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笑傲行-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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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乱枪打过一阵,邓子龙居然冲在最前面,掌中长枪就如同出洞怪蟒,诸般技艺精湛纯熟,虽不似那百斤大刀施展开来威风凛凛如同天神,却胜在变化多端,刁钻难挡,与他交手的人,交手不过几招,就被大枪挑翻在地,即使着了甲也无作用。
田镇彪见邓子龙这等武艺,不惊反喜。他自知自己的武艺凑过去也是送死,根本打不赢这老匹夫,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手下人回报,关上已经看见了洋人占据炮位,装药调试,看来是准备发炮了。这些夷人善用火器,操炮的水平,远高于播州本地人,由他们发炮定然万无一失。只要能用炮打死邓子龙,官兵的士气必然大受影响,这仗就变的对自己有利了。大明如今,无非是东李西麻,刘刀邓枪这几个将星而已,打死一个,整场仗都会发生巨大变数。死了邓子龙,就连刘大刀,也不敢像刚才那么要命的往上冲锋。
他为了尽可能多的造成杀伤,不停调动着自己的士兵,让他们故意后撤,让邓子龙和他的部下,尽可能集中到那个狭窄的路口位置,这样一炮下去,谁也别想逃。眼看邓子龙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已经进入了预定的位置,他心头一阵狂喜,更有一种巨大猎物进入陷阱的紧张感。成名立万,就在今朝。我要割了这老儿的首级,再拎着首级去找杨总捅报功。“摇令旗,让洋人开炮。”
播州兵红旗摇动,按照密令,这就是开火的信息。此时邓子龙已经带着自己的家丁在狭口处与播州兵激烈格斗,其他的亲兵则在他身后,就算他发现情况不对,也别想撤退,只能闭眼等死。
关上洋兵也已经准备停当,见红旗摇动,立刻点燃了火绳,一声巨响,震动山谷,地面都仿佛震颤了一下。这铜炮威力倒真不可小觑,一炮下去哭爹叫娘之声不绝于耳,不知死伤了多少。
田镇彪却气的跺脚道:“这他娘的洋兵是怎么搞的,他们怎么瞄的准,往哪打呢?怎么这炮全落到了自己人头上?”
城头上瑞恩斯坦也在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猪猡,蠢货,人渣。你们对的起佣兵的荣誉么?你们让伟大的瑞恩斯坦伯爵的名誉蒙羞。那个反贼还在下面活蹦乱跳,下一炮,给我瞄准点。”
等到第二炮依旧落在播州兵头上,几乎让这支队伍彻底丧失战斗力。田镇彪若不是命大,也要被这一炮轰死。他隐约感觉到,接连两炮落到自己头上,似乎不是射击失误那么简单,正在这时,又有眼尖的士兵看见,城头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多时就有人看清了,大呼道:“旗号!城头上是明军的旗号,城头上站的是秦家白杆兵,娄山关,失守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灭播(一)
田镇彪本来还想砍了这个乱喊的御林军,不让他在这扰乱军心。可是他抬眼仔细看去,只见城头上杨家的旗号果然已经被人换下去,升起的是大明的旗帜,另外还有秦马两家的旗号。邓子龙及他的部下,见娄山关上旗号已换,精神大振,攻势更为猛烈,播州兵阵线动摇,难以维持,已经接近全线崩溃的边缘。
