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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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曾经亲密无间的狐狸忽然看对方不顺眼时怎么办?这时候绝不会有一方想要展示诚意,消除误会,而是不约而同地夹紧尾巴,目光炯炯盯着对方,只要一有异动,必将迎来一场撕咬。
李德明的判断再次失误,他基本可以确定儿子已经完全起了疑心,暴怒之下,发出了第二个错误至极的命令:归属元昊平时带领的左厢神勇军、右厢朝顺军和瓜州西平军,不得圣旨和枢密院诏书,一律不准有任何行动。同时原归元昊指挥的一万兴灵军,马上打散成若干部分,分散到京城外各军,与自己的直系jīng锐部队换防。
若是单单的平叛,他这么布置原本正确之极。可是他错了,错在偏偏要防,却防不彻底,没有将完全真实的想法晓谕全军,让元昊无可趁之机。因为他还抱有残缺的一丝希望,盼望这个比自己还狡猾凶狠的儿子主动回来,父子团圆,和好如初。
他不知道,李元昊忽然消失,悄悄走的就是瓜州路线。
沿着甘州回鹘与大夏的边境真空处急行军了七八天,派出去的探子传回来一个消息:国主有令,瓜州军不准擅自调动。李元昊听了,冷冷一笑,真的是要除掉我了!
再无犹豫,一千七百余骑兵,不顾鞍马劳顿,直扑瓜州军驻地。
听到太子忽然来到瓜州军的消息,团练使有些惊慌,有些疑惑,很自然地摆开仪仗,列队迎接太子道来。虽然他已经听到许多传言,但是国主没有明确指令的时候,仍然不敢对太子翻脸。
远远看到太子手扶刀柄,身后跟随一二十个护卫径直来到军营,团练使急忙上去迎接。
“臣不知太子远来,请恕失迎之”罪字还未出口,李元昊刷地一声,手起刀落,团练使已经人头掉在地上。眼睛兀自未必,嘴巴大大张开一动一动,仿佛还要大口拼命吸气一般。
所有的军士全都被吓住,谁也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凶狠的法子,就此解决一个堂堂团练使。
胖胖的脸,大大的鹰钩鼻子,在白rì之下,却显得异常的yīn鸷和凶残。
他缓缓转过身来,冷冷扫视一番,目光所到之处,全都不寒而栗低下了头。
只听李元昊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全都是我亲自带的兵,谁敢反我?”
没有人敢回答。
“传我命令,全军起拔,打仗!”
一颗人头,一句问话,一道命令,就这样把瓜州军全部接手,一个不留。
右厢甘州路二万余人,被他一句话便弄走了八千,加上自己带来的一千六七,正好一万之数。李元昊有这一万兵带着,此时天下无论何人,他都可以从容抵挡一阵了。
又是七天之后,已经八月末了,甘州城里,大宋册封的归忠宝顺可汗夜落隔?通顺忽然接到急报,城外八十余里地忽然发现大量党项骑兵踪迹,数量不下万人。
夜落隔大惊失sè,赶紧吩咐紧闭城门,收起吊桥,全国士兵严阵以待。
李元昊大部队悠忽之间已经逼近甘州,他也不通使叫战,也不下令攻城,只是命令全军原地歇息,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子安营扎寨。
正在夜落隔狐疑不定的时候,又有士兵来报,肃州驰援甘州的军队被李元昊三千骑兵挡在祁连山脉,前进不得。夜落隔本来就无军事能力,只能徒呼奈何,下令rì夜坚守城池。
一时间甘州城楼旌旗招展,密密麻麻布满了守城士兵。一看李元昊部队全是骑兵,稍稍放心。历来骑兵只能奔袭野战,要攻城却是差了许多,大家弓箭对shè,自己们占据高处,岂会吃亏?如今吊桥收起,护城河虽然不宽且浅,毕竟是一道壕沟,七八千军马挤过来,只是找死罢了。又知党项人历来干粮只备十天之数,城里粮草要坚持个一两年都不在话下,那还有啥好怕?让他们在郊外打打秋风算了。
