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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杏林春暖-第65章

小说: 杏林春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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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贵苦笑一声:“咱们当奴才的日日当差,这一天不知跑多少路,如今一上了年纪,可就不成了,别的还好,只这脚疼要是犯的时候,真真能疼死人,想是昨儿在外头站的时候久了些,就闹了起来。”

林杏:“用活血之药泡脚,虽能疏通血脉,却不能长久,也有些麻烦,咱家倒是有一个方子专治脚疼,回头配了给总管大人送过来,若犯脚疼的时候,吃上两丸应该有用。”

成贵笑道:“林公公的医术在宫里可是有口皆碑,孙大人都甘拜下风,林公公的药方必是灵方,若能下赐,可是咱家的造化。”

林杏:“总管大人千万别客气,不过小事罢了,只不过,总管大人之所以脚疼,究其原因还是血脉不通之故,有道是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人全身的血脉都是相通的,总管大人以后若当差的时候,即便站着,手也稍微活动活动,日子长了,想必会好些。”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自己串的那串花梨的瘿木手串,递了过去:“这是咱家昨儿串的,您老拿着玩吧,得空的时候就摩摩,就当活动手了,总管大人别嫌弃,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成贵在御前当差久了,什么宝贝没见过,这么一串木头珠子,虽说木料不差,到底不算太稀奇,自然看不进眼里,可一听林杏是自己做的,又能治病,就接了过来:“那咱家就不跟林公公客气了。”在手心里搓了搓,觉着手感还不错,看向林杏:“听说刘公公病没了?”

林杏脸色一淡:“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总比拖着个病身子强。”岔开话题,说了两句闲话,就起身告辞。

他一走,小太监道:“林公公也真是,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送这么一串没用的珠子,瞧着比总管大人柜子里收着的那些差远了。”

成贵看了他一眼:“小林子的医术,咱家还是信的,这串珠子是治病的,要那么好什么,咱家倒是觉着蛮趁手。”说着不由搓了搓。

成贵是宫里奴才的榜样,那就是站在奴才金字塔尖儿上的人物,有句话叫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用在这儿也同样有效。

不出几天,宫里举凡有点体面的太监,都弄了一串,在手里不停的搓,林杏又送了孙济世一串,然后这手串能治腿脚疼的事儿就传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朝里上了年纪的大臣,也开始一人捏着一串,腊月还没出去呢,京里就开始流行了起来,那些有钱的都恨不能弄一串戴戴。

古董店的老板抓住这个机会,开始竞相制作手串销售,好木料本来就贵,如此一来更炒出了天价,一串普通的紫檀料手串,叫价百两都算便宜的,好一点儿的,要个三四百两银子一点儿都不新鲜。

这正是林杏要的结果,叫林鼎把屋里剩下的那几件桌椅都送去了造办处,磨成了珠子,连同之前的那一匣子,叫人串了五十串手串,拿到宫外的古董店里,五百两一串都卖了。

一转手就弄了两万五千两银子,自己留了五千两银票,剩下都给了张思成,让他囤药。

张思成如今是真服了,这位简直就是财神啊,上回送来那些宝贝典当了两万银子,这才几天啊,又送了两万银票出来,有这四万银子在手,什么都不用瞅了,可劲儿的囤好药吧。

别人并不知怎么回事,林鼎却是眼睁睁瞅着,大总管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把一堆木头弄成了银子,自己也从中得了不少好处,正摩拳擦掌的想大赚一笔呢,不想,大总管就歇了手,忙道:“大总管,这木头手串如今宫里宫外可都是紧俏货,如今造办处的几位木工都不干别的活儿了,竟磨珠子了,您怎么反倒不弄了。”

