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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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在摇头晃脑地疑惑:“不对啊,今rì此时,透着有些邪门。这也太容易了吧?随随便便就策反了恁多兵马,定王威望再高,也不至于如此罢?”
“嗯,有道理,也不知是使了甚计策,简直神了。照此速度,不用几天,就他到禁军中走上一遭,那还不是纷纷归顺?而且,为何早不出来?非要等官家病重了才动手?我看,其中定有蹊跷!”有人赞同,对此事表示怀疑。
“有个屁道理,没听说么,都是些忠义之士,这时候天理纲常所在,自然要跟着定王走,难道还真要倒行逆施不成?”嗤之以鼻者有之。
说来说去,忽然绕道一个人人心中均有的疑问:“你们说说,万一官家真的龙驭宾天,咱们这大宋朝下一任,该是谁?”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但答案人人都写在了脸上。
第二天一大早,宫门忽然出人意料地打开,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一队人马冒着大雨出了皇宫,领头的是几个黄门,身后跟着许多甲胄分明的骑军,快马加鞭,朝赵元俨家方向奔去。
一行人来到定王府,只有两个兵卒翻身下马,走上台阶使劲拍门。过了好半天才出来一个应门苍头,探出脑袋朝外望。
“王爷可在?”两兵卒大声问道。
“王爷昨rì出门,至今未归。”苍头应道。
“哪里去了?”这个不知,诸位有何贵干?老苍头王府家人,世面见得多了,自然不把几个小兵放在眼里。
后面两个中年黄门哼了一声,翻身下马走到门口,扯出一道诏书念道:“有旨,着定王赵元俨即刻进攻觐见,钦此!”念完后冷冷对老苍头说道:“咱家们知道王爷在家,请他老人家出来接旨吧。昨天不是要面见官家、太后么?”
“两位内侍大人,我家王爷果真不在,要不,你们进来搜搜看?”苍头说道。
两个黄门被噎得直翻白眼,哪有胆子进去搜查?只好干笑两声道:“不必了,那就请你转告,说是太后传了谕旨出来,王爷若回府,请他速速进宫。”说完也不把圣旨交给老头,转身上马。
“去哪里?”其中一人道。
另外一个看来是领头的,咬咬牙:“咱们继续找,先去善国公府。”说完手里扬鞭,驾地一声,快马朝赵元亿家奔去。
谁知去到赵元亿家,又扑了个空。这回赵老九倒是亲自接见了他们,却说八哥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下落。还关切地问到底有啥急事?两个黄门只得把旨意传了,又去下一家。
一天之中,这一对传旨的黄门禁军把满城能找的皇亲国戚家都跑了一遍,连成国公主等人家都没放过,却始终不见赵元俨声影。连着他一同失踪的,还有王骏、陈诂等一干官员和那支捧rì军队伍。
就在人心惶惶猜测不休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忽然从祥符传来:定王驾坐祥符,发出檄文。号召全国将士进京勤王。因为朝里出了jiān邪!
“有大宋刘氏者。情非善类,弟属寒门。先是yín艺蛊惑于先皇;比来骄横把持于幼帝。蛇蝎之心,夺侧妃之子而伪养;鸩剜之肠,挟天子之号而乱命。藏污纳垢、朋比为jiān。yín逸骄奢,靡天下之供养;yīn阳颠倒,夺大权以垂帘。群臣齿冷,兆姓切骨。无不哀官家之弱冠;痛帝嗣之虚君??????”
“臣,定王元俨。太宗皇帝之骨肉,当今官家之皇叔。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满朝诸公,或膺重寄于先帝,或受顾命于大行。知纲常之不顺,愤牝鸡之司晨。拜望诸公,扫除妖魅。振作朝野,迎奉正君。共效勤王。同襄义举。庶几正朔当朝,澄清海内,四方猛士,咸来推忠!当可表天rì之心,可留青史之姓也!”
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反正一夜之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贴得到处都是。皇城司和开封府巡铺兵尽数出动,却撕也撕不完。终于,天下百姓都知道要政变了!终于,连太祖皇帝陈桥兵变号称市不相闭的京城也知道,恐怕要戒严了!
而身处漩涡当中的皇宫,却愈发异乎寻常的吊诡。除了连下诏书,痛斥赵元俨狼子野心,颠倒黑白,妄图谋朝篡位之外。其他连个消息也没有,更不知赵祯是死是活,不知大内到底什么样子。
外面的情形却是京城四十万禁军,纷纷通过枢密院调令围拢京师,收缩一团,如临大敌。
翌rì,八王那边传来大好消息,郑州知军政州事陈尧佐、邓州团练使陈尧咨兄弟,各提点禁军两万,跟随赵元俨勤王。这二陈,就是陈希古的叔叔。
接下来,朝廷忽然不稳,殿前司马步军都指挥使杨崇勋不听调度,不去拱卫京师,却在帅府盘踞,向皇宫发信请愿,要求太后顺应民心,公布官家病情,放开宫禁,让百官觐见。
“造反!这是**裸的造反!”任中正拍案大骂。
“这个狼子野心,早先太后如何没看出他来?竟然此时倒戈,罗崇勋不是已经把他拿住了么?”张耆又惊又怒,问道。
“就该去问罗崇勋,当rì是如何对他说的?”
两个臭皮匠破声怒骂后,也无主意,决定去找首相鲁宗道问个明白。
鲁宗道也没料到势态发展如此之快,他是文臣,打仗的事是个棒槌,却被杨崇勋这一棍子吓得怕了,那天大家密议,向刘娥三进表,这老儿不是笑呵呵地赞同的么?他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杨崇勋自己答了:“若三rì内太后不做出答复,微臣只好投效定王,强行清君侧!”