哪知道才过了一天,甘州城就领教了李元昊的厉害。这厮白天按兵不动,优哉游哉,到了晚上,忽然派出大批士兵,以八人为一组,支起厚厚牛皮毡,夜sè掩护悄悄涉水过了护城河,皮毡下又有五到八个士兵,手拿木桶,不住地在河里装了水,往城墙根上泼去。
守城士兵一看,大惊失sè。这甘州四面黄土,最缺石料。城墙便是用黄土筑版而成,虽然和石砌一样坚固耐用,可是最怕水浸,泼得多了,墙基非松软不可。于是连夜鸣锣报jǐng,四面城墙火把石块弓箭如雨点一般洒落下来,要击退挖墙脚的党项王八蛋们。
355、低头
(九千字的高cháo过去,剩下只有事后疲惫的喘息。哎呀我的妈,眼睛都要熬瞎了。各位,来点各种火力支援一下元昊太子好不好啊?这一周的推荐,真心很惨,看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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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之下,李元昊的兵卒自然在城下死伤有数,但他是早有准备,厚厚的牛毡完全能抵抗一般的小石块和弓箭火把,大石头甘州城内也少得很。因此虽然有损失,却不算惨重。。。
他还有另一手,城头不过四五丈高而已,若是白天远shè,未必能杀伤多少,但甘州守军笨得要死,大晚上的点起灯笼火把,照得城头明晃晃的。便成了李元昊的箭靶子。
数千骑兵也不上马,就这么排列队伍,黑夜里朝着亮出一箭箭地发shè。他带的可是jīng兵啊,四面八方都招惹过,包括北辽那么雄健的队伍,论起小股作战还真不是他对手,何况这无聊无能的甘州回鹘?
箭靶子们在党项jīng湛的shè术之下,几乎是有问必答,应声而落。一时间手忙脚乱,可谁也没反应过来赶快灭了灯火,大家干脆瞎shè一通,那就势均力敌了。
白白损失许多士兵。又被扰得乱了套。腾出手来攻击挖墙脚的就少了许多。。。
半夜过去。快到天亮时,李元昊所部忽然锹、铲齐下,不住挖掘,又扯了大梁连连撞击,轰然一声,城墙根便同时撞开几个大洞。这下更要了命,党项兵躲在洞里挥动铁锹,城头上再也无可奈何。弓箭没法拐弯啊。
然而毕竟不是所有人在元昊面前都是傻子。毕竟偌大一个甘州城,若个个都是熊包软蛋,那还有什么意思?
城墙高四丈五,厚也有两丈余,这就给躲在墙根洞里的党项兵增添了难度。虽然他们每次出征都家伙齐全,骑兵、步兵、工兵神仙一把抓,但终归能挖出来的大洞不多,能容纳的空间也小。
城墙上有些将士看了,急得跳脚之后,想出一个主意来。一个守城武将急忙传令。城墙上赶紧支起平rì造饭的大锅十几口,将城里能找到的所有牛油、羊油、灯油通通搬上来熬制。
时间紧迫。一声令下,马上就分出许多人手专干此时。同时也经过白挨冷箭的痛苦,那武将命令所有灯火全部熄灭。
一霎时城下的党项骑兵没了目标,惯xìng地乱shè一气之后,终于停下,回头看着主将卫慕得待命。
卫慕得还没想出新招,却见城楼上已经重新陆陆续续亮起灯火,虽然比刚才少了许多,但毕竟又有目标了,党项兵们顿时大喜,不等主将发号施令,一通乱箭又直shè出去。只是这次效果差了许多,基本没听见刚才那种有求必应的惨叫声。
党项兵正在愣神的当口,忽然对面呜呜声大作,原来是一阵箭雨铺天盖地朝阵地扑来,这边毫无防备,一下子近两百人被强有力的弓箭牢牢钉在地上,有些翻滚惨叫,更多的当时毙命。
原来甘州城楼也想到了反击之计,就是用绳索将灯火高高吊起,吸引党项兵的火力。从方才一拨轮shè,城上迅速判断出发箭的方向,大概距离。立即组织回击:“各就各位,全部听好,方向东南,距离约六十步,预备、shè!”
