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之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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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恶魔站在低垂的树下动着狂热的心思时,我能清楚地想像出这个鬼东西的样子。他同别人一样不会从我身边溜走,我绝不能让他得逞。只要我愿意,我就会整夜整夜地咒骂他,把他镇住,让他在靠近长沼附近的大房子里对我们赔礼道歉。这个黑人会端着一个盘子、一份薄荷酒来到我们面前。我们受宠若惊。“孩子,这是你的家,千万别客气吧!”你看人家,根本不耍弄人。是的,要是有人这样待我,我会对他忠心耿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这一切如此真实,我觉得需要马上把这一切告诉玛勒。我钻进厨房,提笔写信:“亲爱的玛勒,我把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我兴之所至,好像写得很清楚而且掷地有声。看起来玛勒与我不同。我看到自己站在参天大树上不可思议地与她说着话。我们在蔬菜地里臂挽臂地漫步而行,同人们一样谈天说地。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泛着微黄。有几只狗在我们后面狂吠着。我们好像一对夫妇,性情、脾气挺合得来。她一直想着要做房后小湖里的那一对天鹅。没有什么金钱万能,没有霓虹灯,也没有中国的炒杂碎。只要我们活着,自自然然地呼吸,做事不慌不忙,不求发展,不作惊人之举。这多棒呀!她亦作如是观。玛勒她已变得今非昔比了。她又胖又圆,笨重如牛;走起路来如老牛上坡,说起话来慢条斯理,长时间就那么死气沉沉地默不作声。所有这一切都切切实实,自然而然的。万一她自己精神错乱呢?我敢肯定她会恢复以前的老样子,浑身透着新鲜劲儿,走起路来更是健步如飞……
“懂了吗,玛勒?你明白这其中的内涵吗?”
这思想十足地惊世骇俗,我几乎是流着泪水,如实地把它全部记下来的。突然,客厅里传来莫德拍打的声音。我把所有的信纸收拾齐,卷好,我握拳压着信纸,等着她发话。
“你在给谁写信?”她问得直截了当。
“给我认识的某个人。”我沉着冷静地回答。
“我想,是个女人吧。”
“是个女人。更确切地说,是个姑娘。”我郑重其事地加重了口气。自己依然沉浸在这恍兮惚兮之中,她的身影伫立在高大的树下,一对天鹅在平静的湖面上自由自在地游着。我心里说,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要撒谎。我对你没有怨恨,而以前可是有过。我希望能爱上我所爱的,这样做易如反掌,我不想伤你的心。我只是想要你允许我天马行空。
“你爱上她了。你不必回答,我知道有这么回事。”
“是的,的确不假,我是恋爱了。我觅到了我真正爱的人。”
“也许你待她比待我好吧?”
“但愿如此。”我说得依旧淡然,还想让她听我讲完,“莫德,说真的,我们从没有真正地互相爱过,不是吗?”
“你向来不尊重我这个人,”她答道,“你当着友人的面对我横加污辱;整天围着别的女人转;就连自己的孩子也提不起兴趣来。”
“莫德,这次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但愿我们能不互揭疮疤地谈一谈。”
“你可以,因为你很幸福。你觅得了新的玩偶。”
“不是那回事,莫德。听着,假定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有什么区别呢?假如我们同舟共济,而船在往下沉……”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假设。你要同别人生活,可我呢,所有出力不讨好的事,所有的责任义务,都留给了我。”
“我清楚。”我看着她,真正产生了体贴之情,“我想,你为这事原谅我吧,行吗?要我呆下去会有什么好处呢?我们永远学不会相爱,难道我们能断绝朋友之情吗?我并不是在你危急时刻弃你于不顾。我将会尽情地享受到我本该得到的,我指的是性爱。”
“这事说起来容易。你总是对未竟之事信誓旦旦。一走出这个家就会把我们抛在脑后。我了解你,跟你这人打交道我潇洒不起。你从一开始就欺骗得我好苦。你一直为自己考虑,自私透顶。一个人变得这么残酷,冷漠,不通人性。我以为就根本不可能。唉,现在我几乎认不出你来了,你这一次的行为就像个……”
“莫德,我说的话可能让你受不了,但我还得说。我希望你能理解。为了学会如何对待一个女人,我也许还能与你白头到老。这并不完全是我的错,命运也多少与性爱有关。你瞧,我一看到她,就知道……”
“在哪儿见到她的?”莫德一下子激起了女性特有的好奇心。
“在舞厅。她是个开出租的妞儿。我知道听起来可不怎么样。可是如果你见到她……”
“我才不想见她呢!她的一切情况我也不想听。我不过是好奇。”她迅速向我做出一个哀怜的表情,“你觉得她是那种让你幸福的女人吗?”
