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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金融街-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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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宛茹听丁博士如此估计了形势,好久都是低头无语。

不知沉默了多久,兰宛茹颤抖着声音,低低地对丁博士说:“可惜,我没能为你生个孩子!”

丁博士把兰宛茹搂进怀里,双手抚摩着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眼泪却扑蔌蔌地流下来,把厚厚的眼镜片都沾湿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沉默够了,兰宛茹起身,叫了几大杯日本清酒。一对没有办结婚手续的老夫老妻,便无言地开怀痛饮起来。

他们直喝到日本料理餐厅没有了客人,豪饮到混淆了世界的虚幻与真实,直到服务小姐叫醒了他们,才知道天已经大亮,他们在这里混了个通宵,人家对他们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两人相拥着出了餐厅的门,摇摇晃晃的一对醉鬼,谁想到他们也曾有过呼风唤雨的辉煌?

兰宛茹和丁博士东倒西歪,已经没有精力去开停在停车场的那辆雪白色的宝马轿车,两人打了个出租车。可车刚走没几米,便被司机哄下来:“我闻不了你们身上这酒味儿!太恶心啦!”

突然,兰宛茹的手机响了。虽然号码陌生,但她希望是朱副总打来的。她用平和的语调问:“谁?”

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兰总吗?我是爱农银行大山支行的胡京洪呀!”

兰宛茹一听“银行”两个字,就知道是讨债的小鬼,劈头就说:“胡行长,你们那五百万利息,我本来早就想还!但是,陈淑媛一伙人以整垮怒潮企业为快!事到如今,我怎么还呐!”

胡京洪一心想着在怒潮大厦彻底倒塌之前,弄一点钱回来,便违心恭维着:“我知道您兰总是被委屈的,也是讲信誉的!我也知道您还有实力,不是一个空壳!”

宛茹兰知道胡京洪是想通过给自己戴高帽而讨回一点小钱,便狡黠地一笑:“那胡行长,您就等我几天好了!”

对面的胡京洪见宛茹兰顺竿爬下来想溜,赶紧说:“别别,您别让我等了!我知道通过法院也拿不回什么来!我只希望您看在老面子上,能够从怒潮家具那里给我想一点办法!”

兰宛茹支吾着:“行行,我想想办法!”便挂断了手机。可没有走几步,她的手机却又响了,兰宛茹低头查看,见不是刚才胡京洪的号码,才接了。她依然期盼着朱副总的声音。但是,对面又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兰总,我是郝逍遥!”

兰宛茹惊讶了:“怎么是你?”并好奇而幸灾乐祸地问,“你不是被发达银行开了吗?”

郝逍遥在电话对面支吾两声:“咳,跟您一样,受迫害!”支吾过后,爽朗地说:“兰总,我现在已经调到国有商业银行爱农银行的营业部当工会主席了!副局级!!”

宛茹兰已经无心再关心人间俗事了,敷衍着:“恭喜恭喜!”

郝逍遥见自己的话似乎有了效果,赶紧开门见山:“古典家具那些资产,能不能给我们爱农银行大山支行呀!我们大山支行那六千万,表面上是从参股银行转来的,可原来,实际上就是古典家具的欠款!”

宛茹兰一听郝逍遥这么说,心里骂道:你才叫自作自受呢!可嘴上依然有涵养:“郝总,不,现在应该叫你郝主席了!你神通广大,你只管找兰贺要好了!只是记住:他是独立法人,我兰宛茹今后是好是坏,他跟我兰宛茹都没有关系!”兰宛茹说罢,关掉了手机,并顺手把手机丢到了身旁的垃圾筒里。

丁博士见了,正准备说什么,自己的手机却也响了,他只“喂”了一声,便也把手机关了,并且学着爱侣的模样,以更潇洒的姿势把手机仍进了垃圾筒。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秃头,对爱侣做了个鬼脸,笑一下:“还是郝逍遥那个老东西!让他见垃圾去吧!”

