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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永远的冬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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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能是空想了吗?我忍不住退了一步,怔怔地靠在大门上,有些无力地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丝模糊的声响,声音很轻也很微弱,但是在安静的深夜里,仍然清楚地传到我耳中,令我精神一凛,本能地挺身站得笔直。
房间里有人!
会是谁呢?一边小心地接近传出声音的卧室,我一边忍不住猜测。小偷?还是周韬的手下?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不管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间空房子里停留这么久?我在楼下站了半天,可没见到什么人进去过。
小心翼翼地摸到门口,正在犹豫是不是马上一脚踹开,门里又传出一点声响,这一次距离比较近,我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微弱呻吟。
我心头一震,立刻想也没想地一把推开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电灯。
果然,房间里的人是萧远。他头向着窗子,无力地蜷缩在床脚边,象是已经昏迷了,被骤然亮起的灯光一照,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穿的那一套,看上去仍然湿湿的,身下有一片深色的印痕,是干了的水渍。
看到眼前的情形我有几秒钟的短暂呆怔,接着便马上冲了过去,把萧远小心地抱在了怀里。
接触到萧远的身体我才发现他在发烧,单薄的身体摸上去滚烫而潮湿,好象还在微微地颤抖,额头上密密地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原本是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病态的潮红,微蹙着眉,嘴唇却紧紧地抿着,因为失水而有些干裂。
“萧远,萧远!”我担心地摇了他两下,试图让他恢复清醒,“你没事吧?”
也许是我被我摇得有些难受,萧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勉强地睁了一下眼,目光却显得散乱而茫然,仿佛并没有认出我是谁,紧接着又闭上了。
看样子萧远病得不轻,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萧远,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我抱着萧远站起身,转头就往门口冲,一边自说自话地不知在安慰萧远还是自己。“没事的,不要紧,只要打一针就会好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萧远听了我的话,身子竟激灵颤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拚命挣扎,一边喃喃地道:“别……不要……求你……不要……”
起初我只当萧远是烧得有点儿糊涂了,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仍然抱着他往门口走,可萧远却表现得十分不安,近乎神经质般在我怀里不住地辗转挣扎,嘴里也一直在不停地哀求,直到我把他放回到床上,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没办法,只好放弃去医院的念头。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估计也没处去找大夫,我想了想,只好给李波打了个电话。
一听到我提出的要求,李波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有没有搞错?小方你没烧昏头吧?让我到你朋友家看病?我是法医!”
“是是是,我知道,可是你那么神通广大,这点儿病哪能难得住你啊。”我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连声陪笑,只差没打躬作揖了,“你上法医研究生之前不是也干过两年临床?我这朋友又不是大病,你肯定能手到病除。求你了,我朋友坚决不肯去医院,可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一个是跟医字还沾点儿边的。拜托拜托,今天就帮我一个忙,明天请你吃大闸蟹。”
“真服了你了。”李波哼了一声,总算没有再拒绝,简单地问了几句萧远的情况,‘啪’地一声放下了电话。
“打车!求你!”我赶在他收线前又抢着叮嘱了一句,“保证给你报销车马费。”
二十分钟后李波终于赶到了,习惯性地穿着白大褂,手里提着只医药箱,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脸,看上去跟平时出现场没什么分别,只有开口时才带着被我吵醒的火气,语气有些凶巴巴的:“病人呢?”
“在这儿。”认识那么久,我早就习惯了李波的臭脾气,也不敢再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床边,“一直高烧,现在还没醒呢。”
李波‘嗯’了一声,俯下身开始给萧远检查。我在一边坐立不安地等着,隔两分钟就问上一句“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紧?”,烦得李波给了我好几个白眼,最后干脆把我赶到墙角去罚站。
凶管凶,李波的检查还是很认真的,量了体温和血压,又数脉搏听心跳,接着又前前后后地检查肺部和气管。听完了,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又撸起萧远的袖子仔细看了看他的手臂,最后居然还翻开眼皮看了两眼。
“怎么了?他的病不要紧吧?”看着李波的一系列动作,我忍不住心惊胆战地问。
“没什么。”李波面无表情地收起听筒,以一贯冷静简捷的口吻回答,“肺部和气管都没有炎症,也没有其他急性症状,可能是受凉引起的感冒发烧,因高烧导致脱水虚脱,到医院输两天液就没事了。”
“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我苦着脸说,“不输液的话要不要紧?”
“不肯去医院?”李波迅速地扫了一眼我和萧远,目光仿佛若有所思,“不输液也行。打几针,好好吃药,坚持给他物理降温,多喂他喝点温开水,只要体温别升得太高就没什么大事。今天晚上注意观察他的情况,有异常马上通知我,明天早上我再来看看。”
“好。”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打什么针啊?今天晚上打还是明天?”
“明天吧。”李波合上医药箱,“如果没什么变化的话,就等我明天看过了再说。”
说着起身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又转过头,带些研判意味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萧远,问:“他是你的好朋友?”
