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饮长生-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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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山上，云雾飘渺。丹香化成霞光彩雾，在山顶不断扭动，变幻成各种形象。
子辰来到丹青山中，这是他和清无学习炼丹术的地方，一晃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当初离开之时，没有跟山中那些小伙伴道别。如今回到三界中，子辰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怪罪自己。
他沿着石阶上了山顶，来到丹青子的大殿前面，迎面撞上了古松。
古松还是童子模样，看到子辰，欣喜道：“子辰大哥，你果然没死。”
子辰看到古松，自然开心不已。正要走过去，却见古松小脸一垮，说道：“玉竹他们都说，祸害遗千年，果然没错。”
子辰一脸郁闷，说道：“哥哥我大难不死，你居然这么伤我心。”
古松嘻嘻笑道：“谁让你当初不告而别，我在山上找了你三天，走得我脚都酸了。”
子辰心中感动，一把搂过古松，取出一个闪亮的光点，递给他道：“是哥哥错了，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古松疑惑得接过那光点，一脸委屈道：“你就给我带一个萤火虫？子辰大哥，你太让我伤心了。”
子辰哈哈大笑，说道：“这可不是萤火虫，这是极品仙根，很罕见的。”
古松嘻嘻一笑，收起大劫天。子辰拉着他问道：“老师最近如何？药王山的人，没有再来找他麻烦吧？”
古松一脸忧郁道：“药王山没有，但老爷这些天却被另一个疯子折腾得快要崩溃了。”
子辰心中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古松正要说话，大殿中忽然走出一人，是丹青子。
他个子很矮，腰部很圆。走出殿门之后，看到子辰，欣慰的笑道：“你小子，历经劫难，还能回来，果然是无双狂仙。”
他是丹药化形，此时虽然依旧仙气氤氲，但看起来略有些憔悴，气息也有些波动不稳。
子辰走上前，恭敬一礼，说道：“老师。”
丹青子避过，呵呵笑道：“我现在早已不是你的对手，还是以道友相称吧。”
他拉着子辰走进殿中，分别落座。古松倒上清茶，就坐在一边，不肯离去。
子辰取出一截枯木，递给丹青子，说道：“这是我在边荒世界中得到的，乃是太上圣人的一截扁拐，老师拿去，也许能够重新炼化，成为一件法宝。”
他依然以老师相称，丹青子也不再说什么，接过那截扁拐，便感受到了其中的道韵。
这曾经是圣人的法宝，自然极为非凡。哪怕残碎了，也有大威能，值得仔细参悟。
丹青子收下这块残破的扁拐，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子辰说道：“前些日子，清无曾经来过，留下了这个。”
子辰接过木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银色的神梭，半隐于虚无之中，在木盒中若隐若现。
“虚空神梭。”子辰惊呼一声，这是当年神霄真君等人布局，让自己去送死的那件神器。
他曾以为这件神器不可能存在，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是啊，当初我也以为这是假的。”丹青子抿了一口清茶，说道：“清无将这神梭留在这里，说你一定会来，让我交给你。”
子辰合上木盒，心中不由泛起无边思绪，不知清无此刻在哪里，过得如何，是否也曾想到自己。
丹青子叹了口气道：“你们呐，莫要错过了。”
子辰笑了笑，问道：“老师，山中发生了何事，看你神情憔悴，可没有当初那么仙风道骨。”
丹青子脸色一暗，却摆摆手，不愿多说。
古松在一边不忿道：“老爷，子辰大哥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气呼呼道：“子辰大哥，山中最近来了一个疯子，把老爷欺负的，我都恨不得去揍他一顿。”
子辰拍拍他肩膀，说道：“那你去揍啊，我给你放哨。”
古松小脸一垮，不满道：“子辰大哥，你还说风凉话。我要是打得过，早就把他揍得屁股开花了。”
“嘿嘿，谁人在说老夫坏话，谁要揍我屁股开花？”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子辰就见眼前一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大殿之中。
他好像一直就在那里，出现之时，虚空中没有丝毫波动。他身上没有丝毫气息外泄，若是去感应，那里一片虚无，什么都感觉不到，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他头发狂乱，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一样。浑身衣衫破烂，脏兮兮的。透过脏乱的头发，可以看到两颗鹰隼一般的眼睛，透着神光，凌厉又高傲。
他身躯高大，昂藏威武。只是有些落魄。
古松吓得立刻不敢说话。丹青子也脸色一惊，变幻不停，愤怒，羞愧，最后又变成无奈。
那老人出现在殿中，鼻尖皱了皱，随后随手一招，手中出现了一个酒坛。
那是子辰酿的仙酒，他直接从子辰的内世界中摄了出来，而子辰却毫无察觉。
这是一个恐怖的老人，至少不是子辰现在可以对抗的。
老人打开酒坛，直接咕嘟咕嘟狂饮。一坛仙酒很快被他饮尽，他随手一扔，酒坛摔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老人喝完酒，一转身，坐在一张软塌上，说道：“酒还不错，不过所用的仙根灵草太差。”
