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七根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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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难道你真的忘记呤儿了吗?吟儿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相公。”女人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感到骨头都发酥,可惜金三现在的骨头在发软。
“什么吟儿……我根本不认识你……我真的不是你相公!”金三真的想哭,他突然发现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解释就能解释清楚,不是你想澄清别人就相信的。
“你果真是个薄情郎,呤儿一死,你就把吟儿我忘得一干二净!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悲愤。
“死了?你是呤儿?”金三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相公,我当然是呤儿。”
“你说呤儿死了?”金三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是啊,呤儿死了。”
“鬼呀!”金三狂奔出了后堂,虽然他的身上不知撞伤多少处,虽然他的肌肤因为撞伤而感到疼痛,但这些对于金三来说都不重要,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逃跑,赶紧逃跑!
街上没有人,正如白天一样,好像蛤蟆城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太过安静,太过平静,也太过寂静。金三正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奔着,一块碍眼的石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金三的脚下,不偏不正正好绊倒了金三。金三来了一个狗啃泥,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声音在这太过平静的夜里听来是那么的刺耳,本来应该有人跑出来骂几句,也本来应该有人出来瞧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更本来应该有人路过这里。只可惜,这些本来就常有的事今天晚上却没有发生。
金三是自己忍着疼痛坐了起来,擦破的皮儿里现出红红的血丝,有几滴不识趣的血珠子顺着破损的裤腿流了出来,乖乖地滴在了地上。金三狠狠地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真他妈是活见鬼了,倒霉的事都让我金三遇见了!”
一片干枯的叶子恰在此时落在了金三的胳膊上,金三甩了甩袖子将它甩到了地上。又一片干枯的叶子飘落了下来,金三厌烦得抬起了头。
树是长在院子里的,院子的墙是有一人来高,院子的门是一个漆黑的大木头。大木头?门可以是木头的,可是门应该是有门缝的,换句话来说门应该是两块木头的,是可以一推就打开的,眼前的门却只是一块木头,一块油光光的黑色整木。金三站了起来,走到这个怪异的门前伸手用力推了推,门没动,牢牢的固定在那。金三向周围看了看,没有人,跟刚才一样,他鼓足了劲,用力的踹向木门。门仍然纹丝未动,金三却疼得双手抱着那只脚嗷嗷地乱叫。
“包木,你大晚上折腾什么哪!”金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足足蹦起了三尺高。
“呦,包木你小子胆还真够小的!还在犯疯病?”金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是那个白天要砍要杀的莫老板。
金三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跟莫老板保持了一个自认为很安全的距离,道:“你要干什么?我没得罪你,你不会又要来砍我吧?”
“哼,你不得罪老娘,老娘怎么会砍你,你明明知道老娘店中的规矩却还要来捣乱!瞧你吓得那副德性样!”莫老板双手插腰白了金三一眼。
“不砍就好。我又不是包木我怎么知道什么规矩。”金三放下了一直护在胸前的手,松了口气。
“你会不知道!我为了祭奠我那死去的丈夫每个月第一天都不开张的!看来你真是疯得彻底!”莫老板笑骂道。
金三低着头不说话,他实在没看出来外表凶悍的莫老板竟然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莫老板上下打量着金三不禁笑出了声,道:“瞧你那副狼狈样!像个龟孙子!”
金三非常厌恶这句话,所以他也不去理她这句话,只是随口问道:“这个门怎么是一块整木?难道打不开?”
莫老板的脸色是在瞬间变成惨白色的,她冷冷地瞄着金三道:“包木,你是装的哪,还是又犯疯病了?”
“我……”金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说他是疯子,难道以前的包木真的是个疯子?
“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莫老板没好气的说道,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斜眼瞄了一眼那个黑油油的门,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臭女人!这么凶的女人就欠被自己的菜刀砍死!”金三呸了一口狠毒得诅咒着莫老板,他打心眼里讨厌这样的女人。
金三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木门,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可惜他没有从莫老板的口中得到一点关于这个门的信息,也许它就是一个普通的门。夜已经深了,金三已经感到了上下眼皮在打架,他坐在了那个木门前的台阶上。金三不敢回家,也许那个鬼还在等他,所以他决定在这里忍一夜。金三实在太累了,所以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拨浪鼓的声音……
莫老板用力的擦着那把宝贝似的菜刀,嘴中还在不停的骂着:“这个该死的包木,明知老娘店里每月都要休一天,还跑来找霉气,老娘今天真应该砍了他,装疯卖傻的家伙!”
“老板娘,我干完了。”小二拉着他那惨白的长脸说道。
“你回房休息吧!”莫老板不情愿的回了一句。当小二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时,莫老板耸了耸鼻子不悦的小声嘀咕道:“每天就干那么点活,老娘的银子真是白打发这小子了!”
