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天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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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观信中所云之事,却也知这‘公子白衣’实乃无双国士!如此英雄,谁不想见?难道小弟你便不想了?”
郑行闻言哈哈大笑,郑若兮被他笑得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出言细问,郑行却已经说话了:“不瞒姐姐,小弟早已见过这‘公子白衣’了!”说着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姐姐。
郑若兮诧声问道:“哦?小弟敢莫以言相欺乎?若小弟真的见过‘公子白衣’,姐姐便将那‘飞星’……”正待往下说,却见兄长不停的对自己施眼色,心中疑念顿生,忽然想起与兄长一起的这位少年也是姓赵名平,心中不由一动,便改口说道:“你先说说是何时见过这‘公子白衣’的吧。”
见姐姐突然改口,郑行懊恼的叹了口气,对郑裕说道:“兄长你就不能迟些再打眼色?眼看那‘飞星’便是小弟的了!”说完又是不胜惋惜的叹了口气。
赵平在一旁见这姐弟二人差点拿自己开起了盘口,不由摇头苦笑,颇有些无奈。郑裕也发现了赵平的无奈,笑着对自己的妹妹说道:“若兮不必怀疑,我等都见过这位‘公子白衣’。”说着用手一指赵平,“这位仓舒贤弟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公子白衣’!”
郑谦与郑若兮闻言大吃一惊!齐齐的看向赵平,心中的惊奇自是不言而喻。赵平被两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干咳一声,说道:“都是乡人抬爱,况市井之言,多以讹传讹,不实之处尤多,在下哪是什么国之柱石?”说着冲郑谦与郑若兮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世伯与小姐切勿当真!”
郑谦微微一笑,对赵平之言不置可否,说道:“贤侄过谦了,市井之言虽不可尽信,却也非空穴来风。老朽虽近年甚少外出,但对天下大事也略有耳闻,贤侄的威名却也如雷贯耳。”
郑若兮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两年前公子于阵前斩羌族可汗莫几,大败鲜卑、羌联军二十五万,天下谁人不知?公子令名早已是妇孺皆知了!”
赵平闻言更是不好意思,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郑裕,郑裕虽与赵平相交日短,交情却非同一般,实是堪称莫逆,如今见赵平一副尴尬的模样,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父亲,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依孩儿之间还是赶路要紧!仓舒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郑谦多年经商,早已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领,见赵平的确是尴尬,而并非故作姿态的炫耀,心知此人的确是如玉君子,谦和自持。便点头道:“如此也好,早些赶路,也好早日到达晋阳!”说着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赵平,续又对郑裕说道:“至于路上的事宜,还是你们拿主意吧,为父老了,却是无力顾及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话,与赵平点了点头,便在女儿的搀扶下离开了。
郑裕苦笑的看了赵平一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一路之上还需仓舒多多费心了!愚兄对此也是有心无力。”转头又对郑锐说道:“锐哥,你约束一下你的士兵,一切以仓舒之意行事。”郑锐连忙躬身应是。
话虽如此说,但郑裕心中却是非常过意不去的,毕竟赵平只是一个局外人,自己与他虽然是倾盖如故,相交莫逆,但自己一家人安全的重担就这么凭空压在了他身上,还真是说不过去。
看着仍是一脸淡然的赵平,仿佛前途的艰险并不存在一样,郑裕心中百感交集,看着赵平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赵平明白郑裕的心思,当下对他抱拳一礼,笑道:“兄长不必多虑。万事只在你我心中,便可!”郑裕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的感激却无法用言语形容。
话虽如此,但赵平看着这主仆二人就这么简单的把一个大包袱丢在了自己身上,也是只有心中苦笑。他当然知道这是郑氏一家对自己的信任,但如此简单的便相信一个认识了只有几天的人,赵平真是有些无语,难道明自己的人品好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可以让素未平生的一家人无条件的相信?对于郑氏一家的信任,赵平无话可说,只有尽力保他们一路平安了。
当下也不再客气,将郑行、郑锐留下后,对郑裕说道:“兄长回车上等候吧,小弟与彦明、郑兄商议一下便即启程。”郑裕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目送郑裕离开,赵平对郑行说道:“彦明,那施义在你那百名家将中居何职位?”郑行闻言说道:“那有什么职位,小弟不过是自己一人习武有些烦闷,因此才找了他们这些人与我一同习武。”言下之意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找了一群人解闷而已。
赵平不由对这个活宝大摇其头,说道:“如此,你去将他们集合起来,然后任命施义为队长。”
“哦”,郑行闻言倒是听话,哦了一声便毫不迟疑的去了。
看了一眼对自己恭敬有加的郑锐,以及他眼中那种狂热的崇敬,赵平彻底断了与郑锐商议的念头,郑锐这番样子,就算赵平说太阳是方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对的,并且把那些说是圆的之人痛揍一通。
赵平只是遇到战事才到雁门协助岳父,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在并州士兵心中的地位,在并州士卒的心中,赵平足可以与马焕并驾齐驱,便是吕原自己也没有如此之高的号召力,因此郑锐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五十五章 夜话(1)
当下赵平吩咐道:“郑兄这五百劲卒与彦明手下的百名武士是此番平安北上的重要保障,因此须要小心谨慎,不可无谓减员!主要任务便是保护人员及那些马车。”说着指了指那排成一排的上百辆马车,虽然赵平未问,郑谦也未说明车中到底是何事物,但已赵平的敏锐,心里早已清楚马车上的事务便是郑家的积蓄。
饶是赵平素来恬淡,也不仅对郑家的富有咂舌。须知目下的消费水平,十两银子便可够一个五口之家一年之用。这一百多车就算只有一半装的是银子,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见郑家如此富有,赵平当下也明白了那群黑衣人的目的,财帛动人心啊!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逃得了名利二字的牵绊?
