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嫣然(兄弟)-等闲-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哥说:“绝对不可,听说练‘嫁衣神功’会很痛苦。”
没想到不久后,我竟真的在父亲的书库中找到“嫁衣神功”,于是偷偷开始练,那时我9岁。
“嫁衣神功”取的乃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之意,一练之下,只觉真气如火焰般凶猛,练得越久越痛苦,日夜受它煎熬,却丝毫不能自己运用。若为自己,我早就放弃了,但为二哥,我咬牙坚持。
那些日子,我时常生病,每次生病,二哥都抱着我,整夜不睡。有一次差点病死,二哥陪着我不吃不喝,我好了,他却差点垮掉。
后来二夫人害我,逼我喝下“化功散”,让我再不能练功,我很伤心,同时也为不用再受练功之痛苦松了口气。没想到的是,不久发觉体内还有功力,而且收放自如,再练“嫁衣神功”也不再痛苦。
我大惑不解,又仔细研究才发现了“嫁衣神功”的秘密。
此功太过刚猛,练下去谁都受不了,所谓“欲用其利,先挫奇锋”,要练成此功,需在练到六七成时,将全部功力化去,重新练过。
二夫人的“化功散”无意间帮了我,挫去了“嫁衣神功”的锋棱,威力却增强了,可惜我练的时间短,功力太弱,受益不大。
为怕二夫人破坏,于是继续偷偷练,连二哥也不敢告诉。本想等练成之后,转注给二哥,没想到此功练起来颇为费力。在沈东篱面前自废武功之时,才练至四成而已,因已废过一次,那时还担心再废掉一次,怕不能恢复,但情况紧急,只好铤而走险,幸好功力恢复,还精进不少。早知如此,当初多废几次便是。
等再见到二哥,就将功力转注给他,不知这些够帮他打败苏慕诚了吗?
沈东篱刚才那样看我,那眼神代表什么呢?他想说什么?以他的聪明,应该什么都猜得到才是,是啊,他并没有惊诧之意,或许开始有,但是后来一直是——。为什么会有那么悲哀和焦急的眼神?以他的个性,即使面对死亡也会从容慷慨,他在着急什么,又在难过什么?仅仅是诱我上当的伎俩吗?
只这一点我猜不透,也没时间细想。
我一刻不敢停歇,向南急行。
果然,一离开沈东篱立刻就有人追捕我,这次的追捕迅猛异常,似乎倾尽全力,既有黑堡的人,又有安平王府的人,他们竟联手了。江湖上的大小门派,甚至官府也闻风而动,加入追捕的行列,虽然他们不足惧,可也很是讨厌,害得我走不快。但苏慕诚和安平王爷并没有出现,沈东篱也没有。
在无锡城郊遇到楚风良,那时我易容成一个老妇人,他一眼就识破了,想来是沈东篱知道了我的破绽,告诉他的。
我易容时,为了能被自己人认出,总要留下一个破绽。就是不管扮成什么样子,都在唇边点一颗红色小痣,因嘴唇是红的,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
可是沈东篱心细如发,又见过我扮成红儿和她表哥,想来必已知道这一秘密,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以至被楚风良识破。
我一看不好,出手便攻,不给他喘息之机。没想到自己功力大进,竟也差他不少,只怕这些功力都给了二哥,也无甚用处。
楚风良显然不想和我缠斗,一看我不支便说:“三少爷请住手,我有话讲。”
我跳开几步,警戒地看着他,手偷偷摸向腰间的霹雳弹。
楚风良一看我的动作,叫声:“别动。”
又出掌攻来,我暗道:“可惜”,只得接招,片刻之间已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心知这样恐难逃脱,只好拼了,于是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不顾自身安危,只是急攻,楚风良果然不敢逼得太紧,直拍出一掌,又叫:“住手,我不想伤你。”
我怎肯住手,在他出掌之时,直接将要害迎上,他大惊收招,我乘机扔出霹雳弹,一阵巨响,浓烟四起,我趁机向前急奔,那烟中含有迷药,他应该一时追不过来。
第十三章
我怎肯住手,在他出掌之时,直接将要害迎上,他大惊收招,我乘机扔出霹雳弹,一阵巨响,浓烟四起,我趁机向前急奔,那烟中含有迷药,他应该一时追不过来。
天亮了,暖暖的阳光从摇曳的树叶间隙中透过来,洒在身上,驱走夜露的寒。
