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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大笑仙神录-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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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孤光看不懂兄姊的用意,却也没敢开口乱问——他既担心三姐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岭南的湿热,又怕倘若待会儿和结界外的那些个对头交起手来,他和莽撞的九师兄能不能护得住三姐全身而退。

    她“变”成女身之后,分明虚弱得很,堪比常年住在极东废城下的老七,就连从青要山一路赶来此处,也都是让殷孤光背着,连脚都未下地。

    进了这恍如有幽魂驻守的死宅后,她更是被殷孤光和老九联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才能坐倒在了个稍微平坦些的大石上,像是连自己举步行走的气力都无。

    这么虚弱的三姐,要怎么帮九师兄突围?

    然而怀揣这忧虑的似乎只有殷孤光一人,九师兄尽管嘴上骂个不停,却压根没有提起要如何逃出生天的事,像是不久之前才往家里递了言灵去求救的并不是他。

    三姐更是泰然处之,一如此时还坐在青要山的木屋里,只低头啜了啜茶碗里的寥寥泉水,未发一言。

    毫无征兆地,山间忽而下起了雨。

    天穹上分明连雨云都未叠起几团,偏偏就有冰凉的雨滴溅到了他们的衣衫和头顶上,砸在杂草丛生的院落石缝间,渐而清清沥沥地越下越大,转眼间就浸润了整座山脉。

    不同于小师弟的满面讶异,九师兄反倒停下了啰嗦,手脚轻捷地一把拆下了离他最近的整片屋檐,继而理所当然地架在了三姐所在的大石之上,勉强挡住了大部分的雨丝。

    殷孤光呆坐在三姐身边,直愣愣地看着从“屋檐”一角流下的雨滴,直到那些微小的瀑布都成了缓慢落下的雨点,才恍然觉出了周围的异常——原本还将整座屋宅压得风雨不透、让他觉得有些发闷的那股力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

    等到九师兄二话不说地背起了三姐,大大咧咧地就往外走时,殷孤光才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对头布下的结界,那个以九师兄的修为都无法硬生生撼动的结界,竟就像是堆极容易被拂去的微尘,已被这场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就连原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着隐迹在这所死宅附近的对方高手们,也尽数被这场骤雨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他们不当心溅到了哪怕一丝雨滴,才悚然发觉有什么古怪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了他们的肉身、乃至魂魄,仿佛是什么从来都没见识过的可怕妖毒,扼住了他们的咽喉,扭曲着四肢的经络血脉,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只能连滚带爬地从这场怪雨中逃出去,等到趴在了干燥的土地上时,肚腹里才稍稍松泛了些,那憋在喉咙口的闷气亦终于发了出去,就连周身的痛楚也慢慢退了个干净。

    这股随着怪雨而来的异常灵力,似乎并没有要了他们性命的意思,只是“客气”地提醒着他们切莫靠近。

    于是他们只能躲在附近的山头上,眼睁睁看着对头一行三人顺利离去,却不敢再轻易踏足那隐约还被薄雾水汽围绕着的大宅附近。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场劫难竟是来自那个一直躲在他人背上、看似残废的女子。

    就连殷孤光一时也不敢相信,看起来和七师兄差不多虚弱的三姐竟能在举手投足间放出这般磅礴的灵力、却又不着痕迹——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才这场雨更是恍如错觉,恐怕就连当地的山神与土地都未必被惊动。

    这场怪雨当然不是凭空而就,说起来不过是借助了流淌在群山地底下的诸多暗泉之力罢了。可要在弹指间,无声无息地从地底下升腾起足以落雨的水汽,甚至还其中夹杂了水族精怪独有的灵力,足以吓跑诸多修道生灵、摧毁了个朱厌之力尚且难撼的结界却未免太过吓人了。

    那时的殷孤光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了三姐身为上古水族精怪的力量,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哥和二哥曾经要嘱咐他那种怪事。

