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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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
一声屁响如震天雷,詹风不知是因屁失了中气,还是被逼的晃了手脚,一个踉跄竟然落了下风。
鲁观南谨记宗阳的劝诫,知道眼前是个难得的机会,剑尖点出三朵花,朵朵是虚招,晃的詹风挥剑乱破,失了分寸。
啪——
鲁观南一脚踢中詹风手腕,手中剑被迫脱手,他再原地自旋一周,又一脚猛力踢倒詹风。
詹风倒摔在地,一声闷响谁听了都疼,因为带有惯性,他两脚趴开,下半身腾在半空,身子处在再翻一个跟头的临界状态。
鲁观南从小就闻够了这位师弟的臭屁,今日得以翻身,趁这千载难逢的当口,左手一抡,将剑鞘插向詹风的气眼。
时间仿佛变的很慢,围观的弟子同门个个带着仿佛是自己中招的痛苦,眼见那剑鞘带着裆下裤子布料一并深深插入詹风的气眼好一大截,只见詹风闷哼着在空中本能的弹起。
鲁观南收剑背身,蘑菇头潇洒飘动,深沉的说了句:“以后叫我南哥。”不待詹风痛苦嗷叫,火速的遁走了。
“师父!”莫正等人赶忙围上,却闻到一股恶臭,想来詹风受此猛击,漏风了。
……
就这样,南哥的名声大噪,接连败了二十位师兄弟,大呼这厮原来是韬光养晦深藏不漏,如今终于要逆袭了。当大家伙在围观剩下的几位如何应对时,出现了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无论鲁观南怎么在门口堵,就是高挂免战牌托事不出,第二种是在第一场赢了鲁观南后,推着不上第二场,硬说不屑再战,想保住名声。
可青丘就这么大的地方,一个山头没几亩地,先前败了的师兄弟们早就站在了鲁观南这边,等着落井下石看笑话,好把剩下的一起拉下水丢人。
迫于名声威望,有些被激的辱的跳了墙的师兄弟,一气之下出战,不信第二战必败的邪,可往往阴沟里翻船。
鲁观南第一场无论败的多惨,只消一回去,过几天养好了伤,包着草药跳出来又是威武的南哥,第二场必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多月,不知怎的,青丘的高层纷纷噤声不露面,那些个败了的年轻师尊们也躲在自家小观里自我反省,连向来雷声大雨点大的修正堂也不闻不问。
同样不为所动的,还有宗阳,他这些日子除了早起在藏剑殿前扫地,便一直待在山头上,修炼完般若太阳精经后,就蹲在古钟前看那道剑痕,往往一看就是一天。如此反反复复,无论是刮风下雨,初冬渐寒,就如着了迷般,但依然无果。
……
就在鲁观南击败了最后一名师兄,单纯以剑法傲视同辈后的某个晌午,一位老头带着一位背剑的直脉弟子来到了院子里。
鲁观南正好在喂鸡,扭头一看来人,僵在了原地。
“你那位弟子呢?”老头搬过一张矮木凳,用袖子擦了擦飘然坐下,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老头身后的直脉弟子却高傲的站着,眼神中流露出对这里一草一木的鄙夷,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精致的大木箱,他正是青丘门首席大弟子。
鲁观南有生之年很少见到这位老头,从未想过这位青丘门的掌门会有闲暇来到这里,还不挑剔的坐在老母鸡经常蹲的矮木凳上。听掌门问话,赶忙丢掉手里的碎米,走上前躬身道:“去山上给弟子晒菜干了。”
“哦?”掌门和蔼一笑,说道:“那里以后尽量少去。”
“是。”鲁观南不懂掌门的意思,只消先应下。
“听说你赢了所有师兄弟。”掌门说着一扫那片菜地,继续说道:“看来你没有荒废练剑,我很欣慰。”
“只是切磋剑法,俺还是很笨。”鲁观南憨笑着回道。
掌门笑了笑,暮然回首望向藏剑殿,神色黯淡,萧索念叨:“入剑平八方,剑意斩天罡。”
念完这两句,掌门苦笑着回过头,叹道:“能入剑者百里可有一,但修成剑意难如登天,人力终有限,时不我待。”
鲁观南没听懂掌门这番话的深意,只觉是在教诲自己,赶忙应了声是!
