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望,唯有子央-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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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喝完那杯味道醇香的巧克力奶昔后，宋子央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去外滩走走。”
说完便抬腿走在了前面，我在后面连忙跟上。
刚入春的季节，上海似乎比津城暖和了许多，但江边的风却依旧带着一股子凉意，吹进衣服里，微冷。
我学着宋子央的样子，稳稳的站在江边儿，不同的是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我却东张西望着，外滩上散落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这边旧上海万国建筑的古朴典雅，再转过头看着江对面华彩绚丽的新区，那么一下子，上海雍容华贵的夜便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了。
对面新区高楼上闪烁的霓虹，照亮了这江边上海的夜，也照亮了宋子央的脸，那张我见过的只是淡漠的脸，却在那亮灭中写满了浓重的忧伤，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有些担心，轻声唤着：“总监……”
带着水汽的风吹乱我的头发，也吹红了他的眉眼，他听到了我的呼唤，侧脸，低下头看着我，许久许久，久到我想要后退离开他的注视的时候，他忽然转身，背对着我自言自语道：“六年了，这里比从前更美丽了。”
然后，一件沉重的衣服便披在了我的肩上，我侧目，宋子央穿着白衬衣的身躯，踱步向旁边走去。
那外衣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我心里一暖，似乎这个冷漠的男人总会在我或脆弱或无助或需要的时候，带给我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的温暖。
那晚，我跟着宋子央的步伐，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将这夜上海所有美好的景致和情绪都沉淀在了心底。
第二天清晨，我和宋子央吃早餐的时候，接到了项目公司的回复，方案通过了。
我庆幸的想着着终于可以结束和宋总监这场让我备受煎熬的出差之旅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见他更多的是畏惧和卑微，这次和他相处，我心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亦或是慌乱，有些复杂，用言语说不清楚，心中却体会颇深。
回到酒店，简单的收拾随身物品，我和宋子央来到了机场，他要过我的身份证，去办理值机。
然后回来坐在我旁边，等待安检。
过了安检后，直到登机前，宋子央都是那样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是一本散文，席慕蓉的。
而在最后要登机的时候，我从他手中接过机票的时候，才发现，手中机票的目的地不是津城，而是……三亚。
我忙拉着他，焦急的问道：“总监，您是不是定错航班了，这是去三亚的，不是回津城的。”
宋子央看了看我，语气平淡的说道：“没错，我想出去走走，你陪着吧。”
他说那话的语气，就像是“我出去遛个弯儿，顺便买个早点”那样随意简单。
“啊……”我张大了嘴巴。
看着宋子央已然登机，我迟疑着，却最终也跟了上去。
进了机舱，坐稳后，我看着他，犹豫着该不该问，最后终于没忍住，问道：“总监……这算是工作么？”
“你想算，就算吧。”淡淡的，没什么语气感情。
听了这话，我有些放心，然后进一步确认道：“总监，既然算工作，花销就不会从我工资里扣除，对吧。”
“对。”宋子央头没抬，眼没斜的说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我竟然有些窃喜，虽然还要和宋子央在一起，但要去的城市可是三亚，这个季节去三亚再好不过了，我曾经和林望做了不下五次旅游攻略，却也都没有去成。
想到了这里，牵引出林望，我心中又开始腾升出泼墨般的失落，似乎自从离开林望后，我们曾经想要一起做的事情，被我一件一件慢慢的实现着……
不是为了缅怀，只是顺其自然。
到三亚凤凰机场的时候，下午一点。
我跟在宋子央后面，上了出租车。
带着丝丝的过去的疼痛，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三亚不同津城，热的有些湿润，道路两旁满是我只在电视上才见过的椰子树，司机大哥在用撇脚的普通话同坐在后面的我们讲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一路开到了酒店，下了车，我站在原地仰起头，看着一大片酒店群……好像，这次跟宋总监出来，我涨了不少见识……
宋子央拉着行李，办理了入住手续。
当我拿着房卡进了房间时，里面豪华的我有些不知道迈那条腿进去。
刚刚已经在路上一闪而过的看过了那蓝绿的大海了，只是从房间的露台上居高远眺，顿时感觉，这所城市真是上天眷顾的宠儿，将它镶嵌在这么美的海洋里，真的是说不出的美好。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迎面吹来的，已然不带水汽的海风，清新而凉爽。
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出去带上手机。”
我侧过头，宋子央坐在隔壁房间露台上的藤椅上，看着手中的书，同我说道。
现在我已然能自动领会，那些宋子央不看着我，不对着我讲的话，都是对我说的话……
我将我能脱掉的都脱掉了，最后只剩下工作服白衬衣和西裤了，然后走出了房间，虽然有些突兀，却也没有办法。
我数着钱包里的钱，想去酒店里的精品店里买一条裙子，飞机上宋子央说我们明天下午飞回津城，似乎一条裙子足矣。
只是……我看着那些裙子标价的时候，偷偷的将钱包收了起来，一条雪纺长裙1200，我在淘宝上一百二能买两条好不好，我撇了撇嘴，走了出来。
我看了看四周，然后想起了宋子央让我带上手机出门的话，我猜他是害怕在这硕大的酒店群里，我会迷路，果真，他担心的有道理极了，例如现在我已然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