    三姐并不能永远都是三姐。

    他“变”成了她之后,肉身愈发虚弱,周身的旧伤疼痛更盛,就连寻常的走动都颇为困难,却能积攒下平日里无法企及的澎湃灵力。

    她届时一出手便是如今人间修真界不得不为之侧目的可怕力量。

第613章 了断(二)() 
“三姐,你根本不想走。”

    长久的“装死”之后,殷孤光终于慢慢坐了起来。

    他没有往柴侯爷夫妻离去的方向多看半眼,也没有因为极远处愈发热闹起来的轰隆怪响而显得慌乱不安,只分别伸了手、将还“咬”在自己袖角的两股丝线轻轻扯了下来。

    可他也没把它们还给原来的主人。

    殷孤光有意无意地将这两缕轻软的丝线攥在了掌心,在等待许久、也还是没等到身旁的女子开口后,才闷闷地又开了口:“你也想开那百里青虹通道对不对?”

    这一次,他似乎没有打算留给对方任何插嘴的余地,便自顾自地难得啰嗦了下去。

    “六方贾那位总管先生,恐怕早在白义闹事之前就是个睁眼瞎了他该是到现在都没有看透三姐你的心思,不知道你刻意以女身出现在他面前、是为了攒下平日里根本用不上的灵力;不知道以你在水域里的能耐、一旦积攒下了足够的灵力,就连掌管这些水域的海龙一脉也不是你的对手;不知道他六方贾中途出了差错、没能强行打开百里青虹通道的时候,你早就打算好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这几近质问的语声戛然而止。

    殷孤光只觉得自己喉间发疼,这次呆滞了更久,才缓缓抬了头,冲着身旁的女子苦笑:“破苍主人他们未必知道大概连第五前辈也未必尽知,这间石室,早就困不住你了。”

    他方才被三姐用那几缕丝线一扯、顺势倒在了蒲团上,再没有起身,在旁人看来几近死人,却并不是全然没有动静的。

    只有殷孤光和身旁的三姐知道,他仰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石室顶端的湖石缝隙里砸下一滴滴的冰冷湖水时,也发现了另一个足以让六方贾众仆阵脚大乱的事实。

    不同于从其他石室顶端渗下来的水滴,这个囚笼里的“湖水”在掉落下来之际,竟无一不在半空中停滞了极短的辰光。

    那几乎是刹那间的诡异景象,让殷孤光一开始只以为是在这虚境里的长久不安的错觉。

    然而等他逼迫着自己渐渐冷静了下来,直到连鼻息都稳定细微得恍如无物,等待在他身魂里许久的灵力才慢慢苏醒了过来,尽管仍恢复甚微,却足以让他的双眸渐而有了知觉,终于“抓”到了在石室虚空中缓缓流动的银色微芒。

    那是非紫凰门下不能窥得与识得的灵力微光,每一条都如同深海的游鱼,袅袅地游荡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层极薄的水镜,一不当心就会将掉落下来的水滴稍稍阻隔了片刻。

    只是每一条银芒都太过微弱,比牛毛更细,比波光更虚妄,又尽数浸在这湖底虚境的冰冷水汽里,更藏住了它们本就不容被勘破的行迹。

    而过道中的万千团细小亮光,也恰恰成了它们最好的遮掩——这些受了杜总管之令、本该看守住满层修真界高手的小妖怪们,天生会发出灯火般的微弱黄光,此番聚集在一处,更是将本该无法视物的石室照得如同凡世黄昏时候的模样,也盖住了这些银色微芒的行迹,于是即使是对着女子端详许久的柴侯爷夫妻亦没能发现古怪。