关头上那两门大炮的射击威力固大,可是为了安全考虑,谁也不敢连续开炮,第三炮什么时候能打响,还是个大问题。可娄山关失守的消息,却比几百门大炮齐射的威力更大。播州兵见自己固守的老家都丢了,后路断绝,眼前官兵攻势又猛,自己扼守的险地为官兵所得,前后失据,哪里还有斗志。这支杨家的强兵,也如同那些新附军一样,开始四散奔逃,跪地求饶。偶尔一些性情刚烈的,朝着官兵猛扑过去,也没有配合,白白送死。田镇彪摘了头盔,推开几个要护着他突围的亲兵,朝着播州方向跪下,连磕几个头“陛下、妹子,我对不起你们的托付,把咱的娄山关给丢了。先行一步,将来再当面给你们请罪!”钢刀横搭脖颈,用力一抹……
未到正午,娄山关已经彻底易主,擒俘虏过万,斩首数千记,各路报功的使者,络绎不绝。郑国宝带着亲随及姬妾一路来到娄山关内,田伯光与瑞恩斯坦一起前来迎接。郑国宝笑道:“二位,真是朝廷的大功臣啊。若不是你们斩首杨朝栋。控制娄山关,朝廷这一仗,怕是也打不了这么顺利。”
田伯光道:“哪里的话,这一仗小人可不敢居功,皆是这位西洋将军能杀善战,我不过是在后面给了杨朝栋一刀。可不敢和瑞恩斯坦大老爷去争功。”
瑞恩斯坦道:“我的功劳也不能与秦小将军相比。秦良玉女士真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战士之一,只带了几个人,就敢进城。若不是她吓住那些新附军,我们控制娄山关也没那么容易。”
夜间登山不易,攀爬速度有限。秦良玉怕误了大事。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爬山术了得,扔下大队带了几个女亲兵先行进城。当时正是洋兵哗变,田伯光反水袭杀杨朝栋。城内一片大乱。有的新附军想要顽抗。有的则想到城外去投田镇彪。结果秦良玉入城后,大喊白杆兵全体进城,接管娄山关防务。弃械者免死。顽抗者必杀。
夤夜之间,局势混乱,那些新军不料秦良玉如此胆大,带几个女兵就敢进城。只当秦家的几千白杆兵果真已经都进来了,自己的主将已经被杀,哪还是这支精锐的对手?纷纷跪地投降,最后才知道,居然是几个人,俘虏了自己几千人。但当时局面已经稳定下来,洋兵虎视眈眈,又有秦家亲兵陆续进关,再想反抗与送死无异,也就乖乖认倒霉。
秦良玉房内,曲非烟撅着嘴道“你这回倒是威风了,带着几个人,就抓了几千人。姐夫以后一定会把你当宝贝一样,再看看我,爹也找不到,姐夫最近也没工夫陪我,他又娶了新人,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
秦良玉昨天大显威风,心里也欢畅的很,抬手捏了她一把。“怎么会呢?姐夫跟我说过,咱们是内宅的小开心果,他怎么会不记得你了。等打完仗吧,揍死杨应龙之后,咱们一起过门,到时候咱两一起坐花轿,你说多好。”
这两个丫头在这里说着心事,那边各路土司的酒基本全都醒了,忍着剧烈的头痛,前来给郑国宝道喜祝贺。之前他们对于朝廷,只是明服暗不服,谁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想着自己的主意,对于改土归流,都想要武力对抗。
可是等到跟着官军攻了一次娄山,这些人算是彻底的没了武力对抗的念头。官军的神勇,实非自己能敌啊。那些火器犀利,铠甲坚固且不必说,就说这些人不要命的劲,哪是自己这些小邦土司的部下所能比拟。娄山关这天险,在土司战争中,就没被打下来过。即使是有内应,以官兵旁大的兵力,若是土司指挥,没有三两个月,也别想得手,打上一年半载也不算新鲜。可是从打到易手,不过一夜加半天的时光,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支人马是天兵天将。再看看自己手下所谓的部队,那就是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
既然武力对抗走不通,那就只好改走迂回路线,听几姓头人说,自己不当土官,可以去当流官,至于怎么成为流官,自然是要烧香了。眼前放着一尊大佛不去拜,将来被革了职务,没了权柄,又能怪谁。
这些土司都已经在自己的辖地作威作福多年,谁手上没有积蓄?打仗已经知道自己不成,那么劳军,总还是行的吧。历来明军作战,难点不在于怎么把敌人打败,而在于打败之后,有功者如何犒赏,阵亡者如何抚恤。朝廷向来在这方面喜欢跟武将为难,斩首的数字一查再查,军饷核销也是七折八扣,有时甚至打了胜仗的武官,反而会因为虚报首级或是扣一个杀良冒功的拿下问罪。以至于明军作战意志不高,战斗上十分消极。
