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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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随李振清回兴凯湖。
想到就要见到安娜,吴孝良便恨不得插翅飞到兴凯湖边去,当初在四方顶,他昏迷醒来第一个映入眼的就是那一头红发,发丝划过他脸庞,痒痒的却很让他怀念,两个人嬉戏玩闹的景象又浮现眼前……吴孝良此刻兴奋的就像个孩子,李振清与独眼汉子看他这副德行都是笑而不语。
部队走的慢,途休息了一夜,于第二天午终于抵达兴凯湖,转过密林,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可进入大伙眼的不是整齐的木栅栏和黄泥房子。入眼处一片残垣断壁,整整一排黄泥房子烧的仅剩墙基,且熏得黢黑,有部分栅栏被连根拔起,七零八落,一部分亦是烧的焦黑残断。烧得焦黑的尸体与残值断臂散落其间,其状惨不忍睹。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饿了,吴孝良心疑惑,难道是走错了地方,回头看李振清,发现他的眼神已经不对,直勾勾的盯着烧成一片的废墟,忽然手捧胸口,鲜血自口涌出,一头栽倒在地。
吴孝良赶忙上前扶起李振清,掐人,捋胸口,一边还喊着他的名字。
“李大哥,李大哥,醒醒,醒醒。”
一分钟后,李振清悠悠转醒,眼睛没睁开,两行浊泪却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抬抬手又垂下,独眼汉子赶忙抓住他的手,嘶声道:“大哥,你别吓唬老二,有话你就说,烧了咱老家的仇人老二就是追便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抽筋扒皮。”
“拿水来。”吴孝良喊道,绥东军士兵急忙递上军用水壶。吴孝良一把夺过水壶,拧下盖子,小心的将水滴在李振清口。似乎在瞬间干裂的嘴唇一点点湿润,人也渐渐恢复了精力,他挣扎着坐起来,嘴里喃喃着。吴孝良听不清,便歪头将耳朵靠近,这一次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加入绥东军,报仇!”
李振清终于打定主意加入绥东军,但吴孝良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山寨被毁,手下人死的死,逃的逃,何其凄惨。忽然,吴孝良的手僵住,军用水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了疯一般的向残垣断壁冲去。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安娜,安娜会安然躲过那场劫难吗?
他发疯似得翻着那一具具烧的焦黑的尸体,试图从找出那个红发少女的影子,一具具翻下去,一具具都不是,他既庆幸又忐忑,庆幸没发现安娜,却又忐忑下一具尸体便是安娜。
最终,吴孝良也没在尸体堆翻出安娜的影子,心下稍安,但转而却又提了起来,如果她被土匪贼人掳走,那样一个美女还能够幸免吗?他不敢再想下去。
李振清此刻已经缓过大半,踉跄这来到吴孝良身旁,紧咬牙关:“维,我会带全体兄弟加入绥东军,听你调遣。但也有一个条件。”
吴孝良强打精神,苦苦一笑道:“李大哥有要求尽管提出来。”
“好,我只要求,加入绥东军后,能为这些无辜惨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报仇亦我所愿,孝良敢不从命?”吴孝良一口应下。
这时山坡便的林子里冲出了一拨人,吴孝良立即命令绥东军备战,士兵们立刻架起机枪,如临大敌。独眼汉子却连忙阻止道:“别开枪,别开枪,误会,误会,自己人!”他反复重复这几句话,生怕南方人为主的绥东军士兵们听不懂东北方言而错开枪,那问题可以就棘手了。
从密林冲出来的那伙人果真是幸免遇难的老营留守人员。
“大当家,……”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第149章勒富河金矿
“哭个球,有话好好说!”独眼老二心急,出口呵斥道。
