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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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阴子,李跃辉,王耀宾,金鹏展,再有就是这个陈加。陈加从兜里掏出二百三十
元扔在桌子上:“四百元一只手,公价。”
快手抓起身下的坐向陈加砸去。
春天的风轻柔,温暖。太阳已坠在远处的那一角天边下。百合舞厅门前的霓虹灯轻
快地闪烁着。
王耀宾和他的两个朋友穿着宽松的加克衫谈笑着走进去,在一张很显眼的桌子边坐
下,大声叫着青岛听啤。因为晚上是即没有课,也不用学习的时候,所以舞厅虽然与他
们的年龄并不相附,他们还是很高兴。
“嘿!耀宾!”
王耀宾抬头看看,是陈加:“你昨天怎么没来?”
陈加笑了:“操,忙正事。”
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走进来在王耀宾身边坐下,陈加不认识他,但是见那少年没理自
己,也就没有问,只是跟王耀宾客气一句:“玩儿好啊。”就到别的桌子去了。
王耀宾转向刚进来的萧重:“李跃辉哪?”
“不知道,你最好忘了他。”
“怎么了?”
“他把三十六中的皮子揍了。”
“皮子?那有什么?”
萧重不耐烦地抬起头:“那有什么?皮子是五哥的人,你想那能有什么结果?”
王耀宾抓起啤酒猛喝一口,他喝得很急,开始咳嗽,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萧重
冷冷地盯着王耀宾,说实话,如果他不喜欢王耀宾,这小子任性,偏激,做事毛毛草草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训练得这人冷静一点。如果王耀宾的父亲不是九盘区公安分局的副
局长,他早就甩掉这个笨蛋了。王耀宾擦擦头上的汗水:“那他知不知道皮子是五哥的
人?”
“那不重要,耀宾,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重要的是如果你再说你认识李跃辉,我
就会向所有人说我不认识你。”
王耀宾张了张嘴:“其实,我和李跃辉不过是见面点头而矣,没什么深交。”
“很好,我们走。”
“可我们才进来,五哥会来这里抓李跃辉么?”
萧重骂了一句:“你个傻逼,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早就把你扔大街上喂狗去了。
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人是谁?”
“陈加。”王耀宾低头看手中的啤酒,老天在上,他真想把这个叫萧重的人扔出去
喂狗。他不喜欢萧重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但他能混到小有名气,又的确是萧重的功劳。
“你刚刚跟他嘻皮笑脸地套过交情,那如果有人冲进来找他拼命你一定要帮他,是
么?”
“临场不能退是你教我的……”
“是,是我交你的。但你可以在事发前躲出去。陈加下午把三边的快手砍了,快手
在医院里,他的朋友正在码人,很快就会来找陈加算帐。大家没事都往这里跑,三边的
人头一个地儿就得来这里。所以,我们该走了。”
王耀宾还在犹豫,如果他去告诉陈加这件事,陈加一定很感激他。萧重知道他在想
什么:“别做那事,快手会查出是谁给陈加报信的。三边人很多,我们可就四个人。”
同他们一起的两个朋友站起身:“走吧耀宾,萧哥说得对。”
王耀宾只好很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向外走。舞厅的门前一阵骚乱,七八个人闯进来。
萧重想把王耀宾挡住,但已经来不急。一个人指着王耀宾叫:“那是陈加的朋友!”
那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耀宾的身上,王耀宾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怔在当场。萧重
一把从他怀里抽出钢筋,随手捅在最近的那人的身上,拉起王耀宾向西角一张布置典雅
美观的空坐跑去。那伙人来不急找陈加,全都追过来。陈加等听到了叫声也亮出家伙向
这里跳。跑到空位边,萧重回过头用钢筋从容地在一个相貌剽悍的家伙的手臂上不轻不
重地划出一个口子。那人手中的军刺摔在地上。他果然是个干将,随手抄起桌边的子向
萧重砸去。萧重闪在一边轻声地说:“那是五哥的子。”
瞬间,所有激动的,跳跃的身影都静止住了。拎子的人怔怔地瞧着自己手中的临时
武器,似乎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能将这把子举过头顶四处轮。五哥的子怎么会这么
轻?他突然觉得这把子变得很重连将它放回原地都是不可能的事。跟他同来的人慢慢地
从他身边离去,满脸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萧重将钢筋放回王耀宾的怀里,拉着他穿过
这些人汇合勒本在拼斗,却突然没了对手的两个兄弟走出舞厅。陈加领着他的人匆匆地
追出来要请他们喝酒。萧重很清楚那是为了离开跟五哥这人有任何牵连的是非之地。
陈加对萧重的兴趣很高,他没话找话地跟萧重聊着。王耀宾觉得有些无聊,但他没
有离开这群人的想法。他刚受到惊吓,现在急需一群人为他壮胆。而且陈加问的问题恰
恰也是他想知道的。
“五哥叫什么名字?”陈加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客气和赞美的话都说了两边之后才开
始发问。
萧重摇头:“我不知道。”
“开玩笑,萧哥,您一定认识他。”
萧重笑了,这个城市里的人可能都听说过五哥,但认识他的人却怕还不到一百个:
“像我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认识五哥。我知道他很年轻,但真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多大?”
