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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四方宇-与暴君共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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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激动下他剧烈地咳起来,更因牵动伤口而令他痛得咬牙。

「席安、席安,你不要这样」天若突然抱著他痛哭失声。「我知道你因自己的伤而愤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你知道吗?在那一刻危急存亡间,我谁都不想、谁都不叫,我只想到你、只想到你呀!你能感应到的对不对?除却了仇恨,我们总还拥有共同的回忆,是不是?请你相信,我会在你身边的、我会的……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依你,只求你好好养伤、别再激动,你的伤口要是恶化了,有个什么万一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怀儿……」他安静了,尤其被她拥抱著的感觉是如此舒适美好,但他还是不得不轻声地叫了。「怀儿……好痛呀!」

「呃,对不起!」意识到他受了伤,她赶紧放开。

「不,别离开我。」席安赶紧拉住放开手的她,双目望著她嫣红的面颊炯炯发亮,他嘶哑地道:「怀儿,来!你躺在我身边。」

「这……」他身负重伤,尤其众人的目光全看向她,对他这个要求天若羞得不敢允诺。

见她面带犹豫,席安又火了。「你不愿意,那表示你方才的话全是骗我的,还说什么都依我,连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要我怎么相信你!」

「不是的,我……」见他又生气了,天若急忙想安抚他。

此时的席安除了受伤行动不便外,更因无法自在地拥抱她而烦躁,是以对要求的事一得不到回应,竟像小孩般发怒、撒野。

维克多清清嗓子,附在她耳边,却故意以每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诡笑道:「怀儿小姐,陛下的健康关系著整个国家的未来,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你就牺牲奉献,为国『捐躯』吧!」

天若当下羞红了脸,怨怼地瞪著他,他却咧著牙齿笑嘻嘻地看她。

「好了,别再为难怀儿了,既然席安没大碍,我们就先出去了。」伊丹简直为这对欢喜冤家又好气又好笑,其他人见状也知趣地告退。

而伊丹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拍拍天若的肩膀道:「怀儿,我这弟弟难缠,但是为了大局著想,就请你多担待点,毕竟这份为国『捐躯』的荣耀,也只有你能胜任。」

「伊丹大哥」天若没想到伊丹也会调侃她,跺著脚,脸红得几乎埋到地上去。门口的维克多听到,当下笑弯了腰。伊丹也抑不住笑意地走出去,看见她娇嗔的表情,他可明白为何维克多这么爱损人。

众人出去后,天若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席安一直凝锁住她,他朝她伸出手。

「怀儿,来,到我身边来……」温柔而沙哑的声音召唤著她,那温柔的神情一如当年,是那将她捧在掌上爱若至宝的男人。天若的心悸动著,握住他的手,任他牵引著走进他怀中。 闭上眼她听著那稳健熟悉的心跳声,无声地落下泪来,这一次她知道自己终于真正地回到这属于她的温暖怀抱。

「别哭……」抚著她的头发,席安吻著发丝轻笑。「我现在是有心无力,不会真的要你『捐躯』的。」

他竟拿维克多的话来取笑,天若大发娇嗔。「你明知道人家不是为这件事,还帮他取笑我,你们君臣俩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席安为她的话而笑,却因此牵动伤口,忍不住申吟。

天若急忙抬起头,忧虑地问:「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我看我还是下去坐著好了!」说著就要起身,席安的手臂却圈锁住她,不让她起身。

「不,别动,就这样待在我怀中,静静地,听我说一段往事!」

天若感觉到他声音中的落寂,便一动也不动地任他围在怀中,静静地听著。

席安悠悠地一叹,空茫的声音显得遥远。「七年前,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喜欢一个女孩,她叫巧柔,巧柔本是罪臣之女,我因见她气质不俗,才赦免她,将她留在身边,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不会说话。」

「哑女!」天若惊愕。

席安凄楚地一笑。「当时的我只想找个女人在身边,说是情妇或者发泄性欲的对象都行,而宫中那些长舌谄媚的女人令我厌恶,巧柔的无言正是我最满意的地方了。」

他的目光落在空中的某个点。「巧柔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一如其名乖巧柔顺,侍奉我小心翼翼,对我一切暴躁的个性和言行全都逆来顺受,绝不会有任何违逆我之言,而我对她所奉献的一切是觉得这么理所当然,从不觉得有什么错。但是曾几何时,我的目光开始下意识地搜寻她,在角落中我总能发现一双大大的眼睛微笑地望著我,怯怯的身影烙在我心中。我明白自己开始喜欢上她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天呀!堂堂的泰坦神国皇子竟会喜欢上一个罪臣之女,而这样的感情也令我害怕。于是我开始疏远她,甚至恶言相向,对我的转变她惊慌失措,但是这一切的委屈她全含泪忍下,那双眼依旧深情地望著我,这更让我深感罪恶。」

天若抬头望著他,眼前那深邃的眸子充满了痛苦。

他继续道:「我和巧柔的情况随著时间而越见紧张,直到有一天她昏倒了,御医诊断后,我才知道她怀孕了,这个消息对我无异是睛天霹雳。我开始怀疑她是个耍心机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样想以怀孕来要胁我。我咆哮地吼她,一个哑女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愤怒地要她把孩子拿掉,她吓坏了,急忙跪下来哭著求我、跟我磕头,表示只要孩子安全地生下来,要赐她死或者流放边境她都无悔,而我……竟然残忍地推开她,拒绝她一切的要求!」