“你能明白?”掌门精神一震。虽然眼前这位末代剑修没有资格代表藏剑殿里那些英灵,但能得到一位剑修的共鸣,也算是一点慰藉。
“啊?”鲁观南茫然的抬起头。
青丘门首席大弟子鄙夷的轻哼一声。
掌门呵呵一笑,点名了来意:“我带了些本门剑修的珍藏剑谱,希望你能用心研习。”
“是。”鲁观南又本能的点头应是。
留下了木箱子,掌门带着首席大弟子悄然离去,鲁观南原地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他十分敬重这位掌门,因为正是掌门当年力排众议,他才有幸能留在青丘,算是续了剑修的香火。
宗阳还在古柏下蹲着,鲁观南走了上来,说道:“掌门来过了。”
“哦。”
“拿了些剑谱功法来。”
“哦。”
宗阳依然望着剑痕。
“啪。”鲁观南双膝跪地,诚恳的说道:“我要拜你为师叔!”
听到这句,宗阳如中雷击般站起,转身望去。
第25章 血气躁动不知小寒至()
自古有句话叫习惯成自然,至于鲁观南唐突的拜宗阳为师叔这件事也是这般,在鲁观南人前人后叫习惯了“小师叔”后,宗阳听着也就自然了。
其实鲁观南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宗阳授艺本可为师,让南哥这个称呼在青丘声名鹊起实有再造之恩,最关键的一点是,从十九代掌门那辈排起,宗阳还真比他高了一辈。
有道是枯山寒露惊鸿雁,幽阖大雪红炉暖。如今宗阳入青丘已有几月,秋去冬来,磕山青丘早早被苍茫白雪覆盖,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寒风呼啸的山顶,寂静萧瑟。
院子里的那片菜地终于歇下了,这会堆了一大排柴火,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几只老母鸡正躲在底下理着毛羽。
不用悉心照料菜地,鲁观南终于可以潜心练剑了,之前能逐个击败众师兄弟,全凭宗阳将对方招式拆解并针对性的排练剑招,纯粹是生搬硬套,眼下小师叔发话了,必须勤练剑,以达到融会贯通。
至于宗阳,如今很少去藏剑殿背后的山头了,不是因为掌门那日的话,而是他主动放弃了。
既然姜五熊在目睹慕天剑书二十字后领悟剑意,那么这种难如登天的境界,除了后天的修炼外,更注重先天的悟性。宗阳如此忘我的参悟剑痕数月都无果,那么他就只好接受这个失败的结局,这不是颓丧与不自信,而是强大自信的表现,若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继续,那便是无知,深知以自我之能现在悟不了,那么将来无论花费多少岁月,也将不会有所收获,这就是对自我的一种自信。
这里的姜五熊,便是炎龙帝国前武侯的遗孤,慕天美腿评榜上第八,红袖楼的沉鱼。或许是因为这个名字不似大家闺秀,所以她以秘密的方式只告诉了宗阳。
命珠的光芒越来越暗淡了,也不知姜五熊带着复仇之火漂泊到了江湖的哪个角落,更不知慕天还在不在天台山顶,有没有想明白扛在肩上的腿和道。
宗阳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苍穹,料峭山风在顶上吹过,吹落了屋檐冰蜡烛上的一滴寒水,几片如屑的小雪花落在脸庞上,丝丝清凉让人清明,他低回头,继续翻看手中的一本《朝阳子论三正剑》,几近末尾。
一旁的撸管男正哈着热气在小雪中练剑,长剑带起阵阵雪风,他的剑法,与蘑菇头和憨实的身姿都不相符,飘逸而不失霸道。
“你已经踏入入剑的门槛了。”宗阳微微一笑。
