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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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有些沉重地走进房门,元老夫人的目光便露在了他的身上,元峥朔走至床畔前,从冰槐的手中端过了药碗。
“母亲,让您受累了。”
一大把年纪了,这段日子来,便接连受刺激,也亏得元老夫人一向身子便硬朗,不若然,可不得被活活气死。
元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使了个眼神,站于旁处的冰槐立时明白,将一干的下人都遣了下去。
直到房内只剩下了她与元峥朔母子两人,元老夫人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豫柏一事,我端得很明白!”
听到这话,元峥朔有些吃惊,“母亲您……”
“原本我想着,她既是千方百计地将豫柏要了过去,怎么着,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待豫柏,却不想,她存的,竟然是这个心思!是我……是我害苦了豫柏啊!”
元峥朔心中一涩,“不关母亲的事,是儿子,若不是儿子当初将她娶进门,我元氏一脉,便不会单薄至这般田地!”
清楚地捕捉到,元峥朔的眸中闪过恨意,元老夫人赶忙按住他的手背。
“这个中的原由,你我母子俩皆是清楚地很,日后这番话,还是莫要再说了,隔墙有耳。”
冯氏在辅国公府这么多年,手早已伸向了府内各处,便是元老夫人所住的陶然居,期间定然也有冯氏的人在!
元峥朔沉重地点了点首,“儿子明白。不知此事,母亲打算……如何处理?”
幸亏此事是发生在辅国公府,只要元老夫人有意不让此事传扬出去,这巫蛊之事,当是不会被外人知晓。
不过……有一个人的名字,却是闪过了元老夫人的脑海。
“元菁晚这丫头,始终是个不定数,这几日,你便让她搬到陶然居来,我只有时刻看着她,才能放心。”
如今的元菁晚自是与从前不同了,即便元老夫人清楚地知晓,这个孙女很危险,但她却不能采取粗暴的方法,直接让她在消失在这个世上。
“至于元曼薇……辅国公府与靖远侯府这条链,不能因为元芷瑶就这么断了,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元曼薇死了,便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靖远侯府!”
没错,元曼薇与宁晟尧的婚约,是板上钉钉之事,两家人都已经同意了。
即便是出了元芷瑶一事,靖远侯也未派人来退婚,足以说明,靖远侯还是不想就这么与辅国公府彻底断了关系的。
若是元曼薇在嫁过去之前,就死在了辅国公府,岂不是让两家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儿子明白了,这些事,儿子会一一处理好,母亲您好生休息吧。”
元菁晚一回锦瑟居,元老夫人的贴身侍婢冰槐便已在门口等候她了。
见她回来,先行礼,才说道:“大小姐,老夫人命奴婢来接大小姐,前往陶然居,老夫人说了,大小姐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便住在陶然居,也好有个照应。”
一听元老夫人竟然又要让元菁晚去陶然居,舒珊立马就不乐意了,“我家darling有我照顾就好了,不去什么陶然居!”
冰槐面色依然保持着恭恭敬敬的笑容,只道:“奴婢是奉老夫人之名,还请大小姐莫要为难奴婢。”
在元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当属这个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婢女冰槐最为机灵。
才不过调到元老夫人身边几年,因为会说话,办事效率又高,这地位便水涨船高,现下已然超过了曹嬷嬷,成为元老夫人身边的第一婢女。
舒珊气急,欲要反驳,却被元菁晚按住手臂,用了几分力气。
微微一笑,回道:“多谢奶奶关怀,菁晚收拾一下东西,便搬去陶然居。”
“那奴婢便在外头等候大小姐。”
直到冰槐走了出去,舒珊才不悦地说道:“darling,那个老夫人实在是太坏了,先前你就被她弄过去跪了一晚上,这次过去,保不准她又会想法子来折磨你!”
看吧,连舒珊都能瞧得出来,元老夫人不喜她,若不是她留着还有用,依着元老夫人一贯的行事作风,怕是会直接将她给灭口吧!
元菁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儿的,她只是怕我在背后搞小动作,坏了辅国公府的大事儿,才会想着让我搬过去,顺势看着我。”
只是可惜,元老夫人还是晚了一步,她的小动作已经做完了,就等着明日,继续敲锣打鼓,上演好戏了。
这般想着,元菁晚唇畔处的笑意,愈深。
对于元菁晚的本事,舒珊是知晓的,见她毫不在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舒珊便也就放下心来。
等元菁晚搬到陶然居之时,元老夫人正让奶娘给元豫柏喂奶。
虽然孩子已经不再吐奶,但不论奶娘怎么哄,怎么喂,元豫柏都不肯吃,只啼哭不止。
原本,这么上上下下地折腾,孩子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如今好不容易不吐奶,却怎么也不肯吃奶,这让元老夫人心急不已。
“菁晚给奶奶请安。”
便在元老夫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元菁晚便出现在门外,先向元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
而后,眸光落在哭得满脸通红,蹬着小胳膊小腿,怎么也不肯乖乖吃奶的元豫柏身上。
徐徐开口:“奶奶,豫柏哭得这般厉害,连奶也不愿意喝,是不是……想三姨娘了?”
