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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性爱之旅-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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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忍气吞声。在意大利可从来没这种事,大家都各忙各的事。你想喝点什么?稍等,我给你弄些可口的……”
这个房子是一群艺术家的雅座餐厅,虽然有那么几个作曲家、雕刻家和画家,但大多数都是剧院的人。有个人走到我们面前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又把我们引见给其他成员。他们似乎非常高兴我们到这里来。我们马上离开我们的座位,来到这群人坐的大桌子旁,这上面摆满了饮料、矿泉水、乳酪、小甜饼、咖啡等一大堆东西。
这时,店主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说:“这里好些吧?”他抱着两瓶味浓性烈的甜酒,坐下来说:“怎么不来点儿音乐?阿图勒,吉他呢,快点儿,弹个曲子!也许这位女士愿意伴唱呢。”
很快,我们大家都放开了歌喉,唱起了意大利、德国、法国以及俄国的歌曲。那个厨师,也就是店主的傻哥哥,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他像个喝醉酒的粗鲁汉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发出呼噜呼噜的喘息声,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一点儿智力都没有,不过做得出一手好菜。我觉得他从来没出去散过步,他这一辈子就是在厨房里度过的。他只管做饭,从不问钱。他要钱有什么用?总不能用钱烹调吧,管钱可是他弟弟的事。他负责人们吃什么喝什么,从不过问他弟弟的事。“好吃吗?”……这是他最关心的。至于他们吃什么了,他根本不清楚。如果想骗他,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谁也没这样做过。只要说句:“我没带钱,下次付账吧。”“当然,就下次吧!”他油乎乎的脸上毫无半点儿担心。“下次带朋友来吧,嗯?”说着,就会用毛茸茸的手在你背上拍一拍,他这重重的一击真能把你的骨头抖落出来。他这种人未经世故,脑子极其简单。他的老婆小巧玲珑,长着一双深信不疑的大眼睛,干什么都悄无声息的,说也好,听也好,眼神总是那么忧郁。
他叫路易斯,真是名如其人……胖子路易斯!他弟弟叫乔伊……萨巴蒂尼·乔伊。乔伊对待他的傻哥哥简直就像马夫对他喜欢的马一样。一旦他想让哥哥给老主顾巧手做出一顿美味佳肴时,他总是亲切地拍拍他。而路易斯呢,这时总是呼噜一声或者嘶叫一下,就好像是匹反应灵敏的母马,拍拍它那光滑的屁股,它就非常高兴。他甚至还要卖弄风情,好像这么一拍就把他的某种潜在的女性本能逗起来了。看他那胡子拉碴的野劲儿,谁也不会怀疑他的性能力。他是个中性人,不男不女的,他那玩意儿只会小便,不会干别的。紧要关头,路易斯就会把那玩意儿贡献出去,切片做菜,他宁愿失去自己的那玩意儿,而不想给你做一份没什么料的餐前小吃。
“意大利比这儿吃得好,”乔伊向我和莫娜解释道,“那里肉香、菜鲜、水果好。每天阳光明媚,到处是音乐!大家都在唱歌。可是这儿的每个人都那么愁容满面。我真搞不明白,这儿的钱多,工作也好找,可大家都不幸福。除了好挣钱,这个国家简直没法子呆。过两三年我就回意大利去。我要带着路易斯去,在那儿开个小餐馆。倒不是为了钱,只是不想闲着。在意大利谁也不赚钱,大家都穷,但都很正常。米勒先生,请原谅,我们过得很舒服!美女如云呀!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你的妻子保准儿喜欢意大利,意大利人心地善良,待人公正,和谁都能交上朋友……”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床上谈起了欧洲。莫娜说:“我们去欧洲吧!”
“好哇,可怎么去呢?”
“我不知道,瓦尔,但总能想出办法的。”
“你觉得去欧洲得花多少钱?”
“这算什么,想去的话,我们总能够挣出这笔钱的。”
我们仰面平躺着,双手交叉压在脊背下面,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暗处,思绪翻飞,好像正在欧洲漫游……
“你在想什么?”我用肘臂轻轻地碰她。
“我正想着在罗马尼亚拜会老乡呢。”
“罗马尼亚?在罗马尼亚的什么地方?”