“你称她是女人,不对,她还是个年轻的姑娘。”
“这更糟糕。哦,你好愚蠢呀!”“莫德,这根本不像你认为的那样。你可不能乱下判断。你怎么能不懂装懂呢!而且说白了,我才不在乎你的话呢!我早盘算好了。”
听到这里,她垂下了头,犹如一个挨了拳打脚踢、身体极度损伤的人,其沮丧、萎靡之情还真难以形容。我不忍心看她的表情,就低下头看着地板。
我俩谁也不敢抬起头,就那样足足地坐了有好几分钟。我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抬头一看,她的脸痛苦地抽搐着。她哭哭啼啼地把胳膊抬到桌子上,靠着桌子,捂着脸,埋下头。我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极力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如鲠在喉。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把手插在她的头发里,悲伤而又茫然地抚摸着她的头,就好像在暗中猛然摸到一个奇形怪状的受了伤的动物的头部。
“得啦,得啦,”我尽力发出咯咯的笑声,“哭可是无济于事呀!”
她哭得更凶了。我知道说错了话,我忍不住了。无论她做什么,即使自杀呢,我也无力挽回这个局面了。我真盼自己能掉上几滴眼泪。她流着泪,胡言乱语,我只是抚着她的头发。我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倘若她破涕为笑上床入睡,我就能静下心来把信写完,我还能在信中附带讲讲我是怎么折磨这个感情上受伤的人的,我可以悲喜交加地说:“我们完蛋了。”
我抚着她的秀发,心头翻江倒海。我可没把她放在心上。我感到她的身体一阵阵地颤动,一想到我拍屁股走后,她用不了一星期就会风平浪静,我内心也就如释重负。“你会有一种新生的感觉,”我自忖道,“而且你正排遣这一切苦恼,这当然是情理之中的,我并不因此而找你的茬,只要把这苦恼包袱甩掉就行!”我该提醒她把这思想铭记在心,因为就在这时,她呼的站起来,用她那疯狂无望、泪水婆娑的眼睛看着我,猛地朝我伸出手臂,悲喜交加地把我拥在怀里。“你不会撇下我吧?”她呜咽着,淫荡的双唇饥渴地吻着我,“请搂着我,把我箍紧。天哪,我觉得自己被熔化了!”她全身心地沉浸其中,我以前可没感受过她现在的这种狂热劲儿。我们俩都挺伤感的,我把手滑进她的腋窝,轻轻地扶她起来。我们就如一个人完全钟情于对方那样,情人般地柔情蜜意,心旌神摇。她穿的和服滑落开来,下身一丝不挂。我的手滑到她的腰上,摸了摸那又圆又肥的屁股,让她紧贴着我,吻着她的双唇,撩咬着她的耳垂、脖颈,舔着她的眼睛、发根。她紧闭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被我弄得浑身瘫软,无力支撑,就瘫倒在地上。我扶起她,挽着她穿过客厅,爬上一阶楼梯,把她抛在床上。我慌乱不迭地压在她身上,让她把我的衣服脱掉。我死人一般地仰面躺下,惟一有活力的东西就是我那玩意儿。我的手指划拉着她的头发,让它们飘洒在她丰满的胸脯上,捏弄着她那柔似橡胶的腹部。她的身体在黑暗中扭来扭去,,我仿佛手中端着一杯牛奶,产生了久旱逢甘露的感觉。这样,我犹如一只饿了三年的野狗遇上一席盛宴大餐,不顾一切地狂饮海吃。