我在犹豫着是问酒店服务人员还是给宋子央打电话的时候，一个侧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28章 海边诉说心里话
远远的便看见宋子央走过来，只是就是这么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然换上了白色的体恤衫和蓝色的齐膝沙滩裤，脚上踏着沙滩鞋，样子同刚刚的西装革履天壤之别。
他看到我，然后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我。
“里面有换洗的衣物，换一件下来，去吃饭。”他简短温和的说道。
我忙接过来，然后说：“好，不过总监，咱们房间怎么走来着……”
宋子央没有言语，向前走着，然后坐在了一处藤椅上，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门廊。
我才恍然大悟，提着纸袋上楼去。
到了房间，将那纸袋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时，有些惊讶。
两条长裙，一条海蓝色，一条枚红色，还有一套保守的泳衣，一双人字拖，两个小件衣物。
我按照标签将这些衣物加起来，吓了一跳，我一个月的工资……
我犹豫着要不要穿呢……最后终究还是穿上了那条海蓝色的雪纺长裙，穿上很仙……合身极了。
看着镜子中的我，果然，宋子央的眼光同我这种鼠辈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
当我站在拿着手机、注视着我的宋子央面前的时候，将他眼里的恍惚看的一览无余。
“很美。”难得的他竟然称赞了我。
我一怔，看着他注视我的眸子，像是穿越了时光般幽深而绵长。
被他那样看着，我有些慌乱起来，匆忙的低下了头，我猜我的脸一定是红极了。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宋子央已然迈着步子走在了前面。
坐在餐厅里面，宋子央的目光再也没有聚焦在我的脸上，只是安静的吃着饭，夹着清淡的小菜。
我看着他，然后快速的咀嚼了几下，试探的说道：“总监，吃完饭，我们能去看海么？”
宋子央抬起头看了看我，我忙改口道：“您要是有事儿……我自己……”
“可以。”宋子央答道。
我听完后，忙加快了吃饭的节奏。
吃过饭后，宋子央递给我一瓶防晒霜，我仔细认真的涂抹完后，看着宋子央盯着表，半小时后，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我跟在他旁边儿，看着帽檐儿阴影下的侧脸，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个淡漠的男子，总是让我发现他不易被人发觉的一面，例如细心，例如体贴……
酒店的沙滩上，没有公共海滩那么多人群拥挤，沙滩上乘凉藤棚椅上散落的几个休息的人，宋子央随便找了一处，铺上浴巾，斜趟在上面，安静的休息。
我把他这样的行为理解为—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了。
我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踱步走向海边。
只是那么一个转头，看到那蓝绿蓝绿色清湛而广阔的海洋时，我便心思宁静了起来。
这便是林望心心念念的要带我看的那片海，那片他说是他见过最美的海……果真，这片我目所不及的海那么美丽，那么纯净，纯净到我掩藏在心底的伤痛都重新过滤出来。
如果我和林望还像从前一样多好，如果此刻他站在我的身旁，牵着我的手，漫步在这泛着白花儿的海滩边……那该有多美好……
许是这白色的沙滩恍惚了我的眼，本来就有些湿润的眼眸，忽然的一下子泪水便汹涌而至。
原来，林望，我从未忘记，只是不敢想起。
那样温柔和海水漫过问我的小腿，我低下头，泪水掉落在清澈的海里，不见。
我深深的陷入了有林望的回忆中，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我满眼都是海水的湛蓝，那样的波光粼粼的我有些眩晕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着我的名字。
“苏未……”
声音焦急而慌乱。
我慢慢的回过头，看到宋子央冲到了海里，向我跑来。
原来，我不知不觉的已然走了好远，海水已然齐到了我的胸口。
宋子央抓住我胳膊的那一刻，脸上的惊恐映到了我的眼里，正如我脸上的泪痕出现在他的黑眸中。
他红了眼睛，看着我说：“那么难忘记么？忘记他有那么难么……”
样子有些吓人。
我的狼狈又一次被他一览无余。
我努力的牵起嘴角，笑着说道：“总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明白……”
说着说着，我便哽咽着哭出声音来，像是久久压抑在内心的堤坝终于海洪泄闸般汹涌而至。
关于那天我的印象模糊极了，只是记得宋子央很绅士的将胸膛借给我用，遮盖住了我梨花带雨的脸庞。
上了岸后，我安静极了，换做宋子央走在我的身后。
回到房间后，我冲了澡，便窝到大床上睡着了，吃晚饭时，宋子央敲我的门，我才从睡梦中惊醒，泪水湿了一大片枕头。
晚饭我吃的不多，宋子央看着我兴趣索然，看着我说道：“吃完去海边走走么？”
我说：“好。”
夜晚的大海安静而深沉，有些像宋子央。远处的灯塔，近处的酒店灯光，将这片海滩点缀的朦胧而神秘。
我和宋子央慢慢的走在沙滩上，累了便坐下来。
宋子央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深沉的开口说道：“每次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要撑不住的时候，只要来这里看看海，顿时便觉得能喘过气来了。”
我测过头，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有些孤独落寞。
“你想象不到，和你相爱近七年时间的一个男人，就这样不爱了，他掏空了你心里所有对爱情的向往和执着，这样的疼痛，怎么能抚平……依靠什么来抚平……”我注视着远方忽明忽暗的灯塔，轻轻的说道。
“时间不在长短，而是爱得深不深刻，而你……爱得太深刻，深刻到……卑微。”宋子央吐了一个烟圈说着。
听了宋子央的话，我没有反驳，如果我不卑微，在第一次知道林望外面有女人的时候，我就会揭穿他，然后甩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潇洒的离开，只是……我没有。
许久后，我狠狠的说道：“即使再卑微……这个男人，也已经死在了我的心底，我不会再爱了……只是有时难以忘记。”
“既然不爱了，那么就从心里把他搬走，即使是他的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