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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贵夫临门-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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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越从袖中取出一个墨色小布包,那布包平展开来,就是一套银针。

只见他将银针插入荀素裳几处穴道,面色沉稳,手法娴熟。

白月戈皱眉看向苏陌素,话语中颇有些质疑的意思:“原来花大人的银针就放在袖中,也不知道是无时无刻都随身携带呢,还是单这次赴宴才带过来?”

这个问题显然就是一个陷阱。

若是苏陌素回答是无时无刻携带,那就可引申到上朝之时。银针虽小,也算利器,面圣带此等物件,那可是大罪。终究花清越可不是一个太医身份。

若是苏陌素回答是单这次赴宴才带过来,那其中意思就更值得推敲了。且不说带银针赴宴是存了恶意与否,单说先前苏陌素那番园中有毒的说辞就让人要起疑了。

白月戈目光定定,盯死在苏陌素身上。方才看这夫妻二人都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随着过来施针,白月戈便也开始动摇,是否荀素裳会真的醒过来。

真要醒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给荀素裳下的毒,荀素裳自己可不知道。苏陌素方才的指证也全然不是那样毒。若荀素裳真醒了,她便要让苏陌素当贼喊捉贼的人。

迎着白月戈的视线,苏陌素答道:“我夫君不是太医,只是略懂些医术,岂能银针不离身。”

这是认了这次赴宴带银针了。

白月戈正要发作,却听到有嘤咛声传来。

魏泓图惊喜地上前一步,将荀素裳拥入怀中:“素裳,你醒了。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这满脸的关切和眼中的情意有几分真假是不知道,但至少言辞切切,一副颇为看重荀素裳的模样。

迎着这自家夫君的热切目光,荀素裳面色微红,有些羞涩地低头答道:“无事,妾身只是先前觉得有些犯困,就小睡了一会。怎么……”

荀素裳低头的时候,才看到这地上的靴影。房中此时显然不止她和大皇子魏泓图两人。

抬起头看到这满屋的人,荀素裳面色诧异:“怎么了,是素裳方才发生了什么吗?”

钱多多上前一步,带着她独有的叽叽喳喳语气,快速地问道:“素裳妹妹,你方才不是睡着了,是晕了。白姐姐说你是出事了,被花夫人弄晕的。花夫人却说是担心你中毒,特意让你闭过气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月戈带着满脸的疑惑,望向荀素裳。

她方才已经瞧出了端倪。白月戈是真切准备了陷阱在给苏陌素跳,而苏陌素却似乎也已准备好了反击。无论如何,她钱多多可卷不进去。

既然不卷她进去,她就应该保持她一贯无脑口直的模样,大喇喇地帮她们把话捅破。

魏泓图听钱多多这样问,便也低头握住荀素裳的手,颇为柔情地问道:“你与花夫人见面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今也无外人,素裳你且细细说来。”

荀素裳抬头看眼苏陌素,又看了眼正妃白月戈。她一双眼睛里除了疑惑就没有其他东西。

“首先是正妃娘娘说花夫人邀我品茶,我便与花夫人离席来园子里。刚到园子里,花夫人就说我身上有些奇怪的香味,会和那里的花香有些相冲,让我坐远一些。”

“可园子里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坐,我便还是坐在石桌面前同花夫人说话。没说几句话后,我就感觉头越来越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荀素裳说完以后,先望向大皇子魏泓图。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殿下,素裳记得的就这样,半句话也没敢隐瞒。”

魏泓图见这新入门的小侍妾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忙抚慰她:“我没有疑你。还有,你也是我夫人,同你两位姐姐般,叫我夫君就好。”

魏泓图这句话显然是在抬高荀素裳的身份。她入皇子府可是担的侍妾身份,这侍妾岂能和白月戈的大皇子正妃、钱多多的大皇子侧妃身份相比?

但如今皇子府的两位皇妃在意点都不在此处。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白月戈也不准备维持表面的和睦。她带着审视的目光,连连出声质问苏陌素:“陌素,你说你是为了避免素裳妹妹受到伤害才施针让她闭气过去,可为什么不同素裳妹妹直言?”

“还有,你与花大人来皇子府赴宴,为何都随身带着银针?”

“陌素,你就算对鉴参之事有些不满,也实在不应该这样糊涂。你若好好同夫君或皇叔说,他们帮你夫君辩白两句也不是不可。如今你这样做,可真是犯下弥天大错了!”白月戈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把一盆脏水一股脑泼在苏陌素的身上。

第361章 回泼

面对白月戈的这一番连声质问,苏陌素半点未见慌张。她上前一步,指向荀素裳的衣裳:“臣妇的话是真是假,大皇子一验即可知道。且让人穿着荀主子这身衣裳去后花园里坐着,看半个时辰后,那人会不会七窍流血而亡。”

苏陌素的话说得笃定无比,其他人都只是对她的猜测有了几分半信半疑。

那才醒来的荀素裳却是吓了一大跳,她慌张地看自己的衣裳,问苏陌素道:“花夫人,你是说那有问题的气味是出自我这身衣裳?这衣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苏陌素顺着荀素裳的问题答道:“是衣服的熏香。荀主子,先前臣妇只是觉得你身上有些异味,那气味隐隐觉着像是墨池香的味道,却不知道这异味是出自你身上何处。”

“墨池香不妥?”荀素裳问道。

苏陌素继续答:“墨池香与花园里的夹桃花是万不可放到一起的。同时吸入墨池香和夹桃花香味后,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荀素裳身子当即抖了一下,她害怕地回握住大皇子的手,说道:“殿下、夫君,我、妾身怕。”

荀素裳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魏泓图心中疼惜却是愈甚。岭南王就在身边,即便是不甚,他也要装出这一副模样来。

魏泓图面色冷冷地喊道:“去,赶紧进宫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一趟,这事情必须查清楚。”

待门外的侍从领命而去,魏泓图便准备与花清越客套几句。无论如何,今夜他与他夫人都是不能立刻离去的。

但还不待魏泓图开口,就只听岭南王说道:“花大人也懂医术,又擅长验毒,且先麻烦你为我们验证一番吧。”

岭南王这话让魏泓图心中生出几分警惕来。

莫非这老皇叔暗中还与四皇弟有所接触,所以才护着花清越?