我点头。“最好的朋友。”
李波也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象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嘱咐道:“他现在的身体很弱,擦身一定要用温水,体温降不下来再用冰袋和酒精。注意观察他的体温和脉搏,有什么情况都记录下来,我明天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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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小溪和染染讨论得很热闹啊,忍不住也来插两句。萧远确实只是个普通人,他也有正义感,有是非观,但是也一样会忍耐,会妥协,会向现实低头。与道德和责任相比,他首先要选择的是生存。在这一点上他与卫昭无法相比,但这样的萧远应该更真实。另外,他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我在文中还没有写到。为了那次的反抗,他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足以让他变得更谨慎小心,不敢再随意轻举妄动。
第十八章
    送走李波,我心里总算稍稍安定了一点,立刻按照他的交代用温水给萧远擦身。萧远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可在我替他脱衣服时又开始抗拒,在我不停的柔声安抚下,才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仿佛认出了我是谁,接着就没再继续挣扎,安静而顺从地任由我摆布。
我的动作很轻,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了,就好象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易碎的水晶工艺品。比起一个月以前,萧远又瘦了很多,线条虽然依旧柔和,却增添了几分削薄的味道,骨骼的轮廓在苍白的肌肤下显得格外清晰,却不给人刚劲的感觉,只觉得脆弱。
这还是第一次,萧远令我有这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所认识的萧远都是成熟而稳重的,就象一个温和而忍让的邻家大哥,充满包容又带点喜爱地关心着我,照顾我一塌胡涂的个人生活,欣赏我的积极与乐观,容忍我的鲁莽与冲动,让我在安心舒适之余,不知不觉地对他产生了隐隐的依赖。
萧远只是柔和,并不柔弱,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表现得成熟、理智、自控,生活得从容淡泊却不失优雅,把自己的一切安排得很好,甚至连带地也照顾着我,象今天这样脆弱而失控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到过。
面对着这样的萧远,我有点轻微的手足无措,却又有一丝莫名的窃喜。但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大脑里一闪而过,就被我马上抛在脑后,开始专注于照顾萧远。
温水擦浴的效果差强人意。擦完以后,体温确实降了一点,但是很快又升了上去。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为萧远擦身,定时喂他喝温开水,最后没办法,只好做了个简易冰袋,放在萧远的额头上。
萧远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因为烧得难受,他一直在床上不停地辗转,眉头痛苦地深深锁起,呼吸轻浅而急促,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出,只是在难受劲儿上来的时候,会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因为用力,手指近乎痉挛地颤抖,连指甲都泛起一层苍白,仿佛都要把床单撕烂了。我一手扶着冰袋,另一只手忍不住就去握住萧远,也许是感受到了我手上的力量和温度,慢慢地,萧远放开了攥着的床单,与我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的黎明时分,萧远的烧退了。看着他呼吸平稳地沉沉入睡,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困得睁不开眼睛,不知不觉地趴在床头进入了梦乡。
好象刚刚才合上眼,又被一阵敲门声猛然惊醒,我只好揉着酸涩的眼睛哈欠连天地去开门。是李波。这次他带来了注射器和退烧药,可是给萧远做完检查,又仔细问过昨晚的情况后,却原封不动地收了回去。
“看起来用不着打针了,他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我先去上班,你今天再观察一天,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上班?”我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噌’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八点了!我得马上去接班,黄欢他们正等着我呢!”
“有任务?”李波皱了皱眉,“什么任务?能请假吗?”
“是监控一个毒贩子。”我有点犹豫,“队里人手紧,规定又必需两人一组,要是我请假,秦队就只能出动内勤了。”
“是吗?”李波看一眼床上沉睡着的萧远,微带踌躇地考虑了一会儿,说,“他今天可能会需要人照顾,最好有个人守在旁边。如果你请不了假,那就找别人帮忙吧。”
找别人?我头痛地想,能找谁呢?萧远没什么亲戚朋友,认识他这么久,我几乎从来没见他和谁来往过。我最要好的几个朋友都是同事,如果把他们找来帮忙,萧远的身份这么尴尬,我还真有点不敢。既怕他们知道萧远的秘密,又担心万一萧远误会,还要以为我昨天用空话稳住他,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向秦队请假。好在有昨天的情形打底,秦队虽然有点为难,可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还直嘱咐我好好注意身体,倒让我心里抱歉了好久。
放下电话,我转身就去了附近的菜场。昨晚我看过萧远家的厨房,里面几乎是空空如也,除了一捆干了的青菜和半袋大米,什么吃的都没有。可萧远这一病就没好好吃过东西,又高烧这么长时间,总得补充点营养吧?虽然我一进厨房就晕头转向,这回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回到萧远家,手忙脚乱地忙了半天,才刚刚把一锅白粥煮上,萧远就醒了。听到声音我连忙冲进卧室,萧远好象才睁开眼,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茫然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吃力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轻声问:“方永?”
看着萧远脸上的神情,我的眼睛突然一热,要紧紧咬住牙关才能把眼泪硬憋回去。
“……是我。”尽管努力压抑了半天,我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哽咽。
听到我的回答,萧远轻轻吐出一口气,幽黑的眼中神情变幻,最初闪过一丝喜悦,接着又浮起一层浅浅的不安,最后却渐渐转为隐约的疏离与抗拒。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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