泣不成声那人赶紧把哭憋回去,道:“是……是雅科夫……”
“还有杜疤瘌……”没等他说完,早早就有人补充道。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绥东军诸人,李振清等均是肝肠寸断,睚眦目裂。他们带着兄弟拼死拼活,这些该千刀万剐的混蛋竟然如此卑鄙,背信弃义,临阵脱逃不算,还要在背后捅刀子,这仇结大了,不死不休。
李振清老营人马所剩无几,残部元气大伤,暂时很难有像样的战斗力,能够一战的只有吴孝良一个连的绥东军。杜疤瘌很显然没有回老背山,而雅科夫也是踪迹全无,大伙商议后,决定先回绥东,再做复仇打算,孤悬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万一遇上大股土匪,想跑都很难。
吴孝良沉思一阵后,道:“那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便宜了那帮土匪。此地向东九十里,是雅科夫的勒富河金矿,咱们把他拿下来,也小报一下大仇。”他决定先拿近况试试水,看雅科夫敢不敢反攻,如果敢那就真刀实枪的打一仗,绥东军胜多输少,如果不敢,白白得一个金矿,绥东收入就可提升一大截。
“对,先干他娘的一家伙……”独眼汉子立刻复议道。
李振清也表示赞同:“与其盲目的去追击他们,不如守株待兔,这个主意好,咱们立刻动身前往。”
大军根本没在兴凯湖这个伤心之地多做停留,安葬了烧焦的尸体后,开始连夜转进勒富河。
于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抵达勒富河金矿外围,勒富河金矿是雅科夫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所以派了重兵把守,他甚至在整个金矿外围竖起了栅栏,高地处架着两门古董山炮,锈迹斑斑,不知是否还能打响。据说雅科夫在此地驻留了超过一个旅的兵力,但土匪战斗力水分很大,名义上人数超过一个旅,实际上可能连一个营都不如。
但是,他们人少,打攻坚战就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由于,吴孝良此次本打算去兴凯湖会一会故人,见见安娜,重火力一概没带,甚至连mg08水压重机枪都没带,等于没有任何压制性的重火力,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最后还是绥东军的连长表了态:“旅长,没了重火力武器,咱第四旅的老底子,照样能打硬仗,请您放心,这头战的任务交给我们三连,保证完成任务。”
吴孝良很欣慰,他带出的嫡系士气旺盛,一个连就敢去攻打守备森严的军寨,可见自信心之强大。
“维,咱们人少,最好还是不要强攻。”李振清此刻已经从巨痛恢复了清明,建议道。
“由绥东军三连佯攻正门,吸引火力,兴凯湖原班人马延勒富河攻击侧翼,如此虚实齐下,面前这个小小的城寨当可一战而破”
李振清如此建议自然不是枪功,也不是对所部人马有着超强的自信心,而是他想加入绥东军,那就必须有个像样的投名状,所以这一战对他来讲至关重要,于是便点头答应。
那三连连长却不干了,如此安排,摆明了是将功劳拱手让人,自己本来还打算在旅长面前显一显伸手,但是看到吴孝良阴沉似水的脸,张了张嘴,最终没敢言声,他不是李泽军,不敢贸然开口。
一切安排妥当,吴孝良抬手看表,凌晨五点整,“传达命令,攻击!”
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开动起来,第三连作为佯攻吸引火力的部队,将所有轻机枪都集起来,一齐开火,其震撼力竟也不亚于一架mg08水压重机枪,三连连长也算充分领会了长官意图,只开枪不进攻,功劳要留给长官的盟兄。
可怜土匪们,平日里高枕无忧惯了,连岗哨都没派出去,枪声响起,才急急组织其防御,寨子内顿时乱成一片,咒骂声,哭喊声隐隐都传到了外面。
虽然寨子里混乱一片,可是交上火绥东军才发觉,对方实力并不差,甚至可以说里面的武装在土匪算的上是最精良的,轻机枪,步兵炮,虽然他们使用起来并不十分合手,但唬唬人还是足够的。
五月初的晨风还透着隐隐凉意,李振清紧了紧羊皮大袄,准备带人冲锋侧翼,枪炮声不绝于耳,却少有人死伤。前门的仗打的十分奇怪,很显然双方都在瞎放枪。绥东军是佯攻,那寨子里的土匪又是为了什么呢?
