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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的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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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村岗明治、小谷茂雄。明显没有做案时间,故作略。
  “怎么样?太复杂了吧?”科长问。
  “不不,很清楚。”股长答,然后用手指着表中注有黑点的地方问道:
  “这二十分钟加了黑点,是什么意思呢?”
  “噢,这个啊。这二十分钟是川井和浜崎在朝子被害期间之内,唯一没有第三者证明的空白时间。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是属于川井、浜崎和铃木八寿这三个人的时间。铃木是川井的情妇,所以不能做为证明的对象。”
  是的,此话有理。川井和洪崎,正如科长所说的那样,只有从十点十分(听过浪曲回到八寿家前同邻居三人分手)到十点三十分(再次出面邀请邻居三人)为止的二十分钟,得不到第三者的证明,而这个时间恰好在被害者死亡时间的范围之内。
  “可是,做案现场是田端机车仓库贮煤场,这是明摆着的事。被害者好象在临死之前吸进鼻孔和肺部的煤粉,大概和这个贮煤场的炭质是相同的。试验的结果不久就会知道。这样一来,即使有二十分钟的空白时间,川井他们要从小平町赶到田端贮煤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呀。我们乘厅里的车子从田端到小平还用了五十六分钟呢。就算再快一点儿,恐怕也得需要四十分钟吧!往返就得八十分钟,而且,还要加上做案的时间呢。只要证明他们确实在小平町,这二十分钟的空白,恐怕是起不到什么能够破案的作用吧。”
  从小平町到田端有四十五公里,无论多么快的车,在二十分钟之内往返一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八
  科长命令的两个调查,结果都回来了。
  第一,是来自R大学的报告。化验结果证明,科长从现场收集的煤粉和被害者吸的煤粉是同一炭质。另外,从机车库这里也了解到贮煤场的煤是从九州大浦煤矿运来的“筑丰煤”。
  “现场就是田端,这下子该肯定了吧!”
  尽管结果已经很清楚了,可是,石丸科长却仍然闷闷不乐。
  畑中是理解他的心情的。如果说做案现场就是田端,那么,川井和浜崎也就都不具备做案时间。似乎是有些罗索,然而又必须说明:只有二十分钟无旁证的时间,要做案确实是不可能的。是不是另外一伙人杀死了朝子,做案时不小心或根本没注意到遗失了的手提包,就将尸体运到了田无町呢?如果不这么考虑,那就不符合情理。
  第二,是来自中央气象台的答复。十三日佛晓之前日端一带的降雨时间大约在三点至四点五十分之间。
  “对!问题就在这里,畑中。”
  科长说着,将降雨时间表递给畑中看。
  “这就是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
  畑中听了科长的话,不禁奇怪地追问了一句。
  “那个抬到皮包的小女孩不是说皮包没有湿吗,收到女孩送来手提包的警察也说没有湿。这不就怪了吗?小女孩是八点左右抬到的,所以毫无疑问,手提包应该而且也必须是被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雨淋湿的。可是,手提包却一点儿也没有湿,这是什么原因呢?”
  “对啦,手提包是朝子被害时丢的,照理说是应当被三点左右下起来的雨给淋湿啊!”
  “那,为什么没有淋湿呢?”
  “雨停了以后,也就是五点钟以后,字提包才丢在现场的。”
  “对,正是这样。虽然不太合辙,但是,客观的逻辑只能是这样。”
  “可是,科长,死者是从前半夜十点到零点之间被害的,而手提包却是五点以后掉在现场的,这也不符合逻辑呀。”
  “对,我刚才说的不合情理就在于此。可是,客观事实是难以推翻的,只能说我们的推理在什么地方有错误。”
  究竟哪里错了呢?对于这一点,石丸科长也闹不清楚。朝子于十点到零点在田端贮煤场被害;川井这个时候正在铃木八寿家;浜崎从铃木家出来乘电车来到新宿公娼街,住在“弃天”家;这些都是事实。而被害者的手提包是在五点以后丢在田端现场的,这也是事实。
  所有这些都是事实,既杂乱无章,又各自独立,互不关注。简直象一组失调的齿轮,鹾龌不合,无法运转。
  “可是,这些线索虽然互不关连,但又不象有假。特别是手提包,五点以后丢在现场、这件事儿倒有些出人意料,可正是这一点却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一点儿也摸不着门儿。”
  这时,一个年长的刑警出现在门口。
  “可以进去吗?”
  刑警见科长点了下头,就来到科长的桌前,开始向二人汇报起情况来。
  “关于铃木八寿,我们在小平町进行了查访。她是川井的姘头,好象没有什么职业。川井同邻居们的关系处得很好,邻居对他的评价也不坏。案件发生的那天并没有见川井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一切都同川井讲的一样。嗯,只是有一点,不知能不能起到参考的作用,……”
  “你说吧!’”
  “铃木家同左右邻居相隔较远,那一带都是这样,家与家之间大约有五十米远近。听说铃本八寿在白天晚上七点左右,到东房邻居家借了一把扇子。”
  “借扇子?”
  科长和股长相互看了一下。
  确实,十月中旬借扇子,倒有些奇怪。然而,又并不奇怪。
  “所说的扇子,就是饭煽火用的大圆扇子。这虽然不是奇怪的事情,可是铃本家平时是用煤油炉做饭,总也不用扇子,所以她家里可能没有扇子吧。听说,铃木八寿去还扇子的时候,说是把扇子用破了,买了一把新扇子还给了邻居。这个邻居说他们也感到奇怪:挺结实的一把扇子,怎么会使坏了呢?这次了解到的就这些,不知道同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老刑警结束了他的汇报。
  刑警走了以后,石丸科长和畑中股长又一次互相对眼望了一下。从两个人的表情来看,倒也很难判断,他们是否对这把扇子产生兴趣呢?