这回郑国宝领军最大的好处,就是没人敢卡他的的钱粮抚恤。斩首说多少就是多少,有时他甚至还主动把数字往上加一部分,让当官的腰包可以宽松一点。至于杀良冒功,郑国宝冷笑一声“播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如几姓旧人那样,主动帮助官兵的,他们是良。另一种是主动帮着杨应龙,或心里认为杨应龙做的对的,那样的人算的什么良?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关系。”
至于那些斩首数对应的赏金,阵亡者的抚恤,受伤者的汤药,以及有功人士的封赏,也不是太的问题。即使不算上土司们的踊跃输捐报效,单是前者在成都捉拿的那些丐帮长老,他们的家产土地就足以发放犒赏。娄山关内从杨朝栋的库房抄出来的金银财宝,也让郑国宝手头富裕,底气十足。
任盈盈那里,则也有几个土司打点了关节,送上厚礼的同时,又夹带了几份庚贴过去。任盈盈转手把庚贴送到了唐月亮那。“我这的丫鬟侍女已经够用了,芙蓉那边,女侠也足够多。唐大小姐初来乍到,要是人手不齐,大可从中挑选,这些好歹都是好人家的女儿,用着放心。”
唐月亮将那些送来庚贴的土司名字,一一记下,咬牙切齿道:“这帮该死的土司,想要打点门路,送钱送田就好,怎么想着送自己的闺女?早晚有他们好看的,这任氏也忒歹毒,把烫手山芋扔给了我,我若是不对相公说,就要落一个善妒的名声。魔教妖女,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养马城内,播州大总捅杨应龙,龙冠龙袍,穿戴整齐,率领新军五万,并苗兵七万,以本城为中心,列开阵势,做好与官军决一死战的准备。他听了龙骧禀报之后,已知不妙,点动大军,开赴娄山关,准备接应自己的儿子。可是没想到,终究晚来一步,娄山关还是失守了。
只是这位杨霸王到底是见惯战阵的主,听了禀报之后,也不十分惊慌,反倒安慰部下“官兵虽然得了娄山关,但是伤亡必重。锐气已折,不堪为惧。我们元气未曾受损,有苗王的精锐苗兵作为我们的臂助,又有海龙囤天险,哪怕官兵百万,能奈我们如何?咱们在养马城养精蓄锐,等官兵到来之后,与他大战一场,将官兵斩尽杀绝,复夺娄山关!”(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灭播(二)
龙骧当初曾想以养马城骑兵驰援娄山关,以保娄山不失。可没想到,养马城主将却拒绝执行他的命令。这主将乃是田氏宗族中人,支持的是田娘娘的儿子,杨朝栋被他视为寇仇。借官兵的手,把他的脑袋砍掉,正是最好不过,又怎么可能发兵去救?
龙骧对于播州内部这种人事争斗,派系斗争,显然缺乏足够的了解,只考虑了军事层面,没考虑到斗争层面。在养马城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单骑到海龙囤求援。对于娄山关作战失败,播州国防部,这个龙骧一手打造出来的最高军事机构,经过几天讨论,皿煮投票,一致表示最大的责任人,是驸马龙骧。建议处置:革除龙骧一切职务,以观后效。
当初设立国防部时,龙骧曾说,这是领先时代的机构设置,播州有了这个机构,不打就先赢了一半。可是现在,这个组织,却成了对付他自己的利刃。国防部里坐的都是杨家的人,现在的局面是,只要姓杨,姓田,就可以有个职务来坐。反之不杨不田,不属于新几姓圈子里的,播州是找不到一把椅子的,这种皿煮自有的先进制度下,龙骧这个外人,又在播州上窜下跳,影响力甚大,自然就碍了所有人的眼。
他在立储之争中,也被各个派系都贴上了不可信任,没有立场,投机分子等标签。他不支持任何一个人做太子,甚至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