我伸了伸酸痛的身体,不急着起身。从太阳出来到现在,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我脚下走过七拨儿,三十六人,个个衣着光鲜,身手矫健,正义凛然,竟是代表武林正义的七大门派。他们都想替黑堡之主抓住苏慕然这个“恶贼”,从此立威于武林,扬名于天下。
好笑的是他们竟不知道黑堡之主的名字叫苏慕诚,是苏慕然那个“恶贼”的大哥。听他们纷纷猜测苏慕然的长相,所说的样子,真比我易容扮过的所有人都精彩万分。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啊。
而我呢?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在树上,静静地看,默默地听,无声地笑。
昨日楚风良的表情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当日说:“他日相见,但求速死”的愤恨和犀利。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因为我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吗?
既然能识破我的易容,必是和沈东篱有过接触,他想说的应该和沈东篱一样吧?只是我当时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想听。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走投无路如丧家犬的是我不是吗?
想着当日沈东篱悠然站在门口时的样子,想着他的笑,他的泪,他的绝代风姿,那时他一点都不急呢,那么是从我点了他穴道开始的吧。
看楚风良的样子,二哥并未在他手上。
那二哥在哪里呢?为什么没有一丝动静?
而苏慕诚又在哪里呢?他并未如我所料的出现,听说安平王爷也现身江湖了,沈东篱回到他身边了吧?而他们都未来抓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二哥,他们去对付二哥了。
二哥——,我心头大震,所有想不通的事一下子都豁然开朗,这就是沈东篱想让我知道的吗?
苏州城郊。
走不动了,离开常州那日淋了雨,加上连日来疲于奔命,片刻不得安宁,我的身体已到极限了。
休息一下便去苏州城吧,真想好好洗个澡,吃顿饭,再美美地睡一觉。
我坐在路旁大石之上,只觉头昏眼花,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勉强来到小溪旁,想喝口水,不料脚一软,竟扑倒在水中。
好狼狈啊,我苦笑,干脆躺在水中,闭上眼,让清凉的溪水冲走我一身的尘土和燥热。
再睁开时,一个挺直的身影已站在溪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没动,轻笑道:“你想看我洗澡吗?风奇。楚少侠,我叫你风奇好不好听?”
“三少爷生病了。”
还是那样啊,惜言如金。我又笑,这人真是无趣呢。
“是啊,这都要怪风奇来得太晚,我一直在等你呢。”
英挺的眉皱起,没有说话。
“我动不了了,怎么办?不如风奇抱我起来吧。”
话音未落,竟真的被一股大力托起,身体腾空,轻轻落在楚风奇的手臂上。
“好功夫”,我赞道。
可是这一动头更晕了,闭上眼,浑身湿淋淋的靠在他怀里,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身体真硬啊,不过也很温暖。
醒时已在房间里,好像是早晨了,难道我已昏睡了一天一夜?身体动不了,是穴道被封,我病成这样,竟还是不放心吗?
楚风良推门进来,他也在啊,恢复得满快的,大概随身带着解药吧。
“三少爷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关心。是风奇带我回来的吧,怎么不见他?”
“舍弟准备车辆去了,我们即刻启程,请三少爷原谅。”俯身要抱我。
“可是我还没吃东西,好饿啊。”
手一顿,“请三少爷忍耐一下,我们车上吃。”
“我要风奇抱,要他喂我吃。”
拳攥起:“舍弟愚鲁,不善言辞,请三少爷不要戏弄他。舍弟若有得罪之处,风良代为赔罪了。”
“那么是你要抱我,你要喂我吃饭吗?”
