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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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丰不寒而栗,这岂是他一个小小知县兜得住,问得了的案子?
赵宝成跌跌撞撞下去了,梁丰吩咐好生看住他,防他想不开自杀。转头又对秦邦业道:“主簿,咱们这可是被人推进火坑了。怎么办?”
秦邦业也没了主意。这哪是普通命案啊,简直是惊天大案!想了半天,只好说道:“大人,要不,写奏本上报吧!”实在是扛不起了。
梁丰摇头道:“哪有这么容易?刘家未必亏不起这几万贯钱,但却绝不会轻易将这么一大桩生意拱手让人的。到时候他只要你破了杀人案子,幕后之人自然会露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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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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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圣果然没有让梁丰失望。
溜溜严查了一天,愣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起先分别抓住了有记录最后同赵守正、柳氏二人接触的两男两女四个狱卒。这四个人分为两组各自在那两人临死前巡视过牢房。但四人喊冤的声音比打雷还要大,他们不但互相作证同伴的清白,还极力辩白说自己只管巡视牢房,送饭是别人的事。两个死鬼都是用破碗割脉自杀的,碗不归自己管。
虽然证词苍白无力,四人都脱不开干系。但监牢自杀这种事,也不能单纯地断定谁最后见到死者谁就是凶手。
不过邓圣可没什么人权意识,分别大刑伺候,打得四个嫌疑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愣是没一个招供的,调查出现了障碍。
他跟梁丰汇报后,梁丰说不要再用刑了,免得搞出人命。先关起来再说。于是邓圣只好暂时将四个人分别收监看押,等待下一步调查。回过头,他又去拿chūn村儿撒气。
那小子跟自家少爷同时关在大牢,只是不在一处,而是作为从犯押在重罪监,这时候还不知道少爷已经死掉。凄凄惶惶被拖到邓圣的签押房,十几岁的孩子戴着脚镣手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啪”地一声,邓圣先猛拍了桌子一下,瞪眼喝道:“chūn村儿,今rì叫你出来,知道什么事么?”
chūn村儿本来就腿软,被这么一吓,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哭声道:“小人不知,老爷开恩饶命啊!”他还以为要判决了。
“哼,可晓得怕了?那好,本老爷问话。你要据实回答。若敢扯半句谎,那便罪上加罪,明白没有?”
“是,是!”
“你说说,你家少爷一向同谁来往密切,最近这一年来,都做过些什么?”
“老爷,我家少爷并没跟谁来往密切些。平rì都是生意应酬得多。这些我家老爷也是知道的。最近一年来,只是打理生意,其他没见他做过什么。”chūn村儿小心翼翼答道。
邓圣听了冷哼一声,使个眼sè,一旁伺候的衙役走过来,举起一面令牌便对着chūn村儿的嘴来来去去猛搧了七八下。打得chūn村儿鼻口流血,当时嘴就肿起老高。哀嚎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邓圣挥挥手,衙役停手退下。又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便不是掌嘴了。老爷我便判你个图谋杀人的主罪,改rì一刀砍了你的狗头!”
“是是,可小人说的全是实话呀!”chūn村儿哭丧道。
“还要狡辩么?”邓圣又要挥手用刑。吓得chūn村儿忙道:“老爷请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哦,小人想起来了,这一年多来,我家柳娘子曾到县城来看过老爷两三回。老爷都没甚理会,是少爷悄悄陪过几rì,不过他们去过哪里,都是独自前往,小人并不得相随,是真不知道哇!”chūn村儿急切里想起来说道。嘴唇又烂又肿,痛得他直哭。
邓圣又问了他几句,再也问不出什么来。见他的确不似说谎抵赖,便喝道:“今rì且问到这里,你先滚回去。等想起什么。马上报来。若要再敢遮掩,定要你尝尝大刑的滋味。”说完便命人把他押回大牢。
虽然问出一点以前不知道的事,但依然对案子毫无帮助。邓圣烦恼得在签押房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这时房二过来道:“大人,这chūn村儿的话也不是全无用处。以属下之见。莫如暗暗到赵家商号上下打听一番,看看那柳氏来县城那段时间里,有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勾当,或者大致去了哪些地方。兴许能打听出些什么来。”
“嗯,你说得不错。须得查访查访。这样,此事就交给你去办理。这个,你且拿着,办事须用得着。”邓圣说完,从袖子里扯出一张关子来递给房二。
“属下岂敢接大人的银钱,不行不行!”房二连忙摆手道。
“拿去,用得着的,多了还我,不够再来要。把事办妥要紧。”邓圣将关子塞在他手里。房二无奈,只得接了。的确,有钱好办事些。让他自己掏腰包,虽也拿得起,不过还真有些肉痛。
事情暂时放下,邓圣强压住心中烦恼,照常处理事务。这天是八月初九,梁丰下堂无聊,扯了邓圣来内宅喝酒。两人先聊了聊案子,又没什么进展,说来说去只是无趣,梁丰见他不爽,只得好言宽慰:“反正破不了案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过失,我这当老大的要负领导责任,你急个啥?”