这是多大的定时炸弹啊,虽然罗崇勋总领殿前司,兼管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力,可杨崇勋统领马步军司,十万人的队伍也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有三万在城里。那等于是说,不用攻城,已经有三万人冲杀进来!
大雨声中,罗崇勋的心脏跳到了极致,这半个多月以来,因为各种缘故,刘娥的xìng情大变,好似换了个人一样。许多事情,连自己也不能清楚了。光知道官家被她请在慈宁宫寝殿的密室里休息,到底情形如何,却完全不知。自己那些儿孙们都战战兢兢,不敢在他这个老祖宗面前透露半句。罗崇勋心中焦躁,却不敢表露出来。
今rì他亲自端了羹汤,来到慈宁殿上:“娘娘,请用羹汤!”哭丧着脸就朝上递。
刘娥却在呆呆出神,听着他喊,才回过神来,目光有些散乱问道:“你说什么?”说完看看他手里的羹汤:“是什么?”
“是鹅掌羹,请娘娘好歹用一些吧!”罗崇勋看她神态,眼泪就流了出来。
417、传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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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用,拿开吧。”刘娥摇头。
罗崇勋只好转身递给下面人,又听刘娥道:“唉,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他话。罗崇勋难以开口回答,只好沉默躬身伺候。
“你不是说杨崇勋万无一失么?”这是明确的追问了,声音里透着极度不满和疑问。
罗崇勋心里一颤:“娘娘,奴婢实在不知,那老儿原来是跟奴婢耍了花枪。当rì他几次见我,一直赔情道好,又万般表示想起复,愿为娘娘前驱保驾,奴婢这才信了他的鬼话,谁知道他竟然”话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带出哭腔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刘娥冷冷说道。罗崇勋抖了一下,又听刘娥接着说:“如今他拥兵殿帅府,又三万余众,与皇宫近在咫尺,你抵得住他么?”
罗崇勋满头大汗,一时讲不出话来。
刘娥看他那熊样,微微摇头。或许心里在想,这奴才哪懂带兵啊?虽然手里号称三十多万禁军。可都分散在陈桥、封丘、阳武、原阳、延津各地。京城里也只有十几万人。皇城司也有数万。看起来挺多得样子。可是去他妈的,他控制得了么?别人那些人原先就不服管束,是自己强压下去,才勉强让他接了殿前三司暂时过渡。可现在杨老头来这么一手,俱都阵脚乱了起来。出来效死力的,十不过五六,其余纷纷观望。要他跟杨崇勋这样的老梆子对掐,怕是两成胜算也没有!
罗崇勋也偷看到刘娥对着自己摇头。牙齿一咬,狠声答道:“奴婢粉身碎骨,也要和杨崇勋誓死周旋!”话说得壮烈,可言下之意,也就是自己拼命吧。人又多,马又壮,占据这皇宫大内,只要抵抗几天就可以等到城外兵马进来接应,还说这种丧气话,可见这厮从没认为自己能赢过。
刘娥看着大雨。忽然很惆怅地说:“崇勋,你说我这一步。是不是真的错了?”
罗崇勋赶紧道:“娘娘,依奴婢之见,娘娘没错。只是,好像急了一些,现下颇为麻烦而已。”刘娥淡淡笑道:“急了一些?说说缘故。”
“是,奴婢放胆胡说,娘娘恕罪。其实这些天来奴婢也在寻思,要是那rì娘娘看了薛宋对话,不动那么大肝火,后来又忽然起意试探的话。怕是一时半会也不至于事情闹这么大。反正长的时间都等了,何必急于这一时?趁着机会,慢慢裁撤文武,尽力启用些得手的人,那时候胜算可比现在大得多!”
刘娥笑道:“我经营多年,无一rì不念着启用得手之人。可是,咱们太祖、太宗家法厉害啊!当年设下这些职官,我帮着先帝处分国事的时候,还常常埋怨,何必如此千丝万缕,互相扯起皮来,岂不耽误大事?可是后来年事渐长,才明白太祖太宗的苦心。呵呵,要哀家从这些烂泥潭里擢拔得手之人,这些人就算是想追随哀家,可牵绊太多,有力使不出来,也是枉然。说起来也有五六年了,仍是毫无进展,这才干脆破釜沉舟一回。唉,终于还是急了!”她居然谈起大宋官制的心得来。
罗崇勋乘机问道:“那,依娘娘之意,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做?”他是宦官,天生怕担责任。刚才刘娥问起军队的事,要是继续讨论下去,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幸好老太太主动歪开话题,自己当然要赶紧顺势撇开。讨主意的意思,就是自己没主意,只会听、会做,却不会想。
“怎么做?再看两天吧。”刘娥意兴阑珊,挥挥手,让他下去。
两天之后,情形大变,戏剧化的大变。
先是不出刘娥内心隐隐所料,罗崇勋掌握的殿前三司,打退堂鼓的、开小差的、弃此投彼的,渐渐多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几千,后来上万,到后来好像已经达到五六万的样子,当然这个数字是指包括周边各地被拦在城外的兵马。
这些部队纷纷表示要围拢到杨崇勋周围,还没有靠向赵元俨。而赵元俨也按兵不动,只是不断地发动宣传攻势,职责刘娥种种过失,并暗示官家可能已经遭了她的毒手,号召天下,讨伐这个可恶的毒女人。
杨崇勋则好像打配合一样,虽然没有完全响应赵元俨的步骤,但却一道又一道的奏章以公开信的形势朝宫里送,直言马上交出官家,大概说无论如何要见到本人,然后撤回文官三进表的种种决定,把鲁宗道为首的所有劝进文官通通抓起来定罪论处。
搞笑的是,他骂归骂,叫归叫,离鲁宗道家也没多远,就是不亲手去抓。好像非要等刘娥自己下手似的。鲁宗道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没人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