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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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兄弟帮里知道内情最多的人,恐怕只有甘老三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次的见面,一定充满着更多更曲折的惊险,但是,她还是决定要去见见这位甘老三。
她也知道,这次的见面,也许会被识破身份,被杀,被毁容,甚至是被强奸,但是,她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为了剑三十,她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恨起一个人来,咬牙切齿;而爱起一个人来,又是那么地死心塌地。
所以说,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走出金钱帮,凤飞飞顺手从街边的小摊上拿了个馒头,一边吃,一边朝着兄弟帮走了过来。
街上很冷清,人很好,可是,兄弟帮的门口人却很多。
他们像是特地地加强了防备。
种种情况表明,钱大公子所说的应该不假。
凤飞飞走到兄弟帮的门口,向里探了探头,没有发现什么,便拍了拍其中守大门的一个家丁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喂,老兄,麻烦向你们家老三通传一下,就说一个旧相识前来相见。
那家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像是认出来她是哪位,接着,便像是已经得到了甘老三的事先通知似的,冲着嘿嘿她笑了笑,道:哦,是你呀,我这就给你通报,你先等一下呀。
他噔,噔,噔,进去通报了。
凤飞飞呢,只好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坐在台阶上,慢慢地等。
大约也就把盏茶的工夫,她就看见甘宁晃着肩膀从里面走了出来。
凤飞飞笑了笑,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口袋里。
这么一个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节约了呀。真是难得。
其实,也不是她节约。
她留下这半个馒头,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
能不能够救得剑三十,就在这半个馒头上了。
馒头能救剑三十?
这半个馒头恐怕连够剑三十塞牙缝都不够,又怎么救他?费解。
凤飞飞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娇嗔道:哎呀,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呀?人家等得你好心急呀。
甘宁看了看她,道:你真的这么关心我?
凤飞飞道:这么说,你是不信我了。
二九、谁是最可怕的人()
甘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脸,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啦,给你开玩笑嘛,那么认真?
凤飞飞点了点头,道:我当然认真了。一听到金钱帮要攻打你的消息,你看,我马上就赶过来告诉你呀。
甘宁的脸色变了变,道:什么消息?
凤飞飞道:哦,其实呢,他们在商量的时候,我只是在窗外经过,偶尔听到了一些,也没听清楚他们具体说些什么。
甘宁冷冷地道:没听清楚,就不要来找我,我的大小姐,这样你会暴露身份的,知不知道呀。
凤飞飞道:人家才不要管暴露不暴露呢,人家只是关心你嘛,想来看看你也不行呀,所以,就急着来这里告诉你喽。
甘宁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道:好啦,好啦,刚才算我不对,行了吧。
凤飞飞晃了晃肩膀,娇嗔道:不,我不干。
甘宁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秀发,诡秘地笑了一下,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才肯开心呢?
凤飞飞的眼睛忽然转了几转,然后,转过身来,一脸温柔地望着他道:哦,其实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现在抓了那个叫剑三十的,你知不知道,当初他抓我的时候,老是对我老是动手动脚的,讨厌死了,我说过,我一定要报仇的,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如果你要真的想让我开心的话呢,除非,你肯带我去找他,打他一顿,再骂他一顿,这样我就开心了。
甘宁抓起她的手,亲了亲,笑道:哦,就这么简单?
凤飞飞一把将他的手摔开,故意装出一副发怒的样子,道: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也知道你没办法的,毕竟你是老三,你们家要你大哥说的才算数,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带我进去的,如果让金钱帮的人看见了,一定会杀了我的,而以我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参加你们兄弟帮,那,那,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他已经死了。
甘宁看了看她,眼睛里忽然显现出一丝诡秘的光。
凤飞飞道:喂,到底行不行呀,不行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看过你了,我也该走了。真的不行吗?