终于,一对落难的英雄拦到了第二辆出租车,东倒西歪地钻了进去。这回司机没有轰他们下车,他们终于碰上了好说话的、不怕醉鬼酒气的好司机,并按照他们的吩咐,一踩油门,把车飞快地开走了……

从此,兰宛茹和丁博士便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有人说他们在一架民航飞机上,在电影《泰坦尼克号》插曲:《我心永恒》的音乐声中,用汽油纵火自焚,并导致了飞机的失事。

有人说,在一场森林大火之后,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被烧焦的相拥的尸体,尸体旁还有一台同样被烧焦的录音机,推断是他们,只是尸体被烧得已经无法用DNA技术进行辨认了。

还有人说,他们已经双双外逃,像韩小飞一样,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过起了隐居生活,只是也无从考证了。

两个金融诈骗的巨鳄,为京都市各家银行留下了无数笔无法归还的贷款,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之后,便从这个现实社会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再说那朱副总诀别了兰宛茹和丁博士,驾起他的白色奥迪车,径直上了京都机场高速路,一路西行,杀奔怀密县,直扑陈淑媛的小别墅。

这条在白天只需一个小时即可到达的路,由于天黑加心急,他朱副总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还没有赶到。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不见一点熟悉的山形树影。朱副总开始犯懵了,只得路边停了车,钻出车来,四下查看,同时,期望遇上个  
人,问问路。

但是,京都初春的夜晚,还是凉风袭袭的,没有鸟鸣,也没有虫叫;山里面没有路灯,月光也不够明亮;除了四周黑乎乎的山夜,看不到一个活动的影子。

朱副总倒是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之人,但还是把白色奥迪车座位底下的弹簧刀抽出来,别在了自己的腰里。

“操他妈,我这是跑什么地方来了!” 朱副总暗自骂自己,他必须在今天晚上行动。因为,他明白,公安局留给他的自由时间不会很多了。陈淑媛那盘《偷窥》的带子,很快就可以帮助公安局锁定自己这个目标,而且,弄不好现在那张追捕自己的天罗地网已经撒开了。只是尚未找到自己的行踪罢了。

其实,他朱副总并不怕死,想当年他在天高皇帝远的农村为了一点田地与邻居械斗的时候,他用砖头活活砸开了隔壁老头的脑壳,白花花的人脑子弄脏了自己衣服、自己的手,他当时就已经顿悟了人的生与死的差别!由生到死,其实只是从喧闹转为安静,从痛苦变为安详,真的没有什么!他就是以砸开脑袋、迸出脑浆的方式帮助隔壁老头完成这个转变的!当然,他自己也体会了死亡,也差点完成了这个转变。因为,隔壁家的另一个男人也用镐头砸进了自己的肩膀。最后,是兰总救了他的命,并使他免于刑事诉讼,并学了一身武功和管理企业的知识。

终于,在朱副总的视野里,远远的出现了一盏灯光;而后,他的耳畔又传来了“突突突”的柴油发动机的声响。一辆拖拉机驶过来了,朱副总上前拦了路,问拖拉机上一男一女两个黑影:“怀密县在那个方向呢?”

拖拉机上是一对贩菜回来的农民,他们是无钱一身轻,根本没有因为有人拦车而慌张,男人停了车大声回答:“黑灯瞎火的,你走过啦!京密路上该下桥的地方你没有下桥,这儿,已经出了京都市啦!”

朱副总倒声“谢了”,而后小声骂自己:“真他妈糊涂!这回让那女人多快活了一会儿!”说罢,着车,顺着原路往回赶来。

陈淑媛自打被抓了秦鸣、死了孟亚男,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她自己和小保姆居住了。自打给公安局的施警官送上了《偷窥》那盘带子,她就总感觉别墅庭院的周围似乎总有响动,仔细听时,也似乎是人悄悄行走的脚步声,但再一听,准备确认时,那声音却又没有了!陈淑媛即便胆大,听了这声音再加上收了带子的施警官屡次三番地提醒她注意人身安全,也不免开始有了恐惧心。

于是,她把小保姆叫到楼上来住,希望有人就伴而减少恐惧感。

骆雪打电话来过,听说这事之后,说:“陈姐,小保姆跟您一起住有什么用?她能够保护您吗?我建议您还是到城里国际大厦的办公室里凑合一阵!”