“我也说不清楚。在喀尔巴阡山区的某个地方吧。”
“我曾认识一个邮差,是荷兰人,神经有些不正常。他从喀尔巴阡山区给我写来很长的一封信,他说自己正呆在皇后的宫殿里……”
“你不愿意去非洲吗?比如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埃及,等等?”
“我刚才还梦想着去那儿呢。”
“我总想去大沙漠,然后在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有意思,我也这么想。我想大沙漠都想疯了。”
一片寂静,仿佛在大沙漠里消失了……
有人在和我说话,我们一直在长谈着。我可不是在大沙漠里,而是在高架火车站下的第六大街上。我的朋友乌瑞克按着我的肩,十分信任地向我微笑着。他正翻来覆去地说着刚才的话……我在欧洲会幸福的。他又谈起了那里的雄伟的大山、美味的葡萄、悠闲的生活、美味佳肴、明媚的阳光……他在我心里播下了一粒种子。
十六年后的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在一个阿根廷人和一个从蒙特马特来的法国妓女的陪同下,我在那不勒斯的天主教堂内悠闲地漫步。我感觉自己好像终于看到了我要顶礼膜拜的圣殿。这个教堂不属于上帝或者教皇,而是意大利人民的;它大如谷仓,到处都是教徒喜欢的饰物标志,装备的设施根本不讲究风格,还有许多地方空空荡荡。人们从各个门汹涌而入,随心所欲地走来走去,给人一种正在度假游玩的印象。孩子们在天真烂漫地玩着赌博的游戏,有些小孩儿手里还举着几束鲜花。人们都走在一起互相问候,这热乎劲儿不亚于在街头相遇。沿墙都立着姿态各异的殉难者的雕像,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我真想抚摸这冰冷的大理石,劝说他们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但总觉得失礼,只好作罢。我正走近一个雕像,眼角一扫,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妇女正跪在神圣的石像前。她显然是那种典型的虔诚者,但我却情不自禁地注意到她的屁股非常优美雅致,可以说能奏出悦耳动听的音乐(女人的屁股能展示一切,你可以从中看出她的性格、气质,她是否健康、快乐、忧郁;是否有责任感;是否有母亲的天性;是否活泼可爱、真诚实在,或者是不是天性恶劣)。
我对这个女人的屁股发生了兴趣,也很想探知她内心中的虔诚。我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这屁股,以至于这个女人转过了身,但还双手合十地举着祈祷,嘴巴嚅动着,好像在睡梦中嚼着橄榄。她厌恶地瞪了我一眼,脸红得非常厉害,随即又转过身盯着她所崇拜的那个殉难者。看得出,这是一尊跛脚的基督教徒的石像,他神情沮丧,脊梁骨也断了,好像正在吃力地向山上攀登。
我满怀敬意地离开了这尊雕像,去寻找我的同伴。这么多人的活动使我想起了爱恩特酒店的门廊的情景,使我想起乌赛罗的那几幅油画(场面非常壮观);由于这种华而不实的喧嚷,也使我想到了苏格兰市场、伦敦。
我开始想起很多往事,除了这座教堂本身外,什么都想。我真期望看到马尔沃里奥或者默库提奥穿着紧身衣裤走进来。我看见一个男人,显然是个理发师,他使我很形象地想起了《奥赛罗》中的沃纳·克劳瑟。我认出了从纽约来的风琴手,我曾经跟踪他去过市政厅后面的他那个兽窝。
最让我迷惑不解的是,那几个那不勒斯的老家伙长着丑陋可怕的脑袋。他们好像是从文艺复兴时期涌现出来的额头发红的炭块,身上的钱多得要死,很像威廉姆·布莱克想像出来的尤里曾。他们带着一种优越感来回地走动,脑袋转来转去,动个不停,好像屈尊来参加这尘世的教堂举办的极坏的圣餐礼,居高临下地看着教堂里那些道德岸然的坏蛋。