这声shè字马上就报销了党项两百壮劳力。
“嘿嘿,原来这甘州城也有高人啊!”李元昊狞笑道。当机立断,暂时休息,不shè了。刚才已经赚了许多,现在要继续弄,就是赔本的事儿。
他暂时不急,正好命令部队就地休息,一面等候城墙下工兵们的好消息。现在回鹘兵是无论如何不敢出城抗敌的,只有眼巴巴望着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如同白蚁一样啃噬防御工事。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局面顶多再坚持两天,党项就可以入城了。话说他李元昊原本就是狡猾之徒,现在布下大批军士在甘州城楼下不停地挖坑,实则是迷惑对手之举。真正要打的洞,却在远离城楼的两边城墙。
开玩笑,城楼破了还有瓮城,瓮城历来属于最难攻取的最后一道防线,自己才不到一万兵马,拿去填坑还舍不得。反而两厢城墙却薄弱得很,打通,就等于进城。
正当李元昊笑眯眯,不急不躁地等待好消息,忽然听到一阵一阵好似波浪般的惨叫声。只见甘州城沿着城墙,许多地段的墙根下火光四起。隐隐还有许多人全身红光,烧成了火人,不住地翻滚、奔跑。但总是跑得两下,便倒地不起。
元昊大惊,急忙派人去查看端的。
回鹘人是被逼急了,他们架起大锅,**,将一锅锅的油熬到青烟直冒,在空气中发出嗞嗞的声响。
城墙是稍稍有一些倾斜度的,大概在钝角九十五到一百之间,就是利用了这么一点点斜度,城墙上的士兵手缠厚布,抬起一盆盆新鲜出锅的滚油,顺着城墙,很仔细很小心地朝党项人挖坑处淋下去。
躲在墙洞里继续cāo练的党项兵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忽然下起热雨是什么情况,呼呼几声,已经有点燃的火把连同一些硝石、硫磺扔了下来,丢在滚油堆里。
轰然一阵,数十处墙洞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燃烧起来,把刚躲进洞里的党项兵烧了个结结实实。这就是刚才李元昊看到的自己的工兵全身冒火手舞足蹈的一幕。
两个问题出现了,原先打洞的士兵几乎没一个逃脱厄运,工程中断。然后是每一处已经打出的墙洞。都成了回鹘兵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再重新组织人去开挖。估计命运还不如前一批,刚到墙角又要被烧烤。
怎么办?这是个大问题。刚才还志得意满哼着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的李元昊陷入了深思。
他是军事家,却不是神仙。在这种没有战车,没有攻城重型器械,没有云梯登高作业的情况下,眼看要想拿下甘州城,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
李元昊在大帐内静静地坐着,才二十岁的他。有着异乎常人的气势。帐下五六个将领,没人敢把他当小孩子看,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决断。
“你们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李元昊沉思良久,真心拿不出好办法了,集思广益。
安静了好半天,帐内一员将领,就是跟随瓜州军一起投降元昊的一个指挥使硬着头皮出来抱拳说道:“太子,甘州城高守密,咱们又没有攻城器械。此处不宜久留。莫如返回汇合后面抵挡肃州援军的军马,兵合一处。另做打算!”
他说完话,小心翼翼看着元昊。这小子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点头,表示听进去了,有道理。
得到他的鼓励,其余大将都纷纷表态,但说来说去,分成两边。一边表示要继续攻打,多派人手,增加挖坑数量,一面用弓箭压制城上,总有一处要被凿通。
另一边则提反对意见,理由是这样做伤亡太大,得不偿失。而且彼高己低,对方已经反应过来不做箭靶了。真要对shè,还不知谁压制谁呢。何况补给本来就不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