吴孝良隐隐觉得不太对头,一般队伍惊慌失措后,的确会胡乱放枪,但他所见却是节奏鲜明,显然非慌不择机的胡乱放枪,放炮。除非……想到这里,他终于觉察出哪里出了问题。
“三连长,命令两个排去右翼。”
“是!”三连连长毫不犹豫的下命令,遣了战斗力稍弱的两个排去了右翼。
吴孝良不放心,决定亲自去指挥那两个守右翼的排,左翼由李振清亲自发动攻击,如果偷袭来自那里,就算针尖对上麦芒,不分胜负不罢休,进攻计划就会流产。如果对方果真来了左翼,那么自己会将他们牢牢的吸引在这里,李振清则会长驱直入直捣护矿土匪的老巢。
窝棚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胡子拉碴的军官,看年纪都不大。张二狗心的疑惑越来越重,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押解他们的士兵上前对其一人敬礼道:“连长,带了六个活的。”
那连长皱眉道:“不是下过命令么,抓到土匪一律枪决。怎么不执行?”
士兵解释道:“连长,他们不是土匪,是……的矿工。”
声音忽高忽低,张二狗听不真切,却见那连长眉头拧的更紧了。转头问身边一个精瘦军官:“叔明,你看看如何安排他们?”
精瘦军官看了看张二狗几个人,道:“这几个人是上好的劳力,可以留下来做些杂役。”
这时,另一人插嘴道:“不妥吧,万一他们有人偷偷跑掉,咱们就暴露了。”只见这人满脸菜色,却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
第150章逮着大鱼
李振清带人攻上去才觉察出问题的棘手,寨子的土匪,抵抗的意志要比想象强上很多,但好在他们没有重火力,只有几乎人手一把的俄国造,老套筒,但就算是如此,在绥芬河兴凯湖一带的绺子当,装备之精良也是屈指可数的了。
看到进攻受阻,李振清不禁急躁起来,开始命人强攻,顿时便出现了大量的死伤,这使他更加急躁。突然,寨子里面的土匪,有人喊了声:“快看,那不是镇东洋吗?”
“别瞎说,镇东洋早该被绥东军打死在奇河子了……”声音含混不清,却是传了出来。
李振清奇怪,怎的这老毛子的勒富河金矿还有人识得自己?随即他一拍大腿恍然道:“弟兄们,烧我兴凯湖老家的仇人就在里面,都给我往死里打。”
奇河子一战才过去两天,消息不可能如此快的扩散,况且这个寨子里还有人能准确的认出自己,那就更加可疑,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便是兴凯湖里寻常兄弟,也未必能有机会见他一面,何况外人?如此推断那必是参与奇河子无名坡地一战的人。
想到此处,李振清莫名兴奋,甚至雅科夫与杜疤瘌在寨子也未必不可能。
“兄弟们,雅科夫和杜疤瘌就在寨子里,使出吃奶的劲头,冲进去,为死去的弟兄复仇!”李振清嘶声怒喊,故意说出两大匪首在寨,果然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兴凯湖人马齐齐吼道:“复仇!复仇!”
复仇之声响彻勒富河金矿上空,甚至传到了吴孝良所在的右翼阵地。此刻,他正带人加紧挖出一条浅浅的战壕,防御战没有战壕,将事倍功半,所以不管深浅规模,必须要有可以依托的防御工事,掘出的土直接盖在浅壕的正面,堆成一道低矮的土墙,倒也初具规模。
没有重机枪,没有野战炮,吴孝良命令所有班将轻机枪支好,步兵炮调整射击诸元,将炮弹落点调到阵前二百米的距离。
堪堪准备就绪,大地忽然震颤起来,炮声隆隆响起,是寨子高地上的古董炮开火了,炮虽古老,却胜在口径大,一炮打在正门三连阵地前,激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