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梦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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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飘絮不死心,坚持等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花飘絮终于决定放弃时,她却微笑着将她的纤纤玉手,放在他的手上。花飘絮一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向她微微一笑,将她带走。
看着他俩离去的身影,骆明振默默的祈祷道:“上天,你如果真有一点点仁兹的话,就不要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如果花飘絮医生真的是她最后的驿站,那就让他们、、、、、、”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花飘絮边想着刚刚的事,边在心里暗暗高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是骆医生答应,以后张乐玲由他负责罢了,而他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开心。
(从小就是乖乖孩的他,当然不知道,是因为有一颗叫‘情’的种子,掉进了,他心中那片纯净的乐土里。)
刚进门,电话就响了。
花飘絮慢悠悠地走过去,接起电话,道:“喂”
在对方的声音后,他那酷酷的脸上,竟挂着淡淡的笑容。
仍旧冰冷的声音中夹有一丝温柔,道:“小妹。嗯,我很好。来韶关遇见一个很可怜的女孩。没有,别乱想,我有未婚妻了。是。他们也是为我好。无所谓啦,他们总不至于害自己的儿子吧?你呢?大哥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好了,国际长途很贵的,你还是学生,省点。知道了,拜拜。”
放下电话后,花飘絮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俏丽女孩,很美丽、很健康的类型,但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眼中的幽伤和一脸无助、可怜的模样。
那就是他的小妹,每次想她的时候,他都会把照片拿出来。但每次看完后,他的心都会隐隐作痛,今天也不例外。
将照片原封放好后,他走至窗口,看着窗外的绿油油的田地,西下的夕阳、、、、、、让他的心情好一些,心里好过一些。
或许是他的缘故吧?她开始配合医生的治疗,她的神态也越来越清醒了。因为她那漂亮的大眼不再迷茫了,只是她仍未开口讲一句话。
“可以告诉我,你在等吗?”
一上班,就又看见她坐在那,一直希望她说话的他,便走上前,像往常一样,故意找话题跟她聊天。
抬眼,见是他,乐玲也像往常一样,送给他一个甜美的笑。
“可以做个朋友吗?”花飘絮友好地伸出手。
她仍旧是淡笑不语。
看着她的笑,花飘絮知道,他又一次失败了。再看看自己伸出去的手,自嘲地道:“想不到,我第一次去关心、同情一个外人,结果却那么惨。”
就在他站起,转身,将要离开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
“你好,我叫张乐玲,很高兴认识你。”
她突然站起,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自我介绍,并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她突言的话语,让他自感受宠若惊。惊呆一下才反应过来,与她握手。为了掩饰他的不自在,不怎么幽默的他,也学人打趣道:“你终于肯说话啦,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闻言,她腼腆一笑,道:“是吗?”
“当然,我想:不单只是我,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吧。也许包括你老师,他也这样认为。因为,你来病院大半年了,都没说过一句话。”
“老师?”
第七十八章
“对呀,看着你长大的骆明振医生呀。不过,我听说你一直叫他老师。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看着她不断晃脑还轻拍,他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什么?”花飘絮又一惊,心想:‘她病情不是已经好转了吗,应该记得以前的人和物才对呀。怎么,她还是不知道呢?’他怀疑她是开玩笑,便认真、严肃地道:“你确定,你真的不记得他、不认识他吗?”
闻言,乐玲也真的开始认真想。记忆中似乎真有那么一个人,但很模糊;她想看清楚一点,但那笨重的脑袋却胀得,似乎要爆开了。脑里浑浑恶恶的一团糟,像是装有浆糊的一样。乐玲抱着脑袋痛苦地道:“疼,头疼,头疼、、、、、、”
见她想得如此痛苦,花飘絮也于心不忍。轻搂她,温柔地道:“乖,我们不想了、不想了,不疼、不疼哦。”
此时,如小孩般无助的她,轻靠他肩,呜咽地道:“嗯”(就像个小孩般的听话。)
俩人都未发现,暗处那双因看他俩相拥而愤火、狠恶的双眼。
也是夏日,也是黄昏,在铺满碎石的小径上,静静的、一对身影静静的,并排走着。
“在想什么?”花飘絮先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说完,又是一个甜甜的笑。
“你今天很奇怪。”
“怎么说?”
“要我记忆中,你今天是第一次没坐在那椅子上等他。”
闻言,乐玲的笑没了,也沉默了。
见此,花飘絮内心很不安。道:“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
乐玲没听到他的道歉,她仍存在往事中。良久,才幽幽地道:“以前是我太傻了,总是天真的认为,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我以为我只要对他毫无所求的,只要我肯等,迟早、他会回到我身边的。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多爱他,爱他有多深都好,他都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只爱漂亮的女人,而我、、、、、、”乐玲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抚着已毁的右脸。尔后,自嘲地笑了笑,不用明说,相信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对不起,张小姐,我不是有心的。让你又想起那伤心的往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乐玲被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同时,她也发现,其实这个医生,还满可爱的;只是,他似乎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看法、感情,因为他真的太酷、太内向了。不知别人怎么想,但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看到她莫名的笑,花飘絮俊脸微红,道:“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有,只是、恕我冒昧。你似乎很少说这么多话,因为你看起来,不大善于表达。”
“一言既中,(对这聪明女孩的好感又加了几分)从小,我对我父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其实,他们也不容许我反驳;所以,我养成了不多话的习惯,也因此,我不大会说话。你是第一个、听我说那么多话的女孩,所以,如果我说错话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不会呀,你说话很含畜、很中听;我想,没人会被你得罪的。倒是我自己,说话直来直往的,不会拐弯;得罪的人,可多呢。如果说我不小心得罪了你,你才要原谅我呢。”
闻言,花飘絮笑道:“我们这样好玩吗?”