邓圣正要接话,就见李达匆匆过来道:“少爷,房二来了,说是要向邓爷和你禀报要情。”
“哦,说曹cāo,曹cāo就到,让他等着,我们马上出来。”说完二人放下酒杯,扯了常服穿上来到慎思堂。房二早就候着,见两位大人同时出来,急忙唱了个喏。
“免礼,说说情形。”梁丰道。
“是,属下这几rì找了几个街面上的朋友去赵家商号打听,都听说了赵家的事,方才想起以前隐隐约约赵守正同柳氏有些痕迹。不过却都不知两人是如何勾当的。没奈何,属下只有自己出面,去寻了他家几个要紧人物来问话,逼来逼去,终于寻得些线索。”
邓圣听他啰哩啰嗦半天只是表功,心中不耐,便要呵斥他。梁丰见状急忙伸手拦住,笑道:“呵呵,果真如此,你这场功劳可不小啊。有什么线索,赶紧说来听听,咱们也高兴高兴。”
两句话说得房二眉花眼笑,骨头都轻了几两,急忙笑道:“是是,属下问得真切,那柳氏于去年五月间,年底和今年四五月间都曾来过县城。每次都住上个十来天,说是探望赵宝成,却没怎么挨边,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嗯,那又怎么样?”梁丰不动声sè道。他知道这种人的毛病,非要把一分事情说成十分功劳才行,也就由得他铺陈跌宕。
“但近rì来赵家盘点账目,才发现一桩异常,原来那赵守正便是恰恰在这几个时rì里,分别提走大笔银钱,合计差不多有三数万贯。”。。)
236、以辟谣的方式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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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只是第一次提得急,数目也少,三四千贯左右。后来两次才多,而且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都是关子。”房二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引来邓圣一阵阵地失望,这算什么线索?知道了又咋样?不等于赵宝成又来哭一回么。
梁丰倒是笑眯眯地听完说道:“呵呵,好,辛苦你了!回去好生休息,明rì也许还有事情要你办。”房二这才喜滋滋答应了下去。
“唉,问来问去,都是他妈的兜圈子。”邓圣泄气道。
“也不尽然,咱们现在不是知道那个柳氏来过县城么?”
“知道又怎么样?死都死了,问也问不出来。”
“问不出死人,你不会问活人吗?”
“问谁?”
“嘿嘿,明天再说。”
第二天,梁丰把秦邦业和邓圣都约到慎思堂坐了,两人还没开口问什么事,房二也被叫了进来。看见三位老爷都在,急忙团团行礼。
“房二,待会儿去传话给刑房,告诉他们,赵家案子这就结了。那俩jiān夫yín妇畏罪自杀,暂时让南牢将尸体收殓好,等赵宝成家来认领取。他家要是不来,过个十天半月的就拖出去胡乱埋了吧。”
房二一愣,心说这些事怎么叫我去办?但嘴上急忙答应了出去。旁边邓圣一听就急了,站起来扯着嗓子要嚷。梁丰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坐下,挥手打发房二出去。
“你这是干啥?不查了,认怂了?”邓圣看见也没外人了,便不把他当上司说话。
梁丰没回答,站起来拍拍屁股对着秦邦业笑道:“好了,咱们又该微服私访喽。”
“你到底什么意思?”邓圣不解道。秦邦业也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忒笨,动脑子想想。现在满城都知道赵家命案的事,对不对?”
“对。”
“可是现在满城都谣传这俩是被人谋杀的对不对?”
“当然,难道不是么?怎么会是谣传呢?”
“我说是谣传便是谣传。所以,今rì我就要辟谣。”梁丰自信满满道。
“哦,你的意思是,先放出风去,说他二人属于畏罪自杀,让对手先松懈下来?”邓圣有点懂了。
“这是其一。”
“那么其二便是风声出去,自然县城里便会议论纷纷,无论他二人偷情如何隐秘。总有人见到过或者知道他们行踪。哪怕无人真切道出,也总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到时候咱们也可发见些蛛丝马迹不是?”秦邦业也接话道。
“赞,不愧是老江湖,一语中的!”梁丰翘起大拇指,顺手一顶高帽送上。接着说道:“只是说来为难,咱们这封丘县衙有内鬼已经是确定了的,要让这帮子人出去打探消息,我却放心不得。只好咱们自己受受累。带上贴心的家人出去转悠转悠。只要做得像,我乐观估计,应该是会发现些什么。”
“此计甚好。下官赞同!”秦邦业起身笑道。邓圣也转怒为喜:“早该说出来的,卖什么关子。还以为你打退堂鼓了。”
三个人又计较了些细节,各自散去,静待今rì放出去的消息发酵。
安排完公事,梁丰心里轻松了许多,回去jīng神饱满地同程程继续大宋基础教育事业,这几rì进展不错,已经画了百十来幅插图,照此速度。不久的将来,凝聚了梁丰一家三口的心血便要得以实现了。
冯程程在家也是画画教书两不误,根据梁丰平rì和她谈起一些比较先进的教育理念,加上她天生的聪明,已经领悟了许多道理。譬如儿童心理发育的特点。儿童兴趣爱好和专注方向的内在联系,还有就是儿童学习过程中容易忽视和须要矫正的一些明显弊端。
冯程程此时对板儿和小顺,已经从先前的无事生非发展到如今的真正当作事业来对待。
《三字经》三个字一桩事,有时候是故事,有时候是常识。有时候是道理,各种混搭在一起。冯程程也不再逼着两个孩子死记硬背,不用逼,很容易便背下了。只要顺着文章里的故事和道理跟他们稍加解释,俩小孩便一点就透,轻省了不知多少倍。
又因为里面的许多知识需要发挥,冯程程又捎带手讲解了许多以前必须通读的典籍、章句,便又给两孩子以后系统学习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老公,你写这《三字经》真的很厉害诶,又上口,又好教。板儿和小顺学得快极。不再如前时般呆头呆脑了。”
“嗯,主意yù速则不达,别灌太多,把他们脑子搞浆糊了。”
“不会不会,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教些什么?”
梁丰仰头想了一下,道:“《千字文》,里面许多学问可以同这《三字经》相互印证,就照你现在这样教法。”
“那再下一步呢?”
“《论语》