菜刀被莫老板用力的摔在了案板上,几片烂菜叶被震得掉在了地上。莫老板没好气的弯下了腰去拾地上的那几根菜叶子……
一双漂亮的三寸金莲映入了莫老板的眼帘,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绣鞋,白色的锻子面上各绣着一只血红色的蛤蟆……蛤蟆!莫老板一惊,猛得抬起了头,她的瞳孔在瞬间放成最大,她的心在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
“不好了!出事了!”
“大家快出来啊!”
“出大事了!”
“莫老板死了!”
金三猛得惊醒,他刚才似乎听到了一句什么话,但又好像没听清楚,他揉了揉眼睛,天已经大亮了,金三伸了一个懒腰。
“包木,你怎么在这?”白冬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金三的身旁。
“是你啊,是不是出事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嚷嚷。”金三打得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
“莫老板死了。”白冬瓜的声音很低,但恰好能让金三听到。
“什么?”金三怀疑自己的耳朵进水了,所以他又追问了一句。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白冬瓜不情愿的补了一句。
“啊?”金三还是认为自己的耳朵进水了,但是他已经决定去看一眼。
在金三走后,白冬瓜看向了那个木门,他真真切切的感到自己的手在冒虚汗,所以他头也不回的马上离开了这里。
莫老板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饭馆里其中的一张凳子上,金三还记得那张凳子他曾经也坐过。不过他坐的时候还是个活人,现在莫老板的的确确变成了一个死了。那把曾经差点砍到金三的菜刀正天衣无缝的插在莫老板的脖子上。
金三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莫老板死了,是死在自己的菜刀下,正如他昨天诅咒的那样。
一双三寸金莲正乖乖地躺在莫老板那长满汗毛的手中,血红的蛤蟆就像是鲜活般耀眼,所有围观的人都发出了尖叫声。
那只是一双三寸金莲鞋,它很普通,只不过图案有些特别,可是金三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看到这双鞋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害怕。
八、根本不一样
莫老板就这么死了,金三直到现在都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直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尖叫声已经没了,但是金三仍旧可以感觉到他们心中的惊恐。
“发生了什么事?”金三第一个发问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向谁提的。
没有人注意到金三的这句话。
金三不得不清了清噪子扯开嘴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双三寸金莲鞋是怎么回事?”
金三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盯向了金三。金三突然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不喜欢他们看他的眼神。他轻微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认识这双鞋?”
“你的病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好?”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你应该最认识这双鞋。”
“唉……”
金三分不清这些话都是来自谁的口中,也不明白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他摸摸自己的脑袋瓜,他发现自己一直处在糊涂中,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
“包木,你昨天说过你看见了她,对吗?”总算有人知声了,是白冬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人群中。
“哪个它?”金三道。
“就是……”白冬瓜提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说道:“梅吟儿。”
金三的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他不自觉得摸了一下鼻子,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现在他知道白冬瓜口中的她是指谁了。
“我……见过。”金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她昨天晚上又出现了,所以我才跑了出来。”
“啊!”这回轮到王瞎子尖叫了,同时他的手紧紧抓住了站在身旁的宋朱。
“她……她……她回来了?”天棋子发出了一种难听的尖细声,金三明白他是吓得。
“这事跟她有关系吗?”金三实在想不明白。
“她最喜欢穿这种花样的绣鞋。”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她真的死了吗?”金三问道。
“她的的确确死了!”
“她怎么死的?”金三一直不明白她的死因。
天棋子望向了金三,他冷笑了一下。
王瞎子望向了金三,他笑不出来。
宋朱叹了一口气,他也在笑,不过是苦笑。
白冬瓜哭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哭了,金三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饭馆要开张了,吃饭的留下,不吃饭的离开。”小二拿着一个干净的抹布用力的擦拭着每一张桌子的桌面。
“开张?你的老板娘都死了。”金三感到哭笑不得,人都死了,尸体还在这坐着,小二竟然说要开张,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饭馆要开张了,吃饭的留下,不吃饭的离开。”小二依然擦着他的桌子,丝毫没有受金三这句话的影响,就好像从来没听见过一样。
人应该是有感情的,更何况还是认识的人,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有金三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客官要吃饭吗?”小二面无表情的问道。
金三哑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得甩甩袖子也转身离开。
金三在思想斗争许久后还是回到了包木的那间房子,他只希望那个呤儿不要再出现。
金三站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在想着这些鼓锤的作用,他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鼓锤放在这里,看样子这些东西堆在这里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随便用脚踹了踹。
“咚……”声音来自后堂。
金三的耳朵立刻立了起来,难道那个梅呤儿又回来了?难道这个年代大白天就开始闹鬼?
“谁!”金三先来个投石问路。
没有声音。
金三来回晃了晃身子,踮着脚尖望向了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唉,是进去哪,还是不进去哪?金三正在犹豫的时候,后堂又发出了“咚”的一声。金三摇了摇头一鼓作气冲进了屋里。
后堂很整洁。金三记得他在混乱中将牌位放倒了,金三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