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解语以为这男人不简单,但又急着用钱,思量片刻,到底将金子接过。
“那谢了。”
男人莞尔,好像预言一般:“不谢,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言罢竟然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今天碰到一个两个人都这么奇怪,花解语掂量两下金子,揣到怀中快步离去。
长街幽暗,原本已经已经离开的男子,在花解语离去后,复又折身回来,并且身边又多了一漆黑人影。
“这人身份不简单,金子里我已经撒了迷迭香,你追着蛊蝶指引,自然能查到这人的踪迹。”
“是。”黑影声音黯哑,片刻又道:“爷,半日前皇后下旨,召见你去宫中一趟,说是碰件个棘手事,要您帮忙。”
“她?”
男人翘起眉梢:“我晓得了。”
花解语赶回锦绣坊的时候,店铺老板已经快要打烊。
换好小太监的服饰后,花解语左顾右盼良久,就在她以为傅颜失约自己回宫的时候,长街尽头,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花解语直接窜了上去,马车内傅颜正在闭目养神,待花解语坐到他对面时,一阵异香弥漫开来。
傅颜悠悠睁眼,扫了一眼花解语腰间钱袋,垂眸没有做声。
第14章 调查身份
回去宫里两人一路无话,花解语趁着傅颜合眼时,曾悄悄打量他两眼,发现这人和出宫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抱着手炉的动作,甚至肩上大氅毛都不乱一根。
花解语翘了翘眉梢,一直入了宫门,两人分道扬镳时,花解语朝对方道了一声谢。
转身欲走时,却被傅颜轻声唤住。
“何事?”
“七日后乃是皇上寿诞,你记得赴宴。”
“赴宴?我身份低微,父皇竟然答应我出席他的寿宴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花解语诧异,接连抛出问题。
岂料傅颜没有多加言语,而是再次扫了一眼她腰上的钱袋,转身离开。
花解语并未察觉什么不对,见傅颜如此清冷高傲,便也懒得追问下去。
隔日,天将亮时,一修长人影窜入醉死梦生。
“爷。”
黑影声音沙哑与床榻上男人招呼,后者惺忪睡眼,迷茫撩开帘帐。
“事情进展如何?查出来身份了吗?”
“属下无能,宫内戒备森严,属下无法继续追查。”
“竟是宫里的人?”
男人抿唇:“这下可有趣了。”
“昨夜皇后又下了密旨来催,您要去吗?”
“我要是再不帮那老太婆一把,估计她都要急疯了。也不知道是何人劳她如此兴师动众。”
“听闻是一位冷宫公主,掌掴了长公主,竟然没受丝毫责罚,这令皇后抑郁在心。”
“区区冷宫公主而已。”
男子哂笑:“罢了,备车。”
宫内,艳阳高照,白雪压弯松枝,翠白相间,煞是清爽宜人。
花解语身披大氅在树下,正准备叫人将石桌上积雪清扫时,丫鬟莺儿笑意款款而来。
“公主,喜事,大大的喜事。”
花解语指尖戳了一下白雪,凉意萦绕,似乎能舒坦的连心中燥火都压下去半分。
“何事毛毛躁躁的?”
“刚刚贵妃娘娘那边传话过来说,之前您用梅上雪沏茶的法子甚得皇上喜欢,贵妃乘机美言了两句,皇上称多年未曾见您,这回恩允您在寿宴上出席。”
“是吗?”
花解语神色波澜不惊。
这事她早已知道,不过其中曲折过程,不可能像莺儿说的那么简单。
傅颜从中必然做了手脚,至于他如何做的,自己不得而知。
“细细算来,公主已经有六个年头没有见过皇上,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定要做一件新衣裳,艳压群芳。”
“不必。”
花解语眸光微转:“我还要那件翠色的,越简单越好。”
“公主这是为何?”