林杏夹了一筷子羊肉,又抿了口玉泉酒,听见这话儿瞥了他一眼:“小鼎子你都知道这是赚钱的买卖了,你想想还有谁不知道,这人可没有傻子,一看赚钱,肯定一窝蜂的往上冲,这再好的东西,要是臭遍了大街,也没什么稀罕了,你琢磨琢磨,回头甭管卖菜的还是拉脚儿,一人手上戴着一串,即便木料有好坏,可愣眼一看,谁分得出来,那些达官贵人莫不喜欢标新立异,恨不能自己都是独一份的蝎子粑粑,哪会甘心跟卖菜拉脚的戴一样的东西,再好,也会丢了,所以,这手串就是一锤子买卖,你手里要是有存货,赶紧趁着现在卖了,再过几天,想卖都卖不出去。”

小鼎子汗都出来了,可不嘛,自己手里还存着十几串呢,琢磨明儿赶紧出手,再不出手可完了,两人正说着,忽听外头一声笑:“朕还说怎么近些日子,人人手上都弄了个手串呢,原来是小林子使的坏。”

林杏翻了白眼,这变态怎么又来了,今儿刚祭了天吧,也不说消停消停。

林杏还没跪下,皇上已经迈了进来,一伸手扶起她,趁机在抓着她的手捏了捏:“这些日子斋戒祭天,朕不能过来,你怎么也不去乾清宫,倒让朕好生惦记。”

林杏心说,就是怕你这变态惦记才不去的,不经意的把手抽了出来:“知道万岁爷斋戒祭天,奴才不敢打扰。”

皇上倒不以为意,凑过来道:“若是别人自是打扰,唯有小林子朕可盼着呢。”说着,看了眼炕桌笑道:“小林子倒会享受,这样天儿正适合吃暖锅子,正巧,朕斋戒了这些日子,今儿也开开荤。”

成贵忙叫人重新备了碗筷,见羊肉已经片好了,便没叫御厨过来。

皇上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这儿有小林子伺候着就成了。”

林杏这个气啊,自己好端端的吃个羊肉锅,喝点儿小酒,这变态非过来瞎凑合,只得给皇上倒了酒:“外头天冷,万岁爷先喝一杯驱驱寒。”

皇上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接过杯瞧着林杏笑道:“小林子这般劝酒,朕若吃醉了,到时候冒犯了小林子,可不能怪朕。”

林杏眉头一皱:“万岁爷可是答应过奴才要等三个月的。”

皇上笑了一声:“朕又没怎么样,小林子怕什么,只不过,这酒朕一个人吃有什么趣儿,得小林子陪着吃才好。”林杏没反应过来呢,已经给这变态搂进怀里,嘴接着就给堵了个严实。

嘴对嘴硬是让这变态灌了好几口酒,林杏好容易才挣开,皇上砸了砸嘴:“果真好酒。”见林杏瞪着自己,大概灌了她酒的缘故,瓷白的一张小脸透出轻粉的色泽,双眸也越发水亮,那张小嘴,着实销魂。

皇上一想到刚才的感觉,顿觉有股子邪火往上窜,冲林杏招招手:“小林子,你过来。”

林杏才不过去呢,反而退了老远:“万岁爷,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回去安置了,明儿还得上早朝呢。”

皇上刚尝到点儿甜头,哪舍得走,反而站了起来:“你不过来,朕可去抓你了。”

林杏一见这变态两眼冒火,就知道不好,估摸这些日子斋戒祭天,没招寝嫔妃,憋坏了,这会儿让他抓住,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林杏可不会认为,自己说的三个月对这变态有什么约束力,他是皇上,色心上来,管你是谁呢。

眼看变态来抱自己,厌烦起来,一抬腿照着他膝关节的麻筋儿上就是一脚。

皇上一个踉跄,疼的弯下腰,林杏急忙来扶他:“万岁爷您醉了,成总管,成总管。”

成贵听见声儿不对,急忙跑了进来,见皇上摸着膝盖坐在炕上,不禁有些愣。

皇上一见成贵,脸色就沉了下来:“谁让你进来了,出去。”

成贵还没出去,林杏却先一步跑了:“万岁爷磕着了,奴才给万岁爷拿药去。”撂下话就要跑,皇上低喝了一声:“给朕站下。”

林杏只得站在门口:“万岁爷千金贵体,还是尽快擦药的好。”

