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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假千金浪荡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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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一阵没由来得紧张。  
“那位婆婆现在在令尊大人那儿呢!”秦子梦道。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爹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什么‘令尊’大人啊!  
“你刚才不是自称是少庄主吗?”  
秦子梦眼底的戏谑看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一种轻薄,但,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耶,而这位大人居然……居然可以显露出这样的表情?莫非,他当真有……断袖之癖?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不是自动送上门找死吗?”  
兰采幽对他的眼神实在是感到很费解,但她岂是可以任人嘲弄的弱女子?她回敬秦子梦的,可也是不怎么恭敬的眼神,而那眼神摆明着,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便宜。  
“走吧!就请大人带路,可以吗?”说着她便大刺刺的走在前头。  
秦子梦对眼前这位佳人,混杂的情绪中已经分不清是激赏、倾倒,还是怜爱?  
霎时间,所有的心潮起伏,勾起他满腔复杂的情愫。  
秦子梦跟在她身后,很有趣的研究兰采幽走路的姿态,如果他猜得不错,她该是受过相当严格的训练才是,因为,她走路的方式已经丝毫看不出女孩家该有的莲花碎步,而且,看她走得如此洋洋自若,假扮男装对她来说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秦子梦脑勺一偏,心想,该不会是这女子有扮男装的偏好吧!而自己还一味的帮她想了不下百个不得不的理由,或许,她早已乐在其中,甚至,根本恨不得身为男儿身呢?  
“你几岁了?”  
秦子梦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在兰采幽身后响起,而且问的又是敏感问题,依照她的个性原是要拒绝回答的,可是这会儿不同了,面对的可是‘大人’哪!她的率性不拘小节这会儿全都要收起来喽。  
“刚满十七。”其实,她虚报了两岁。  
和她了猜想的差不多,一般正常的女子,到了这年纪早应当有了婆家了,怎么她还能这么悠哉的扮演着翩翩公子?这点倒是令他百思不解。  
“令堂大人怎会准你上京城?”  
兰采幽将脚步放慢,走在他的身后,“死求活求求来的啊!后来我娘也想通了,此时不放我去京城走一走,他日成了亲想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出去游山玩山,恐怕也很难喽。”  
秦子梦神情紧张的追问着,“难道已经有了对象?”  
这不是有些好笑吗?眼前的这个大男人居然担心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婚姻大事,不是有违常理吗?”  
“有啊!早就已经定下来的。”她这么信口开河,无非是想让秦子梦死了动她念头的心,甚至可以确保往后同行的日子里一路平安呢!  
让她这么一说,秦子梦的心霎时冷了半截,原来人家早已有婆家了,而且自己居然还痴心妄想的作着美梦,原来,这一切都有如镜花水月一般,不过是场梦幻泡影。  
秋风吹拂,吹落了一地花叶,秦子梦的衣衫也沾黏了不少。  
兰采幽走在后头,很自然的想用手去拂,却没想到有些花儿怎么也轻拍不去。虽然,她的力道已经够小,却仍逃不过秦子梦敏感的身躯。  
她的手让他一把抓住。  
兰采幽被他抓得有些错愕,赶紧解释着,“有一些花瓣拍不下来。”  
“哦?”秦子梦停下脚步,打趣着说,“这举动似乎只有女孩家才会有的。”  
让他这么有心却似无意的说着,她的心突然怦怦作响,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她却很快恢复镇定的说,“不知大人听过一个故事没有?”  
“跟拍花有关的?”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一次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当然!”她也跟着停了下来,“有一名仙女在天空中散花,花朵瓣瓣的落在众僧身上,每个人都用手去拂,很快的花儿都无声无息的落下,但唯有一名僧侣,任凭他怎么拍,就是没办法拍去身上的花瓣。  
“嗯?居然有这种事?”她皱着眉好奇的问。  
“大人猜猜,为什么会如此?”  
“本官不知。”  
“因为啊!其他的僧侣早已跳脱三界之外,唯有这名僧侣,生缘未了。”她一双圆澄澄的美目,盯着他脸上所有反应猛瞧,她想看看经过了这个隐喻,这人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经过片刻,秦子梦终于弄懂她语里真正的意思,原来,她把他比做是那名拍不落尘缘情事的僧侣啊!  
他梭巡兰采幽的面孔,低沉着南自语,“原来,走这么一遭就是要来了结一段尘缘情事的啊!”  
事实上,他早该猜到她是名冰雪聪明的奇女子,由刚才她能巧计整蛋商便已能略窥一二,所以此刻,她能轻而易举化险为夷,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这样一位绝才绝色的姑娘,怎不教人心动?  
连同先前的仰慕,秦子梦已经慢慢对她倾注了满腔的热情,她说得没错,自己是尘缘未了,但天知道,面对她的绝世姿容,就算要了,恐怕也很难。  
虽然让他紧抓着的手有些疼痛,但兰采幽却噤声不语,更回避着他热滚烫的眼光,深怕自己在他面前无意间泄漏些什么。  
秦子梦在地上拾起了一朵完整却含苞待放的花放在她手上,意味深长道:“有些尘缘是怎么拍也拍不去的,难道你还不了解?”  
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往庄院走去,像是永生永世都不再放开她似的。  
“你的伴侣是怎样的人?”  
兰采幽想都没想秦子梦会这么问,这问题可真的把她给考到了,早知他会这么好奇,刚才根本就不该跟他胡说什么已经有了对象的话,谎言果然是编不完的。  
“她——”与其胡说,倒不如说说自己!“她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她心底打着如意算盘,满朝文武百官,他绝不会有那天大本事什么人都认识吧!”  