陈淑媛不屑地说:“为怕兰宛茹,我就连家都不敢回了?而且,她兰宛茹什么时候不被抓我就什么时候不能回家?不行!”

骆雪又说:“那我陪陈姐住去!”

陈淑媛笑了:“这么聪明个人,怎么也糊涂了!你陪我住,不但保护不了我,弄不好还招色狼来了!”

骆雪继续建议:“那我和大为一块过去陪您?”

董大为听了,一把抢过电话说:“兰宛茹没有对你人身侵害的胆子!另外,你就放弃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卖了别墅,在城里买套公寓房住着,不就一劳永逸了嘛!”

结果弄了老半天,董大为不但自己没有过来,连老婆也没有放过来,诺大的一个庭院别墅,依然是陈淑媛形单影孤地守着一个小保姆住。但是,陈淑媛还是做了防护措施,她按照原来的设想,在院墙上按装上了电网,好在自己的卧室窗户上早就有防盗窗,陈淑媛便又在自己卧室的木门上,再按了一个防盗铁门。这样就塌实了,料她兰宛茹也奈何不了她陈淑媛什么了!

今晚月亮不亮,没有星星,陈淑媛吃罢晚饭,在院子里散过步,便上楼开始在书房里写稿子了。京都市一家媒体要评选2002年对京都最有震撼力人物,把她列为了备选人物,要她写一个个人传记和揭露怒潮虚假财务信息的事迹。

时针已经滴答滴答指向十一点了,陈淑媛还在写。

小保姆在房间里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陈淑媛抬头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二点了。她站起身,梳理了一下头发,伸展了一下双臂再坐下,继续写。

就在陈淑媛坐下身子,还没有拿起笔的时候,楼下却传来了门铃声。

小保姆率先从隔壁房间里跑出来,惊慌失措地大叫:“坏人来了!大姐,你赶快藏到卧室去,那里有铁门,他们怎么不了你!”

陈淑媛听到门铃声,也下意识地站身起来,见了小保姆的惊慌失措,自己反倒平静下来,笑一笑,说:“别怕,坏人才不会敲门呢!”

小保姆继续大惊小怪:“那可说不准,他们要是先装好人,而后骗开我们的门,再来杀我们……”

陈淑媛听小保姆这样说,心里也开始打鼓,但是,脸上却依然平静,嘴上也很沉稳:“走,我跟你一块下楼,看看到底是谁?”

那小保姆本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妞,此时心里打鼓,腿也迈不动,但是,又不敢说不去,便畏畏缩缩地躲在陈淑媛的身后。陈淑媛见了,笑道:“你怕什么?即便是坏人,也是冲我来的!我出去了,你还有什么事情?”

门铃又按响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陈淑媛只得披上一件长睡衣,准备下楼,小保姆却突然拉住了陈淑媛,哭了起来:“我怕!陈阿姨,您还是不要出去!”

陈淑媛见小保姆似乎已经吓破了胆,连挖苦再安慰道:“行啦!你还和我作伴呢!我还没有怎么着,你都吓死了!隔着大门你还怕别人开枪不成!中国,还没有那么邪乎呢!”

陈淑媛毅然独自出了楼,打开院灯,向庭院的大门走来。

那小保姆则躲在楼上的窗户旁,望着陈淑媛的背影,浑身瑟瑟的发抖。

陈淑媛来到大门口问:“谁呀?”

外面一个陌生的男人问:“你是陈淑媛吗?”

陈淑媛平静地回答:“我就是。”并反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我姓胡。”外面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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