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使炸弹爆发出一个垂直向上的威力,鲍曼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他终于发现,只要用土把隧道的出口堵死就可以了。
暗杀的前一天晚上,鲍曼一个人吃了新鲜的幼鳝和黑肠,之后用上好的橄榄油洗了个澡。第二天——也就是1973年12月20日——卡里罗… 勃朗科的黑色“道奇一标枪”开到考落科,正准备在迪格德里奥街拐弯。
此时鲍曼穿着一身漆工服,站在一个梯子上。当轿车完全行驶到隧道上方时,他按下了装在油漆桶里的遥控器。
只听见一声闷响,汽车的碎片带着火焰冲上了高空,砸到基督教堂五层楼高的房顶,再落到另一边的二楼地面上。在怪物的葬礼上,马德里人和右翼爱国主义者高唱起长枪党的党歌。
疯狂的行动结束后,鲍曼决定开始抽身。首先下手的目标就是挖地道的埃塔的那几个哥儿们。十个人都死干警方严酷的“询问”。这样,鲍曼完成了自己受雇的“使命”,而所有和这个阴谋策划有关、并且认识他的人从此都销声匿迹。
就在爆炸发生几年以后,全球的市面上出现了一本关于四个巴斯克领导人策划暗杀行动的书,只不过书里完全忽略了他们雇佣了一个职业杀手的细节。这本内容失实且具有欺骗性的书其实是鲍曼的杰作。一来可以有助于树立巴斯克政府的光辉形象,二来也可巧妙地为自己的行为掩人耳目。没人需要知道巴斯克的埃塔只不过虚有其表。当时甚至传言说——直到现在还有人相信——是CIA 为巴斯克提供情报消灭了佛朗哥。( 但事实是,没人需要什么所谓的精准情报。) 当鲍曼回到南非在比勒陀利亚安全局总部所在的沃彻图斯时,有关他的丰功伟绩早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传闻说当安全局局长H .J .梵登堡~—这个六尺五寸高的男人——知道他手底下一个叫鲍曼——代号为“零”
——的特工在马德里的所作所为时就嚷道:“我的上帝啊,这个鲍曼是他妈个什么号人物啊? 情报特工,狗屁。简直就他妈像是个黑暗王子。”
第 26 章
第二天早晨8 点30整,泰勒来到FBI 华盛顿总部大楼,惊讶地发现罗素和维嘉尼两个人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他锁住的办公室门外,每人身边堆着三摞高高的卷宗,上面涂满了各种颜色的荧光笔记号。此时,两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就连维嘉尼一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现在也是眼皮耷拉着一副睁不开的样子。
“天哪,”泰勒说,“你们好像没上床休息过吧。”
“嗯……”维嘉尼的声音里面明显带着一丝怨愤的情绪。
“你办公室的门锁了,”罗素声音嘶哑地插了一句,“希望把卷宗堆在这里没问题。”
泰勒赞许地瞟了一眼搁在那里的三摞档案说:“老天,我没想到你们真把我话里的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他摇摇头打开办公室的门,“谁要咖啡? ”
待三个人都坐定后,罗素说:“从最明显的开始吧。除去死掉的和在监狱的,其余的大部分都是阿拉伯人。不过,大部分名声在外的恐怖分子现在都年事已高了。”
泰勒颇受鼓舞地点点头。
“阿默德·贾布里,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首领和总指挥,叙利亚军队前上尉,民族主义者,巴勒斯坦强硬派。他和他的组织——”
“贾布里在叙利亚情报部门也算是一号人物。”泰勒插了一句,“继续。”边听边闭着眼睛仰靠在椅子上。维嘉尼和罗素被卷宗夹成三明治似的坐在对面。罗素陈述的时候,维嘉尼就仔细地盯着大腿上放着的一叠纸,时不时地做着笔记。
“好了,接下来当然是阿布尼达,”罗素继续他的报告陈述,“号称撒布里阿班那第一人,1974年与亚希尔‘阿拉法特决裂并建立法塔赫革命会。凶残兼具智慧,也是最狡诈的幕后操纵者。初步估计已经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在他手上了,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巴勒斯坦人。曾对不下20个国家的恐怖事件声称负责,其中包括1986年伊斯坦布尔犹太人大屠杀以及1985年发生在罗马和维也纳的恐怖袭击。这个人从未被逮捕过,曾在利比亚住过一段时间。现在他和他的组织主要停留在贝卡谷地。你知道吗? 没人有他的照片。”
泰勒摇摇头:“天生的恐怖分子,彻头彻尾的恐怖主义倡导者。从不给人干。继续。”
这时维嘉尼从手里的档案抬起头说了一句:“事实上,他也拿钱替人干。”
“除非他愿意杀这个人,”罗素说,很不耐烦地瞅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这都不像阿布·尼达的做派。我倒是对阿布依·布拉很感兴趣,又叫莫罕莫德·乌马里。‘五月十五’组织的头目,气压炸药和塑料炸弹方面的专家,可能也是当地最职业的炸弹制造者了。还有一个依马得.穆哥尼亚,1988年科威特航班劫机事件的主要策划者,黎巴嫩真主党分子。”
“这里存在一个问题,”泰勒吹了一口气说,“这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跟德国扯得上太大关系。我不排除他们的可能性,但是考虑他们还太早。
维嘉尼,你的主要嫌疑人有哪些? “
她挺了挺背,呷了一大口咖啡,然后用力张了张眼睛:“我抽烟不反对吧? ”
“我还是希望——”罗素开口说。
“不反对,”泰勒说,“你的确得抽一口了。”
