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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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然后,风一飞做出最后一次哀号:夫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出手……吧……
凤飞飞虽然已经看出风一飞所抱着的以自己为诱饵的决心,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做出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攻击方法。
虽然有些不忍,但机会却并不是常有的。
八八、杀意的预兆()
所以,在看到风一飞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将犀辽的双脚死死地钉在那里,使得他无论身体和心理都遭受重创的时候,便立刻挥剑,使出了从剑三十那里学来的“铁剑十三式”中的“斩”剑势。
目标,直指犀辽的拳头。
银光过后,便是红光。
犀辽发出一声惨呼,双手齐腕断掉,犹如折翅的雕,一剑双雕。
犀辽仿佛还没有明白过来,怔怔地望着跌落在自己脚下的那两只失去了颜色,失去了灵性的手,仿佛还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
血,终于爆了出来,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也染红了头顶的那清冷的月光。
冰姬,仍然一脸妖冶而妩媚的笑,望着凤飞飞,仿佛此刻被她重创的是不是她的同伴,而是一个毫无相干的人,甚至是一头野牛。
邪瞳,仍然一脸的冷漠,微微变红的重瞳散发着清冷的光,他本来可以提醒犀辽凤飞飞剑势的突然改变让他不要疏忽大意的,但是——或许是他知道即使提示,犀辽也来不及了,又或许是,他已经懒得提示了,犀辽的生与死,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
犀辽呢,仍然在怔怔地望着脚下那静静躺着的一双手,仿佛在凤飞飞出剑斩掉他一双手的同时,连同意识也一起斩去了。
而犀辽这短暂的失去意识,便是决定胜负的最好时机。
凤飞飞也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所以,抓住了这短暂的机会,趁着犀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一拧,手腕一抖,接着剑锋的弹性,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剑锋弯曲,弯曲,犹如拉满的弓。
等到剑锋折弯到最大程度的时候,忽然就伸直了,庞大的弹性立刻将凤飞飞仍然悬在半空中的身体弹了出去,犹如射出的剑,犹如冲天而起的白鸟,手腕一抖,使出了“铁剑十三式”中的“撩”剑势。
剑出,剑收。
凤飞飞的身体重新回到地面,轻飘飘的,右脚尖点地,左腿微曲,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夜风,吹起她的青丝。
然后,收剑,起身。
犀辽的身体仍然保持着刚刚手腕断掉时候发愣的姿势,但是,瞳孔却在慢慢膨胀,发散,然后,碎落,失去光彩。
然后,全身银色的水晶盔甲齐齐地碎裂,洒满一地,犹如夏夜从荷叶上沿着脉络滚落下的露珠,在朦胧的夜光中荡动。
犀辽突然就倒了下来,仰面的,犹如泰山之倾。
脚上,仍然插着风一飞的剑。
两把剑,穿透脚面,仍然无法挡住他巨大的身躯倒塌的趋势。
而从犀辽的小腹,到咽喉,则被凤飞飞使出的“撩”剑势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红线。
红线突然爆裂。
犀辽被开膛破肚,犹如砧板上宰杀的野牛。
心肝胆肺,一滴飘零,还有,血
而他的身体在倾倒的时候装落的山石,立刻将这一切掩埋。
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又仿佛世间根本就没有犀辽这个人。
这一切,都仅仅是个幻影。
犀辽死了,可是,凤飞飞自己也被犀辽在临死之前攻出的那一式必杀技“犀之号角”的拳风所伤,虽然因为肉体和精神都得到极大地创伤,但重拳之后,凤飞飞仍然觉得右肩处的肩胛钻心般的创痛。
骨头好像碎裂了。
但凤飞飞根本就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朝着被犀辽打得半死不活躺在那里差点儿一同被掩埋的风一飞跑过去。
在受到了犀辽的必杀技“犀之号角”的多次重创之后,风一飞虽然还没有死掉,可是,气脉却已经很微弱了。
鼻腔,嘴角,喷涌而出的,都是血。
看到凤飞飞终于成功了,风一飞用袖子擦了擦喷涌而出的血,以手撑地,挣挣扎扎的,似乎是想站了起来,但,体力实在有些不支,一个趔趄,再次栽倒。
凤飞飞托着他的腋下,将他慢慢扶起来,看着被零落的山石掩埋的犀辽的尸体,看着一旁仍然冷眼旁观的冰姬和邪瞳,再看看凤飞飞,忽然道:一个。
凤飞飞也笑了。
她忽然转身,看了看站在那里仍然一脸漠然的冰姬和邪瞳,咬了咬嘴唇,仿佛在极力忍着钻心的疼痛,又仿佛在想着如何将这两个人也又同样用山石掩埋的主意,但没有想出来,只好看了看风一飞,缓缓地道:
是呀,现在,还剩下两个。
风一飞道:那正好,我们一人一个,非常公平。
看他们的意思,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真力耗尽失血过多的伤势放在眼里,更没有把眼前这两个蓄势待发准备对他们做出新一轮攻击的冰姬和邪瞳放在眼里。
而冰姬和邪瞳,好像也没有被他们的口气和表情触怒,更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做出什么或者悲伤或者愤怒的表情。
他们仿佛觉得,犀辽的死是应该的。
对于荻镜宫最优秀的杀手,江湖中最高傲的刺客,也许,再也没有比与敌人堂堂正正的战死更好的待遇。
在看到风一飞和凤飞飞虽然半死不活但仍然坚持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冰姬甚至还笑了起来。
仍然是那种妖冶的,妩媚的笑。
他抖了抖缠在左臂上的黑色妖姬之链,犹如在玩弄心爱的小青蛇,妖冶妩媚的瞳孔中露出的不仅是残酷,更多的是不屑,道:
