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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九重紫-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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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继续往下想下去。

这让他看起来会像个跳梁小丑。

宋墨心里又苦又涩。

他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

声音却显得那么的温和,也那么的伪善。

宋墨自嘲地撇了撇嘴。

窦昭知道自己伤了宋墨。

有些事情,除非她勉强自己,否则就没有办法避免伤害。

可有时候,言不由衷却比据实以告伤害更大。

特别是对像宋墨这样的高傲少年。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嫁人而已。”窦昭站了起来,声音显得干巴巴的,再也没有平时的悦耳动听,冷静自制。“我送送你吧!”

是吗?

宋墨抿了抿嘴,道。“免得被人看见,落人口实。”

窦昭站在屋檐下,看着宋墨的脚步渐行渐远,想着那两匣子点心,心里非常的难受。

他会用什么办法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呢?

利用尚公主的机会?

别人又会怎么说他呢?

在他已经背负了一个肆意杀戮了的名声之后?

“宋砚堂!”窦昭轻声地喊他,“我明天一早就会身体不适。你……什么也别做……”

这算什么?

给他的一颗甜枣?

宋墨转身,笑道:“你那主意只怕不大好使――我父亲现在急需给我找个有毛病的妻子呢!”

自己不至于那么狼狈吧!

窦昭却笑不出来。

她肃然道:“你父亲既有拿出两万两银子做为聘礼。想必不愿和你撕破脸。我身有恶疾,若是传了出去,他不可能视若无睹。”说到这里,她不由挑了挑眉,“就算他想视若无睹,我也会让他没办法视若无睹的!”

可这样一来,纪家的长辈会怎么说呢?

窦昭强大的自信,让宋墨有片刻的默然。

他想到了田庄里的初次见面,想到她千里疾驰的救命之恩……自己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

她从来都自有主张!

宋墨觉得自己应该释然,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反而有种淡淡的失落。

他笑着点头,再次转身离开。

走到院子中间,却身不由已地回头瞥了窦昭一眼。

洒落在屋檐上的月光把她的脸分成了两部分,圆润白皙的下巴,莹白如玉;藏在阴影中的眼睛,幽深如泉,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他这一转身就是经年,从此以后再难见!

宋墨心无端端一沉,想起她刚才的话来。

“我只是不想嫁人而已!”

真是这样的吗?

宋墨不由大步朝窦昭走去。

他不应该是个逃避的人。

如果这是伤口,他宁愿让那伤口更深点,也不愿意让那困惑在心里长成一根刺。

“窦昭,”宋墨在她面前站定,“你是不想嫁给我,还是仅仅不想出嫁?”

这是第一个人,如上清晰明了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窦昭很诚恳地道:“我不想出嫁。”又道,“不管是谁!”

宋墨骤然亮了起来,晃得窦昭两眼发花。

“为什么呢?”他问,“你为什么不想出嫁?难道仅仅是因为出嫁以后太辛苦吗?那你这些年主持着西窦的中馈,难道就不辛苦?你以后在侄儿间夹缝求生,难道就不辛苦?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嫁人?我所知道的窦家四小姐,并不是个畏难的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路口

辛苦吗?

辛苦。

可这样种辛苦,相比和子女离心离德的骨肉分离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窦昭想起前世的林林种种,眼神闪过一丝茫然,更多的,却是酸楚。

这次别离,她和宋墨,可能从此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窦昭不愿让宋墨心中留下遗憾或是伤痛。

就像前世的她自己所经历过的那样,因为和母亲生死相隔,又无从了解当年的事,不经意间,她总会去猜测母亲的死,总会去想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如果让宋墨就这样走了,以后的岁月里,他想起这件事,肯定会和自己当年一样,耿耿于怀一个因果。

她问宋墨:“你从小开始习武,觉得苦吗?”

宋墨有些意外,想了想,但还是很真诚地道:“不觉得苦!”

“可我们看着你们寒练三九,夏练三伏,却觉得很苦。”窦昭又问,“你为什么不觉得苦呢?”

宋墨思忖道:“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所以不觉得苦吧?”

“你小小年纪就开始管理颐志堂,你觉得苦吗?”

宋墨笑道:“我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管理颐志堂,本是我份内的事,我怎么会觉得苦呢?”

窦昭道:“那你和令尊反目之后却处处占上锋,一定觉得很得意吧?”

宋墨一愣。

窦昭没等他回答,已道:“我听陈先生说,自国公爷把二爷拘在了上房读书,你就很少见到二爷,你心里,苦不苦?”

宋墨睁大眼睛,却若有所思,隐隐有些明白她的心思。

“所以我主持中馈不觉得苦。”窦昭笑望着他,“水来土掩。兵来将来。来来去去不过是那些事,纵然出了错,想办法补救就是了。和东府的众人玩平衡之术不苦。他们是我的血亲,我何尝不是他们的血亲。他们能敬我一丈,我就能敬他们三尺。纵然是有负于我,也不过是一时的伤心,自己认人不清罢了。”她侧过头去,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轻声道,“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无父无母,又无手足兄弟,孤单寂寞。长大以后,就特别希望有个人做伴,特别希望那个人能在所有的人都遗弃了我之后,还一如既往地待我好。因而我明明知道他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我还是愿意和他过下去。”她说到这里,朝着宋墨微微地笑了笑。“何况我也不没有毛病的人,我在忍别人。说不定别人也在忍我呢?但是有个人在身边,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吧?”