“叫你去你就去。”
莺儿扁嘴,心中显然委屈。
花解语自然知道她希望自己得宠,如此她们这些底下的奴才,才有出头之日。
但和长公主等人比美艳,无异于以卵击石。
花拢蕊的美艳是天下闻名的,曾经秦国鼎盛时,三国使节来贺,见年幼长公主貌美惊为天人,纷纷欲与之联姻。
但因皇上对长公主疼爱,联姻悉数被拒绝回去。
从此花拢蕊名扬天下,世上人人都知秦国有两宝,一是暗藏乾坤的玉玺,一是倾国倾城的花拢蕊。
第15章 名动天下
后者凭借一张脸蛋,竟可和秦国存亡比肩。
花解语收回飘摇的思绪,扫视莺儿一眼:“我将玉镯送给了童谣,却总觉这手上空荡荡的,你去给我找个成色一般的也好,为我重新配上。”
莺儿神色奇怪打量花解语一眼,思量片刻终是没有做声,不过点头应下。
晌午,一暗藏奢靡的马车从宫外驶来,进入玄武门时,按宫里规矩不论是何身份,都要下马步行。
而这马车竟众目睽睽下晃悠进内宫,之后才换乘歩辇,直奔后宫而去。
一路上宫女太监见状,一副见怪不怪模样,眼底写满恭谨,显然一副皇子的待遇。
但人人都知道,里面的并非皇子。
歩辇到了乾坤宫,辇上之人好似方才悠悠醒来,桃花眼斜了一眼乾坤宫匾额,伸着懒腰,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都下去吧。”
男子刚挥手令身边人退走,乾坤宫大宫女便亲自出来接应。
“宋公子,里面请。”
宋裴瞄了对方一眼,顺手捏了一下大丫鬟下巴:“丫头又美艳不少。”
大丫鬟俏皮向后躲去:“公子,娘娘在里头侯着呢。”
宋裴不再玩笑,整了神色,举步朝殿内而去。
乾坤宫内平时都燃着皇上喜好的龙涎香,今日特换成了安神香,宋裴一脚踏进大殿便有了察觉。
“这宫里是又出了什么妖魔鬼怪,竟让姑母如此烦忧?”
手中折扇指了指香炉,宋裴唇角噙笑,见了一国之母,也不过随意拜了一拜,跟着直接起身坐到椅上,抓着玉盘内葡萄吃。
凤椅上皇后见状不禁摇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成体统。”
“又没有外人,何况姑母从小疼爱我,在姑母这我又何必拘礼?”
皇后闻言顿时忍俊不禁:“就你嘴甜。”
宋裴将盘内最大的几颗葡萄都吃完,这在整了神色:“不知姑母这次叫侄儿过来,是有何时吩咐?”
皇后一个眼神过去,身后大丫鬟挥手,将所有宫人都遣走,皇后这才悠悠一声叹息。
皇后未曾做声,旁边大宫女却适时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最近时常梦魇,夜夜不得好眠,这才将安神想都燃上了。”
宋裴微微翘起眉梢,折扇轻轻敲打掌心,配合扔出一句:“想必是宫里出了邪祟之物。”
“可不是,最近冷宫里又有不干净的死人,开始寻求复活的法子,并且看样子像是厉鬼,令皇后娘娘颇为头疼。”
“哦?竟有这等事?”
“可不是,就在不久前,甚至来太后都见识过了呢。”
宋裴一副诧异模样,跟着神色担忧:“皇后乃是万金之躯,一国之母,竟有如此污秽之物在您眼皮子底下作怪……”眸光一转,唇角含笑:“刚好侄儿这有一高人,在奉常身边学习,为人聪慧,近两年已经小有作为,这等画符除恶小事,娘娘便交给侄儿来办吧。”
皇后端起手边碧螺春,慢悠悠抿了一口。
“如此,便有劳你了。”
“姑母与侄儿说什么见外话?”