皇上忽道:“你这狗奴才果然是个口不应心的,朕千金贵体,你怎么还敢踢朕。”

成贵险些没晕了,小林子竟然踢了皇上,这小子找死啊。

林杏忙跪在地上:“奴才万死。”

皇上盯了他许久,忽的冷笑了一声:“小林子,你就这般不乐意跟朕亲近吗,说什么三个月,想必也是幌子吧。”

林杏心说,放着那么多女人干着,你不去救济,非得对着太监耍流氓,这不有病吗,谁乐意跟流氓亲近啊。

见她不吭声皇上,脸色更有些阴沉:“既然你不乐意御前伺候,这御药房也算御前的差事,就回你的洒扫处想想去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撂下话气冲冲的走了。

林杏小看了这个欲求不满的变态,简直太小心眼了,不就是没让他一逞兽,欲吗,就把自己发落回洒扫处了,尼玛的死变态,老娘日你八辈儿祖宗。

林杏儿在心里非常直白而真挚的,问候了大齐的列位先皇无数遍,一再告诉自己忍,必须忍,刚才若不是自己没忍住,踢了变态一脚,变态也不会恼羞成怒的把自己发落回洒扫处了。

林杏如今一百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得的那些东西金银都送了出去,不然,这一下不都折里头了吗。

成贵倒是没走,见林杏收拾包袱,不禁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万岁爷的心思,非逆着做什么?以万岁爷的性子,能等到今儿已是极不易,你既然跟刘玉都成,万岁爷难道还不如刘玉吗。”

林杏抬头看了成贵一会儿:“总管大人,有件事儿咱家实在好奇,若万岁爷瞧上了总管大人,要幸了您老,您应是不应?”

成贵脸色都未变一下:“咱家是万岁爷的奴才,万岁爷叫奴才死,奴才不敢生,更遑论别的,只万岁爷吩咐,咱家无有不从。”

林杏点点头:“成总管,我林杏如今真服了,要不您是乾清宫大总管呢,您行我不行,别提刘玉,刘玉那是我乐意,加上之前刘玉是真心对我,真心换真心,我自然喜欢,皇上是刘玉吗,皇上不过贪着新鲜,想爽一下,等爽过了,我是死是活,哪还会管,那个瑞充衣不就是例子吗,虽说是奴才,可奴才也想活它个长命百岁,这以色侍人,色衰爱弛,咱家还没那么想不开,更何况,咱家也不是后宫里的娘娘,按理说,当好差事就算尽本分了,难道当差之外还得卖屁,股。”

林鼎在旁边听着,真替林杏捏了把汗,这位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扔啊,而且,闹半天这位跟前头那位刘玉还有一腿。

成贵道:“当奴才的最容不得就是骨气,小林子,咱家一直以为你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想不到你竟如此糊涂,难道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万岁爷耐心有限,如今心里还念着你,你若想明白了,叫人给咱家送个信儿,仍是林公公,若想不明白,恐怕要在洒扫处待一辈子了,好自为之吧。”转身走了。

林鼎忙道:“大总管,要奴才说,万岁爷瞧上您,也是好事儿,您就是再不乐意,一闭眼就过去了,奴才听说也不多疼,习惯了就好。”

林杏抬腿就是一脚:“你乐意你去,别叫大总管,老子如今是洒扫处刷马桶的,这就当差去。”说着提着包袱走了。

林鼎在后头爬起来,咕哝了一声:“我倒是想,万岁爷也得瞧得上啊。”

成贵一进暖阁,就见万岁爷皱着眉来回走,看见他问了一句:“小林子说了什么?有没有悔意?”

成贵心说,这不明摆着还惦记呢吗,略斟酌开口道:“小林子什么性子,想必万岁爷知道,纵是心里有悔意,嘴上也断不会说的,刚自己收拾着去洒扫处了。”

皇上脸色一沉:“他当真去了?”

成贵点点头:“当真去了。”觑着皇上的脸色低声道:“要老奴说,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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