礼部侍郎?这个名词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只是他一时也想不起究竟跟这个官有什么瓜葛。  
“这也就是你要上京城的原因?”秦子梦问道。  
兰采幽可没想到他的联想力居然如此之好,连她要上京城的理由她让他给编派完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已经有足够的说服力,足够的想像力——一个千里寻妻的男子!于是她故意噤声不语,存心让他这么以为。  
秦子梦跟在她身后,突然静得可怖。  
这不是没戏唱了吗?想他一个堂堂朝廷巡抚,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怅然若失?更好笑的是,在这名女子始终都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他居然先将自己置于一败涂地之地。  
唉!  
“大人,为何叹息?”  
“本官……”接下来的话能说吗?他竭尽心力,才把要脱口而出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换个话题,“到了京城可有落脚之地?”  
这一语可说中了兰采幽的难处,她正发愁着,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是好?虽说身边有师兄跟着,一时间安全是不足堪虑,但是京城何其大啊,若是没有带路的人,想要找到爹爹的尸骨,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面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安的不知是什么心眼,却不失为带路的最好人选哪!兰采幽眼睛转了一圈,心底打着主意,“还不知大人要在哪儿歇脚?”  
“自然要回府喽!我父亲官拜兵部尚书,自然是回到兵部尚书府,或者,你要跟随本官回府?”  
“这……不好吧?”她欲迎还拒,在心底为往后铺路。  
秦子梦自然不会傻以放弃这机会,“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府里多的是客房,如果你和潘少爷一块住进来,我倒还觉得有个伴呢!”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他的话不容争辩,更不容拒绝。  
其实,兰采幽心里是求之不得,只是嘴上硬是要这么说,否则,如果话传了出去,不是让旁人以为她是个攀权附贵的人吗?  
“什么事说定啦?”  
潘靖也不知什么时候从他俩身后冒出来,又说了这么句话,让他们两人吓了一大跳。  
“师兄。”她狠狠在他背上一拍,“哪有人像你这样神出鬼没的。”  
潘靖当然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哪有人像你这胆小如鼠鼠,都练了几年武功了,还跟普通女孩家一样。”不过,他话才一出口,便知自己闯下了大祸,赶紧修正道:“我是说人家女孩子的胆识都要比你来得好呢!”  
尽管他已经做了弥补,而且是以最快速度,仍逃不地兰采幽的一阵白眼,她那双怨恨的眼眸让潘靖瞧见了,不禁所有的寒毛都挺立不坠。  
希望秦子梦没听出什么才好,但,希望总是希望,而糟的是,希望往往都会落空。  
当她的眼光很迅速的往秦子梦脸上一扫而过时,刚好,他也以满是疑问的眼神盯着她瞧,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光只是这一眼她就已经知道,刚刚那句话已经引起他的疑问,或者,他根本对她的性别产生怀疑,这也说不定呢!  
都是这该死的师兄,兰采幽在心底咒骂着。  
然而和她心情上迥然有异的,却是秦子梦,他的确应该高兴。  
因此,他故意单刀直入把问题摊开说,“刚才潘少侠说的可是实话?殷少侠可当真是女儿身?”虽然问的对象是潘靖,但他眼光却望向兰采幽,一个问题可是同时考倒了两个人。  
“不是。  
“当然不是。”  
还好,两人默契还不算太差,否则若是回答两种答案,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哦?”虽然秦子梦并不相信这个回答,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话挑开来质询到底,更何况,现在不是揭开她真实性别的时候。  
既然她想隐瞒,就一定有隐瞒的理由,他毋须逼人太甚。  
笑意不知不觉的挂在秦子梦的脸上,因为,他决定不再深究,并且打算慢慢看这位小妮子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兰采幽可不敢再多看秦子梦一眼,她怕自己不争气的眼睛,会泄漏了所有一切秘密,此刻不管他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全都看他爱怎么想了。  
只是,这么同行下去,究竟还能瞒他多久?他是个绝对聪明的人呵,要想瞒他,恐怕只会愈来愈困难。  
当兰采幽回想起刚刚他执起她手的神情时,她心底一阵惊愕,会不会他全知道了呢?  

丰湖果然就像秦子梦口中说的,如梦如幻有如仙境一般。  
兰采幽见此美景,心底不禁忆起自己日夜惦念的亲娘,一别数日,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何?忆起母亲,她忍不住心底一阵揪心,痛楚的深深叹息。  
毕竟母女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分别,思念之情的浓烈,并非她当初所能想象的,简直比思念一个情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上她的确已经许了人家,当时兰晋杰还是皇上跟前的庞臣时,她的亲事就已经定了下来,对方也是高官位爵有头有脸的人家,兰采幽曾听母亲提过,只是后来爹爹被奸臣所陷,命丧黄泉,母亲则赶忙带着她四处逃命,此后,就再也没有人提及此事。  
只有当苏十一娘来说媒时,薛氏才又想起这档事,却常常让兰采幽不耐烦的打断,“好啦,好啦,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怎么不说,那可是你在娘胎就已经给订下来的亲事啊!”薛氏皱眉道。  
“那又如何?您不是说过,人家是朝廷命官,而今我们流落到这步田地,不要说是皇亲国戚了,就算是平民百姓,也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想起婚约这档事?”  
“你不要把事情想成这样子嘛,或许人家曾试着找我们,只是……”  
“娘。”  
没有人自幼婚配的夫婿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痛产痒,但母亲这种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确实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她不该残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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