维嘉尼抽出一支万宝路,点燃后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罗素一脸非常不顺眼的表情,把自己本来靠着她的椅子拉开了好远。
“要说阿拉伯人,”她开口道,“我没想到他竟没提伊斯兰教的吉哈德和哈马斯,尤其是最近活动频繁的哈马斯。既然爱尔金是以色列这么大的一个财政支持者,那么对于视以色列为不共戴天之仇、并且制造了1994年7 月以色列驻伦敦使馆外的汽车爆炸案的哈马斯来说,这个人就可能是个对象了。还有阿根廷爆炸案,死了将近——”
“我们现在可不是在谈阿拉伯人,我们是在说可以花钱找到的亡命之徒。你说的这些组织里面有这样的人吗? ”罗素没好气地打断了维嘉尼,“莫非你知道什么内幕? ”
一阵敌视的沉默之后,维嘉尼继续说道:“麦德林毒品中心底下的巴斯克埃塔组织曾经出现过一个非常恐怖的人物,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是众说不一。我会再跟进调查。“
“那个人已经死了。”罗素不耐烦地说。
维嘉尼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开始的时候我曾想到爱尔兰共和军极端派成员——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但是可惜没有找到匹配的人。没有一个是收钱做事的,虽然我猜过,可事实就是事实。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北爱尔兰的一些新教组织——比如北爱尔兰防卫联盟和北爱尔兰志愿军——已经开始雇用一些亡命徒和职业杀手进行活动了。我就不在那些制造OK爆炸案的狗屁人名上兜圈子了,”她这里用的是调查局对俄克拉荷马城爆炸案的代号,“开门见山地说吧,这里查到一个南非人,但是他应该在比勒陀利亚或者约翰内斯堡被判处了终身监禁。还有一个人叫特普,前CIA 特工,卡扎非曾经雇佣他训练自己的特种军。”
泰勒闭着眼睛点点头。
“这个人的同伙威尔森目前在联邦监狱服刑,但是特普仍然在逃。
档案显示他曾涉及非洲的几起暗杀事件,并且还牵涉到1978年乍得湖政变。目前他应该还活着躲在某个地方,并且据我所知,目前他还十分活跃。“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天花板上的声响,泰勒睁开眼睛皱了一下眉头:“也许。”
维嘉尼在笔记本上草草写了几笔“还有所有的民主德国训练营——虽然已经成历史了,但是有一些曾经在那里受训的家伙还在活动也说不定。但问题是,我们这方面的数据实在少得可怜。”
“你和德国那边联系了吗? ”泰勒问。
“正在联系。”罗素答道。
“很好。”泰勒点点头,“我想再看看这个叫特普的家伙,还有目前我们手里能掌握的、曾在民主德国受训的一些人的资料。告诉你们的人继续深挖下去。维嘉尼,爱尔金的资料你查到了多少? ”
维嘉尼拿过桌上一个大玻璃烟缸,把手里的烟头往里面一捻,最后一丝烟雾消失殆尽。她简明扼要地把爱尔金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把重点放在他代表以色列筹集资金的资料上。“很可惜,能找到的仅此而已。而且,我们发现了波士顿分局的一个探员刚刚对爱尔金做了一次全面数据搜索。”
“是吗? ”泰勒好奇地问,“哪个部门的? ”
“OC( 有组织犯罪) ,好像是,是个女人。”
“什么名字? ”
“莎拉,我记得。莎拉。”
“啊,知道。洛克比的功臣,反恐专家。她怎么会查爱尔金呢? 嗯,我去找她谈谈。把她叫来。对了,你们要不回去好好睡一下吧? ”
第 27 章
星期六一大早,科洛林就过来把杰理德接走了,莎拉开车去工作。自从前夫周六要来看儿子以后,莎拉就习惯性地待在办公室过周末了。不过反正自己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任何和杀薇蕾莉的凶手有关的资料都不能放过。
不过,其实她没必要这么对待自己的生活。
一到办公室,莎拉就发现有一条泰迪来的留言简讯。听完后,她立刻驱车赶往自杀组。
“有什么发现? ”
“回喷。”泰迪回答说。这个词的意思是指受害者在罪犯衣服上留下的不起眼的血渍。
“在哪里? ”
“我们在一个叫希金斯的大衣橱里发现了一件运动衫。”
莎拉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沉思着:“希金斯怎样? ”
“希金斯和不下于四个情妇现在住在美登的一个大房子里面。这几个女人向来以姐妹相称,其中三个是亲姐妹。这个男人在每个女人的肚脐下面都画了些图案。”
“像是给牛烙印。他是什么人? ”
“好像是你那个薇蕾莉朋友的老鸨的应召男友。就是那个霸道的女人。”
“这个我不知道。”
“这个女人知道薇蕾莉在她背后搞鬼。”
“也许她是知道,不过我怀疑是不是她找的哪个皮条客教训薇蕾莉的。你知道什么内情? ”
“我们当时正在根据这个老鸨的电话记录进行例行搜查。是你前夫先发现的。衣服是一件白色和金色混搭的夹克衫,好像袖子那儿给弄脏了。科洛林凑近一看,发现了一些小点点,像眼泪或者逗号的形状,差不多有十六分之一英尺长。希金斯没看见过血。我们发现血渍的时候,他都软了。”
“做过PGM 测试了吗? ”莎拉说的是葡萄糖磷酸变位酶测试。
“和薇蕾莉的血液精确吻合。这下他是百口莫辩了。”
“他否认夹克是自己的吗? ”
泰迪用嘶哑的声音笑道:“他看都不敢看。我真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夹克。”
“有没有枪伤? ”
“希金斯有一把奥地利格洛克手枪,和薇蕾莉身上的9 毫米伤口正好吻合。”
“你肯定? 弹道学专家也是这么说的? ”
对方的声音很坚决:“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