赵平不知道的却是,郑家这一百多车里有绝大部分装的全是黄金!足有十万斤之巨!便是当年后汉王朝的国库,恐怕也拿不出如此之多的黄金!只有区区的十几辆装的是粮草日用之物,毕竟北上晋阳路途遥远,加之诸侯间战乱频繁,粮草也是很紧缺的物资。
写到此处便有必要说说郑家的生意了,什么生意如此赚钱!无他,盐铁茶马,虽仅此四项,却也足够使郑家积累下可以敌国的财富了。
当时中原的盐业虽然较为发达,却一直是由官府垄断,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盐的专卖权一直由官府把持。因为与鲜卑的敌对关系,每年卖往鲜卑的盐少的可怜,远远低于鲜卑需求的数量,因此便有了私盐的贩卖。
铁是极重要的战略物资,用来制造兵刃,鲜卑科技落后,根本无法冶铁,因此所需的铁全靠四处购买。茶更是好东西,鲜卑人以牛羊肉为食,极难消化,茶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郑氏一族依靠几代人累积的人脉、关系网,垄断了鲜卑近七成的盐铁茶市场,利用盐铁茶换回鲜卑的战马,再把战马卖给军方或者一些世家士族,从中获得了巨额的财富!
郑家的发迹是在百年前郑裕的七世高祖郑玄,一个偶然的机会用半斤盐换回了一个鲜卑商人手上的一匹良马后,郑玄深受启发,于是越做越大,到了郑谦这一代已经垄断了鲜卑人近六成的盐铁茶市场。生意做到郑家这个地步也算是到头了,至少在如今后汉王朝这片土地上再没有比郑家更大的商人了。
那些世家士族虽也是家大业大,但出于贵族的矜持,并未亲自插手商业,只是凭借他们的势力保护着一些商人而已。郑家也是依附于世家的所谓官商,只是由于生意越做越大,对世家的依赖也逐渐减少。
“至于斥候之责,便交给彦明手下那些武士了。”赵平一边说着说着,一边细细的观察着远处警戒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是精悍之士,而且都是骑兵。
骑兵啊,赵平眉头不由微微一皱,骑兵用来冲锋陷阵、长途奔袭或者突围当然是锐利无比,但用来防守却远远不及列成阵势的步兵。此番北上自然是以防守为主,因此这些骑兵的作用远远不及步兵的作用来的大。
站在赵平旁边的郑锐正在小心在意的关注着赵平,见赵平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心中不由一紧,赶忙说道:“小侯爷有何意见尽管提来。”
赵平闻言一笑,摇头说道:“郑兄多虑了,小弟不过是见天色有些晚了,今日恐怕也行不了多少路程了,正在思索何时扎营。”
郑锐听了赵平的解释,心里才放松下来,对赵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小侯爷如此称呼小人,岂不折杀小人?直呼小人之名便可。”
赵平笑道:“郑兄客气了,既如此我便如彦明般称呼你锐哥吧。”郑锐思索了一会,方才应到:“如此小人高攀了。”赵平闻言不由苦笑,对于郑锐的客套他也是无计可施,当下便不再多言,只是仔细的思索着一路之上或许会遇到的困难,以及解决应对之策。
不大功夫,郑行已经返回,人还未到,便已高声喊道:“兄长,小弟已吩咐下去了,让施义当了队长,又让许彬当了副队长,以后那些人就让他们管了。”说完便是一阵大笑,看来对自己的安排甚是满意。
赵平也不去管他,反正人都是他的,他一个外人也没有插手的理由,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一路之上这斥候的任务便交给他们了。分作两班轮流,至少要将周围二十里的情况打探清楚。”
郑行大咧咧的应了,赵平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不由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彦明切勿儿戏,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小心在意才是!”郑行又是哈哈一笑,回道:“兄长放心,小弟也不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某这就去吩咐。”
赵平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活宝大呼小叫的走远,不由失笑,转头对郑锐说道:“锐哥,还是启程吧。”郑锐恭声应了,抱拳一礼后,便吩咐众人上路。此时那一百名暂充斥候的郑家武士也是分出一部一路奔驰而去。
看着慢慢移动起来的队伍,赵平长长的嘘了口气:开始了!虽然前路难免坎坷,但赵平坚毅的眼神说明,面对重重的困难,他完全有能力解决!
由于辎重的拖累,一行人的速度很慢,直到傍晚时分,近两个时辰才行了十里左右。眼看天色已晚,赵平仔细的挑选了一处地方,好安营扎寨。
赵平一边分派众人,一边对随在自己身后的郑行、郑锐、施义、许彬四人讲述安营之法。“营地要靠近水源,以防敌军火攻。”见四人之中就连一向跳脱浮躁的郑行都在仔细聆听,赵平心中宽慰,讲解的便越发详细起来。
“安营宜深沟高垒,虽仅一宿,亦须为坚不可拔之计!但使能守之如山,纵无法进攻,亦要无损于大局。既如此营墙、据马、铁蒺藜、哨塔等皆不可少。如我等目下之局,辎重等物并不齐备,便可以它物代之。”说着用手一指被士兵立起的马车说道:“现在我等便是用马车代替城墙。”
“拒马呢,用何物代替?请公子不吝赐教!”一边的施义恭声问道。
“呵呵”,赵平闻言一笑,看了施义一眼,眼中颇有嘉许之意,却不答话,领着众人来到已经垒起大半的围墙边,顺手拿起倚在车墙上的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