我如鱼得水,一点儿也不拘束。教堂里充满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说这里是个集贸市场也不为过。
大家在教堂的圣坛前说话很谨慎,很讲究,虽然叽叽喳喳的听不清楚,但气氛颇有闺房的韵味;主持仪式的牧师在几个被阉割了的助手的搀扶下,用圣水洗了袜子。华丽宽大的白色法衣后面是几个格子结构的门,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我们过去常在街上见到的那种江湖骗子。在这些神秘的小门里,你什么事情都能听得到。圣坛混乱不堪,有镶着花边的手镯和玉冠,还散发着油污、香火、汗水和废弃物的味道。这就如同浅薄喜剧的最后一幕,或者一场演的是卖淫、而结尾却要吃避孕药的演出。演员们激起了观众的喜爱与同情。他们不是宗教意义上的罪人,而是四海为家的流浪者。人类两千多年的尔虞我诈在这一幕表演中达到淋漓尽致的地步。大家喝着热甜啤酒,吃着带蜜饯的冰淇淋,而在这俗不可耐、令人厌恶的狂欢中,用熟石膏做成的耶稣基督,却像一个女人气的阉人。在这阉人面前,女人为孩子的平安而顶礼膜拜,男人为嗷嗷待哺的嘴巴而双手合十。
而在教堂外边的人行道上,却堆放着蔬菜、水果、鲜花等芳香四溢的东西。几个理发店的门敞开着正在营业,而那些酷似基督教徒兄弟后代的小孩子们,却手拿巨型扇子,不停地赶苍蝇。这毕竟是个美丽的城市,人人充满活力,阳光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维苏威火山喷发之后,寂静的火山锥上袅袅地升起一缕轻烟。
我是在意大利,对此我深信不疑。我所期望的就是这个样子,然而,我一下子意识到她不在我身边,顿时,我心里十分难过。于是,我对这种梦想的生根发芽和开花结果深表怀疑。因为在那天晚上,我们是带着对欧洲的梦想上床入睡的,有些梦想在我心中扎根生长了。岁月流逝……多么短暂的宝贵年华呀!在这期间,那些曾扎根于我心中的萌芽似乎被捣成稀泥。
生活的节奏一天比一天快,她只一味地追求肉欲,而我的情况就复杂了。她急切地向前跳跃,走着走着就像羚羊那样大步慢跑;而我却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任何起色,只是像陀螺一样地自旋。她的目的性极强,但却欲速则不达,反而离目标越来越远。我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根本达不到目的。我恭顺地向前走着,但眼睛老是盯着内心中的那粒种子。当我如同猫或者孕妇软弱无力地滑倒在地,我总是留心自己怀中发芽的那粒种子。欧洲,欧洲,欧洲……我老是梦想着欧洲,即使我们疯狂地互相争吵叫喊,我也不改其衷。我像着了魔一般,每次谈话总要回归到只能引起我兴趣的欧洲。夜幕降临,我们在城中徘徊,如同饿猫一样寻觅着残羹剩饭,但心里依然想着欧洲的城市和欧洲的人。我简直就像梦想着自由的奴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往欧洲跑!这个时候谁也说不动我,要是让我在莫娜与心驰神往的欧洲作之间出选择的话,我必定选择后者。假如是她自己给了我这么一个选择机会,我这样做可真是发疯了。也许还会有更奇怪的事呢,我前往欧洲那天,会向我的朋友乌瑞克借上十美元,这样就揣上钱踏上我那可爱的欧洲大地。
我依然在黑暗中做着无声无息的梦,只有在夜晚才能进入荒凉的沙漠,乌瑞克的声音在抚慰着我,喀尔巴阡山脉在月光下起伏,廷巴克图市的驼铃声叮叮当当,还能闻到皮革与干粪的气味(“你在想什么?”“我也是一样呀!”),千钧一发、内涵丰富的沉默,对面住房的墙壁昏暗无光;而实际上阿瑟入睡了,他早上要练琴,永远不停地练,但是我已经改变了,尽管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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