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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转身遇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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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多年后的今天,再去计较谁对谁错是否还有必要?毕竟牵涉的每一个人都在尽力弥补。
  “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玄晋予沉默了半天,竟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费力的侧过身体看向他,其实我想告诉他,对他的感情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两年来在暗处的日积月累迸发出的光明,照亮了我的心,看清了自己,“玄晋予,你还爱我吗?”
  现在的车速已不似方才的龟速,虽被很多车甩在后面,但已经快了很多。玄晋予仍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没有放松戒备,在连续转了两个弯后,见视野开阔,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吁了一口气,双肩霍然一松。
  “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了到了医院要应付一堆的检查,没法休息。”车过了两个路口后,他竟还是这么一句话。
  时间就是用来阴差阳错的,我独自走了这么多步才回头,就没有理由要求他还站在原地等我。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我缓缓垂下头,心里的失落不言而喻,寻求一个结果,他却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失望和希望交替,这就是煎熬。
  “我睡不着,”说了这么久,已经是头痛欲裂,倦意浓浓,可希望就在身边,虽然它很渺小,我抬起眼看他,“我讲小时候的故事给你听吧。”
  玄晋予顿了顿,“好,说累了,就睡吧。”
  我换了一个姿势躺好,闭上眼睛,让往事重现。
  “我很小的时候住在新泾村,跟外婆和舅舅住在一起。舅舅喜欢抽烟,常常是一根接一根,家里每天都是烟雾缭绕,直到一天烟穿透了房子。那是个晚上,火很大,舅舅一手抱着我,一手拖着外婆逃出房外,连夜就去了花渡里的远房亲戚家。”
  我不知道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那个夜晚,那场大火,开启了我记事的门,也是我自记事起第一个劫难。
  “在花渡里,舅舅遇到了舅妈,他们结婚后,在舅妈的坚持我改变称谓,我有了爸爸妈妈,一年后还有了一个弟弟。我很喜欢花渡里,不仅因为它的名字美,还因为在那里我有了一个完整的家。那儿还是我美梦开始的地方,某天的午后,我遇到了一个小男孩,第一次,我知道快乐不再是得到零食的满足,而是希望能再见到他的期盼。”
  庄曜算不算是我第二个劫难,为了这份期盼,为了这个执念,过去十几年,我一直寻求达成这个愿望。
  “初中后,老妈开了一家餐馆。老太太曾说,你爸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如你妈,做事有干劲,胆子大,借钱开餐馆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个家就指望你妈了。老太太说的很对,餐馆的生意很好,第二年的上半年就还了一半的外债,按照老妈的估计,年底就能还清所有的债务。谁知道,这话说了没多久,她就出了车祸……”
  很多时候不是福祸相依,而是祸不单行。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变故,让我们每个人都措手不及,债主纷纷上门讨债。正如老太太所说,老妈就是家里的支柱,她一去,整个家都坍塌了。老爸勉力撑家三年,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下最终一个人仓皇逃离。
  “岩子正上初中,我面临高考,家里有一个老太太,医院里还躺着一个,断了经济来源,我只能去找楚乾。我怕楚乾不给钱,去他公司的时候,我带了一把水果刀,他没想到我会带着刀子过去,更没想到在他拒绝我后,我真的在腿上划了一道……”
  鲜血在腿上流的时候,我竟没感觉疼痛,只是望着楚乾狠笑。楚乾最终将钱给了我,只是我没想到会在楚乾办公室里遇到楚崖,他的眼神一如那日在皇朝酒店看见我时的鄙夷,有一段时间我常常想起。
  “楚乾的钱勉强的挨到我大学毕业,可沈岩面临高考,我想着再找楚乾,毕竟是他欠我的,还没等我找他,他却找上了我。他说楚崖需要换肾,愿意出二十万买我的肾,我开口五十万,他说我是土匪,我说我还就做土匪了,最终他同意了,分两次付。”
  我感到车身左右迅速的晃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一辆车驶过我们,虽听不到司机说什么,但愤怒的脸和一张一合的嘴,明显是在骂我们。懒得理这些人,我闭上眼睛。
  “大学毕业就面临工作,我千方百计打探到当年的小男孩已是鼎兴公司的经理,一门心思想去鼎兴,没想到却成了你的属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就像你说的巧合。因为那张写满英文纸,我记住了庄曜,没想到事过经年,他对纸和人都没有一点印象。那张纸成就了我的美梦,我因此感激庄曜,我也在恍然大悟中明白,那不过是儿时的梦,早已不知不觉中随着那张纸泛黄。”
  玄晋予在我回忆完很久之后,问,“那张纸是庄曜的?”
  “应该是吧,”随即我又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
  玄晋予再次沉默,酝酿了半晌,“在遇到庄曜之前,你还记得……”
  之前是什么时候?玄晋予的话还没有说话,车身猛烈一震,瞬间带走了我所有的思想。
  

☆、无妄之灾

  有个人用力的抱住我,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他的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脸,时不时有腥味窜入鼻腔。我想推开他,可是身子动弹不得,双手好像被禁锢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拼尽所有的力气伸出一只手,去触碰他的头,他的头发摸在手里黏糊糊的。
  周围一片黑暗,我只能将手放在鼻子上,一股浓重的腥味,是血,一定是血,这个人会是谁?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是死了吗?恐惧油然而生,我想喊,张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茫然和无助的绝望袭满全身,我是不是哭了,怎么感到脸颊的潮湿和咸咸的味道?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那个人忽然从我身上滑落下去。下面一片漆黑,他若滑下去会滑到哪里去?我告诉自己我要拉住他,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在趴我身上,又为什么紧紧的抱住我?