    可殷孤光还是不敢相信。

    他屏住了呼吸,连石室外柴侯爷夫妻在说些什么都顾不得再听,只拼劲全力地微微动了动他搭在蒲团外的指尖。

    果不其然。

    他周身的灵力早在方才出手救柴侯爷一命的时候就耗了个彻底,此时本该连停住朝他溅落下来的水滴都做不到的。

    然而待他“平心静气”地这么一动指尖,本还在石室虚空中的银色微芒就丝丝缕缕地朝地面游曳了过来,不消片刻就有大半聚集了在他的掌心。

    殷孤光只觉得掌间这股本不属于他的灵力烫得很,几乎灼痛了他整只臂膀。

    他闭了眼,装作无意地翻转了这只手掌,慢慢地将掌心按在了冰冷的湖石缝隙里。

    在殷孤光意料之中,三姐果然在柴侯爷夫妻发觉有异之前、不着痕迹地出了手,轻描淡写地挡下了他的试探。

    若不受拦阻,那团银色微芒原本是径直奔着石室前的无形封禁之力而去,不出意外是能将这道不自量力的“门”,当即就化为虚无的。

    这是他姐弟二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尽管在旁人几乎注意不到的须臾光阴中就告了罄,却让殷孤光就此洞彻了三姐的心思。

    怪不得怪不得。

    方才第五悬固一时气急,随手乱挥,将破苍大刀的锋刃扫到了这道“门”上,竟把这无形的封禁之力撼动得起了波澜,像是登时就要碎裂崩塌。

    彼时的殷孤光只以为是末倾山掌教不当心动了真力,却没想到这变故会出自身边的三姐之手。

    “我一路从虚境底来到这里,都没能恢复半成的灵力;见到的多个山门子弟不管在这里‘住’了多久,也都被压制得与凡胎无异,有些修为弱小一点的,甚至手脚难动若渊牢里果真有九山七洞三泉昔年诸位掌教联手施就的禁锢大阵在,这就不奇怪了。”殷孤光仰起头来,如同幼时刚刚被兄姊从睡梦中唤醒、还要搓搓眼皮才能睁眼的茫然。

    只是这一次,他嘴角多了份难看得很的笑意。

    “可三姐你看你这里,却多的是已经藏不下、甚至满到要跑出来的灵力啊”

    刚刚才被他引了大半到掌心、消失在湖石缝隙间的银色微芒,不知又从哪里偷跑了出来,再次游荡在了石室的半空中,仿佛天光下的一方海域镜面。

    “两年了,三姐。”像是小时候看到三哥第一次变成三姐、后者还因为满身旧伤发作而在山间痛得爬不起身来的那天,殷孤光咬着牙,几乎要哭出声来,“有大哥和二哥看着,你从没‘变’成女身这么久过如今你连头发都开始落了,就算你积攒下了随时都能破开这一层禁制、甚至那什么百里青虹通道的灵力,又能怎么样?”

    静默了许久的女子别过头来,适时挡开了小师弟想要拨开她肩上的长发、看看她脖颈上旧伤的左手,温柔、却也更坚决地回绝了殷孤光的好意。

    她竟还能翘起了眉眼,笑得淡然:“她和我们这些帮不上忙的无用徒儿总该有个了断。”

第614章 无解之惑(一)() 
她?

    殷孤光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的指尖只要再往前些许,就能触到女子已有些稀稀落落的长发,那发丝下的旧时伤痕虽不比破苍主人面上那般狰狞,却已隐隐在皮肉下泛起了诡异的暗赤之色,唯有一闪即逝的银色微芒偶尔从伤痕附近流淌而过时,才会稍稍有所缓解。

    女子这副模样倘若被紫凰门下的其他几位看到,也都会和殷孤光一样变了脸色——他们太清楚这伤势会带来什么。

    然而方才还有些咄咄逼人的殷孤光却骤然僵住了身形,像是女子轻描淡写着吐出口的这句话比起这足以要了性命的伤势要可怕得多。

    直到极远处的轰隆巨响中忽而夹杂了数声仿佛是某只凶兽吃痛的怒吼,他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那兽吼声里的怒气显而易见,一如过去十余年间、如意镇里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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