“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但四哥今年才二十二岁,我听别人说五哥要比四哥小好几
岁,那就是不到二十吧?”
陈加等都听说五哥今年已经快三十了,但萧重说的话怕是比别人更可靠些。于是,
陈加拉着萧重他们走进一家小吃店。
那一年的九月,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淡白色的云。铁翼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书包走
进新区中学的校门。记得刚开学时,大哥劝他买个新的,但他认为意苦思甜毕竟是件考
验人修行的一种重要方式,于是就没接受那个建议。记得当时那哥几个满脸都是宽容的
笑意,甚至连父亲都不以为然地摇头。想到这里,铁翼忍不住对自己的处境忿忿不平起
来,一个月之前,他铁某人也是金戈铁马的人物,可二哥认为他近年来过于嚣张,便运
用种种卑鄙龌龊的手段将他发配到遥远的新区来。在铁翼从小到大十七年漫长的生命旅
程中,他就从没跨入过什么新开发地段。这里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同时,二哥自然也希
望没人认识他。铁翼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既然家里人都表示同意了,他也无法反对。
这种痛苦的情绪伴随着他爬上二楼来到教室门前,他才用力地甩甩乱蓬蓬堆在头顶
的黑发,让它们看上去就像早起后梳过似的,然后走进教室,一路上跟渐渐熟悉的同学
打着招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前面的安润杰是个长得很像日本岛上那些一百万个
里就能挑出一个的,浓眉大眼,常上电影的英俊男子。这时安润杰便从上衣口袋里摸出
一把小梳子在头上拔拉几下,并潇洒地一甩,把挡在眼前的长发甩到右耳边,再用手仔
细地压好,而后转过身对满脸痛苦之态的铁翼说:“你瞧你,满脑瓜子乱草,多影响市
容?”说着,他把梳子递了过去。在他看来,这个成天穿一身藏蓝色,破了边,但洗得
很干净的运动服的少年是那种家境不好,但既好学又上进的那类人。虽然他没看出铁翼
学习时有多么的用功,但电视、电影里的好学生都是这一身打扮。
铁翼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叫安润杰的小子揪过来狠打一顿。但他不能这样做,这
里是教室,学知识的地方,应该表现得既文明又礼貌。这是三哥在开学前教他的。他没
理安润杰,低头去读书。
“嘿,老铁,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但你不能死啃书本,现在是新时代,你要多学
点别的。”
铁翼的鼻子有些发酸,两年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是好学生。所以,虽然他
明知道自己绝非什么善良之辈,脸上还是洋溢出友好的笑容:“你到底想说什么事?”
“你真聪明,知道我有事找你。最近学校庆十一征文,老师让我收集作品,别一听
这事你就低头,画和书法也行。你总能整点什么吧?”
“我是能整点什么,打麻将,喝酒,泡妞。用得上么?”
安润杰根本就不相信他会那些只有现代青年才会的东西,这土豹子要会那些,他安
润杰就是迟志强了。但他发现铁翼的眼中有着夺夺逼人的气焰,只好把溜到嘴边的话收
回去。
“转过去看黑板,社会主义国家里劳动是人民第一需要。学生的工作就是学习,工
作就是劳动。不要对乱七八糟的事情感兴趣。”铁翼边信口胡说边低下头去。
安润杰并没有十分听话地转过头去学习,二是极为神秘地眨眨眼,四下望望,才压
低声音问:“会写诗么?”
铁翼木然。他直盯盯地望着安润杰。因为安润杰说话的神态像极了那些在大街上缝
人就问:“换不换国库券?”的老太太。
过了一分多钟铁翼才缓过神来:“诗?您是说,七绝,五绝还是,还是词或律?”
安润杰的脸涨得通红,吱吱呜呜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铁翼恍然大悟:“噢,你是
指什么什么那个,朦朦朦胧体还有什么什么流,是吧?”
“嘿嘿,意识流。也不算什么诗,写着玩。”
“不会,”铁翼的头摇得像拨郎鼓,“根本不会。我今年才十七,那里懂那么高深
的东西?你有病是不是?还学人家音诗弄画,长的到像个学者,不过你有那脑袋么?”
“你怎么能这么讲?”铁翼的同桌田素不满起来,“这是爱好,难道只有唐朝人和
宋朝人才会写诗?他们早死了!你爱好唐诗宋词,找他们去好了。”
铁翼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二哥教导过他,永远别同女孩子吵架。你可以扒下她
们的裤子打一顿,那也比同女孩子吵架的男人可爱得多。铁翼思索很久,找不到打田素
的理由,于是就闭上嘴巴。田素见到他低头看书一脸理亏的样子,便自豪地“哼”了一
声:“安润杰,什么庆十一征文?”
安润杰见自己找到了听众,便指手划脚地谈起学校例行的庆十一征文大型思想品德
教育计划。
铁翼没听他在讲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八月的一天,他闷在屋子里打电子游戏,
一直把混斗罗打到了第六局,而他还有四个人可用。他满怀信心地想攻克到最后一关,
陆仁却上楼来叫他吃饭。铁翼爆跳起来,认为陆仁纯粹是喝多了五粮液在跟他找查。但
他没要同陆仁决斗,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陆仁的对手。在陆仁的再三坚持下,他暂停了
游戏机走到宽敞的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