去了,貌似脸上还带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了都?
“部长…”聂轻坐在床边,眼神凄苦的看着已经再次睡过去的白美人。
“你干什么!”
这是要准备一二三预备齐,哭丧么!
“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你不要把他吵醒。”聂轻被我给从床上拽了下来按在了床旁椅上,真受不了,被他闹心闹得厉害。
“我们部长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蔫了吧唧的?”聂轻一张小脸看着都感觉要哭出来了似的。
“发烧,反复发烧。”这是我一天下来总结的,怎么能烧成这个样子,其实白美人都没有免疫系统的吧。
睡梦中的白美人双眉紧蹙,连在梦里都还是难受么?
一个人竟然能羸弱成如此,他的家里人知道么?
说到家人,对了,许莫璟跑哪去了,我不是留他在这看着了么!这段时间到底是去跑哪野去了?把自己的弟弟一个人丢在这玩失踪,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出来的?
我需要打电话质问一下这个罪魁祸首,是不是想死!
带着怒气我连敲电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要重的多,力度大的能分分钟爆屏。
“喂!你去哪儿了!”接通后我冲着电话狠狠的吼了一声。
“…。”
“说话!”电话里有着一丝异样,我根本都感觉不到许莫璟的任何气息,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点点传入我的每条神经。
一个对于我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了,来一发
☆、秘密之始
“莫璟他现在睡了,你有什么事情请明天再打来吧。”倪唯略带沙哑的嗓音像根针似的刺着我的耳膜,每一根神经都突兀的绷紧起来。
许莫璟的手机,被倪唯接了,而且那种沙哑的声音,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吗?那许莫璟,他在哪里?也在倪唯身边吗?
或者是…在她的床上。
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拿着电话的手就那么停留在半空中,电话没过多久就挂了,我竟然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说出口。
我…到底该拿什么身份去质问呢?
爱人吗?不是。
情人吗?或许…这才是我对自己的正确定位。
一通电话过后,我的心情瞬间就跌落到了谷底,并且摔得很碎很彻底,完全就是一记致命的连击。
“怎么了,琉汐?”聂轻顶了张娃娃脸,疑惑的走到我的面前,“你脸色不太好啊。”
我看了他一眼,感觉眼睛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此时想要拼命往外涌。
“你先回去吧。”我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
我想要一个人呆一会,这种杂乱的心情,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整理整理,如果不整理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有多狼狈。
之前还对自己一副非你不可的表情,还没多久却转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天下,应该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傻子肯相信他的鬼话了。
天真无害的聂轻情商总是比别人要低一点:“怎么了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
“我叫你走!听到没有!”我狠狠的怒睁着眼睛,因为太过气愤和难过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发火的我,今天破例了。
聂轻被我歇斯底里的样子给震到了,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完完全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好在他下一秒,也不知道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意识的拎着包快步的出了病房。
那孩子应该是被吓到了吧。
我一点一点瘫坐在靠椅上,了无生机,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戾气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我竟然又一次被这个混蛋给玩弄了呢。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点。”白美人柔柔的声音响起。
我木讷的抬起了头,白美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懒懒的靠在床背上。
眼泪滴答一声,落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压着嗓子以防自己会崩不住的失音走调。
“从你和聂轻来的时候我就一直醒着。”白美人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来我这边坐。”
我吸了吸鼻子,慢慢踱步到了白美人的身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一个想要哭泣的人总会忍不住卸下所有的戒备,只为哪怕一刻的安抚也好。
今夜的月色很柔和,由于是靠窗的原因,大部分的月光都笼罩在了病床上,让人有些为之失神。
“需要借你一个肩膀吗?”白美人暖暖的呵气就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说话,慢慢靠了上去,难过的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要放弃他吗?”白美人的声音就在我的头上方,听起来有些飘渺,就像是在梦境中才会出现的似幻非幻的声音,令人想要不自觉的跟着他走。
“你刚才全部都听到了,是吗?”
“你按到了公放。”白美人笑了笑。
“…在这种时候说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那就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要放弃他吗?”白美人笃定的眼神不容我忽视,连我自己都开始不禁怀疑了,当初等他的承诺在如今还有剩余的价值吗
一个无法给予我肯定答案的男人,还有必要在继续等下去吗?让我像是一个不能见光的情妇一般,盼着他,等着他好心情的临宠。
那个人,真的有爱过我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痛苦。”被针扎,被火灼,被水淹,像是哪一种苦楚,我已经无法再去形容了。
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然后醒来过后什么都忘掉,什么都不留下。
“有一种可以不再让你痛苦的办法,”白美人温声细语的在我耳边说道,“你想知道吗?”
