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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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洗?”
裴靖远的唇已经快凑到她耳边了,她一抬头,就扑了空。
有几分挫败的低笑了一声,“仰头。”
拿毛巾盖住伤口,小心的沁湿头发,挤了洗发露在掌心,打匀起泡,再抹在头发上。。。。。。
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不轻不重的揉捏。
容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裴靖远的眼睛,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漆黑、深邃,是一种经历了无数波折变故,才沉淀出的淡然超俗,如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
看的太久,眼睛酸痛,渐渐漫上了一层水汽。
即使再好,也不属于她。
靖哥哥对傅南一,应该是不同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他从来不阻止她的靠近呢?
生怕他看到自己哭,急忙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很倦怠的模样。
容箬胡思乱想了一阵,裴靖远已经替她将头发洗好,用吹风吹干,“需要我帮你把澡一起洗了吗?”
“不用你帮,你出去。”
裴靖远淡淡的笑了,临走时还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让伤口沾到水。”
容箬洗完澡,裴靖远已经离开了。
空气里,松木的香味还没完全散去,茶几上,袖扣和手表也已经不见了。
她失落的垮下肩——
嘴里泛出淡淡的苦涩。
去商场买了基本的生活用品,等回到医院,已经七点多了。
护士看到她,跟看到救星似的,“你可回来了,病人发脾气,将病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容箬刚推门进去,一个东西迎面就朝她砸来:“滚,我说了,你们都给我滚。”
她本能的往旁边让了一步,东西砸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巨响,墙壁上的灰都落下来一大块。
居然是个玻璃杯子。
若不是闪的快,估计又要见血了。
护士在容箬后面,被陈井然暴怒的一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就跑了。
容箬将东西放在地上,打算先出去等他冷静一会儿再进来!
“你去哪?给我回来。”
等了容箬一下午,结果,她倒好,刚回来就又要走。
陈井然顺手拿了个枕头就丢过去了,没办法,床头柜上的东西都被他扔完了。
要不是想到没枕头睡不舒服,枕头也早就被他扔了。
容箬无奈,“我不出去,难不成站在这里等你劈啊,你还要扔什么快点扔,我让护士一并打扫。”
陈井然一张脸臭的厉害,但还是傲娇的扬起下颚,“我不打女人。”
“那你还扔吗?”
“没东西扔了。”
容箬按铃叫了护士进来收拾房间,“我先说,损坏公家财务,不包含在我的赔偿之类。”
“可是我没钱啊,”陈井然厚颜道:“不过,如果你非要和我算的那么清,我可以卖身。”
她一边将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一边随口敷衍:“可以卖艺吗?”
“可以啊。”
他说的一本正经。
容箬很给面子的笑:“那你会什么啊?”
“床上功夫好,算不算?”
“。。。。。。”
她想拿毛巾塞住他的嘴,这人不只脾气坏,还嘴贱。
活该出门被车撞。
简直是遭报应,自己只是被他连累了的。
“那个。。。。。。”陈井然突然有些脸红,看着容箬纠结了好一会,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说去帮他找护工,他就道:“我要上厕所,你去给我找个轮椅来。”
“你就不能在床上解决?”
帮他拿尿壶,总比扶他去洗手间,被他刁难强。
容箬觉得,自己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轻轻松松的过了!
陈井然恼了,“我肚子疼,怎么在床上解决?”
“。。。。。。”
她竟然无言以对。
去找护士拿了个轮椅,放在床边,“你先等一下,我去找个护工帮忙。”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怪毛病还挺多,我也是别人啊,有本事,你自己去啊,对了,轮椅也是人家坐过的。”
容箬环胸站在旁边,还挑衅的朝他扬了扬下颚。
陈井然笑得很轻佻,“不把你当人就可以了,反正,大型犬类也是可以帮助主人的。”
她欲哭无泪:“我昨晚该回过来再撞你几下,一了百了,你省事我也省事。”
“现在也来得及,我们一起去殉情,你也不用再照顾我,在下面,还有伴,多好。”
容箬自动投降,和陈井然斗嘴,她是在找虐。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轮椅上,气还没松下去,在厕所里就又闹了。
“帮我脱裤子。”
她气的脸都绿了,“大少爷,你是腿断了,不是手断了。”
“那你试试,腿断了你屁股能不能抬起来。”
这一点,容箬没试过,但她绝对不会妥协。
这次从了,她岂不是每天都得帮他脱次裤子。
就是靖哥哥,她也没主动脱过他的裤子,每次都是他自己动手的。。。。。。
想多了。
“喂,你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想你个大头鬼,自己处理还是找护工,二选一。”
“那你抱着我的腿,帮我把屁股抬起来。”
容箬有种骂人的冲动,我去你祖奶奶的,真不知道什么奇葩家庭,会教育出这种混世大魔王。
她气鼓鼓的拉开门出去了。
陈井然在里面呱呱大叫,估计也看出她不会理他,喊了两声就放弃了。
护士将病房收拾好,列了个赔偿清单给她,零零总总,居然两万多。
茶几、、电视、烟灰盒、墙面装修。。。。。。
等了半个多小时,陈井然还没出来,容箬不放心,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有事。”
“你又怎么了?”
