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鹰-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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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不过出动了区区300人不到，恐怕连阵亡带负伤不会超过20个人。你说这仗怎么打？士兵们饿得连拉开枪栓的力气也没有了，更不用说根本没有子弹和手榴弹了。二见雄武将军先是被美国人的‘仙人掌‘航空队的飞机上的机枪扫射击中，接着被美军一顿坦克炮，炸得连尸体都找不全了。说实话，我不替他哀伤，反而很羡幕他。他真的是死得其所。象我们这样活着，总有那么一天会被饿死的，这是我最害怕的事。但上面又严令我们不得组织‘玉碎‘进攻。真是生不如死啊！井本君，你是不应该选择这个时候上瓜岛上来的！‘
井本默然了，这恐怕是第17军所有官兵心中的心里话。但井本奉命在未见到第17军的司令官和参谋长之前，他是不得透露出他是来瓜达卡拉尔岛上来组织和指挥日军撤退的，他只能一言不发。当他在帐蓬中见到了二见雄武将军的继任者宫崎秀一少将时，井本拘谨地坐了下来，他与宫崎数不相识，根本不熟，井本说：
‘长官！我带来了第8方面军司令今村均中将阁下的命令，要第17军和瓜达卡拉尔岛上的所有日军撤回肖特兰。我是奉令前来组建撤退指挥部的。‘
‘什么？撤退！井本中佐，你没有传达错命令吧！损兵折将这么多，叫我们撤退！我们还有脸回去吗？‘
站在一旁的小沼治夫大声说道：
宫崎秀一参
‘谋长也愤怒地说道：
‘在这种局面下，采取撤退行动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不是我们要违抗命令，而我们实在是不愿意执行这样的命令。我们必须进攻和战死，给所有的人树立起帝国陆军的光荣的传统榜样来。‘
井本反复地劝说他们，但没有用。小沼治夫大佐甚至认为，撤退行动肯定会失败的，美国人的‘仙人掌‘航空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艘军舰，最终只会被活活地淹死，倒还不如死在陆地上。因为我们是陆军，就是被饿死，还是在陆地上好一些。他对井本说道：
‘中佐，这绝不可能！撤退是行不通的，你最好还是回去吧！请别再管我们！‘
井本没有办法，他只好拿出命令来，并说道：
‘将军阁下，小沼君，你们要知道，这是今村均中将根据天皇的旨意下达的命令。你们无权反对，只能服从‘
宫崎和小沼无话可说了。第二天一早，井本一行被带到了百武晴吉中将司令官那里。第17军司令官的帐蓬支在一棵大树下，百武将军以日本武士的坐姿，坐在一块地毯上，身旁放着天皇御赐的军刀。他的面前放着一堆空饼干箱算是桌子，他在闭目沉思。听见有人进来，他睁开了双眼。井本向百武晴吉解释了他此行的目的，并传达了第8方面军的命令。百武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足足过了2分钟，他又闭上了眼，最后他平静地说道：
‘这是一道很难接收的命令，我现在还下不了决心，请给我一点时间！‘
这时帐蓬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井本带来的1000名士兵到了。他们每个人都担着4口木箱，3个装着食品，一个装着药品。至于弹药还堆在海滩上，现在是想办法能让每个士兵都能吃上点东西才最重要，什么子弹，炮弹，手榴弹都暂时顾不上了。
紧接着轰隆隆的炮声和爆炸声传了过来，美军又开始每天例行的炮击了。从连续不断地炮击声中，井本判定，美国人至少动用了20余门150毫米以上的火炮。炮击整整持续了40多分钟。打过来的炮弹怕不有几十上百吨。炮击刚一停止，天空中就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隐蔽在密林中的井本中佐看见6架美军战斗机飞了过来。这些双身的美军战机，每3架组成一个‘人‘字形，共两排。这些飞机在2000米左右的低空盘旋着，好象在寻找什么目标。约10余分钟后，这群战斗机向埃斯佩兰斯角方向飞走了。