她说的,应该是魏廷瑜吧?

月色下,她的笑容显得如此的苍白而单薄,像双手,紧紧地揪住了宋墨的心,让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可骨肉之情却不同。”窦昭嗫嚅地道,“血肉相连,同声同气……无论怎样。也没有办法割舍的。”孩子的面孔已在窦昭的记忆中糊涂,铭记在心的,却是那些给她的悲痛和欢笑的感觉,“他痛你就痛,他喜你就喜,身同感受,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还记得,你就不可能放下。”

宋墨非常的震惊。

窦昭,她在害怕!

她竟然害怕嫁人!

是什么原因,会让她如此地想呢?

是她生母的死?

还是窦昭的代嫁?

或者是,纪家从中扮演的角色?

他记得,窦昭和纪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样的窦昭,让他非常的心痛。

他想起窦昭身边的陈曲水,段公义,素心……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身边才会身边高手如林呢?

他甚至想起了父亲对自己的无情。

宋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夜晚,回到了那个温暖如春、催人入眠,可闭上眼睛就是黄泉的夜晚!

他忍不住抓住了窦昭的手,道:“你既然知道自己若是身患恶疾,我父亲为了颜面,肯定会退亲的,你没有见到我之前,为什么不用这个计策?”

宋黑的表情很严肃,让窦昭有些错愕。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呢?”宋墨凝声道。

窦昭不由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宋墨的本事。

宋墨既然能在短短的几天之间诓了宋宜春为他求娶自己,肯定就有办法让她全身而退地解除姻约。

窦昭的回答,让宋墨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那你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再相信我一次。”他认真地凝视着窦昭,“你不如嫁给!我就是再不济,也能护了你的周全!”

窦昭愕然。

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墨竟然还想和她成亲?

她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宋墨是看上了自己。

窦昭可还记得,前世宋墨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女子!

他那时离经叛道,桀骜恣睢,又没有长辈约束,那些人都不能讨了他的欢心让他娶进门去,先不说她比宋墨要大一岁,就她那因为历经千帆而变得显然有些沉闷性子,除了看账本,当家理事,就只会伺服庄稼花草,不要说和什么风趣诙谐搭不上边,就是温良娴静也称不上么,就更不可能了!

她不禁脱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

宋墨有片刻的沉思。

是啊!

为什么呢?

窦昭遭遇虽然令人痛惜,可她并不是个软弱的人苦。恰恰相反,她因此反而变得更坚韧,更果断,更刚毅。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晚秋的夜风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透着几分入骨的凉意。可因为身边的窦昭,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和自己说着体己话,那入骨的凉意也变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不说有个人在身边,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他笑道。“与其让我父亲左右我的婚姻,不如娶了你,至少我们之间还有话可说,不如做个伴好了。”

“啊!”窦昭杏目圆瞪能,想到了宋氏父子的反目。

一时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纵然前呼后拥,表情也是落寞,身影也是寂寥的宋墨。

实际上。两人的景况是何其的相似。

窦昭心里涌动着淡淡的悲伤。

屋檐下,大红的灯笼红彤彤地映在地上,院子里响起不知名的虫鸣。

宋墨低声道:“窦昭,你不妨仔细地想想我说的话。与其在窦家这样苦苦的挣扎,不如去颐志堂。至少,陈曲水、段公义他们能光明正大地跟在你身边。”

窦昭默然。

宋墨告辞:“我等你的消息!”

窦昭一夜未眠。

或许是前世宋墨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没有谁的能力像宋墨这样让她放心了,也没有谁家像英国公府这样让她忌惮了。

但宋墨的话也有道理。

与其这样在窦家苦苦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头,还不如嫁到英国公府去。

她也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了。

去,还是不去呢?

宋墨说等她的消息。是指等她放出风声说自己有恶疾,他再伺机行事。解除两人的婚约呢?还是等她一个答复就会着手两人解除婚约的事呢?

窦昭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个十字甬道前。

嫁到英国公府,是可以看见的艰难。

留在窦家,是可以预见到的困顿。

难道自己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

重生后,窦昭第一次恍恍惚惚拿不定主意。

只怕着这时光从此凝滞在这一刻,让她有了主意再日升月落就好。

而宋墨站在书房的月亮窗前,不禁长长地透了口气。

已经是第三天了,窦家什么动静也没有。

即没有传出窦昭有恶疾的事。也没有为抬头嫁女儿而为难宋家。

粉刷屋子,布置新房,下请帖。设立账房……婚事顺利地进行着。

接到请帖的窦明则急冲冲地去了静安寺胡同。

“我姐姐,真的和英国公府世子爷宋砚堂订了亲?”

她满脸不置信地问着窦世英。

“这还有假。”解决了长女的婚事的窦世英不仅心情很好,而且精神恍惚,像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十岁似的,想到次女对长女所做的事,他叮嘱窦明,“你到时候给姐姐添箱的时候,记得要送份大礼。你和济宁侯要记得一起回来喝喜酒!”

窦明心中不悦,可想到这些日子父亲正恼怒自己,哪里还敢发作?不仅如此,还抱了窦世英的胳膊撒着娇:“您别总是济宁侯,济宁侯的叫着,他可是您的二女婿!人家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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