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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碧血长弓射苍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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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撤下,于是带了五六个亲兵赶着马车往后方运送重伤士卒,轻者则扶车随行,一开始没有看到冈上,只见到了一群骑兵从眼前掠过。
这群骑兵如果当时分出哪怕五十人去对付这群伤兵,白登之战的结果就不一样了,然而当时没有人理会这群连逃跑都跑不了的伤兵。冈上的承宗领着大臣们焦急地看着下面一只队伍溃散,发出一阵叹息,正在众人等着束手就擒的时候,刚才逃跑了的队伍又折返回来,一个武官带着六名骑兵和近百伤兵空着手冲向土冈。
盛荃所向披靡,勇不可挡,叛军几乎无法近身。他双手舞刀,一刀一命,一次纵马,就有二十多人倒在他的身边,直到援兵抵达,凭一己之力,没有让一骑敌人近到承宗十步之内,末了顾不上请功,先跑回本队继续救助伤兵。
听了让人热血沸腾的白登之战后果异常严重。深受士兵爱戴的嘉王战死,使得承宗在北地边关民心军心尽失,从此失去了对外用兵的势头,十几年后,瓦族坐大。世袭州由此开始走上了拥兵自重的道路。嘉王替承宗引开敌骑的儿子下落不明,在嘉佑年间开始流出他是被承宗处死了的谣言。最后一个倒霉的是常戎,自此开始被承宗猜忌,很快被削了兵权。
让林平热血沸腾的是自己的父亲应该就是跟随盛荃冲锋的亲兵之一。
晚上,林平拿了床前不用的脚踏,倚着墙坐在上面。在月光下,盛泰盖在被子下瘦瘦的身躯就像不存在一样。那把木剑放在他的右手旁边,发着诱人的光。木剑是皇帝所赐,盛泰平时连擦拭的活都不让林平做,林平也不敢去动,不知道老家伙到底睡着了没有。于是就用手掌当刀,比划着。
天亮小张接了班,林平喝了稀粥后躺下,一开始睡不着,半躺在地铺上直到中午,困意浓得像石头落到井里,才碰到枕头就一下子沉沉的睡去。这天正好是林平十八岁的生日,一开始有个美梦,在春天的古原,林平骑着马挥着刀在冲锋,那马儿跑起来轻盈快速,迅捷如飞,前方,碧绿的草原无边无际,像一幅长卷展现在面前。
林平的春梦是被五小姐给打断的,在那之后就成了噩梦连连。说是打断那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五小姐是用鞋尖把林平踢醒的,五小姐手里举着一盏下人用的油灯,轻蔑的看着缩成一团睡在地上的林平,像是屈尊看一堆垃圾,其实她心里也这么认为的,这间屋子里那股子不见阳光的霉味,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憋得快晕过去了。“起来。”她命令道。
原来即将到春节了,这春节既是时序标志,又是重要的“八节”(上元、清明、立夏、端午、中元、中秋、冬至和除夕)之一,五小姐想搞一个聚会,家人以外,还想把那些闺中密友,亲昵姐妹也请来。
考虑到这个家里就七小姐和林平的字还拿得出手,于是尖尖的鞋头才有机会招呼到林平的身体。那些翰林家教养出来的小姐们对这个可在乎了,五小姐念女校的时候,因为家里是当兵的,没有少受白眼。
林平昨天为了节省了四个铜板,走了一天的路,幸亏老头子睡得很好,所以只是值夜,晚上并不劳累。此刻,正是困的时候,但是,五小姐的命令是不能拒绝的,林平不敢问为什么不找蒋勤,心想“你不是一直找蒋勤的吗?”于是说需要一张桌子,他的房间除了张破旧的行军胡床以外,一无所有。
“到老头子的房间去。”五小姐说的毫不在意,盛气凌人,这个家除了七小姐说话细声细语,待下人和气,盛荃不爱言语,其他全都一个味,林平犹豫之间,五小姐已经拽着他到了老头子的卧房了。
她眼睛扫了躺在床上喘气的盛荃和坐在床边脚踏上的小张一眼,把林平按在书案旁的椅子上,“呵呵,正好有笔墨。”然后用手一扫,将盛泰的书稿全拨到一边,那边厢又是一阵咳嗽,过了一会儿盛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还没有死。”五小姐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那一把老骨头,轻松的回答:“是吗?”
