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飞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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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前知不知道这是功德的,如今的都知道了,还知道这是天道给颜君陶的,真的是开了眼了。传说也没有记载过,上古的圣人得到天降功德时,会沐浴多长时间,如今他们总算有了真实的记录。
颜君陶在这一个月里,可以说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吃饭睡觉不耽误,特别的放飞自我,时刻像个自走萤火虫似的来回晃悠,但功德始终不曾有过动摇。
他只能在心中催眠自己,这些都不存在在啊不存在,他也就是比大家亮一点而已。觉生寺那边的光头,一辈子都要背负这样亮的命运,不也活的很好吗?
颜夫人颜老爷都快被颜君陶吓死了,遇到这种事——虽然大家其实都没遇到过,但是可以想象嘛——哪个不是在原地专心致志的参悟天地奥义的?怎么就颜君陶还特么吃起饭来了?就不怕天道觉得不敬吗?
颜君陶还真挺希望天道觉得他不敬的,可惜天道大概没长眼,特别开心的给他开了足足一个月的特效,简直人群中最闪亮的星。
觉生寺的一群大和尚也跟着颜君陶念了一个月的经,真有劲儿啊。
容兮遂和公子阳等一众自带滤镜的人则觉得,颜君陶不管做什么都特别可爱!
颜君陶也是试过收回自己那个开学校的想法的,甚至是威胁天道,你再降功德,我就不建书院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受了一个月的“苦”之后,颜君陶痛定思痛,既然已经这样了,自然不能“白白受罪”,还是早点把学院的事情提上日程吧!颜夫人开开心心的忙前忙后,出力颇多,不管儿子想做什么,她都是支持的。
在这一个月里,颜夫人的寿辰也圆满结束了。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颜夫人看上去比往日里年轻了至少十岁,见谁都一副在世观音的好脾气。连敬真公主这个老对手,都快被颜夫人的佛系操作给气的想要问一句她是不是被谁夺舍了,这一点都不痛快!
幸好,等边疆的灵旗一立,颜夫人就又回归了她战斗机的本质,让敬真公主舒坦了不少,这才对嘛,这才是她习惯的那个一直和她斗啊斗的颜夫人。
没了颜夫人的斗法,生活真的少了很多乐趣。
如今邹屠的疆土边界上,已经立起了四枚菱花门簪的通天柱,挂上了整整七面瑞兽灵旗,以九天玄雷饰纹,由玄级及以上级别的符师和阵师画下防御符箓及阵法。瑞兽灵旗边上还有一层与众不同代表了天衍宗与颜君陶的边路,代表了这个上上之域是天衍宗的附属,大能颜君陶的家乡。
在通天柱旁边还有一块由黑色玄晶刻制而成的碑文,这不是惯例,是邹屠帝特意下令加的,记录了颜君陶决定把灵旗当做生辰礼物送给母亲的孝感动天的故事。
很显然,邹屠帝是想通过这一手来让颜君陶开心。他由己度人,觉得没有几个人真的会做了好事不留名,孝顺父母会不想要天下人知道。邹屠帝有没有真讨到颜君陶欢心不得而知,颜夫人挺开心的这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颜夫人为此难得安排了一次敬真公主和颜君陶见面,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既然皇室有求于她儿子,那她就仁至义尽的给皇室创造一个谈话的环境。
至于颜君陶答不答应,那就不是她这个母亲能够决定的了。
最终,看在妹妹娘子玉的面子上,颜君陶还是同意了把皇室那对龙凤胎的病例带去伊耆药宗。
一事不烦二主,颜君陶已经做好了要欠医师临这个好道友一个天大人情的准备。
在颜君陶顶着金色功德的这些日子里,他没少和医师临通过玉简跨界交流,主要内容基本如下:
一,收徒法会弟子名额的推荐信跪求再来一份。
二,你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可以让人改变体质的枝条呀
三,听说梦口时夜在大雩城附近出现了,大雩城正是姜水界隔壁没有附属的小城,求帮忙找人先封锁了大雩城。
容兮遂都不需要问颜君陶这个医师临和他到底关系怎么样,只看颜君陶这么毫不客气的提种种帮忙的话,就能知道他俩的交情肯定浅不了。
医师临简洁又有力的回信也证明了这点:
一,索性给你寄来十封推荐信,不够再要。
二,枝条已经收到,很有意思。
三,大雩城早已封锁,真的不用我帮你直接把梦口时夜抓住?
说医师临对颜君陶没有心怀不轨,容兮遂都是不会信的。还敢更狗腿一点吗?都快比颜夫人更像是颜君陶的妈了!