席安的声音出现了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凉,为当年的巧柔感到哀伤。「第二天她失踪了,我疯狂地寻找,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可是整个泰坦神国都找不到她,这时我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我每天对著天空呐喊,只要她回来,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不在乎身分地位,可是她始终没出现在我眼前。半年后,我在边境一处贫民窟中发现了她。当时的她神智涣散、瘦到几乎形销骨立,却挺著偌大的肚子残喘地活著。我简直不敢置信眼前的人,是曾伴在我身边的佳人。」

天若惊喘,为他当年的无情和巧柔的遭遇而震撼。

「后来我才知道她离开我的时候,在沙漠中遇到了匪寇,那群人……轮奸了她!她整个人因这件事的冲击而精神崩溃,婴儿早已胎死腹中,而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要生了。我将她接回来后,日夜守在她身边悉心照料她,但是那双空洞的眼无憎也无爱,只是茫然地望著我,像在指责我的罪!直至她临死前的那一刻,她彷佛清醒过来,望著我不停地落下泪来。我哀痛欲绝地抱紧她,她摊开我的手掌,在我的掌心上颤抖地写下『为你,无悔』,而后死在我怀中。」他暗哑地哽著声。「当时不论我怎么哭喊都唤不回她,深情的眸子已永远闭上,至此,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一份真情真爱被我虚伪的无知扼杀掉。」

天若怔在他怀中。「为你,无悔」,难怪当席安占有她,她对他说出这句话时,席安会蓦然震住,这句话对他是多么不能承受的往事之痛。

席安哀绝地道:「这份逝去的情像在我心底开了一个洞,我变得愤世嫉俗,恨一切世间的法规。我坐上泰坦神国王位后,我让自己在忙碌与靡烂的生活中麻痹,但是每当想到往事,无边的空虚与痛苦总是紧跟著我,没想到当我拥有权力与名利之后,我的心依旧独饮这世间的凄凉。」

他突然捧著她的脸,深邃而痛苦的眸子,望进她那双紫潭深处。「直到我在沙漠中遇到了你,看见你时,我震讶不已,你跟巧柔是如此的相像,个性、外型都令我彷若看到了她,而你也丧失了记忆,在次令我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但是,怀儿,我从没将你当成她的化身,你们虽像,却又全然不一样!巧柔太傻,为我这样的男人付出,对她太不公平、也太不值得,她那几近伟大的情操,令我汗颜,对她,我是愧疚多于爱情!当我遇见和她相像的你,进而对你动心时,我告诉自己,这次我要懂得爱人、懂得付出感情,绝不再让这段情溜走,我小心翼翼地维护,有过一次的感情创伤令我明白真爱难寻;因为难寻,所以我更珍惜地付出一切,呵宠地将你捧在手中,深怕有任何闪失,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对你,我已不可自拔,怀儿,别再离开我,再度失去你的话,我会死!」

「席安、席安,不会了、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的怀中之宝一辈子都会伴在你身边的,席安……」天若捧著他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唇,为他声音中的伤害感到心痛。

席安移动唇回应她,在她唇齿间哑声地笑道:「你再这样挑逗我,真的会要你『捐躯』喔!」

天若撇撇嘴。「你要有力气就来呀!色魔就是色魔,伤成这样还只想到那件事!」

「好丫头,趁我伤重动你不得,就这么欺负我,小心,等我伤好,看我怎么治你!」他拧拧她的鼻子。

天若笑著再偎到他怀中,未几,两人相拥睡去。



第九章

天若坐在水池边,望著立在两旁的石狮子,宏壮的水柱由狮子口中喷出,倾泄而下,在半空中形成弥漫的水气,蒙蒙地布在水面上。

她有些感叹地朝旁边的伊丹道:「这一阵子,我和席安表面上看来似乎好了点,但是我明白他心中一直不能原谅我离他而去的事。」

「为何这么想?」伊丹轻声地问。

「我感觉得到,哪怕我们的关系有再好的改善,他终究对我怀有心结。」

伊丹道:「当年席安觉得你始终不愿放开心怀去相信他,这令他耿耿于怀!」

怀儿无奈地叹道:「当初我的身分是这么敏感,简直是犯了席安的大忌,我没这份胆量将事实托出。」

伊丹莫测地一笑道:「怀儿,你想过吗?一个能安定泰坦神国内乱,且将整个国家带向繁荣之景的人,他的智慧、能力自是不须赘言,这样的人有可能连一个少女的来历都查不出吗?」

「伊丹大哥,你这话是……」天若睁大了眼,像第一次正视到问题。

「你当真认为他救你时,对你的身分一无所知?」看著她天真的模样,伊丹感到这两人实在有意思。「你不知道吗?当初他救起你时,你手中戴著萧家的家族戒,光凭此就可证明你与萧家脱不了关系。维克多甚至当场直断你是萧家之女!」

「族徽戒!」天若这下可真的想起了,当初她手中的确戴著萧家的族戒,光是手中的族戒就可证明她和萧家的关系。「那为什么……」她惊愕极了。

「席安从没说过是吗?这就得问席安自己了。」伊丹笑著看向前方碧泉涌动的清澈,颇富深意地道:「你和席安总喜欢将话藏在心中,却都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而你们的心就好比两把琴,所弹的音只有自己知道,若不能和鸣,又怎能互诉衷曲,永远也只能靠揣测来猜疑对方,想当个知音人的话……」他突然神秘一笑,朝天若低声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会发现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当她听完这些话时,沈思的表情充满严肃。望著她离去的背影,伊丹不禁有些担心,他这一招是帮了席安,还是害了席安?

他摇头一叹,起身欲离去,就在此时,突然有两条黑影从旁窜出,迅速地从背后制住他,一把匕首冰凉地抵在他咽喉上。来人沈著声道:「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话,否则这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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