井本在心中暗喑祷告，但愿小柳富次大佐返航的驱逐舰队己驶得够远了，否则被这些飞机发现，肯定会召来轰炸机的，那又是一场屠杀。任何人小瞧‘仙人掌‘航空队，那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在这个时间内，奥斯汀火山中的日军毫无反应，一枪不发。小沼大佐告诉井本说，那没用，日军没有炮弹，无法反击。高射机枪没有子弹，就是有子弹，也不敢贸然开火。那只会引来美军的狂轰烂炸，损失会更大。倒不如不加理采，美国人自己就会飞走的。顶多扫射一通。这己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井本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哀。这仗还能打下去么？在敌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美国人耀武杨威，自己方面只能一味的躲避。在瓜达卡拉尔岛上仗是这样打的？这明明是送死嘛！井本越发坚定了要尽快撤回第17军和全部岛上能撤走的日军的决心，否则这些部队只有死路一条可走了。
井本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但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中午时分，百武晴吉终于宣布接受命令。井本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开始建立起撒退指挥部了。但工位多得数也数不清，井本决定，不管如何还是先开展工作，能早一分钟工作，就能拯救许多士兵的生命。
指挥部成立起来了，百武晴吉将军也把第17军参谋部的参谋们派给了井本中佐，其中就包括小沼大佐和杉尾少佐。能和熟习的战友和同学一起工作，井本很是满意。但他高兴得太早了！他发现他面临的许多困难，在瓜达卡拉尔岛上是根本无法解决的。首先指挥部什么也没有，办公的地方不得不借用17军的参谋帐蓬，甚至连桌子也没有一张，只好把空箱子垒起来用。所有下发的命令，都是在木箱上写出来的。其次是没有通讯工具，连电话也没有一台，只有靠他从拉包尔带来的1000名士兵中留下的50余人组成通讯队来跑来跑去的传达命令。而这些士兵，对瓜岛地形根本不熟，对第17军的建制和驻地也不熟，常常会误事的。有时在山中转了一整天，也找不到要找的单位，结果后来才发现，这个单位就在不远处，直线距离还不到2里。而最让井本和参谋们烦心不安的是，瓜岛上的42157名官兵中，能自行行走的只有16000余人，其余的根本动弹不了。不是因为伤病，就是因为饥饿。难道能再从拉包尔运来几万人，抬着这些官兵撤退？这根本不可能。井本狠了狠心，下令能走动的，优先撤退。其余的以后再说。其实他十分明白，所谓的‘以后再说‘的意思是‘没办法，只好放弃这些官兵了。让他们去自求多福吧！‘
井本中佐的命令被准确的执行了，前线只留下了少数的士兵虚张声势，与美军保持接触。其余凡能行走的官兵逐次后撤。到1月25日晚，第38师团首先撤到了埃斯佩兰斯角。入夜，他们用微弱的绿色信号灯光和藏在岸边丛林阴影内的小柳富次大佐指挥的驱逐舰队取得了联系，士兵们依次登上了10艘驱逐舰。一等兵铃木是第一批登舰的，正确的说，是被海军用绳网网上去的，他们根本没有力气去爬那驱逐舰边的舷梯。一上舰，他就得到了一个混有青豆的饭团。铃木躺在甲板上，大口地吞食着饭团。他发誓，以后他有了儿子，一定想办法把他送到海军里去，因为他们永远都吃得那么好。说也可怜，登岛时，这个兵强马壮，足足有近4500人的强大师团，此时撤回的不过是1200余人的赢弱不堪的残兵败将。士兵们非常虚弱，武器都奉令扔掉了，如果还能带走步枪，也就不会让海军象鱼一样把他们网上军舰了。但他们却很愤怒，他们走了，却扔下了3000多名朝夕相处的战友，这些留在岛上的战友肯定是死路一条的。但撤退工作总算是进入正轨了，井本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每天夜里都有落续到达海岸的部队，隐藏在岸边的密林中等候上船，连续10余天没日没夜的工作，把井本中佐和他指挥部的参谋们，累得都快趴下了。更难受的是，他们还不得不派出人员，去给那些无法撤离的伤病员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快被饿死的士兵们分发自杀用的手榴弹。井本甚至怀疑，这项工作有无进行的必要。因为这些人还有能拉动弹弦的力气吗？但又不得不这样作，这是帝国陆军的传统。在这期间，所幸美军未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日军留下最后撤退的几支小部队则到处虚设烟火，制造假象，用以迷惑敌人。撤军工作看起来很是顺利。