颜君陶也是,这一个月里没少研究该给医师临送些什么邹屠特产。颜君陶在回邹屠的时候,除了在给颜夫人和颜老爷的礼物上是自己懂了脑子的,其他可都是承包给了他的管事的。这医师临就是第三个让颜君陶破例的。
与颜君陶这么多年道友,容兮遂不是没有听过医师临的名字,可是在他的理解里,颜君陶应该和医师临的关系不至于这么亲密无间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颜君陶在下界的时候,和医师临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好,至少在颜君陶看来是没有那么好的。他在下界关系最好的道友就只有一个容兮遂。
和医师临的关系真正亲密起来,还是在颜君陶飞升成仙之后,在上界培养的。
医师临比颜君陶早飞升一些日子,两人飞升仙界后的洞府挨得很近,又在下界曾经有过一些旧交,医师临主动走动了几次,填补了颜君陶有点搞不懂画风突变与他割袍断义的容兮遂的空白,两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整个上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好基友。
如今颜君陶只是习惯了过去的模式,一时间没能改过来,谁曾想医师临比他适应的还快,简直有求必应。
还特别开心颜君陶能够和他这么不客气。
颜君陶有点不知所措,这才想到要主动送点什么,表达心意,顺便记下这份恩情,日后回报。
不过两辈子了,颜君陶始终没能明白医师临对他如此热情的原因。
容兮遂嗤笑,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喜欢你啊,想要追求你啊,这种人简直就是变态!对小孩子竟然都能追求的起来!容兮遂才不管医师临知不知道颜君陶突然变小的事情呢。他只知道他有很多“话”要和医师临说,好比教导教导这位医师做人不能太变态,也好比窥觊别人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然,容兮遂是不可能点醒颜君陶的,他表示:“大概是这位医师就是如此乐善好施,天生热情吧。”
颜君陶很认真的想了想,嗯,有道理。
与此同时,姜水界
被评价为“天生热情”的医师临,白发白眸,一身白衣,犹如上古不周山上千万年不会融化的冰冷积雪,双眼淡漠,锋利薄唇,看也不看就跪在旁边地上的门徒。只专心致志的捣着玄色药罐里不知名的蓝色药液,仿佛正在完成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
一万两千九百五十八,一万两千九百五十九,一万两千九百六,药液终成,由雨过天晴的浅蓝,变成了神秘莫测的深海之蓝,间或还有点点银光闪烁。药效怎么样不敢说,赏心悦目却是肯定的。
当医师临有条不紊的忙完手里的工作,这才有空去问已经瑟瑟发抖、磕的头破血流的门徒:“你说,你去了和光界近五十年,至今还没有查到陶陶身边那个姓容的底细?”
“是属下无能,请尊上责罚。”
话音未落,一道光鞭已经直直的打了过来,瞬间便皮开肉绽,带着刺入灵魂的疼痛。动手的是医师临身边的药童,倨傲上前,厉声叱问:“就你?还想让尊上惩罚?”
医师临皱眉,看着地上的汗渍与血迹。
“尊上?”药童不敢妄加猜测医师临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开口。
“把地方都弄脏了。”医师临的洁癖,了解他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甚至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他看谁都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包括他自己。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污浊的,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带着上辈子的罪孽。
“属下这就把这无能的东西带出去!”
“不用了,”医师临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冷,那种一种不自知的浑然天成,人和药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和这屋子一起烧了吧。”
“是!”药童已经在心里开始勾画药屋的新蓝图了。
不给对方任何嚎啕的机会,医师临已经亲手杀了对方,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对着诡异的慈悲,这一回他倒是不觉得脏了。抬起白玉似的手指,比在对方的唇上:“嘘,安心睡吧。”
对方就像是真的被安抚住了一般,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最后脑海里留下的就是医师临精致的好像不是真人的面容,与带着蛊惑性的声音。他是神,也是魔,不过一念之间。
人只有死了,才会变得澄净。
等医师临开始用千年蚕丝做的一次性手帕,仔仔细细、一点一寸的擦拭双手时,药童这才敢再次试探着开口:“那给公子准备的药”
“重做。”早在刚刚对方把地板都磕出血的时候,医师临就已经明白这药是白捣了,只是强迫症让他还是坚持捣完了。
第28章 二十八条咸鱼不翻身:()
容兮遂忽感心头一悸;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人被烧死的画面,他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
没想到他安插的“虫子”这般没用,只一个回合就被发现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医师临的人果然没用!容兮遂是不会承认那样的废物;是他的下属的;他只是废物利用而已。当初那人医师临安排来和光界调查容兮遂,被容兮遂发现;于是,容兮遂就反客为主、把那个调查的人化为己用,顺藤摸瓜的调查了回去。
可惜;能被容兮遂轻松发现的人;自然也是瞒不过医师临的。
容兮遂并无任何兴趣去深究那枚反侦察的棋子是怎么没的;但医师临却很想让他知道。不仅如此;他还使用了一些魍魉诡计,将容兮遂的咒力追溯本意的反噬了回来。
最后;医师临还在容兮遂的神魂间;留下了一声充满嘲讽的:“呵。”
仿佛在用那种如抚过绸缎;柔软又冰凉的声音,进行肆意的挑衅;留下宣战之言——不自量力!
容兮遂自然不甘示弱,立时单手起诀;辅以后天密宝;口中默念经咒;顺着医师临留下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神识,将无尽红莲业火烧回了医师临的眼前。
六团跳跃着的白蓝火焰在医师临眼前瞬间高涨,带着好像誓要燃尽世间一切的摧枯拉朽。
医师临以冰对敌,浓烈的蒸温却反而更加高涨,迅速席卷了整个房间。他倒也是临危不惧,游刃有余的且战且退,还有闲心清退了全部忠心的药童,这才不紧不慢的用一把黑色的弱水之泉,将空气中的蓝白色火焰给吞噬了个干净。
嗤,现在的年轻人,报复心可真重。
火焰在最后若隐若现之时,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化作了六字警告:“你也不过如此。”
两人隔着千山万水,哪怕还未见面,也创造条件的斗了一场,势均力敌,终相吞咀。对彼此的实力心中也有了些数,想法都十分接近——这绝对不是下界应该拥有的力量,他到底是谁?!
紧接着的想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