她兴头十足,激动得发狂,我就恐怕狂亲乱吻之后,我们交欢得干净利索……没有眼泪,没有爱情,没有如此那般地许诺。让我看看你这身经百战的粗壮玩意儿吧!我要做爱!这就是她的索取。我残酷无情、狂轰滥炸着她的肉体。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交欢了,她对我已是很陌生了。我们是在通奸,就是《圣经》里常说的那种受情欲支配的乱伦行为。亚伯拉罕进入萨拉或者琳达的肉体是因为他了解她(在英语的《圣经》里都是奇怪的斜体字印刷),但是那些好色的大主教玩弄起自己的老小妻子、姐妹、母牛和山羊来,其手腕可是路人皆知呀!由于掌握了这些老色鬼的技巧和手腕,他们可能会贸然参与此事。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寺庙里与野兔行奸的艾萨克。她是一个耳朵长长的白兔子,她体内有许多复活节彩蛋,而且还会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放进篮子里。我研究她身上的每一处裂缝、每一次眯眼、每一个有牡蛎大小的软而圆的肿块。我可是对她的内心思索了好长时间。她的手指摸索着纽约出版的布莱叶式的盲文书,翻了翻身就歇息了。她动物似的伏卧下来,身子因内心的喜悦而扭来扭去,发出低微和缓的嘶嘶声。她嘴里没一句人话,也看不出会说什么语言,只会发出头……用具……小老天爷……吨……吹……吹口哨诸如此类的声音。从密西西比来的那位先生早已没影了;他早就溜回到人类社会最下贱的那沼泽般的监狱里去了。剩下的是一个天鹅般的人物,一颗淡蓝色的头,一张红宝石色的鸭子嘴……真是个混血种!我们很快就会过得舒舒服服,我们所想的结局就是天上能给我们掉下李子呀,杏呀什么的。我们先把那些让人窒息的、坏到极点的废物处理掉,然后再把挨个等着解雇的两个笨蛋也清理出去。干得漂亮!清一色的同花大头。我了解她而且她也了解我。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她会扭着身子投入别人的怀抱,轻率地与人交媾,发出轻微和缓的嘶嘶声,尖声叫嚷,蹲伏下来,激动得瘫倒在地……然而,这可不是与我交欢。我已给了她最后的性爱洗礼,早就仁至义尽了。我闭上双眼,很快就入睡了。是啊,玛勒和我要迎接新的生活。我得早起,把这封信藏在大衣的口袋里。怎么结束这不正当的恋爱关系,有时候还真让人不可思议呢!你总以为自己会对着墓碑文采斐然地说完最后一个词,你万万没想到死搬教条的家伙趁你入睡时就结算了账目。这是世界上最严格的复式簿记,是特意计划好的,会使你不寒而栗。
斧头在往下落,再给你一次思索的机会。蜜月特快列车,大家请上车:孟菲斯,查特努加,纳什维叶,秦卡毛加。昔日那雪白的棉花地……在泥沼里张着大嘴的鳄鱼……在草地上慢慢腐烂的最后一个杏……月亮盈盈,沟渠深深,这世界邪恶,邪恶,邪恶。
第05章
第二天早上,在暴风骤雨般的交欢之后,我吃罢早饭,揣上车费直奔地铁,我答应饭后带她去看电影的。性爱对于她也许只是这一天中极力忘却的一场梦魇,而我却把它视为一种发泄的途径。我们谁也不提及这桩事,不过却一直在那儿颠鸾倒凤,这倒使我们之间宽容、达观了一些。我不清楚她想的是什么,不过,我的看法可是清楚明了。我每次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