“厕所没纸了。”
“。。。。。。”
。。。。。。
好不容易等陈井然睡下,容箬已经累的全身没劲了,去护士那儿领了个折叠床,洗漱完,躺在上面就不想动了。
“啊,对了,我跟你商量一下找护工的事。。。。。。”
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陈井然是背对着她的,容箬看不到他的脸,自然就不知道他睡没睡。
等了几分钟没声音,泄气的重新躺下来。
算了。
明天再说吧!
刚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
手机在旁边充电,她顺手捞过来看了一眼,是裴靖远。
想起他下午替她洗头的场景,容箬觉得头皮还烫得厉害,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手指揉捏的力道。
很舒服,麻麻的,有些酥痒!
“喂,靖哥哥。”
她居然紧张的有点结舌。
“在哪?”
“在。。。。。。”她看了眼一旁睡着了的陈井然,“在外面。”
算了,还是别把陈井然的事告诉靖哥,估计过两天,他就能出院了。
“什么时候回来?”
他倚着墙壁抽烟,说话的时候,顺势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房门!
指间的猩红若隐若现。
这一口抽得急,整个肺部都有些胀痛。
最近的烟瘾比以前大了!
“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来照顾他几天,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回去。”
裴靖远沉默着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手撑着护栏,楼道上是感应灯,突然亮起,光线刺目。
不适应的眯起眼睛:“谁?”
跟裴靖远聊天,总是忍不住会心跳加速,情绪紧张,本来困极了,听到他的声音及平缓的呼吸,却睡不着了。
“你不认识的。”
“我让家里的佣人去照顾。”
容箬从小到大都是被照顾的,他连自己病了都舍不得使唤她,医院那种地方,各种脏乱差,照顾病人,也不是轻松的事。
“不用了。。。。。。”
察觉到身后有人看着她,容箬回头,就看见本来应该睡着了的陈井然勾着唇,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容箬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捉弄人的兴奋。
见他紧贴的两瓣唇一开,她立即挂了电话。
陈井然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老婆,你睡不睡啊?”
“。。。。。。”容箬的脸当场就绿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井然。”
“井然,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捉弄人很好玩吗?”
要是被靖哥哥听到了。。。。。。
眼里的光点很快就熄灭了,即使听到了,估计也不会在意吧。
“算了,小屁孩一个,跟你说你也不懂。”
她没工夫去指导一个心理扭曲的二世祖走上正途!
102。101:如果伯父的死真的跟我爸爸有关,那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
陈井然抱着枕头,腿长时间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不舒服。
但他又不能动。
生怕那个脾气坏到暴的小女人看出端倪。
“不懂什么,不懂你单恋的有多痛苦?”
容箬看着墙壁上今天被陈井然砸破了一块的墙壁发呆,神态恹恹的:“你知道是单恋?撄”
“看你接电话那样就知道了,双眼发光,神情紧张。”
“。。。。。。偿”
容箬闭上眼睛,将被子拉高。
困了。
“喂,”陈井然抬高声音,别扭的问道:“你昨晚,为什么不哭?”
“嗯?”
“就是撞车后,你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不哭。”
他坐的后排,虽然撞的不轻,但车子性能很好,并没有受什么伤。
但因为对方的过失撞车,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昨天他的心情还极度的差。
然后。
他看到了一脸血迹的容箬。
她拿纸巾捂着额头,虽然疼,但却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软弱。
她先是查看了一下两车相撞的程度,才直起身子,冷静的提出解决方案!
整个过程,她都很冷静,即使,她看上去虚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晕倒。
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他甚至没看清她的脸,就觉得——
他要她。
容箬快睡着了,朦胧的嘟囔了一句:“哭能解决问题?”
不能。
但不会这么麻烦。
他大概会发一通脾气,但不会‘断腿’住到医院里来。
昨晚,每年最难熬的时候,却因为容箬的意外出现,变的有趣。
。。。。。。
第二天起来,依旧是一阵兵荒马乱,等她伺候某位大爷吃完早餐,已经饥肠辘辘了!
去医院食堂吃饭的途中,接到陆冉白的电话:“打算什么时候复职?”
“过几天吧,我最近倒霉透了。”
也只有在陆冉白面前,她是最放松的。
今天周六,陆冉白也是刚起床,随意的往沙发上一躺,“见一面?”
“我在中心医院。”
陆冉白微微皱眉,“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见面细说,一言难尽。”
容箬勉强喝了碗粥,上楼,陈井然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听声音,厮杀的很激烈!
“那个。。。。。。井然,我有事跟你商量。”
她站到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虽然不耐烦,但态度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