  九
  当天傍晚,畑中又被叫到科长的房间。
  石丸科长似乎格外高兴,一见到畑中进来就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
  “畑中,你不是说那个于提包是突破口吗?我琢磨了一下,好象是有些道理嘛,啊?”
  “噢?您是说……?”
  “啊,来,你看看这儿。”
  还是上次看过的那张表。科长指着浜崎芳雄名字下面的一段。上面写到:
  13日早5时多,说与A子吵架不合离开“弃天”
  (A子证明)。
  “啊!原来如此。”
  手提包被丢在现场,正是五点钟停雨以后。
  “这两个齿轮总算用‘五点’这个时间给合上牙了。”科长颇为得意地说道:
  “从新宿到田端,就是坐国电也不过二十分钟吧。五点离开新宿,到田端现场也就是五点三十分左右。把手提包放在那里就可以返回来去外苑睡觉。”
  “哎?您是说,朝子的手提包是浜崎放在那儿的吗?”
  “嗯,这是最合适的。不妨我们按逻辑来推理一下试试。而且,你想想,浜崎说他离开‘弃天’以后,在外苑的椅子上睡了两个小时,这是没有第三者证明的事儿。哦,对啦。赶快派人去问问‘弃天’的A子,看看浜崎的话符不符合事实吧!”
  被派住新宿的刑警很快就回来报告说:
  “浜崎那天晚上来幽会的时候,带着一个象包着饭盒一样的报纸包。A子曾问过他那是什么,浜崎没有理睬她。A子也不好再问,事情就算了。”
  听了刑警的报告,石丸科长很高兴,颜色也顿时变得明朗起来。然而,他又有些火气,不禁懊悔地唠叨起来了:
  “最初去查访A子的那个刑警要是早点儿问就好了。看来这家伙是忘了询问洪崎当时带没带什么东西这个重要的问题啦。”
  随即,科长又命令畑中道:
  “你马上把浜崎给我叫来,问问报纸里包的什么。”
  浜崎芳雄被刑警叫来了。然而,不管畑中怎么质问,他都佯装不知。
  “我没带那样的东西,是A子记错了。”
  仅仅为了这么个小事儿就把他叫来,他似乎很不满意,气得他鼓着腮帮子,大声叫道。
  “哎,好了。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来告诉你吧!那里面包的是被害者朝子的手提包!”
  畑中的申斥虽然很严厉,可浜崎只是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冲着畑中说道:
  “别开玩笑了吧!我怎么能拿她的手提包?你是说我在什么地方抢来的吗?”
  他反而转守为攻,并不直接回答问题,畑中没有理睬他,继续追问道:
  “你五点多离开‘弃天’以后到什么地方去了?是去田端了吧?你把于提包放在贮煤场以后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公寓,是不是?”
  “岂有此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浜崎说着把脸转向一边。他脸色发白,暗淡的眼睛更加变得无光无彩。然而,却没能掩饰住他那动摇的表情。畑中一直盯着他那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科长,果真是浜崎把手提包丢在那里的啊!别看他装做不知道的样于,没错儿,肯定是他。”
  “嗯。那你们把他怎么处置了?”
  “为了保险起见,先把他作为盗窃嫌疑犯拘留起来了。”
  科长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浜崎是在什么地方把朝子的手提包夺下来的呢?不搞清楚的话,在抓不到证据之前还得释放他呀!”
  “先不管释放不释放吧。让人搞不清楚的,倒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在什么地方抢来的手提包。他当时在小平町铃木八寿家,十一点离开那里,十一点四十五分到‘弃天’上,楼,这同途中乘电车所需要的时间正好相符,根本没有把朝子带到田端杀害的时间。而且,同其它的事实也挂不上钩哇。”
  “那么,浜崎为什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田端现场去呢?”
  “是啊!真叫人捉摸不透。”
  “那手提包也许是在朝子的尸体被运到田无之后扔的吧!可是,又是谁运的尸体呢?真是越来越糊涂,又象一组齿轮对不上牙了。”
  石丸科长听到畑中又说齿轮对不上牙,不禁笑了起来。
  “可是,犯人在田端做案后,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田无呢?”
  “可能怕被人知道田端是做案现场后对他们不利才这样干的吧!或者是犯人出于要隐蔽做案现场的心理,才在A地做案后将尸体转移到B地的吧!”
  “那么,为什么后来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田端去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畑中不知不觉地将浜崎做为罪犯来阐述他的推论了。
  石丸科长并没有制止这种比喻法,而且,他也无意识地默认了他的推理。两个人的大脑都不约而同地绘画着罪犯的轮廓。
  “是他?”石丸科长挠起头来。
  先不说犯人在手提包上耍的鬼花招,粘在朝子肺部和鼻孔里的煤粉早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田端机车库贮煤场就是做案现场,这是不可推翻的事实。
  川井贡一,在推测朝子被害的时间范围内,确实是在北多摩郡小平町铃木八寿家里,这已有邻居三人的证明。其中虽然有二十分钟得不到旁证,可是,在这二十分钟之内要往返小平和田端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矛盾重重,而同时刻印在石丸科长和畑中股长脑海中的凶犯影橡,正是那个细眼睛扁脸庞的川井贡一。
  畑中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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