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秦]假日惊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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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光站起了身,走到被扳弯曲了的铁栅栏前,猫下腰来试着想要钻出去,可刚刚伸出一个头,肩膀就卡在了上面。他用了用力才把头拉了回来。
于光转过身来对注视着他的伊果说道:“出去吧,我们回客厅来说!”
(08)
于光点上了一根烟,然后递给了老刘和伊果一人一根。
薛娓已经被阿娣劝回了房间,在上楼的时候,颤颤巍巍地留下一路哭声。林峰也被劝回了屋,毕竟他还带着孩子,虽然蔻蔻很不情愿地跟着上楼,她似乎很想留在这里听这群大人讲本来不应该让她听到的话题。
客厅里只留下了于光、伊果、老刘、翁蓓蓓、王家姐妹。烟雾袅绕中,于光的脸变得渐渐模糊。然后从他的嘴里吐出一口烟,把面前氤氲着的烟雾吹散开来,露出了他那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脸庞像是刀削过一般坚毅,活象古希腊的雕塑一般。
他咳了一声嗽,客厅里立刻安静了,连一粒针落在地上也可以清楚地听见。
“这是谋杀,大家都看到了,凶手就潜伏在我们周围!”于光很冷静,细细分析了起来:“刚才大家都在客厅里,只有我和伊果不在现场,但是我和伊果是这么多年的战友加朋友,我们俩都不可能是凶手。而且刚才我看了看那个破损的铁栅栏,我和伊果都没有办法钻过去的,凶手一定是一个身体瘦弱的人,而我们见过瘦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顿了顿。
“王老三!”几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不错!我猜的也是王老三。”于光点了点头,窗外的风雨声更紧密了。“只有他的身体才可以钻进那个狗洞一般的栅栏,而且我见他第一面时,就见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很粗壮,力气一定很大。他说他就住在一百米外的平房里,可我过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说明他在骗我们。我敢肯定,凶手就是他!”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翁蓓蓓依然不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光反问道:“只有天知道!根据我以前侦破过的连环杀人案件,冷血杀手通常分两种,一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杀人,我们是临时组建的旅游团,原本不止我们这么十多个人的,有些去年的游客因为种种事没有来这里,我们每个人的职业也不同,王老三没有原因来杀我们的。为了某种目的杀人的解释基本上可以抛开不管。而一种是无差别杀人,没有一定的目标,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凶手一般是极端残暴也极端变态,杀人只为了满足他心里某种需要,也许是渴望别人尊重他,也许是渴望某个女人的青睐,也许什么理由都没有,他就觉得杀人让他感觉很爽。我猜,王老三这个变态,就是属于后者,他是个无差别连环杀手!”
翁蓓蓓听得目瞪口呆,沉吟了半晌,她又声音颤抖地问:“那死了的金鱼又怎么解释呢?”
伊果在一旁接过了话题:“我知道,以前我看过一本国外的推理小说,讲的是十个旅行者在一个荒岛上旅游,在一幢别墅里发现了十个黄铜做的小人,每天都会消失一个,而每消失一个铜人,旅行者里就会死掉一个。这是一种隐喻,用铜人来隐喻游客,凶手的目的只是为了摧毁游客的心理防线,同时满足自己在一旁偷窥的乐趣。我想王老三也是这么一个有变态心理的家伙,他拿金鱼来隐喻我们这个旅行团,每杀个人就杀条金鱼,当金鱼死完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这里一个活口都不剩的时候。”话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王晓瑟和王晓淼也发出一声惊呼。
“伊果说得很有道理。”于光总结道:“不过好象有一点点错,我们旅行团加上蓓蓓和老刘,也才十三个人,而鱼缸里的金鱼有十四条,这点有些不太对劲。还有,王老三没有拿电话卡给我们,也是有目的的,他想让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系。不过,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可以下山了,过了那个桥我们就可以开车报警,警察来了我们就好办了。现在我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只怕不会过得这么太平,说不定王老三会在天亮前继续杀人,现在我们必须得把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确保每个人的安全!”
于光说到这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不好!我们刚才不应该让林峰一家和薛娓一家还有吴江留在楼上,现在他们一定有危险!快!我们快上楼!”