甘宁诡秘地笑了一下,然后,抱了抱她,道:好啦,好啦,如果你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走吧。
如果你要问,在七杀镇上,谁是最可怕的人,那么,别人一定会先后退两步,做好事先逃跑的准备,然后,才战战兢兢地告诉你,是甘宁。
如果你要问,在七杀镇上,最可怕的地方是哪里,那么,别人就会再后退两步,一边没命地奔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告诉你,是兄弟帮的地牢。
如果说甘宁是十殿阎罗的话,那么,兄弟帮的地牢则是十八层地狱了。
你实在无法想象,兄弟帮的地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阴暗,潮湿,阴森,恐怖,没有声音,没有灯火,甚至没有哀号声,所有一切的生命仿佛都已经消失殆尽,地上散落着无数根白骨,你仿佛可以听到虫蚁们吞食着满地白骨的声音,喀嚓,喀嚓。
一盏豆大的油灯被慢慢点起,挂在斑驳脱落的墙壁上,犹如地狱亡魂那双永不瞑目的眼神,其中夹杂着潮湿,腐臭和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儿,扑面而来,几乎没将大小姐给顶了个跟头。
这是一个可以让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这是一个可以一辈子都要出生在她噩梦中的地方。
这哪里是地牢,简直就是地狱。
地狱里起码还有冤死的鬼魂的哀鸣,可是,这个地狱里却充满了死一般的宁静,恐怖已经让关押在这里的人失去了哀鸣的勇气。
他们所能做的事情,恐怕就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等死。
凤飞飞实在无法想象,剑三十究竟是如何在这个地方度过这几天的。
她无法想象。
她也不敢想象。
她怕自己想得太多,就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她怕自己想得太多,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如果换成是在一年前,不,半年前,凤飞飞宁愿去死,也不愿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她甚至都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不来。
她必须来。
因为她的内心已经完全被剑三十所占据。
剑三十虽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可是,假如剑三十真的死在这里的话,她也一定没有活下去的乐趣了。
所以,剑三十一定不能死。
所以,她一定要来。
爱情这东西,往往会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勇气。
凤飞飞忍着恶心,忍着恐怖,忍着满腹的胡思乱想,随着甘宁拐了一道又一道弯,上了一道又一道台阶,穿过来一道又一道铁门,最后,终于来到一座牢门前,指着躺在地上的一团黑糊糊的影子冷冷地道:呶,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可是,凤飞飞却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一团黑影。
那团黑影就像是一团裹尸布,就像是一只破麻袋,就像是生了绿毛发霉的水葫芦,怎么可能是她要寻找的剑三十呢?
仿佛是大小姐和甘宁的脚步声太大了,又或者是,他们说话的回声不停地在整个地牢里徘徊着发出了动静,那团黑影突然动了动,就像是一只受惊的乌龟从壳子里伸出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又像是兔子躲在岩石的后面,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可是,那团黑影却什么也没说,也没动,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只有甘宁的说话的回声还在不停地徘徊着。
他已经完全麻木。
虽然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可是,地牢里仍然很暗,凤飞飞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却看见两道锐利明亮的光,犹如寒夜里的星星。
那是两道锐利的眸子,那是两道愤怒的眸子。
此刻,这两道寒星般的眸子里已经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看到这双眸子,凤飞飞忽然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甘宁及时扶住了她的话,恐怕她早已摔倒在地里。
她的眼睛里立刻显现出惊恐的神色。
她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可是,她却猜得出来,面前的这团黑影是谁。
她更能想象地到,那位一向面露和蔼,整天都是一副懒洋洋,满不在乎的剑三十,已经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和折磨。
一个人只有在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和痛苦之后,眸子里才会充满愤怒的火焰。
甘宁看了看他,冷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凤飞飞的肩膀道:哦,你刚刚才进来,可能还不大适应黑暗,看不见这位仁兄的尊容吧。
三十、探路()
说着,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火折子,他转过身,将挂在墙壁上的火把一一点亮。
地牢里立刻亮了起来,亮如白昼,亮得甚至有些刺眼。
凤飞飞终于看清楚了那团黑影的尊容。
她看得实在是太清楚了,所以,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痛苦,还是心疼的神情。
在那一刻,她惊呆了。
她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闻不到任何气息,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就像是陷入一个巨大的冰窖里。
这还是剑三十吗?
剑三十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愣愣地趴在牢门前,紧紧地抓着横木,木屑开始纷纷散落下来。
她的指甲已经由于太过于用力,已经深深地掐进横木里,渐渐地裂开,隐隐的血丝渗出来。
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好像已经麻木了。
可是,这个时候,还不是她麻木的时候,也不是她伤心的时候,更不是她痛苦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凤飞飞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不过,剑三十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凄惨了一点儿。
此刻,在她面前的剑三十,躺在她面前的黑影,已经不再是往日她所见到的那个整天都一副懒洋洋,什么都不在乎的剑三十,而是——
她实在无法形容此刻剑三十的样子。
你有没有见过死人,在公路上遭遇车祸的死人,被飞驰而来的汽车碾得七零八落的尸体血肉横飞的死人。
此刻的剑三十和刚刚遭遇车祸的死人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多了一口气。
火把亮起来之后,剑三十仿佛是一时无法适应这耀眼的强光似的,微微动了动,像只毛毛虫那样,慢慢蠕动到墙角,然后,贴着墙角,勉强地支撑起自己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大小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冲着她忽然大声呵斥起来,道:你个死女人,看什么?很好看吗,滚开,我让你滚开呀,听见没有。你干吗做出这么一副表情来,没见过呀,真是岂有此理。大爷我在里面很寂寞呀,你要不要进来陪陪我呀。哼,笑什么?很好笑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