“嗯。”
“忘掉他,来到我身边,好吗?”
我抬头凝望着也正在看着我的白美人,一时说不上话来,只能拼命去捕捉他眸亮如星的眼睛里透露的信息。
我开始犹豫了。
绽放在着美丽月光下的褐色眸子,温柔如水的注视着我,没有一丝轻浮和欺骗的认真表情,如果没有许莫璟的话,这种人,才应该是我心中的理想人选吧。
放弃许莫璟的话,我…该会变得轻松一点吧。
但是,现在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沉在我的心底让我犹豫不决的呢?
“南宫荨,”我用力的拭去眼眶的泪水再一次对上他,“对不起,我恐怕现在做不到。”
白美人的肩膀慢慢开始有点僵硬,嘴角上的微笑虽然依旧挂在脸上,但是,落寂的心情却显得更加沉重。
这种表情也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他会让我忍不住想起一株飘摇在雨中的合欢花,面对肆意的寒风和磅礴的大雨依旧想要绽放其泽,那种美,美得令人心碎。
“你是介意我离过婚这件事吗?”白美人收回了一直停在我身上的视线,目光不太自然的硬生生望向了别处。
“这种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怎么去多想过,我并不是介意你,我只是…”
我只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心罢了,就算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也还是保留着这份心意,倔强的不肯离去,不是要上演什么苦情剧,而是,从开始到最终一直只是单纯的恋慕一个人而已。
这份心情,南宫荨,你能够体会吗?
“对不起,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喜欢许莫璟,一直都是如此。”
从未变动,如自己的作息时间般根深蒂固在我的脑海中。
白美人摇了摇头,依旧没有看我。
“那你知道,如果你选择了他,那么你以后的路会变得有多举步维艰吗?那些比今天更让你痛苦的事情会十倍或百倍的在你面前上演,你也要坚持自己的执念,一直爱着他吗?”
白美人的话就像午夜钟声的悲鸣,嗡嗡的在我耳边炸开,我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连呼吸都感到有些费力。
被人戳中心事,就像是□□裸的站在别人面前,那种羞愤逼着自己想逃。
“你的这份痴心,他又能真的领会到多少?”白美人转过脸来,用没有打点滴的手轻轻的附在我的手背上,“我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受苦,所以可否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独自在A市生活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被别人如此心疼的视若珍宝,许莫璟能够给我的温暖以及不能给予我的承诺,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可以给我。
我静静看着这双白净纤长的手,我真的可以,为自己选择一次吗?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了白美人的手,尽管这种温度真的让我很迷恋,但是我现在仍然需要慎重的做决定。
“你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再考虑考虑。”我努了努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不知道现在的我这幅样子会不会吓到他。
“可以哦。”白美人微微低垂着脸,精致的脸颊在皎洁的月光中悄悄泛起了粉色。
是烧还没退去还是…害羞了?
又哭又闹的折腾了一夜之后,我困得坐在白美人的病床上就睡着了,直到早晨有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声音把我闹醒了。
“小姑娘儿啊呐,你咋搞还睡在病床上滴呀,病人都自己下楼办出院滴手续啦,挺俊俏的一个小伙子啊!”
什么鬼?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肤色黑黝黝的中年大妈离我的脸就在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吓得我瞪着大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就是手脚不太利索,落地的时候摔了一个大马爬。
“大…大妈你做什么呢?”为了防止一大早就被这栋精神病医院的人给碰着,我条件反射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俺来打扫卫生滴,这床已经出院啦!”黑大妈呲着一口白牙冲我笑。
还好,是个正常人。
“哦哦…好,那个刚才您说的那个帅小伙他现在在哪儿呢?”我礼貌的站直了身子露出一个看起来比较亲切的笑容。
“就在楼下,你看!”黑大妈指着窗户,眼睛里头亮晶晶的,于是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通过这扇玻璃窗,楼下的全景全部都尽收在眼底,在这深秋时节已经开始泛起枯黄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