子辰酿酒之时，使用的都是自己积攒多年的灵根，大部分都是从青华山的药田中得到的。
老人随意躺着，又伸手一招。子辰内世界中，仙露湖边上，那株三仙花开出的唯一一朵仙花，被他摄入手中。
子辰还来不及恼怒，就见那老人张口将仙花塞入口中，随意嚼了几下，咽入腹中。
“花还不错，不过还需要继续进化。”老人说了一句，也不管子辰脸色发黑。
“前辈，如何可以这般拈花惹草？”子辰实在按捺不住。这老人虽强，但如此随意摄取自己的宝物，也太过分了。
“我便是拈花惹草，你又能奈我何？”那老人毫不在意，笑道，语气极为轻蔑。
子辰气得发抖，但最后还是郁闷道：“我可以在心里偷偷骂你。”
“哈哈，有趣，有趣。”那老人大笑几声，随后一掌拍出，将子辰打翻在地，说道：“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实实在在得打你。”
子辰翻身坐起，就坐在地上，说道：“前辈，我修为不及你，但你这样欺负我，不觉得羞愧吗？一把年纪了，居然欺负我这样的后辈，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对你威名有损。”
“我便是如此，谁敢多说？谁敢说我，我便杀谁。天下生灵虽多，若是认真杀一杀，还是可以杀得完的。”那老人轻飘飘说道。
子辰几人浑身发冷，那老人虽然说得轻巧，但几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透骨的寒意。
“前辈虽强，但天下恐怕也有人不弱于前辈，前辈不见得可以无敌。”子辰不忿道。
“我这一生，只败过一次。”老人眼神一滞，随后忽然呆滞了起来，显得很是迷茫：“到底是谁呢？谁曾经打败过我，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他嘀嘀咕咕得说着，忽然气恼不已，用力揪着自己头发。
“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做什么？”他口中说着，越来越大声，最后从软塌上跳起，跌跌拌拌走出大殿对着漫天云雾喊道：“我是谁？”
子辰满脸惊愕，这样无敌的生灵，此刻居然像个疯子一样。
老人有些疯狂，像是没有了理智一般，疯疯癫癫得下了丹青山，不知去了哪里。
“唉。”丹青子长叹一声，说道：“这老前辈战力极强，但好像灵魂不全，不知从哪里来，偶尔便会发疯。”
古松也说道：“他要老爷想办法补全他的灵魂，若是做不到，就要抽取老爷的本源。”
子辰心中一惊，看向丹青子，见他果然气息不稳，本源流失很多。
他心中气愤，但实在无可奈何。
“他自称山中仙人，但在三界之中，此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丹青子又说道。
山人为仙，老人以此为名，透着一种高傲。但他神魂不稳，实在有些疯疯癫癫。
偶尔理智，偶尔癫狂，更加漠视众生，冷酷无情，却偏偏极为强大，实在让人无奈。
几人说了几句，古松带着子辰出了大殿，去找山中曾经的玩伴，多年未见，要好好欢聚一番。
一连数日，子辰都在和丹青山上的修士欢聚畅饮。便是曾经被他欺负过的玉竹，以及碧眼金睛兽，看到他活着回来，也很是欢喜。
这一天，丹青子再次尝试炼丹，帮助山中仙人补足灵魂。丹药炼了三个月，丹出之时，丹香扩散到整个丹青山，化成各种异象。
这是一种极为高阶的丹药，若是拿到外界去，足以让三界轰动，让很多大人物抢夺。
子辰带着丹药来到后山中，那里有一个小湖泊。山中仙人正躺在湖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呼呼大睡。
“前辈，起来吃药了。”子辰大声说道。
山中仙人手一招，那粒丹药进入他的口中。他像是嚼糖豆一般，嘎嘣嘎嘣嚼碎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但是，山中仙人随即便沉寂了下去，呼噜声响彻后山中，让小湖泊中起了浪涛。
过了很久，老人睡醒，从大石上坐起。他吧唧几下嘴巴，说道：“丹药味道不错，但效果太差。”
他一招手，丹青山上，丹青子体内飘出一缕氤氲仙雾，那是他的本源，被山中仙人抽走了一缕。
子辰大怒，拦在山中仙人前面，说道：“前辈，老师尽心尽力，替你疗伤。前辈不知恩图报，却为何反而如此伤他？”
老人冷笑道：“既然无用，就该受到惩罚。”
他站起身，身躯高大，俯视着子辰说道：“弱小，就该被欺负。”
他随即冷笑道：“如果你够强大，自然无需怕我，直接杀了我，替他报仇便罢。”
子辰心中恼恨，识海中开天神箭蠢蠢欲动。但那老人忽然脸色一变，一伸手，子辰识海中的开天神箭已经被他摄到了手中。
子辰丝毫不能反抗，便是拥有开天神箭这样的无上至宝，依然毫无抵抗能力。
“咦，好熟悉的感觉。”山中仙人满脸疑惑，眼神又迷茫了。他在地上来来回回得走动，捏着开天神箭，努力思索。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他用力锤着自己头颅，像是天雷轰鸣一般。
子辰心中暗恼，催动开天神箭。神箭发出仙光，在山中仙人手中剧烈跳动。
但山中仙人用手一捏，神箭上的光芒立刻崩碎了，安稳了下来。子辰吐出一口血，受到反噬，心神都巨震。
山中仙人回头看向他，手中又是一闪，将盘古战矛也摄了出来。他握着盘古战矛和开天神箭，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
到最后，他依然没有想起任何曾经的记忆。眼神更加癫狂，用力一甩，将开天神箭扔出了天外。
“我@#”子辰大骂，身化仙光，向着开天神箭追去。
神箭刺破虚空，不知被扔到了哪里。子辰拼命追赶，甚至打破虚空，追到了宇宙边荒，才找到神箭。
神箭差点被老人扔到边荒世界中，子辰心中简直要发狂。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把那个疯老人狠狠揍一顿。
子辰气呼呼得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