但是好运并不是总是伴随着日本人的，2月2日晚，3艘隐蔽在奥斯汀火山在海面上投下的巨大阴影中的驱逐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本来这些驱逐舰是夜晚才到，它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或藏在岸边丛林投下的荫影中，或隐蔽在奥斯汀火山主峰附近的海面上。连续好多夜晚，美军夜间巡逻机都没有发现这些军舰。驱逐舰在等候期间，既不停机，也不抛锚，它们得随着月光照在山坡和丛林上投下的荫影移动而变动位置，以便使军舰始终都躲在黑暗中。2日夜12点钟左右，一架巡逻的‘卡达林纳式‘水上飞机的飞行员突然发现，在靠近埃斯佩兰斯角的海岸边闪过一道反映出月光的金属光线，飞行员一时好奇，想去看个究竟。他驾着飞机反复在这一地区盘旋，但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位飞行员并不甘心，他干脆投下了3颗照明弹。这下糟了，在明亮的光芒下，3艘日军驱逐舰无所遁形了。这得怪最后移位的那艘舰支。他的动作迟了那么一小会，舰尾反射出的月光，刚好被巡逻的‘卡达林纳式‘水上飞机的飞行员捕捉到了。日舰见行踪己露，舰上的对空火力一齐向这架美机开火。一道道明亮的曳光弹，一齐象这架飞机集中。‘卡达林纳式‘上的飞行员可不傻，他不愿在日军密集的火网中去称‘孤胆英雄‘。他迅速地爬高，并打开通话器向‘亨德森‘机场呼叫。也是活该日本人倒霉，这夜在塔台值班的是‘仙人掌‘航空队的大总管考夫特少校，而担任战斗机值班的恰恰是没事都要找事，唯恐天下不乱，偏又是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的托马斯上尉。两人凑在一起，这台戏就精彩了。托马斯二话不说就带领他的小队的6架p38‘闪电式‘快速升空了。考夫特立即通知了‘B一17‘轰炸机队的鲁什金上尉。只过了不到20分钟，5架‘B一17‘空中堡垒就哼哼哈哈地带着满腹炸弹飞到了日舰上空。这托马斯倒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飞机是战斗值班，没有带炸弹，是奈何不了日本人的军舰的，顶多冲下去扫射一通，子弹和机炮弹碰巧了能击毙几个日本水兵，仅此而己，没什么大作用。这功劳肯定属于‘B一17‘空中堡垒这群夜猫子的了。岸上的日本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美国人的轰炸机在7000米的高空平飞过来，军舰上的对空火力一点用处也没有，只用了不到15分钟，在‘B一17‘机腹下冰雹般的炸弹袭击下，3艘驱逐舰相继沉入了太平洋中。美军轰炸机刚一飞走，等候在天空中的P38又登台表演了，这些战斗机鱼贯冲下，对着落水的日本士兵就是一通猛扫，子弹打得海水中血花四溅，足足扫射了5个来回，美国飞机才返航。当夜剩下的7艘驱逐舰只撤走了1300余名日军官兵。
黄林被飞机起飞时的发动机轰鸣声惊动了，他穿上衣服刚跨出门，迎头就碰上了考夫特少校。黄林问道：
‘什么事？托马斯带着飞机干什么去了？‘
‘没事，没事！发现了日本人送给养的几条小船。托马斯告诉我说他很无聊，想去逗日本人玩玩，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所以他们就飞出去了！‘
‘那么‘B一17‘是怎么回事？你好象忘了告诉我吧！‘
‘啊！鲁什金上尉老是抱怨，觉得训练了这么久，又无仗可打，这训练效果到底如何也不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想试一试这些飞行员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