看来,你们还算有点儿本事,居然将我们“水晶战士”中号称最强大的犀辽都给打死了,不错,不错,果然不错。
邪瞳的重瞳上的妖红正在慢慢地变浓,那是杀气越来越重的征兆,但说话的口气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看着风一飞,道:
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正好一人对一个,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被犀辽的拳头打死。
因为接下来你们要接受更加可怕的折磨,现在,就让你们好好体会一下水晶战士真正可怕的地方。
风一飞满脸的不屑,道:哼,水晶战士,也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他猛然一指那被漫山碎石掩埋犀辽的尸体,冷冷地哼了一下,道:因为最后,你们的下场都会跟他一样,躺在这里。
冰姬脸上的表情更加妖冶妩媚了,朝着他向前走了几步,道:哈,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嘴硬,来,来,来,让我好好地招呼你。
凤飞飞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露出的也不知道是讶异,还是嘲弄,冷冷地道:
女人应该跟女人玩才像话,我觉得,还是让我来陪你玩玩吧,看看究竟是我这个像是男人的女人厉害,还是你这个像是女人的男人厉害。
冰姬虽然言行举止都像极了女人,但平生就讨厌的却又偏偏是别人说他像个女人,就像太监讨厌别人说他们没有鸡鸡一样。
所以,在听到凤飞飞的这番关于“男不男女不女”的讥诮之后,长长的如黛般的眉毛微微耸动了一下,表情更加妖冶,更加妩媚。
那是杀意抖升的征兆。
八九、秃鹫噩梦()
冰姬冷哼,道:江夫人,你将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后悔。
凤飞飞童趣抖升,居然学着他的样子耸耸眉毛,抖抖嘴角,看着他,故意露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道:
好好看看吧,我这样呢,才是女人真正的样子,一笑一颦动作不要做得太大,那样会把人吓走的。
唉,假女人就是假女人,无论再怎么装妩媚,装妖冶,也总归是男人,即使装得很像,也只是假女人,或者干脆说就是,人妖。
此刻,冰姬再也不妖冶了,也不妩媚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愤怒,男人的愤怒,不男不女的愤怒,或者说是人妖的愤怒,道:
凤飞飞,我本来看着剑三十的面子上,给你一个痛快地,可是,现在,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我要好好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一抖缠在左手臂上的黑色妖姬之链,锁链忽然就动了起来,犹如从冬眠中复苏过来的蛇,道:
现在,我要让你逐一地尝试被老鹰啄食之苦,野狼吞噬之痛,马蜂针刺之楚,野熊撞击之煎,还有,蟒蛇缠身之熬。
飞翔吧,我的黑色妖姬之链……
话音刚落,缠在他左手臂上的那条犹如枯藤般的黑色妖姬之链忽然就动了起来,化作一道乌芒,朝着凤飞飞飞了过去。
一会儿是秃鹰展翅的形状,一会儿是狼群奔突的形状,一会儿是蜂群嗡嗡铺天盖地的形状,一会儿又是狗熊张牙舞爪蟒蛇吐信的形状……
那条黑色之链不断变换着各种毒虫猛兽的形状攻击过来,凤飞飞虽然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但并没有慌乱。
她只是在黑色妖姬之链马上就要刺进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忽然将手中的剑连同鞘一起挥动,横挡在面前,正好将攻击过来的妖姬之链挡住。
妖姬之链的攻势受阻,犹如蟒蛇一般,顶端的圆锁突然一弯,便缠绕在剑上,犹如水井上用来提水的轱辘。
凤飞飞一用力,就将妖姬之链紧绷起来。
再一用力,冰姬没想到凤飞飞居然还有力气跟他对峙,所以,一个不妨,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被凤飞飞给拉了过去。
冰姬赶紧收住脚,稳住身体,两个人成了对峙的情形。
其实,凤飞飞的真正目的当然不是要跟冰姬比究竟谁的力气大,谁能拽得过谁。
她还有更大的野心。
她的野心就是,凭借自己仅剩的那么一点蛮力将冰姬通过这根锁链拽到自己面前,然后,突然拔剑,刺入冰姬的咽喉。
那么,接下来只剩下一个邪瞳,也就好对付多了。
她也知道,就凭借着自己和风一飞两个半死不活的躯体去跟蓄势以待的荻镜宫最优秀的杀手相抗衡有点儿……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可以拼一拼的嘛。
更何况,自己曾经得过剑三十的亲传。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风一飞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个未经世事的世家公子,但内心其实还隐藏着巨大的潜力的。
正所谓好狗不挡路,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正所谓……
这位二十年前曾经轰动江湖的大小姐,在经过了这二十年掌管富甲山庄的积累,只是年纪增长了,江湖经验却仍然还保持着二十年轻近乎无知的自以为是状态。
她总觉得自己的武功是江湖中最高的,对方的武功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吃苦头也是在所难免的。
果然……
就在她这个“要将冰姬拽到自己面前然后出剑将他击杀”的念头才刚刚冒出来还没有付诸实现的时候,就见那冰姬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秘而妖异的笑。
然后,就见缠在凤飞飞铁剑上的黑色妖姬之链顶端的那根圆锁就像是复活的毒蛇似的,忽然就展开了,“嗖”得颤动了一下,猛然一抖脑袋,就刺进了凤飞飞的胸膛里,使劲的,使劲的,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