“对了,你父亲最近可好?我现在日日都幽居深宫,外面朝政的事,实在是……”
第16章 深宫关系
“有劳姑母惦记,家父很好。”
宋裴脸上笑得一派谦和,心底却犹自哂笑。
他父亲乃是两朝元老,当朝宰相,连皇上都要赏三分薄面,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姑母若是无事,那侄儿便先告辞。”
“对了,前些日子契丹那边进贡来一些特产,其中有一块稀世宝石,想必你甚是喜欢,回去的时候记着带上。”
“还是姑母最惦记侄儿。”
宋裴又与皇后话了几句家常,这才起身告辞。
原本身为外臣,宋裴无权在后宫这般肆意,但就在前两年的时候,皇上出游遇刺,宋裴当时正好陪驾,关键时刻为皇上挡了一剑。
自那之后,皇上对宋裴宠信非常,特允他进宫门可乘车马,可带刀入宫,甚至入后宫探望姑母皇后。
这份殊荣,一时天下无二,倘若宋裴有野心,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应该不亚于他父亲多少。
但这个人,却是出了名的奇怪,明明皇上面前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宣告自己一生都不会入朝为官,只愿在外逍遥自在一生。
故而宫里人见他,都不称职位,只是一声含糊闲人“公子”。
虽然看似闲人,但实际私底下,他与朝中各个元老都有联系,否则这次皇后遇难,也不会第一个找到他。
宋裴本不愿意来深宫这红颜枯骨的地方,奈何不能拒绝皇后的召见。
原本打算出了乾坤宫后,立即出宫去寻欢作乐,谁料刚走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淙淙流水琴音。
宋裴驻足侧耳,折扇指向琴音方向。
“那边是哪?”
“回公子,那边居北,虽然不是冷宫,却靠近冷宫,里面居住的多数都是不受宠的娘娘。”身边太监一脸鄙夷:“居住在那边的人,不说是疯子也是半疯了,有一些刚进去的,还以为自己有翻身的余地,所以会弹弹曲子,希望能引起圣上注意,但距离这么远,怎么听得到呢?”
“是么?”
宋裴唇角噙着笑,再看那太监时,神色已然多了一丝嘲笑。
这便是不懂装懂之人了,他以为弹曲子就是为了取得圣上欢心?若是如此,那奏出的曲子必然是儿女情长,深宫幽怨之类。
但这曲子显然不同,高亢时竟有气吞山河之势,低音靡靡,却有海纳百川的胸襟。
这样的女子,若真是皇上身边的嫔妃,那便有些可惜了。
宋裴摇着折扇,信步顺着乐声而去。
音律和其他的学识是有共同之处的,所讲究的便是人的气质、修养、心性种种不同,那么他所弹奏出来的曲子,自然也是千差万别。
宋裴本身爱好花天酒地,对音律之事有所研习。
这次奏琴之人,心胸宽广宛若无疆,这一点令他好奇。
尤其这琴音,来自深宫。
“伯牙和子期便是因为音律而相知相交,最后才能成为流传后世的佳话,可见遇到一个知音是一件多么让人愉悦的事情,没成想,这宫里还有如此懂琴之人。”
折扇轻轻敲打在掌心,宋裴不顾身边宫人诧异注视,直接掉头往冷宫方向而去。
“公子,公子,今个儿这是有些顺风,您才能听到这琴音,实际北角距离这远着呢。”
宫人生了劝慰之意。
“远,能有多远?只要是本公子喜欢的,纵然在天上广寒宫里,我也给她拽下来,何况区区一座宫墙。”
宋裴笑的有些轻狂,那宫人见状,也不敢再劝,只得默默坠在身后。
第17章 惹是生非
此时正是晚冬时分,即便是清冷的宫苑,在其他的三个季节里面也是要群芳争艳的,可是眼下,其实可以傲寒的不过是几株红梅,几棵松柏。
北角接近冷宫,这一处是几近要废弃的宫苑,从斑驳的墙面上便可以看出,这里几年未修葺。
可饶是这样,近来花解语无事修缮后,却也已经是一番新的景致了。
就是这样一个废弃的宫苑里,因为鲜有人来,正好铺了满地的白雪,几乎是纤尘未染的地步,反而无意间凑成了世外悠然之景。
乍然看来,竟与刻意华丽的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