第一章 初到帝都 四上
    五小姐让侍女扔下了一大摞写请柬使的梅红素帖,高抬着下巴蹬蹬蹬的出去了,留下林平在盛泰如刀似的目光下,忍住内心的恶意快感,按照五小姐拟定的名单开始动笔,邀请那些个名媛佳丽在除夕夜到盛家参加打令舞会,根据帝国的规定,这天晚上和上元节的几天里是可以聚会通宵的。
后来连盛荃的素贴也都林平写了,蒋勤借口家里有事,向盛荃告了假。盛荃知道蒋勤很快会升职,跟着自己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早早就放了他去。
在盛家的晚宴上,五小姐和家里人说了自己的主意,盛荃皱了皱眉,没有吭声,这就是不反对的意思,这些年盛荃不再像刚开始戎马生涯那样事事较真了,一晃二十多年了,日子该怎样过还得怎样过啊,不能让家里像个兵营似的。
前几年怕招惹是非,盛家不但自己不举办打令酒会,甚至不允许孩子去别人家参加,近来孩子都大了,不听招呼不说,还都丢下父母跑了出去,上个春节就是盛荃带着老婆、小老婆孤单单在家过的除夕夜。
盛荃一共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长子是老大,从军,刚刚提升,就要到潍州常胜关任守备,两个长孙都已经念蒙学了,次女嫁给了长子的同事,育有一子一女,女婿后来转到工部,这几年又外派了,估计弄个上县任知县应该没有问题了。
这头两个孩子是盛荃第一个老婆顾氏生的,顾氏是承宗晚年枢密院枢密使顾恽的女儿,善妒凶悍,顾恽后来被承宗抄家流放,顾氏连惊带吓的,一病不起,盛荃才敢偷偷摸摸的在外头纳了个妾。
顾氏知道后,不动声色的等盛荃离开帝都公干,把小妾请进了盛家大院,在家宴即将结束,顾氏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告诉情敌,刚才在素酒里下了断肠草,然后抱着胳膊,安静地看着情敌痛得在饭厅的地板上打滚,厨娘、侍女全都恐惧的张大了嘴,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直到那个小妾七窍流血,慢慢死去。
一向爱惜面子的盛荃终于撕下面皮,和顾氏大闹一场,然后将顾氏软禁在东楼,不许任何人靠近,神速的又纳了一房小妾,卿卿我我的完全不避讳顾氏,害得顾氏病情加重,自知延寿无望,在一个阴雨的早晨悬梁自尽。
三子根本不想靠盛荃的关系在军中谋生,而是特立独行,偏要去习文,如今已经是七品文官了。他是那个气死大老婆然后就像完成了任务一样病死的小妾生的,平时非常讨厌家里的军人做派,虽然住在离帝都不远,但是很少回家,这次回来是因为新婚的妻子回娘家了。
盛荃早就对自己军人生涯的前途和意义感到绝望了,实际上对这个儿子还是蛮喜爱的,看着儿子的脸总能回忆起一阵暖意,内心里对他的反抗有着某种程度的认可和纵容。自己一辈子都活在盛泰的阴影中,换成年轻二十岁,也未必有三儿子的勇气。
四子和、五女都是盛荃第二个老婆生的,四子在帝都的御林军中任百户都尉,现在不当值就住在家里,经常不见人影,此刻倒是在了,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希望能带御林军的其他武官来,五小姐当然假装反对,说那些武官谈起来除了军队就是女人,异常粗鲁,平时家里的戎装就随时可见,那天真不想再看见了。
盛荃微微皱了眉头,知女莫若父,这个小五又在装腔作势。他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念女学时,年纪轻轻就有了好几件风流韵事,去年上元节甚至夜不归宿,还是偷听下人的闲谈,才知道这个风骚的女儿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在赏灯的鳌山前相识调光,竟然整晚携手同游。
下人不知道老爷在后面偷听,用词有些下流,只说那五小姐被男人调光撩弄得“禁持不住,眼也花了,心也乱了,腿也苏了,脚也麻了,痴呆了半晌,四目相睃,面面有情。”盛荃震惊之后,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天知道她以后怎么嫁出去。
