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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听说你喜欢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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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着餐桌边坐着的人里没有宁守正,她低声问宁想,“爷爷呢?没回来?”她在宁家那几年,宁守正在家里的处境很尴尬,温宜对他的荒唐事耿耿于怀,宁至谦更是无法原谅他。

“嗯!爷爷去乡下钓鱼去了!妈妈,等爷爷钓了鱼回来,我送鱼给您吃!”说完好似又觉得不妥,扁着嘴说,“妈妈,我还是不去打扰您了,我让爸爸给您带去。”

宁想这么一说,说得她心里又酸了,真的不忍看宁想这么委屈,小声说道,“想想,别总说不打扰我。”说完她自己就在内心里叹,完了,这下她自己都承认是他妈了!

宁想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妈妈,那……我可以打扰您?”

她看着宁想小心翼翼的眼神,只好道,“那不叫打扰,叫看望,想想,虽然我和你爸爸不在一起了,可是我会来看你,你也可以来看我的。”

哎,谎言的背后也有一颗真诚的心。她这番话,也并非撒谎了,这个妈妈的称号,她真的卸不下来了。

第68章 得到和失去

宁想听了她的话开心无比,立即拿了纸和笔来,请妈妈把电话号码留下,还很骄傲地说,“妈妈,想想会打电话呢!”

想了想,又补充,“妈妈,想想不会经常给妈妈打的,想妈妈了才打。佐”

又想了下,遇到了难题,“想想天天想妈妈怎么办?”

最后终于自己做了决定,“妈妈,想想很想很想妈妈的时候才打。”小眉头很是舒展,仿佛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然后异常宝贝地把写了号码的纸折好,放进了小口袋里,之后才拉着她上了餐桌。

在宁想这个年纪的小孩里,宁想真的算非常乖的,自己吃饭吃得很好,而且不挑食,可见他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渤。

今天的宁想有点忙,因为不但要自己吃饭,还要照顾妈妈。

“妈妈,吃鸡腿!”

“妈妈,这个好吃!”

“妈妈,要吃蔬菜才漂亮呢!”

“妈妈,吃鱼的时候小心刺!”

“妈妈,想想给你把刺挑掉!”

可是他终究是个四岁的小朋友,挑刺这活儿,干得不那么好,而且他自己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想到了另一个人,“爸爸,想想挑不干净,还是您来帮妈妈挑鱼刺吧!”

今天宁想小朋友全程都是主角,宁至谦的存在感非常低,这一声爸爸总算把他推到了“聚光灯”前。

他坐在她对面,眼里流动的光泽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她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说完摸摸宁想的头,“想想,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吃鱼的,你快吃吧!”

小家伙光忙着照顾她,自己的饭还没吃完呢。

“我吃饱了。”小家伙托着腮,眯眯地笑,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饭。

“宁想,不可以剩饭。”宁至谦的警告立马来了。

宁想嘟了嘟嘴,“我……我想减肥。”

温宜听了不禁笑了,“你个小孩子减什么肥?赶紧把饭吃了。”

宁想其实并没有吃饱,的确还想吃,乌黑的眼珠转啊转的,问流筝,“妈妈,想想真的不胖吗?您抱起来重不重?”

原来,小家伙竟是为了之前一句戏言而想减肥……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该怎么描述,今晚宁想不经意说的很多句话都莫名击中她心口最柔软处,其又酸又软的感觉很是奇妙,也难受。

这一次次地难受造成的直接后果是“不忍”。

她不忍伤了宁想的心,不忍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光芒沉落。

内心里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叹自己被这个小孩给收服了……

最终还是摸着他的小脑袋柔声道,“想想不胖,想想很可爱!很漂亮!”

她没有当妈妈的经验,跟小孩接触也少,以前在儿科轮转的时候见到的孩子都是来看病的,对医生有着天生的抵触,所以还真是不那么擅长哄孩子,连夸赞宁想的句子也尴尬而生硬,她不得不佩服宁至谦了,他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是怎么把孩子带大,怎么跟孩子交流的?

不过,从认识他开始,世间万事在他那里好像都没有难度,大概带孩子也难不倒他吧,他不是连病房里的孩子都能搞定吗?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和她也曾共同孕育过一个短暂的小生命呢?不,那甚至称不上为生命。

她的腹部至今留有一道疤,为了清除那个不是生命的生命留下的。

八年痴恋,一千多个日子的婚姻,这是最后的印记,刻在皮肤上,留在她心里。

总有人说,人生有得有失。

她得到了一道疤,失去的是什么呢?

她从来没有告诉他,甚至没有告诉家人,她失去了一侧输卵管。

知道的,只有温宜。

她总是笑着面对每一天的太阳,总是对自己也对他说,爱过,无怨无悔,可是,人身血肉之躯,有灵魂有感情,没有人永远都是打不坏的金刚,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时刻,是痛的。

在她身上插着尿管独自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感受到了痛的极致,即便过去这么久了,偶尔某个时刻,尽管这样的时刻很少很少,摸着这道疤,还能记得起手术前后那些痛。

术前,腹痛;术后,心痛。

“来,流筝,喝点儿汤,你啊,还是这么瘦,怎么就没见长肉呢?”

温宜盛给她一碗汤,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伯母。”回忆中断,疼痛飘散,她依然笑得温和宁静。

一叠挑好了刺的鱼从对面送到她面前,她抬头看着他,他却在低头吃饭。

其实,她并不那么爱吃鱼,这一点他的手机备忘录里应该没有记下来过。

她把鱼倒进宁想碗里,“吃吧,鱼肉不长胖。”那样温柔的笑容,真的像妈妈一样。

宁想眨着眼睛,“爸爸是给妈妈的呀?”