  他滑落的速度太快了,我伸出去的手只碰到了他的头,他抬起头时,有一道亮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脸上。这个人我认识吗?若不认识,我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熟悉,若认识,为什么又想不起他是谁?
  我低头看向自己,不想却吓了一跳,我的心呢?
  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右边是沈岩和沈希袆,左边是许雁秋和楚乾还有楚崖。消毒水的味道浮沉在周围,不用问,我已经知道我身在何处。
  纯白的颜色让我有了瞬间的清明,那个下雨的夜晚,那个驱车送我去医院的男人,如今我已经在医院,他呢?
  一周后,我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余音说我气色不是很好,不用这么急着出院。我笑着说,待在医院,你能给我发工资?再说主治医生已经说了我没事,犯不着留在医院浪费资源,我可不像某个人,那么喜欢待在医院,等着我投怀送抱。
  余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任由我办理出院手续。出院的时候,我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拎着包出了医院的大门。
  公交车里,手机时不时响起,沈希袆和沈岩陆还有许雁秋陆续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很好,只是提前出院而已。公交车外,风景依旧温柔,只是不曾停留。
  我没有直接回奕景小区,而是来到了交警队,白砥直在看到我时的惊讶一闪而过。
  “你出院了?”白砥直接过我手中的包,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隔了那么多年,他再次开车,确实很紧张,那天的雨又那么大……可是他一路上都开的很稳……”
  白砥直微微一愣,像似明白我此行的目的,或者从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我为什么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看了我一眼,从旁边一堆材料中取出一本未装订的卷宗推到我面前。
  我方向感不好,所以交警画的图根本看不明白,也无需去看,卷宗里的照片更为直观。照片里,玻璃碎落的覆盖了半个路面,隔离栏散落曲折的斜穿了马路,对面的车辆越过右侧护栏,车头尽毁,玄晋予的车侧翻,看着地上的痕迹,似乎滑行了很远……
  我看完一张张照片后说,“对方是醉酒驾驶?”
  “车内两个人,当场就死了,”白砥直抿了抿唇,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岚子,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这是个意外……”
  “所有的意外都是命中注定,”我淡淡的说,“你不用安慰我,这只是个事故而已。”
  惊心动魄的场面,血迹斑斑的现场,清理到卷宗里不过是十几张照片而已。你的伤痕累累,你的魂飞魄散,你的人生转折,在那天目睹事故的路人眼中,也不过是你的故事。
  白砥直看了看我,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意思,所有的照片只是告诉我那天发生了惨烈的交通事故,没有显示玄晋予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有我知道,或者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沈岩打电话过来,问我在那里,他来接我,我告诉他这就打车回去。我告诉司机奕景小区,司机却将我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下了车,“师傅,这是哪里?”
  “春阳路啊,”师傅有些莫名的看着我,“你刚才不是说春阳路嘛。”
  是吗,我刚才不是说回家吗?是谁带我来到了这里?
  站在路面,那十几张的照片浮过眼前,一张张那么清晰,可与眼前的景色完全重合不上。清洁的路面,再也找不到玻璃碎片和血迹斑斑。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囔囔的路人,有谁还记得这里曾发生过交通事故,即便有人记得,留在他们嘴里的不过是一句对性命的感叹而已。
  我们再怎么谨慎小心,遵守秩序,也躲不过藐视规定的人制造横祸带来的无妄之灾。
  回到奕景小区,我径直用钥匙打开了2101的房门。自从搬到奕景小区,玄晋予就将他房子的钥匙给了我一把,我从来都没有用过,包括那天坐在门口,也只想等他回来为我开门。
  玄晋予曾说,“沈岚,这座城市只有这扇门一直为你打开,只要你愿意拿出钥匙打开这扇门,一定会看到房内的我。”
  如今我打开了门,可是他的人呢?里面的一切依旧,他去了哪里?
  沈岩要回学校,问我一个人有没有关系。我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来,不都是一个人吗,以前早已习惯的事情,现在还需要再习惯吗?
  沈岩回校后的,陆续有人过来,首先来的是沈希袆,问我要不要搬到凌湖山庄跟他们一起住。我摇摇头,拒绝了,那里也有玄晋予,但那里的玄晋予是属于他们的,只有奕景小区2101室里的玄晋予是属于我的,而且只属于我一个人。
  沈希袆好多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想留下来陪着我,可是那边的那个家庭也是惨不忍睹,他们比我更需要她。
  沈希袆走后,许雁秋来了。她没有说让我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她问我是否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心存感激的谢绝了。我知道,自从她跟了楚乾的那天起,就一直想对我好,不论是弥补还是发自内心,我都感动。
  我握住沈希袆的手,“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等有空,我就去看你。”
  许雁秋是我佩服的一个女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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