“嘿嘿。”撸管男惊喜的露出板牙,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情绪波动,随后又融入雪风中,认真练剑。
入剑,在常人眼中实属不易,可小师叔说了,入剑只是基础中的基础罢了。
看完最后几页《朝阳子论三正剑》,宗阳彻底把掌门送来的所有剑谱看完了,不忘点评一句:“原来朝阳子就是祖师爷,这三正剑汲取了所有青丘珍藏剑谱的精华,不可不谓博大精深。”
所谓青丘三正剑,便是三套各代表天下剑法领域的剑谱,分别是勇剑《归一剑诀》,智剑《阴阳两仪一式剑》和仁剑《大乾坤》。
三正剑中,勇剑宗阳早已修炼透了,另外的智剑和仁剑这几日只看了一遍招式和剑诀,也了然于心了。
鲁观南听宗阳喃喃自语,话里竟然提到了早已耳濡目染仰慕已久的剑修镇山剑法三正剑,不禁抹了一把蘑菇头下的热汗,问道:“小师叔,你看完所有剑谱了?”
“恩。”宗阳嗅了嗅清新冰爽的空气应道。
“嘛时候教俺几招,有几位师兄最近不服气,俺得学点压箱底的。”鲁观南揶揄道。
“我忘了。”宗阳无奈相告,他确实看完了所有剑谱,但也确实忘光了。
“啥?”鲁观南哈着热气惊疑道。
宗阳起身,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忘了所有看过的剑招,但忘了就是忘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若是被慕天听到了,才会有该有的效果,那位色剑仙定会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酸着脸大呼羡慕嫉妒恨。
“这些日子替我多备纸笔,我想创本剑谱。”宗阳望着藏剑殿,淡淡的说道。
“啥!”鲁观南依然哈着热气,这一次是震惊。
……
过了几日后的一个初晨。
“小师叔,俺们的米缸空了。”鲁观南有些扭捏的欲言又止。
“我去领。”宗阳知道鲁观南要说什么,在外人眼里他好歹还是师父,总不能弟子让师父去领米。
向鲁观南问清了领米的地方,宗阳把米袋子里残存的一些米抖给母鸡们,背起米袋子只身出发了。
其实宗阳很少出门,对于青丘的布置也十分陌生,迄今为止只知青霄殿怎么走,不过好在青丘但凡有点规模的大殿小观都有匾额楹联,只消鲁观南说一遍,他就记清楚路线了。
宗阳很喜欢冬季,整个人缩在棉袄里,然后走在寂静的雪道上,踩着雪听着周围雪花悉悉索索的飘落。这里的建筑错落有致,蕴含道家古韵,空气中弥漫的檀香和悠远的钟声,尤其应景美好。
宗阳没来由一阵微笑,因为他怀念起了那个冬日,骰子老道不知裤裆开了,在雪地里走了半天后,大呼蛋冻没了。
“小师弟,上哪去?”一个银铃般的女声打破了宁静,打断了宗阳的思绪。
“领米。”宗阳十分有礼貌的朝师姐笑了笑。
三位师姐裹着清一色素雅的棉衣,显然是直脉弟子,三人唯一的不同便是头上的发饰,和各有浓淡的妆容。
青丘对女弟子的仪容都有规定,记名女弟子还算听话,但那些个高了一等又爱美的直脉女弟子就另当别论了,总会花点小心思,不过这也算是大帮男弟子的福利,尤其是在衣薄的夏日。
“笑起来要不要这么帅,讨厌!”师姐别过头按捺着芳心小声嗔骂了一句,以最美的姿态转过脸来,眸中放光的问道:“知道食香殿怎么走么?要不要师姐给你带路?”
“谢师姐,我自己去便是。”宗阳说了声提步就撤,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几位师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红袖楼的那些莺莺燕燕。
在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