“不,是给你的。”她很认真地说。

“爸爸,是不是?”宁想不信地问。

对面的他也很认真的表情,“是,是给你的,宁想。”

温宜看着这三人,眼神一黯,内心里叹息着,坐了下来。

吃完饭,宁想牵着她回到客厅坐下,要给她看看他画的画。

温宜端了盘水果来,放在茶几上,“流筝,吃水果,不着急啊,等下让司机送你回去。”

“谢谢伯母。”她笑。

宁想手里拿着一幅画,牵着宁至谦来了,“妈妈,您看我的画,爸爸,您也坐下。”

小家伙自己坐在两人中间,把他的宝贝展示给流筝看。

阮流筝一看,这还是上次那副画,只不过加了内容,旁边多加了一个女医生,宁想拿气球的手牵着女医生的手,气球上的字变成了想想爱爸爸妈妈。

“这是妈妈。”宁想指着画说,“爸爸妈妈带我去春游。”

阮流筝看着这幅画,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家人去春游?呵,一家人……

“妈妈,您的名字怎么写?可以教我吗?”宁想问。

她这才注意到,女医生的胸牌上还名字呢。

“我叫阮流筝。”她说,拿起茶几上的纸和笔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

“流字我认识,是河流的流,筝有点难写呢。”宁想端详着这几个字。

“是风筝的筝。”她轻道。

“真的吗?”宁想眼睛一亮,“我最喜欢放风筝了。妈妈,我现在来写字,等下您给我检查一下好吗?”

“好。”对于宁想的这些小要求,她还真说不出“不”字来。

“妈妈,您看我写。”宁想坐着小凳子,趴在茶几上开始写字。

阮流筝则果然在一旁看着。

宁想把阮流筝这三个字每个字都写了好几排,开始不会笔顺,乱七八糟凑,阮流筝发现这个问题,俯下身来一笔一笔教他。

早已天黑,客厅里灯光明亮,没有开电视,家中一片宁静,只有她和宁想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开。

“记得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先写左边,哪边是左边,对,照着我的写……”

“妈妈,这样对不对?”

沙发上的宁至谦斜斜地靠着,眼睛半眯,不知何时,这两人对话的声音渐渐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睡着。

宁想终于把这三个字学会,郑重地写在了画中女医生的胸牌上,想拿给爸爸看,显摆一下,突然发现爸爸睡着了。

他无声地笑着,竖起指头轻轻“嘘”了一声,悄声说,“妈妈,爸爸睡着了。”

而后,放下画,在旁边沙发上拿了一床毛毯,轻轻给爸爸盖上。

看着宁想小小的身体,拖着又宽又长的毛毯,好不容易才盖到爸爸身上,她无端的,竟然眼眶湿了……

“妈妈……”给爸爸盖好以后的宁想也打了个呵欠,明显想睡了,软软的身体往阮流筝身上靠。

第69章 曝光

流筝顺手抱了他,他揉着眼睛爬到了她腿上。

她虽然没有正儿八经抱过孩子,可这会儿宁想自己钻进来,她也抱得挺顺手。

睡眼惺忪的宁想在她怀里努力睁着眼,想不睡觉,珍惜这难得的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可是,坚持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没熬住,嘟哝着叫了一声“妈妈”,睡着了,手还抓着她的衣领。

温宜走近,看着三人此番情景,转过头擦了擦眼角。再朝阮流筝走过去时,已是笑容满面了渤。

“来,给我。辛苦你了,流筝。”温宜低声说,从阮流筝手里把熟睡的宁想抱了过去,“我先把他放去睡觉,你等会儿我。”

阮流筝点头。

即便温宜不说,她也不会这么没礼貌地就此离开。曾经的婚姻里,温宜待她很好,不管她和宁至谦如何,对待温宜,她始终是感谢的。

温宜上楼去了,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身边是他均匀的呼吸,那么近,近得好似他们分开的这六年只是六天,或者六个小时,时光瞬间回到夜夜宿于他身边的日子,气息干净,呼吸安稳。她不用回眸,就这么端坐着,脑海里便清晰地勾勒出他睡时的容颜,五官精致,睫毛长长。

可是,她真的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

在南方的六年,她倾尽所有心力读书工作,忙得不给自己留任何多余的时间想不该想的人和事,时间长了,她有时站在街头回想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来南方的,那个在她生命里占据最重要位置的男人什么样子,却真的渐渐模糊了,只记得那双眼睛,很亮很美,还有,他唱着Because/I/love/you那个晚上的星光,很璀璨。

她于是认为,自己的确是忘了……

呵,原来,所谓的忘记其实只是不愿意去想起的自我麻醉而已。

温宜还没下来,身边传来轻微的什么东西滑下的声音。她一看,是宁想给他盖的毛毯没盖好,滑到地上了。

她僵直地坐了一会儿,眼前是他睡时的容颜,和她脑海里的一模一样,五官精致,睫毛长长,半开的领口,干净的气息淡淡绕在空气里。

她终于还是起了身,拾起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俯身的那一刻,愈加清晰的看见了他的模样,到底还是不同了,当年的青葱少年,如今的沉稳男人,不同的不仅是性格,还有眼角淡淡的纹路,眼下泛着青色略微松弛的眼眶。

少年和男人,中间隔的是时光。

听得温宜的脚步声渐近,她立即站直,有些许不自在,赶在温宜到来之前恢复了正常,拿起包,悄声道,“伯母,我回去了。”

温宜也没有再留她,送她到门口,“我已经叫了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谢谢伯母。”她本来是不想要司机送的,但是既然安排了,推来推去的,反而显得刻意。

“流筝啊,宁想的事,实在是抱歉,我们都没想到他想要妈妈的愿望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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