咬牙:“是我又怎样?”
我微笑,悠然开口:“慕然感动异常,日后会对大哥奏明,楚大侠一路上待慕然极好,亲自抱我,喂我吃饭,不肯让他人代劳。”
楚风良脸色难看,站在当地,怒目而视,却无话可说。
楚风奇推门进来,看了楚风良,二话没说,抱起我就走,将我轻轻安置在车上。楚风良默默跟出来,坐在车子前面。
我冲楚风奇眨眼,甜甜的说:“风奇,我饿了。”
楚风良刚坐好的身体一僵,回头狠狠看了我一眼,似在警告我不要招惹楚风奇,我也冲他眨眼,甜甜一笑,他竟脸一红,马上回过头去。
楚风奇拿起食物开始喂我,居然很细心。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在笑呢。是啊,看一向伶牙俐齿、自命风流的楚风良吃瘪,的确很好笑。
不过很快我就后悔让楚风奇喂了,他端着药碗时也是毫不妥协啊。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楚风奇,苦着脸喝完药,连一点渣都没剩下。
楚风良大笑起来,却拿出一块糖果放在我口。我一下子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竟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他。
等我吃完药,楚风良笑容一敛,正色道:“三少爷,沈先生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我叹道:“楚——风良,当日我不想听,今日也不必听了,你何苦再提起呢?”
楚风良深深看我道:“是风良的错,三少爷聪明绝顶,又怎会不知呢?”
我也深深看他:“大哥回黑堡了吗?”
他点头道:“这不正是三少爷的意思吗?否则三少爷怎肯轻易和我们走。”
“安平王爷和东篱呢?”
“和堡主在一起,连凤郡主也来了。”
我又道:“风良,当日你对我说,‘你负了少爷,他日相见,但求速死吧’,今日你还会这样劝我吗?”
他低头沉思,半晌才说:“我猜不透堡主的心思,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黑堡,我终于还是到了武林中人可望不可及的黑堡。这里等着我的是什么呢?
到门口,楚风良解开我的穴道,我下车,看着建在山腰的巍峨建筑,这就是黑堡吗?好大,全是黑色的,怪不得叫黑堡。
我冲面露担心之色的楚风良笑一笑,又看向楚风奇,他居然还是没有表情,却在我看他时微微别开眼,是怕我看出他的关心吗?
我昂首走了进去,大厅之上,一人当中而坐,面容冷峻,目光如电,正是苏慕诚。
我先冲在一旁坐的安平王、凤郡主和沈东篱一一点头微笑,安平王也微笑,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凤郡主满脸焦急,想说什么,嘴唇动动终没说出口,沈东篱冲我眨眼,摆摆手,似学我那夜的动作,又似乎在说“又见面了”。
然后我直视苏慕诚,说:“大哥,好久不见。”
第十四章
然后我直视苏慕诚,含笑道:“大哥,好久不见。”似多年之好友互致问候。
苏慕诚不动如山,眼中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只是定定地看我,良久无言。
直到我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直到不禁涩然垂下眼帘,直到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直到以为久已尘封忘却的记忆破茧而出,汹涌翻腾。
当初知道二哥必败,极怕他被阴沉的大哥害了性命,是我偷偷跑去求苏慕诚,承诺甘愿留在他身边,任意处置,只要放过二哥。
他做到了,不仅在当初,而且这两年来,黑堡通缉的也只是我,没有提二哥,甚至没去找二夫人的麻烦。
不管有任何理由,是我失信于他。
想到那一个月的眷宠呵护,想到他的怒,他的笑,他的霸气,他的温柔,想到空中的热吻,清亮的箫声,想到那日他绝望的眼、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