闻言,乐玲抬头看了他一眼,也笑了。
她虽已毁容,但一笑时,那眼神波动的神彩,仍让花飘絮看了,为之一震——惊艳。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他久久不言,直盯着自己看,乐玲好奇地道:“怎么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时,手已抚上那凹凸不平的右脸。
突然,花飘絮好想看看,她那依旧用长发遮掩的左脸,真的好想、好想,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他仍礼貌、平静地道:“我能看看你的左脸吗?”说时,手已抬起,准备一得到她的允许,便拂开那缕碍眼的长发。
“不要。”乐玲惊慌地抓住他的大手,同时,也侧过脸,离他远点。
见此,花飘絮很失望地收回了手。叹道:“为什么?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吗?”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她那清澈大眼里,流出了一行清泪。看到她的泪,他的心、竟有一丝痛楚,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急忙为她擦干流淌的泪,愧疚地道:“对不起,原谅我的唐突。”
乐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光突然变得好遥远、好遥远。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太多时候,我习惯了对往事挥挥手,‘无所谓’过去。因为这个世界太容易让人沉沦,所以,我不允许太多的往事羁勒着我。这样做的唯一方法就是全身心地向前冲刺、、、、、、然而,当我发现这次再也不能跟它潇洒的‘挥手作别’时,我一下子就懵了,也就在这时,妈妈说过的一句话,异常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她说:‘无论什么时候,妈妈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感到失望。’可是,她骗我,他们都骗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谎言、一个美丽的谎言。说真的,我不怨他们,但也不愿再被骗,所以,不要让我想过去,也不要让我去面对从前的我。”
“生活中本来就有风、有雨,只要你留存坚定的信念,每一次的站立就是生活中一道绚丽的彩虹。它是超越自我静心处世的一种境界,而并非是逃避现实;这是懦夫的所为。我曾无数次听你的老师,自豪地说:你是一个聪明、坚强的女孩。我想,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不要逼我。”乐玲双手掩耳,神色颇为痛苦。
“我不是逼你,只是让你认请事实。”虽然不忍看她痛苦,但做为一名医生,只有让病人认清事实、接受事实,她才能彻底的好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乐玲恍惚地呐道。
“你看着我。”花飘絮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她(太激动的他,没发现她溃散的眼神),然后一字一顿地道:“事、情、就、是、这、样,你、毁、容、了,他、不、要、你、了,你、、、、、、”
不等他说完,乐玲突然掩耳,尖叫道:“不,我不听,我不听、、、、、、”继而,转身就跑。
不久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而他却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发呆。
乐玲的病又转劣了,这可急坏了骆明振医生。
原本他也在暗地替她高兴,她的病已渐渐好转了。还以为这是他的关系:因为玲儿对他是特别的,可是,现在她怎么、、、、、、
花飘絮静静地站在窗边,观赏着窗边的一景一物,也许是太过沉醉于自己营造的世界了吧?竟连有人推门而入也没察觉。
“把玲儿还给我,让我治吧。”骆明振不多言,单刀直入地说出了,此次来找他的目的。
花飘絮被突然加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本色。缓缓地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骆明振,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不是说好了,张乐玲让他主治吗?
惊觉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骆明振忙道:“对不起,我有敲门,我以为你知道了。”
不言的他没有回答,仍旧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等他道出原因、他为何出尔反尔的原因。难道不信任他吗?还是他也以为,他就是那个负心汉。现在是因为歉意,才要求治好她,是这样的吗?
见此,骆明振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对玲儿而言是不一样的;毕竟,你是她这次入院以来,第一次肯笑、肯开口说话的对象;事实也证明,玲儿让你主治以后,病情明显好多了。可是现在,她的病又恶化了,这使我不得不想到: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所以,我希望你、重新把玲儿还给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对玲儿的治疗。”
“再多给我一段时间,好吗?”这些话,花飘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虽然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多事,他的病人已经够多了,何必呢。
“真的很谢谢你,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一个月,没好转,我放弃。”
第七十九章
本不想答应,不愿再麻烦花医生了。但他已做出保证了,又见他眼中的坚定,骆明振想:‘再赌一次吧。’便道:“那就麻烦你了。”
见骆明振一脸担忧的神情,他安慰道:“放心,会好的。”
对于他的安慰,骆明振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说完,转脸看向那个远处发呆的人儿。
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