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娘子状元夫-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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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妇连忙摇头,异口同声说杜和看错了,杜和却道:“你们那天说死的不是你们女儿,可今日却又是了,难道你们当日就是去确认她到底死没死透的?说,是不是早知道阮卿卿会上吊?”
晏子钦、明姝、杜和,加上周围的衙役,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老夫妇,他们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已然露出马脚。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的码字拖延症又开始发作了……救命_(:з」∠)_
☆、第5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越是在乱象中,越要认清突破口,依杜和所言,这阮卿卿的父母是善于信口雌黄之人,何况案卷中早已指出,他们曾以贩卖亲生儿女为业,阮卿卿就是被他们亲手送进绮玉阁的,能忍心做出此等罔顾人伦之举的人,也不期待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什么真话。
可就在人群外,还站着两位老人,面含悲愤之情,晏子钦问:“二位可是尹俊尹书吏的父母?”
两位老人这才注意到这位面生的年轻大人,疑惑地盯着晏子钦,喃喃道:“大人,您……”
“哈哈。”身后传来两声大笑,一身褐色长衫的唐书吏走了出来,捻须道:“晏大人料事如神,这两位的确是尹俊的父母。”
尹氏夫妇显然是认识唐书吏,万分恭敬地躬身,又朝他身后张望,道:“唐先生,我们把姓阮的带来了,怎么不见冯大人呢?”
他们口中的冯大人就是掌管此地的京兆尹,方才晏子钦到来时,他就该出来迎接,却一直不见踪影。
唐书吏笑道:“二位莫急,冯大人今日偶感不适,和晏大人说也是一样的。”说着,往晏子钦身边一指,可看到明姝时却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位晏大人出来查案怎么还带着个女人?
尹氏夫妇有些怀疑地看着晏子钦,不知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儿子还要年轻的“大人”值不值得信赖,在唐书吏的再三劝导下才开口道:“这两个人就是阮家爹娘,三天前,我们在家里收拾儿子生前的东西,发现了他们女儿阮卿卿的卖身契。我们住的很近,我儿子和他女儿从小就爱在一处玩,那会儿女孩子还不叫阮卿卿,就是随口叫声丫头,村里人都开玩笑,说把丫头许给我们家俊儿做新妇,后来她作孽的爹娘把她卖了,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没想到,还把我儿子害死了……”
阮氏夫妇怒道:“胡说,谁把你家儿子害死了,官府都说了,尹俊是自杀,赖得了谁?”
尹俊的娘哭道:“自杀也要有根由,明明是你们把女儿逼死了,俊儿受不了才自尽的!”
阮卿卿的父亲冷笑道:“说我们把女儿逼死,也该有证据,我们还说是你儿子害死我们女儿的呢。丫头七月三十回到家里,你们儿子八月初一回村里一趟,第二天一早我们丫头就死了,你说巧不巧?谁知当晚发生了什么!”
尹俊的娘叫道:“发生了什么?俊儿给丫头赎身,她就是我家的人了,发生什么也是应该的!”
四个人闹闹嚷嚷吵成一团,衙役们连忙拉开,可他们哪能罢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七八个衙役也拦不住他们互相叫骂,明姝头都快大了。
再这样毫无章法地吵下去,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她意识到阮卿卿身怀有孕,而孩子的父亲是谁将是一大疑点,不如先查清这个问题,叫了几声,想让众人安静下来,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噪音里,无奈,只能把立在墙边,上面写着“肃静”的朱红回避牌一摔,巨大的脆响后,众人终于安静下来。
他们都怔愣地看着明姝,听她道:“阮氏夫妇,你们可知阮卿卿死前曾经有四个月的身孕?”
阮氏夫妇一惊,可这种惊讶不像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像是被拆穿后的惊慌,连连摇头。
阮卿卿的父亲撇着嘴道:“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我们女儿有身孕?”
明姝算是看出来了,阮家最难缠的就是这个男人,他的妻子反而很沉默,只是偶尔附和他几句,显得很怯懦,也难怪,能主动把亲生女儿卖去青楼的夫妻,多半是一个强硬而自私,另一个毫无主见、默默顺从。
明姝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命衙役抬来阮卿卿和尹俊的尸骨,乍见两具白骨,其中一具还是自己儿子的,尹俊的娘一下扑倒在地,想到儿子身边却又不敢,被丈夫扶了起来,浑身犹在发抖。
“你看阮卿卿的脊骨——就是背部这条长龙一样的骨骼,它的弯曲程度比正常人要大。再看盆骨,也比常人要宽,这些变化都是为了适应生育,女性的身体被动出现的自然变化,依照变化程度,应该是四个月到五个月的身孕,此时的胎儿已经骨化,阮卿卿的腹腔内应该有死胎的骨骼。”
晏子钦和杜和早已习惯明姝检查尸体时的模样,可在场的其他人没见过,从唐书吏到衙役,再到阮、尹两家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一介女流熟练地用带着手套的手拾起一块块白骨,而她竟没有丝毫嫌恶或是恐惧,就像拿起一块石头一样平静。
“没有死胎的骨骼,那就意味着胎儿被打掉了,是生前还是死后?”杜和自觉地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明姝道:“对比过尸格,死后腹部无割伤,若是此后没人动过尸体,就应该是生前堕掉了胎儿,而且骨骼来不及恢复,应该是很短的时间内。”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晏子钦的主意,他方才一直在思考,阮卿卿七月三十日回到家中,而尹俊八月初一也回去了,真的是巧合吗?
他问道:“丁珷将阮卿卿带出绮玉阁那天是几月几日?”