还好这次去封州没有带她,哪怕任其在帝没人管教、胡作非为。不然自己就和御林军马军统领周亮一样,被发春的女儿弄得灰头土脸了。据说周亮的一个女儿身后纠缠着近百名武官,其中一个混帐干脆给他们排了个班,这些下流胚竟然还都共同遵守之,“每晚轮流与之野合。”
六女早夭,七女是盛荃最后的小妾生的,刚到十五,尚未及行笄礼,乖巧和善,平时只有听的份。为了打击一下五女的嚣张气焰,三子透露二姐和大嫂要回家过节,最好听听她们的主张。五女看看要被篡权,立刻就不干了,直接了当的问盛荃是否有此事,她可不想和二姐的那些半老徐娘的朋友在一起。盛荃烦了,搁下银箸,“那就只咱们家聚会好了。”
盛荃在家里说出的话从不容许别人顶嘴的,甚至商量都不行,五女眼眶立刻就红了,看着她妈妈求救,盛夫人从容不迫的喝着汤,当做没有看见,下首七女和如夫人自然只是盯着汤碗,一时间,只有几张嘴唏嘘的声音了。
盛荃隔一段日子定期到盛泰的房间里问安,父子间的对话不会超过五句,除非盛泰骂儿子,那时候,谈话数量会大大增加,这种情况十次中不超过三次,一般盛泰都会说:“不想见我就不用来看我。”盛荃笑笑,“哪能呢?”这是好的时候。
差的时候,比如这一次,盛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快死了?”盛荃笑笑:“哪能呢?”盛泰就爆发了:“没有胆量的懦夫,跟老头子说句实话都不敢。就你这熊样还敢单骑勤王?别他妈的在老子这里装了,你是谁老子还不清楚,换成别人我早就推出辕门砍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你强多了,带的兵比你多,玩的女人比你多,杀的人比你多。什么玩意儿,送女人去堵嘴,丢——人!熊——包!给老子滚。”
盛荃这时会脸煞白,毫无表情的说:“您先休息,我隔几天再来看你。”言罢,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茫然地向房门口走去。林平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这个场面了,和一根木头没有两样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盛泰的木剑嗖的掷过来,这也不是头一次了,林平微微弯腰,伸手拾起,然后端正地站立不动,老家伙看样子真活不了多久了,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气力。
春节就要到了,帝都家家户户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旭,钉桃符,贴春牌,祭把祖宗。决定热闹地过一个年的盛家,几个成家了的孩子陆续都回来,还带有他们的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乱跑,一直死气沉沉的盛家总算有了些热闹劲。人多,五女、七女和四子没有成家的就搬到盛泰住的这栋楼楼下住了。
而盛泰的病丝毫没有起色,一日比一日衰弱,高医生已经放弃了回南方省亲的计划,盛荃这样的豪门世家是千万不能得罪的,他暗地里告诉林平,“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连盛荃也问起盛泰的时日,医生支支吾吾的,含混地表示要走着瞧,但要做好准备。
因为要备年货、准备祭祖、打点各个关系送礼,老杜忙得团团转,小张也被抓差,好几天见不到人影,林平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干了,经常在梦中被盛泰的咳嗽惊醒,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林平不知道盛泰现在如何的心情,每个盛家的后代都来到床头,客客气气地问候过两句,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偶尔还有几个年纪很大的下属,听说盛泰病了,在孙儿的搀扶下来探视,哎呀,这个场面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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