花清越也没有推辞,拱手便答岭南王:“谨遵王爷吩咐。不过臣妻既然自荀主子昏厥开始在她身侧,容臣问她几句。”

“自然。”岭南王同意道。

虽然此时他们所有人站的地方都是大皇子府,可岭南王一个王爷开口了,作为侄子的魏泓图也没有不卖他面子的道理。

魏泓图没有说话,只听花清越如何同苏陌素说话。

“夫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荀主子身上有异香的?”花清越问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房中这几人都可以听得分明。

苏陌素也是未做遮掩地答道:“先前与荀主子并排前行的时候就觉得那脂粉气味重了一些。虽然女子爱打扮,但荀主子这样的容貌,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外物装扮,是以我就有些奇怪。”

苏陌素这话显然在捧高荀素裳。

白月戈和钱多多都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荀素裳脸上的喜色。

真是上不得台面。两人齐齐在心中呸了一声。

苏陌素却是不管这大皇子的三位妻妾如何反应,继续往下说道:“走到园子里以后,我闻到夹桃花的气味便有些警醒。毕竟夹桃花混杂墨池香是剧毒之物。我问荀主子可有用什么香料,她摇头不知。我便只能提醒她离这园子里花香远些。”

“但后面坐在石桌时,荀主子呼吸听着越来越急促,脸色也不太好。最后她竟慢慢靠在我身侧入睡。我摸她鼻息尚在,可唤她又不见她转醒。我便猜测荀主子十有**是中毒了。”

苏陌素这话将荀素裳醒来的描述和她自己的话渐渐接到了一起。

白月戈沉着脸看向苏陌素,她一点都不想对方继续说下去。可如今岭南王已经开了口,她只能先容这小贱人继续猖狂。且等她再寻茬子出来。

“所以夫人便用针让荀主子闭气过去了?”花清越十分自然地接了下去。他话语有些轻快,能明显听出来是松了一口气。

可他夫人的回答却并没有按着他的话往下走。

“并没有。我不敢擅自对荀主子用针,且身上也没有银针。”苏陌素答道。

白月戈已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既然没针,如何前面又说施针了?

“那夫人是?”花清越的话已经有了几分急切之意。

就连钱多多也听出了意思来。这花大人是想引导他夫人摆脱嫌疑呢。可感觉这花夫人笨拙的很,一点都不知道借坡下驴。

就连荀素裳也有些纠结地问道:“那花夫人,我吸了多少夹桃花气味进去,会不会已经中毒了?”

苏陌素这才答道:“应当没有。夹桃花和墨池香要一起闻上半个时辰以上才会毒发而亡。荀主子闻的时间不长,日后喝药调理下便无碍。”

可既然有毒,你就不该让人继续闻着啊。钱多多都想喊出来了。她的目光正好从魏泓图那边掠过,却发现魏泓图也正盯着自己。

看来他是想让自己做这出头鸟了。

钱多多扬起那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带着恼色问苏陌素:“花夫人既然确定了有毒,怎么不早点带素裳妹妹离开?”

“我唤了那些丫鬟,她们都不搭理我。”苏陌素答道。

“混账!”魏泓图听了这话,当即怒斥了一声。

“传令下去,今日随荀主子去园子里的丫鬟都各打五十大板!”魏泓图怒气冲冲地马上吩咐道,他一脸愧疚地看向苏陌素,说道,“花夫人,多亏了你。”

说完这话,他的视线却是又轻飘飘往钱多多那边看了一眼。

钱多多咬着嘴唇,似乎真的经过了一番挣扎才开口问道:“花夫人,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我和白姐姐不过来找你们,素裳妹妹指不定就要待上半个时辰以上了。”

“而且,方才白姐姐抱着素裳妹妹的时候,你也说了,你让素裳妹妹闭气过去了。怎么又说没有施针呢?”钱多多问出了在场人疑惑的问题。

花清越脸上也有了些急色,忙说道:“夫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细细想想,再回答我。”

苏陌素抬起手,指向白月戈:“是大皇子妃让我来见荀主子的,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找我们。”

“而且我也判断没错,大皇子妃当真来了。她过来之后,只是看着荀主子靠在我身上,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大皇子问丫鬟话时,她才伸手来推荀主子。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便用簪子当针,闭了荀主子的气息。”

说完,苏陌素还十分肯定地补充道:“虽然夫君教过我银针闭气可以短暂避难,但是我也知道,人不能一直闭气的。不然就算没中毒,也要出事了。”

这算是回答了白月戈先前关于闭气的质问了。可这话中的意思,却是直指白月戈有所图谋。

也顾不得岭南王在场,白月戈当即反驳道:“花夫人说这话也不怕夜里小鬼来敲门。你对鉴参之事有怨气进而对素裳妹妹有些不轨之举这已是过分,如今还想将此事污蔑到我身上来。”

“试问我与你何仇何怨,为何要算计到你身上来?再说,我又与素裳妹妹何仇何怨,要牺牲她来算计你?”白月戈面色悲愤,一副无比冤枉的模样。

苏陌素的脸色也有了些变化。

她张着嘴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大皇子妃不讨厌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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