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很爱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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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他走到杜鹃的身边,“去寻找属于妳自己的幸福吧!妳知道,我从来就不曾属于妳,妳也从来不曾真正属于我。没有投入,只想获得的情感不能称之为爱,只能算作等价交换。既然它的属性已经变成了商品,就一定有亏本的那一天,妳可以选择东山再起。”
他一句话就抹杀了她七年的等待吗?杜鹃不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杭佚哲已经单方面结束谈话,这就准备离开了。
他言尽于此,还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杜鹃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没有说出口的爱将永远埋葬在岁月的封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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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听见武焰鹤叫他的声音,武焰炀赶紧跑了过去。通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焰鹤已经能够认出他,偶尔也会对他说说话。屈步是她最早叫出名字的人,这样看来好象她惟一不想面对的人就只有现实生活中的杭佚哲,“妳要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妳。”屈步说了,多出去透透新鲜空气对她的复原很有帮助。
焰鹤的目光环绕着身边的《爱火》,她想单独和它出门,出远门,“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
她又想出去?上一次出门回来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次再出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武焰炀有些犹豫,“还是等妳身体好一些再去吧!”
“我陪她去。”杭佚哲不知道怎么突然冒了出来,想来他是听见了焰鹤的请求,“焰鹤的《舞火》在国际美术展上夺得大奖,我带她去法国领奖,顺便散散心。”
武焰炀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行吗?”她的精神状况还没有完全调配过来,万一更严重怎么办?
“有我呢!”杭佚哲想借这个机会和焰鹤单独相处,或许对她的病情会有帮助,或许对他们的爱情会有起色,半蹲下身子,他朝焰鹤伸出手,“妳愿意让我陪着妳出去走走吗?”她犹豫的手攀紧《爱火》,望着画中他的脸,她的目光不确定地游移在他和它之间。他并不着急,依然伸着双手,等着她说愿意。
她终于抽出了只手朝他的方向伸去,徘徊中她冰冷的手放进了他的掌中,想要抽回,他却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攥着她的手,不让她逃开他的掌握。她先是有些紧张,却在他的温暖中渐渐放松神经,反而舒服地待在他的体温里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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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所需的物品,他们很快就上路了。走出医院的那天虽然很冷,但天是蓝色的,很晴朗的那一种。
坐在飞机上,焰鹤望着窗外的蓝天,许久什么也没有说。独自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她忘记了身边的杭佚哲。
他也不想打扰她,只是坐在她的身旁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脸。没想到有一天,她不再缠在他的身边,反倒变成他不断地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自己的步调。这大概就是因果循环吧?跑不了的缘分。
下了飞机,焰鹤自动自发地抱着《爱火》向机场外走去。机场人潮汹涌,杭佚哲忙着拿行李,转瞬间看不到焰鹤的身影。他慌了!
“焰鹤!焰鹤……”他叫着她的名字,害怕就此丢了她,再也寻不回。茫然的眼神不断地望着四周,他需要一点点信号,证明她依然存在于他的身旁、从未离开。
左边、右边,前方、后方,环顾四周,他怎么会找不到她呢?心悬在一线之间,是坠落还是飘然,已无从选择。
如果焰鹤不在了,如果焰鹤再也无法待在他的身旁,如果他永远地失去焰鹤……
“焰鹤--”
丢下行李,他冲到机场门口,在茫茫人海中不停、不断地喊着武焰鹤的名字,即使走到世界的尽头,他也要找到她,找到她!
“焰鹤!焰鹤!焰鹤……”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彷佛听见有人在叫她,真的有人在叫她吗?不会的,杭佚哲就在她的身边,没有人会叫她的名字。焰鹤继续抱着《爱火》走着自己的路,走在反行道上。不断地有人从她的身边擦过去,她紧张地抱着《爱火》,神经随即紧绷起来。
有个男人不小心撞了她,焰鹤吓得大叫起来。她该叫谁的名字?谁能救救她,帮帮她?没有人!抱紧《爱火》,她希望杭佚哲站出来抱紧她,给她依靠,给她永远的依靠。
“杭……”杭佚哲就在她的身边,她还要上哪儿找他?他在哪里?
突然间一幕幕往昔的情景冲入她的脑中,她看见她的脸被几个大男人按在地板上,他远远地站着,不理她,他不管她--他根本不会陪在她的身边,根本不爱她。
茫然的焰鹤腿一软,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恰在此时,一双手向她伸了出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焰鹤,妳还好吧?”
她面前的人是谁?是谁的怀抱如此温暖,让她感到安逸?几乎出于直觉,她叫出了心中的名字--
“杭佚哲?”
她在喊他的名字,不是画中的他,她是在对着真实的他说话,“妳在跟我说话?妳真的在跟我说话?”她清醒了吗?她认出他了吗?这么久的相处她终于认出他了?他兴奋地想要抱紧她,她却先一步挣脱他的手。
“我是武焰鹤,我和杭佚哲一起来到法国……我是武焰鹤,杭佚哲就在我身边……杭佚哲呢?”她猛地转身,《爱火》不见了。
她像个疯子似的趴在地上寻找《爱火》,拨开路人的腿想要在别人的脚底下找到她心中的杭佚哲。
“啊!”