这个案子被推到风口浪尖,全是因为丁珷,他在京兆府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大家都不敢提及他,如今却被这位新来的晏大人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良久后,唐书吏才装作翻查卷宗,本想糊弄过去,可瞥见晏子钦目光灼灼地审视着自己,才道:“七月二十八。”
七月二十三,尹俊为阮卿卿赎身。
七月二十八,阮卿卿被丁珷带出绮玉阁。
七月三十日,阮卿卿回到娘娘庙附近的家中。
八月初一,本不该告假的尹俊突然回家。
八月初二,阮卿卿的尸体在娘娘庙被发现,尹俊回到衙门。
八月初十,夜里,尹俊在衙门班房服毒自尽,此前的几天,曾多次寻死未果。
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日期太过于集中,不可能完全是巧合。晏子钦决定将阮、尹两家人分开讯问,或许可以从两家人对同一事件的不同描述中找到破绽,于是着令衙役安排两家人分别住下,期间不许见面。
尹俊的母亲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临走的路上还不断地自言自语:“不见面好,我才不想见害死我儿子的禽兽。”
此时已近晌午,明姝想起下午还要去袁意真那儿,加之检验尸体的工作也做完了,便向晏子钦提出要回去。
唐书吏是个灵活的人,凑上来笑道:“这位娘子胆识过人,不如老夫派衙役送您回去,尊府在何处?”
明姝笑嘻嘻地捅了一下晏子钦,晏子钦红着脸道:“她是……内人。”
唐书吏更惊讶了,他在衙门摸爬滚打几十年,见过不少世面,却是第一次听说夫人跟着丈夫出来查案的,更没见过官夫人竟然会仵作的行当,而且手法如此精当,一看便知是刻苦钻研过,不是随便玩玩。
“啊,果然是女中豪杰!”饶是巧舌如簧的唐书吏也词穷了,看着晏子钦扶着妻子上了马车,随后转身回来,对他道:“唐书吏,把案卷给我看看。”
唐书吏回过神来,点头称是,却在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心道,要对付的不止一个?事情越发复杂了。
却说明姝回到家中,用烈酒清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轻软的狐毛里衬的衣服,又把自己的一套冬衣借给罗绮玉,她的行李都被封锁在绮玉阁了,一时半刻拿不出来,穿的用的已经找人置办过,过几天就能备齐。
马车上,明姝上下打量着罗绮玉,一身玉色的夹袄,下身是牙色绸裙,这身衣裳她自己也穿过,当时母亲夸她好看,她还特意去晏子钦面前卖弄了一番,看他板着一张发红的脸努力搜刮辞藻赞美自己的样子。今日一见,自己远远不如罗绮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罗绮玉何等通透,怎能不知明姝的郁闷,笑道:“我不过有几分姿色,可命运却远没有晏夫人好,人活一辈子,活的是命,不是皮囊,由此看来,晏夫人才是有福之人。”
明姝听她话里的意思,不解道:“是不是杜和又欺负你了?”
罗绮玉一愣,笑道:“和他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快到了?”
正说着,马车就停下了,她们从角门进了张府,到了袁意真房里,见她虽然还很虚弱,可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还要谢谢你上次送来的燕窝。”袁意真从床上撑起身子,轻声说着,忽然注意到罗绮玉——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忽视她,就像珍珠放在鱼目里,谁也无法遮住她的光辉。
很不幸的,站在她旁边的明姝成了最大最刺眼的鱼目,可她还能自我安慰地想:“没关系,反正晏子钦觉着我好就行了!我实际上美不美没关系,因为晏子钦瞎啊!”
唉,站在真正的美人旁边,只能自嘲一下了。
罗绮玉福身道:“袁娘子,请允许在下为您请脉。”
袁意真提防地看着她,见明姝点头,这才放下心防,道:“过来吧。”
罗绮玉将削葱般的玉指搭在袁意真腕上,又看了看她的舌苔,问了问她最近腹痛的情况,随后道:“三个半月了……”
又酝酿良久,才道:“母亲气血不足,忧思过重,恐怕……已经是个死胎。”
袁意真怔愣半晌,才苦笑道:“也好,本来对这孩子很是不舍,毕竟是我腹内的骨血,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现在好了,是孩子明白为娘的苦楚,给我一个痛快。”说着,就请丫鬟拿来那副堕胎药。
明姝知道那副药已经被自己调包成了清热去火的太平药方,却还是拦下她,让罗绮玉继续说病情。
“还想请问袁娘子从何处得来那个药方?红花、牡丹皮、芒硝都是下血的虎狼之药,寻常妇人断不会将这样的猛药用在自己身上,袁娘子就不担心留下病根,甚至危及性命吗?”
袁意真叹气道:“我也想请大夫看看后再定夺,可不敢惊动家里,怕他们逼着我生下这个孩子。有一天夜里,那个混账喝得酩酊大醉回房,从衣襟里掉出来了这张方子,我那时食欲不振,经常作呕,便怀疑自己有了混账的孽种,因此拿去记了下来。”
明姝道:“你说,这方子是张麟身上掉出来的?可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
袁意真想了想,道:“七月二十九,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你回汴梁的日子,我想去见见你,却被他训斥了一番,让我不要出去丢人现眼,和曲家扯上关系,惹丁四衙内生气。”
☆、第53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那张原方还在你手里吗?”明姝问。
袁意真摇头道:“被张麟拿走了。”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牵扯到丁珷的证物,即使张麟一时疏忽遗失了,清醒过来后一定要追回,可明姝还是追问道:“意真,你还记得那药方是什么样子的?”
袁意真想了想,道:“这个可不好说,不过是一张纸,上面盖着药局的印……若说是哪家,倒真记不得,我也不常出门,本来就不熟悉街上的铺面,你为什么急着打听这个?”
明姝有些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