元豫柏自出生起,因为元老夫人不放心,所以一直让三姨娘带着,只前几天才让冯氏给抱了去。
而今抱回来之后,元老夫人一眼便瞧出,孙子瘦了许多,只要一想起孙子在冯氏那处有可能受的委屈,元老夫人便懊悔不已!
一听元菁晚这话,元老夫人正想要答应,身旁的曹嬷嬷便接道:“老夫人不可,三姨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若是让她来抱小少爷,小少爷的身子本就不好,一不小心也染上了,可就麻烦了!”
元菁晚眸光一敛,轻笑了下,“曹嬷嬷言重了,之前菁晚便去看过三姨娘,她的风寒早便已经好全了,只是因为思念着四弟成疾,才下不了床,若是此刻让她见着四弟,不论有什么大病小病的,还不是说好就好了?”
曹嬷嬷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元老夫人给打断了:“去把三姨娘叫过来。”
元老夫人都下命令了,曹嬷嬷自然不敢再有异议。
元菁晚微微笑着,便要退下,却听元老夫人缓缓补充道:“今日我得一直守着豫柏,为豫柏诵经祈福一事,便由你这个做长姐的来完成吧。”
“是。”
低眉顺眼地应了下来,元菁晚便携着舒珊前往佛堂。
一路上,舒珊抱怨不断,说着什么这个老太婆一定是故意啊之类云云的话。
不过这次的诵经祈福却是与上次罚抄写佛教是不一样的,不必一整夜都跪着。
夜里佛堂格外地寂静,只舒珊一人陪着元菁晚。
忽而一阵风刮来,吹得油灯几欲扑灭,舒珊跑到床前,正想要将窗棂关上。
骤然,黑夜之中有一双手,措不及防地伸了过来,捂住了舒珊的嘴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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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珊反口便咬了下去,这一口可是有够狠的,她都能听到捂住她嘴巴之人,闷哼了一声。
“小珊儿,松口,再不松,本王便把你的狗牙,一颗一颗地拔掉。”
即便天色再黑,但男人却是不信,在他伸手过来之时,舒珊会没有看清他的脸。
她分明是看到了,却是直接咬了他一口,而且还发狠一般,似是恨不得将他的手给咬穿一般撄。
就这么咬着,舒珊抬眸,挑衅地瞪了他一眼,表示:我就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的!
燕思桦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直接便垂下首来,以齿瓣,故作惩罚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如是有无形的电击,穿过舒珊的每一寸血脉,她忍不住一抖,下意识地便松开了口。
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齿地控诉:“流氓!偿”
便在舒珊一声流氓喊出口,佛堂的门忽然便被推了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得昏暗之中,有一抹身影,二话不说地便朝着燕思桦扑了过去。
抡起的长棍,直直地便砸下。
燕思桦眸光一敛,在搂住舒珊腰肢的同时,一个大旋转,但由于他拉了舒珊一把,动作慢了一步,砸下的长棍,直接便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舒珊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怀中,都能清楚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似乎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搂着她的男人,却只是紧咬着牙关,只哼了一声,没有其他的呻吟。
“清默,住手!”
才上完香的元菁晚,一转过身来,便瞧见清默举着长棍,给了一个男人狠狠的一棍子。
而那个男人则是抱着舒珊,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只看到这一幕,元菁晚便知晓,来者是何人,连忙喝住了还想要动手的清默。
以为是进了个坏人的清默,被元菁晚这么一喝,生生地僵住了动作,似乎是感觉到元菁晚的目光有些凛冽,手忙脚乱地便将长棍给丢了。
一脸的无措,倒是叫元菁晚不好责备,只能上前几步,开口道:“王爷,你没事儿吧?他不是有意的,你忽然进来,他以为你是坏人……”
燕思桦只觉得这一棍子下来,似乎整个身子都被拍散架了,而怀中的女人并不安分,听到元菁晚的话之后,便想要推开他。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紧紧地皱着眉梢,不悦道:“不许动!你是想痛死本王吗?”
“痛死你也活该,谁让你大半夜的做贼爬窗了。”
舒珊没心没肺地哼唧了声,但却没有再推开他,倒是头一次这么乖地让他搂着自己的腰肢。
听到她这句话,燕思桦真是气得心肝脾肺都疼了,本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但只稍那么动一下,他便觉得后背痛到要命,只能作罢。
缓缓地松开了手,燕思桦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还处在呆滞状态的清默身上。
“这家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元菁晚见燕思桦忍痛忍得很辛苦,叹了口气道:“无意中在街上救下的。王爷你还是快些坐下,让舒珊给你看看后背的伤吧。”
毕竟再怎么说,燕思桦也是亲王之身,若是真在她这儿被打残了,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闻言,燕思桦倒是很乐意,顺势便在垫子上坐了下来。
但舒珊却是不高兴了,朝元菁晚挤眉弄眼的,“darling你真要我来治他?保不住我手一痒,直接就拿手术刀给他捅穿了!”
燕思桦抽了抽眼角,含恨瞪着她,“小没良心的,若不是本王拉了你一把,你早便被这一棍打瘫在地上了。”
舒珊撇撇嘴,不屑道:“怎么可能,我家清默虽然不会说话,但还没有眼瞎呢,他要打的,分明是你这个小贼好么。”
我家……清默?
眸光一凛,燕思桦阴沉下脸,冷道:“本王今夜若是死在这儿,你便等着给本王陪葬吧。”
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