老刘冲在最前面上了楼,在走廊上大声叫着林峰薛娓阿娣还有吴江的名字,用力敲打着他们的大门。
吴江最先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但是林峰和薛娓的房门却死死地关住,没有一点声音……
(09)
吴江不满地嘟噜着:“怎么回事?怎么连觉都不让我好好睡上一睡?”可当他看到狂奔而上的伊果和于光,也愣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老刘指了指薛娓和林峰这两扇紧闭着的房门,眨了眨眼睛。于光会意地轻声走到林峰的门口,用背侧倚在木门上,耳朵贴在上面想要听听里面传出的声响。
里面发出了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想是衣服在摩擦一般,还有细微的女孩嘤嘤的抽泣声,好象是林蔻蔻的哭声。于光的心子一紧,连忙做了个手势表示里面有动静,然后退了一退,猛地撞向了大门。只撞了两下,就听到轰然一声,门被撞开了,激起一片木渣和灰尘。。
于光和伊果在灰尘还没有散开的时候就一步冲进了房间,房间里留了一盏幽暗的壁灯,这让他们很清楚地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林峰半蹲在地上,正目瞪口呆地望着闯进来的于光和伊果,脸上满是绝望的惊惧。他手里提着裤子,可一眼就看出,他连内裤都没穿,露出了肮脏的下体。在一旁的床上,薄薄的棉被盖着蔻蔻,她把脸面向了雪白的墙壁,手里抓着破旧的洋娃娃,低声哭泣着,她竭力压抑着声音。似乎正经受了巨大的疼痛。
这时,翁蓓蓓、晓瑟、晓淼也冲上了楼,进了这阴暗的房间,见到了这一幕。
翁蓓蓓走到蔻蔻的床前,用身体掩住了几个男人的视线,拉开了薄棉被望了一眼,蔻蔻那还没完全发育的身体一片赤裸,在被单上还残留了一死暗红的血迹。
翁蓓蓓一股热血冲向了脑袋,她转过身来对着林峰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大声地咒骂道:“你这个禽兽!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林峰抱着头蹲在地上,竟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我不是故意的,蔻蔻太像我老婆了,她瞪着我看的时候完全和她妈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于光走到像死狗一般蹲在地上的林峰身边,使劲踢了一脚,还解不了恨。他忿忿地说:“把他绑起来,等天亮了我们就报警,这样的人渣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伊果翻出绳索绑林峰时,蔻蔻已经止住了哭泣。翁蓓蓓把她抱了起来,给她穿上了裤子。
蔻蔻停住哭泣后,脸上竟恢复了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冷若冰霜地一张脸扭了过去,望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林峰,竟露出了一个笑脸,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像一轮新月一般。
正巧林峰偷偷抬起头来,眼神正好与蔻蔻撞到了一起,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绺绺冷汗从背上涌出。他的手被紧紧绑着,不能动弹,他用眼神死死盯住蔻蔻的眼睛,歇斯底里大声吼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受够了!不要……”一条条青筋从脖子上暴露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老刘突然叫了一声:“怎么我们还在这里?隔壁薛娓一家的门还关着,她们才可能真的出事了啊!”
于光和伊果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这猪狗不如的林峰让他们气炸了肺,竟忘记了还有一扇紧闭的门,薛娓和她的保姆阿娣还在屋里的。
一想到这里,于光觉得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在抓一般,难受得要死。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薛娓房门前,一脚踹了过去。
轰的一声,门开了,里面没开灯,幽暗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10)
屋里寂静得连一粒针落到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屋里被黑暗笼罩。于光迟疑了一下,将脚踏了进去。
踩在地上,很分明地感觉到地上湿湿的,同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于光暗暗叫了一声不好,他的手哆嗦着摸向屋里日光灯的拉线开关。只是轻轻地一拉,灯亮了,屋里的情形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天!屋里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窗大大地开着,凛冽的寒风往屋里灌着,窗台上摆着一丛云竹,正随风摇晃着。
地上,两个身躯趴在地上,一看体形就知道是薛娓和阿娣,但是此时都一动不动。屋里一片死一般的静谧,几只苍蝇在屋里盘旋,发出令人讨厌的嗡嗡声。
于光走到薛娓身边。薛娓趴在地上,头发散乱地摊开一地,看不到她的脸,肥胖的身体竟然没有一点动弹。于光很专业地走到薛娓的身体旁,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气息。他试图要把薛娓的身体翻过来,可薛娓实在是太重了,一把竟然没有翻过来。
于光叫过了伊果,两人一个抬手一个抬脚一起用力,终于一下翻过了薛娓沉重的尸体。当他们看到薛娓的脸时,竟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薛娓的脸被刀砍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脸上布满横七竖八的一条条刀口,血肉翻飞着,血液已经干凝,形成一条条污黑的血线。她的脸已经分不清模样了,要不是那肥胖的身躯,一定认不出这就是她的尸体。几只绿头苍蝇正耀武扬威地在她脸上爬来爬去,一绺恶心的感觉立刻袭上了于光和伊果的心头。
在薛娓的眼眶处,两只眼睛大大地睁开着,眼球被刀戳穿,白色的晶状体流淌出来,凝结在眼眶外,像是不散的冤魂。
于光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白色干净的手绢,打开来铺在了薛娓的脸上,他不想让一会进屋的女士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他蹲在地上抬起头,看到满是血迹的地上,似乎有几个隐约的脚印浅浅地印在了血泊中。他把身体移动到这模糊的脚印旁,用手丈量了一下长度,这脚印竟然并不短,连在窗台上也留了一个脚印。这王老三虽然身形瘦弱,但一双脚却一点也不小。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转过头来,是吴江!
吴江蹲在阿娣的身体旁,满脸诧异地叫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这小姑娘还活着!!!”他的手指正搭在阿娣的颈子上,他已经感觉到了阿娣的脉动正在跳跃。
吴江一把翻过了阿娣的身体,两只手掌交叉到一起按住了她的左胸,有节奏地击打起阿娣的心脏。
只敲了几下,就听到阿娣不住地咳起嗽来,几乎呛了起来。当她刚刚睁开眼睛,一看到满屋的血,立刻闷哼了一声又陷入了昏迷。
吴江马上翘起了拇指按住阿娣嘴唇上方的人中穴,用力掐了起来。过了一会,阿娣终于又回过了神。
于光蹲在阿娣身边,用身体挡住了阿娣的视线,他不想让阿娣再次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于光轻声地问道:“阿娣,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阿娣愣了半晌,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她的脸愈发苍白,没有了一点血色。
良久,她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几个模糊的字眼从她嘴里钻了出来:“鬼!是鬼!是鬼!!!”
阿娣尖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