急赶着走过的路人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她疼得尖叫起来。杭佚哲慌忙蹲到她的身旁,检视着她受伤的手。对于画家来说,手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怎能就这样受伤呢?“咱们走吧!打电话让机场的警卫帮忙寻找。”
“不!不要,我一定要找到它。”
那幅画对她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他呢?他对她就不重要了吗?还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不敢再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
他用力推着她,把她推到人行道上,“妳去那边待着,我帮妳找。”他四处看着,找着,不惜弯腰、屈膝去寻找她想要的幻觉。
诸多闪电在她的脑中迸射,许许多多的画面在她的心中撞出一片片的火花。杭佚哲……杭佚哲……
“这世上没有谁非爱谁不可,我爱谁,想要娶谁为妻,更用不着妳操心。妳管好妳自己就好,不要来烦我。我们……我们完全是两种人,妳就像火,充满激情与沸腾的色彩。而我却是冰……不不不!我甚至连冰都不是,我没有冰达到极至的寒冷,连这种冰冷的个性都没有,我只是水,有杂质,不够纯正的水。水和火无法融合在一起,所以……放弃吧!”
“……妳听清楚。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妳的代理人,妳所有的作品将由杜经理亲自代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工作上的联系,所以请妳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打扰我的家人!”
……
她想起来了,想起了自己的死缠烂打,想起了他的拒绝,更想起了她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无法自拔。
“找到了!我找到了!它在这里!”当杭佚哲抱着满是脚印,甚至有些破损的《爱火》兴奋地跑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是否该伸出手接下来。
梦醒了,她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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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一样了,武焰鹤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杭佚哲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变化。虽然她还是不跟他说话,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但总有些细微之处让他感到焰鹤不大对劲。
就像今晚,她在他的陪同下去参加美术展的颁奖晚会。他为她选了一套黑色的晚礼服,她却坚持穿火红色的长裙出席。
事实证明她选对了,当本次比赛获奖画家火烈鸟穿著火红色的礼服站在男人中间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她打转。她眼底没有狂乱的炙热,却有着几分耐人探寻的玩味,这让杭佚哲有些反感,因为那是他握不住的烦躁。
结束了颁奖晚会,他们俩一前一后向酒店走去。他刻意停下脚步等她同行,她却退后一步不肯前进。无语地走进客房,她没有换衣服,默默地打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红色在风中摇曳。望着她的侧脸,他突然觉得她是清醒的,比任何时间都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该舍弃的又是什么。
“焰鹤,飞扬中学那栋枣红色的建筑还在吗?”
她笑,冷冷清清,“早就没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他猛地抽气,脱口而出:“妳是清醒的,对吗?”她记得枣红色的建筑早就不存在了,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她的精神状况恢复正常了,她真的好了?
“焰鹤?”一半是惊喜,还有一半是惊愕,他失了常态,手拥住她的肩膀,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甩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别碰我。”
这不是她,正常的她是不会拒绝他的。杭佚哲不能接受自己被焰鹤排斥的事实,他本想捉住她问个清楚,不小心瞥见她眼底的惊慌失措,他握紧拳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三十六岁的人多少还有些冷静因子,他很快地平息了骚动的情绪,从最深处找到相隔在他们彼此之间的横隔。
“妳记得所有的一切,对吗?妳记得我对你的伤害和拒绝,所以妳现在刻意排斥我。不……妳一直就在排斥我,否则妳不会不认识我,更不会躲着我。”
他猜对了,从她脸上木然的表情中就知道他真的猜对了。他可以理解她的决定,如果他遭遇所有的一切,他只会比她更冷漠,更仇恨,“焰鹤,对不起。”所有解释的语言都是多余的,这句话涵盖了他全部的抱歉。
有些伤痛被掩埋在岁月的痕迹中,不想起,不提起,或许看不见它的伤痕。可是,那种感觉会猛然间钻出来挠你的心,令你作出不该有的决定。
于是,他伤害了她,伤害了爱而不自觉。他不该被原谅,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伤害她的自己。爱要往前看,他还要和她共同度过未来的几十年啊!宽容成了承载爱度过汪洋的渔舟。
她懂,懂他的苦、他的难、他的压抑。很早以前她就从他的双眼中读懂了一切,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以为不说出来谁都不知道。她是个疯子,能疯狂地看见人的心。
“你知道伯莎?梅森吗?”她问,灰色的眼睛悠悠地望着玻璃外灰色的夜空。
伯莎?梅森?这名字听起来很熟,只是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他蹙着眉摇了摇头。
“《简?爱》中的疯女人,罗切斯特,的第一任妻子。”焰鹤直直地守着外面的夜空,逼着自己不去看他的表情。
“罗切斯特在跟简?爱结婚的时候被伯莎的哥哥揭穿了他已有妻子的事实,他带着众人去参观他的疯妻子,并发出最为悲惨的控诉。他指责伯莎的哥哥欺骗他,将这样的女人嫁予他为妻,更为自己的不幸婚姻而悲伤。他显得好无辜,好可怜。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伯莎结婚?不是因为爱吗?如果是,等他的妻子疯了,他就不再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